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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溫哥華之行(3)——他的逞強太過倔強【76000+】

接到電話的時候,夏嚴澈剛從張欣彤的病房離開。愨鵡曉

他已經說服了她,正準備替她辦理轉院手續,可意外來得實在太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

「Gavin!你在哪里?天啊,出大事了!」Martin的聲音听起來非常焦急,「你听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他皺了皺眉。

「有人肆意縱火,燒了林場不說,現在都燒到我家了!我正開車趕回去,你在哪里?如果你比我快,快回去救我母親啊!澩」

肆意縱火?听到這四個字著實讓夏嚴澈心里咯 一下!

「我馬上去!」容不得猶豫,他已經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出租車內,關于林場縱火案的新聞不時在廣播重復。這似乎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的惡性活動,從焚燒林場到民舍,已經造成上億的財產損失及數十條人命。可是他們的動機卻看不出來,又或者,這只是單純報復社會的一種行動銚?

夏嚴澈一直不斷的要求司機加快速度,可從這鎮上到市郊,少說也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就算他再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在車內等候。

當出租車接近目的地的時候,遠遠的,夏嚴澈就已經看見滾滾的濃煙從一片房屋瓦舍中騰升出來。他心里一緊,面色繃得更是可怕。

「前面被警車攔住,過不去了,小伙子,你就在這下吧?」司機回頭對他說到。

夏嚴澈想也不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鈔票塞到司機手上,不等找補就匆匆奔下了車。

他跑得飛快,眼前的大火似乎還沒撲滅,一連燒了好幾棟房子,再加上這兩天的風特別大,想要滅火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從沒這麼沖動的想罵那些消防員都是垃圾,也不顧警察的再三阻攔,硬是闖過警戒線向大火蔓延的方向撲去。

Martin的房子就在中間,火勢已經被撲了一半,他不敢用手機,也不知道lisa夫人現在的狀況,也只能向一旁的救生員詢問。

「那房子里的婦女,你們救出了嗎?」

「已經進去救了,好像還沒出來!」

「Shit!」夏嚴澈忍不住爆了粗口,不知從哪里掏出個口罩自己戴上,再到噴頭處將身子淋濕,就這樣義不容辭的奔了進去。

「喂!你別進去!那里危險!」救生員還沒來得及將他拉住,就听「轟」的一聲,房子的一樓像被什麼引爆,木制的半邊牆倒了下來!

濃濃的汽油味瞬間散開,剛滅的火焰再次燃燒,樓房岌岌可危。

夏嚴澈被躲避得還算及時,而他剛想再往里走,已經有人從樓道里奔了出來。

那是一身穿著消防衣的消防隊員,腳步一瘸一拐,像是被什麼壓過又拼命扯出來的,而就在他的懷里,正抱著灰頭土臉的lisa夫人。

夏嚴澈立即沖了上去,從消防員手中接過lisa夫人。

「你是家屬?」消防員臉色擔憂的問了一句。

夏嚴澈點點頭,「我是!」

「你家一樓是不是放了汽油罐?快走!繼續呆在這里非常危險!」那消防員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一邊拉著他們一邊往外面走去。

可是,lisa夫人卻在這時扯住了夏嚴澈的衣角,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又沙啞。

「Gavin,Sherry的遺物……她的遺物還在里面……」lisa夫人是有多愛這個養女,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她的東西。

夏嚴澈立刻明白了lisa夫人話中的意思,可是……

他不由抬頭看向屋子,火勢幾乎覆蓋了整個二樓,再過不久,濃煙也會將它吞沒。

「她是那麼愛你,她的東西……你忍心就……」lisa夫人的手愈抓愈緊,而她幾乎哭喊的哀求,也終于讓夏嚴澈做了最後的決定。

「交給你了!」他說著就把lisa夫人送回消防員懷里,然後深吸口氣,頭也不回的朝屋內重新奔了回去。

「嘿!小子!你給我回來!」

然而,任憑消防員如何吼叫,夏嚴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濃煙中,他進去了。

咯吱的木板聲,不時坍塌的隔板和牆壁,炙熱的火焰,過高的溫度,嗆咳的濃煙,幾乎讓夏嚴澈無法前進。他只能憑著記憶,朝那最熟悉的方向匍匐走去。

他看到了那個收納箱,因為在床底的關系,它幾乎依然保持完好。他快速的伸手抱住,有一些沉重,但他還是咬牙轉身,眼看樓梯與地面的距離如此接近,可是,就在他剛要奔回一樓時,突然一塊燃燒的木板從天花板一墜而下,不偏不倚,正往他出逃的地方砸去!

「Gavin!」有人在外呼喚,濃煙中似乎冒出幾許身影,可夏嚴澈眼前一黑,瞬間什麼都听不見了……

「啪」的一聲,夏小淺手中的杯子摔倒地上,碎了。

麥咭快速的跳開,就像怕被玻璃濺起的碎片砸傷自己,然後遠遠的躲在角落靜靜觀望。

夏小淺這才打開了燈,看著地上散落的晶瑩稜角,她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模黑喝水了,如今還得清理現場。

掃完了地,抬頭看一眼時鐘,已是半夜兩點。

她躺回床上,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今天他似乎還沒發過信息,是太忙了嗎?

感覺好是失落,睡意一掃而空,于是丟了手機,又從枕頭下拿出那本記事本,繼續翻看。

「我最近老是喘不上氣,媽咪帶我去復查的時候,醫生又給我開多了藥,甚至建議我最好住院。可那家醫院的病床過于緊張,媽咪怕耽誤我,就帶我去了私立醫院。住院費好貴!可我要活著!」

「澈從倫敦回來看我(嘿嘿,我還是喜歡叫他的中文名,感覺特別親切),那天媽咪和Martin哥都在,他突然拿出一杖戒指,當著他們的面向我求婚!我好激動,可是醫生又讓我不要太過高興,我只能把這份喜悅默默壓下。」

「今天好困好困,看到醫生們進進出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病又有問題。他們要我去做檢查,要我月兌掉戒指,可是……我不要月兌……」

「听說我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澈。他是有多瘦啊!眼眶都凹陷了!我好難過,他都不會照顧自己……還是醫科生呢……等我出院,我要每天給他煎塊牛排,我還要讓他帶去我看矢車菊,我是有多久沒去那地方了?」

一滴淚突然從眼眶滴下,夏小淺不爭氣的擦干了眼,居然有大哭的沖動。而就在這頁,空白的紙上又畫了朵花,那是Sherry最愛的矢車菊,旁邊還附了一張純真無邪的笑臉,那是她嗎?

這時,記事本似乎也已接近尾聲,可後面還剩了一大半本,卻全是空白!

夏小淺再翻過一頁,那字跡似乎有些難以辨認,甚至還有斷筆的印記,這是怎麼回事?

而她看了半天,也終是將它翻譯完全,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她再次潸然淚下,怎麼也止不住。

「對不起,我好像……撐不下去了……」

那應該是Sherry的最後一筆,夏小淺幾乎可以想象出Sherry後來的事,但,會不會還有奇跡呢?

記事本的每一段話都沒有日期,她無法判斷當Sherry寫下這些時究竟經歷了多少時間,可是,夏嚴澈現在卻是她夏小淺的丈夫了。

合上記事本,她發覺自己變得更加迷茫,而她與夏嚴澈之間的感情,在和Sherry相比之下,又忽然變得更加微乎極微。甚至可以叩心自問,他們,有相愛過嗎?

真相,究竟是什麼樣的?

她為什麼會成了他的妻子,而他現在,卻又為什麼回加拿大了?

蘇珊妮接到從夏恆醫院打來的電話後,臉色就變得格外沉重。夏宏光此時正在飯廳用著早膳,背對著她,所以並沒看到她的神情。

夏宏光如今雖然還沒正式退休,但因為身體原因,他基本不再過問醫院和集團的事情,已經全權交給妻子負責。于是蘇珊妮現在身負二職,既是夏恆集團的代理董事,又是夏宏光的貼身陪護,所以她的壓力,實際比他還大。

只是,當掛下這個電話以後,蘇珊妮遲遲不願回到飯廳,而是默默上了二樓,瞞著丈夫,撥通了兒子的電話號碼。

「喂,翌臣……」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是怕誰會听到。

「不管怎樣,這件事想來想去也只能同你說了。但你爹地這邊必須暫時瞞著,至于小淺……還是由你來決定要不要告訴她吧!但無論編出什麼理由,你都得和我去趟加拿大!」

這是蘇珊妮在掛電話前提出的最後要求,作為一位母親和一名好妻子,她已經盡力。

溫哥華這天一直在飄雨,天空陰沉沉的,給整個城市籠罩了一層壓抑的陰霾。

醫院的走廊簡單干淨,Martin洗了一個隻果,坐在椅子上啃了起來。

「這兩天,Gavin的家人應該會到吧?」lisa夫人就坐在他的身邊,視線不時往前方的封閉的隔離病房門口望去,心中內疚頗深。

要不是因為她的執著,那個健健康康的亞洲男人,就不會三度燒傷的躺在里面。

「嗯,應該很快回來。」Martin一邊啃著隻果,也一邊朝前方望去。

「這會不會是報應?上帝來懲罰他了……」lisa說著又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低著頭替他懺悔。

「Gavin算命大了,這不是懲罰。」

「但是……怎麼會偏偏傷了右手?那可是他最重視的……」因為這次火災,她傷到了腳,所以不得不在輪椅上度過這段療傷的日子。

但比起隔離病房里面那個很可能導致右手廢用的夏嚴澈來說,她算是很幸運了。

右手,對于一個還在臨床的外科醫生而言,簡直就是第二個生命。

Martin自然也明白這點,于是開始沉默。

手機突然的聲響打破了此時原本的寧靜,那是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Martin還在猶豫該不該接,隔離病房的大門就被推開。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在看到他們後,立即招了招手。

Martin推著lisa夫人走了過去,眼里藏不住擔憂和焦急。

「他的體能真讓我們感到意外!」最年長的醫生如是說到,「雖然右側燒傷情況嚴重,但神經功能並沒受太大損害,而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維持他的體液平衡,等過了這段危險期,接下來就是一段長時間的康復和功能訓練,還有植皮手術,我們會盡早給他做出安排。」

這個答案,讓一直緊張的兩人如釋重負。

「謝謝您,醫生!」lisa夫人頻頻道謝,如今他們在的這個醫院,已經是溫哥華里最好的了。當然,能給夏嚴澈住進這麼高級的醫院,也和夏恆那邊月兌不了關系。巨大的金額補助,在這樣的國家,才是救命的關鍵所在。這幾天,他們從鎮上的醫院一路輾轉過來,已經很不容易。

手機停了又響,還是那個號碼,但這一次,Martin想也不想就按了接听。

夏翌臣和蘇珊妮下飛機的時候,雨勢已經開始減弱。一出機場,看到濕濘的地面倒映著人們各種穿梭的身影,兩人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惆悵起來。

夏翌臣撐起了傘,冰涼的風吹亂了他的干淨清爽的短發,而蘇珊妮及肩的黑絲偶爾有幾許飄打在他愁容滿面的臉上,竟感覺有些微微痛癢。

迎面突然駛來一輛路虎,「吱」的一聲停在了他們面前。

夏翌臣朝車窗內看了一眼,坐在駕駛位上一名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似乎也正在看他。

「你們好,我是Martin,剛在電話里和我約好的人,就是你們吧?」

說話的瞬間,Martin已經開門下車。

蘇珊妮和夏翌臣看了一眼,然後點頭。

「那上車吧,有什麼問題,邊開邊聊。」沒有浪費過多時間,Martin替他們開了後座的門,然後重新坐回車內。

一路幾近狂飆,溫哥華的街道如棋盤般寬大筆直,即使在雨天也很是暢通。繁華的摩登商區高樓林立,品牌眾多,維多利亞式的建築各顯風姿,可天生就愛購物的蘇珊妮此刻卻怎麼也無心觀賞。

她這次出來,給夏宏光的借口是外出開會。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把夏嚴澈受傷的消息封鎖起來,于是,除了夏恆醫院的老院長,知道真相的,也就她和夏翌臣三個人。像是感受到母親的焦慮,夏翌臣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一陣,無聲安慰。

「他怎麼樣?」她開口就冒出句英文,對象自然是正在開車的Martin。

Martin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她,單薄的身子慘白的臉,黝黑的秀發筆直的散落,那感覺像極了一個為兒子忙碌奔波的母親。當然,他知道她其實並不是夏嚴澈的真正母親,復雜的神情在他臉上滯留幾秒,但很快又被淡淡的笑意取代。

「情況還算樂觀,好在木樁倒下來的時候他有及時散開,只可惜他的手上拖著東西,所以沒能全部幸免……」

「他的手受傷了?」蘇珊妮心里又是一驚。

Martin點了點頭,又往她臉上看去一眼。

「他的右肩背部有大面積的淺二度燒傷,右胸部有小塊深二度,右手掌指和前臂為三度。」他回憶著醫生對他們的說法,也一字不落的將那些話轉述了一遍。

蘇珊妮疑惑的朝兒子看去,非醫學專業畢業的她並不很清楚燒傷分級的具體情況。此時的夏翌臣亦是面色沉重,秀眉微蹙的對她解釋︰「淺二度就是皮膚表面腫脹,有水泡和滲液,能感覺到疼痛。深二度的水泡較小,但創面淡紅或者白中透紅,深層還能見黑紫色的小血管網,滲液較多,感覺也有一些遲鈍,但還是存在痛感。三度則是創面焦黃,能見到紫黑色的皮下靜脈,並且傷處無痛感。」

蘇珊妮面色一沉,更多的不安涌上心頭。

「但是傷到了右手,那不是……」夏翌臣的視線移向Martin。

「是有一點影響……但今天醫生說,以後可以植皮,只是功能鍛煉和康復需要一些時日。」Martin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車內突然靜了下來,好在目標醫院很快就到,可車還沒停好,夏翌臣和蘇珊妮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下來。

為了安全起見,夏嚴澈一直被安放在相對無菌的層流病房,和普通病房完全隔離,探視的家屬也只能站在透明的玻璃牆外靜靜看著。

護士正在換藥,當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出來時,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那大塊的紅印和深淺色澤不均的表皮,還有夏嚴澈臉上極力忍耐的痛苦之情,都讓人不忍繼續直視。

「沒打止痛藥?」夏翌臣忍不住問。

「听說前期為了觀察就沒有打,後來打了,可能效果沒有完全發揮。」Martin如實回答,「醫生說他現在這樣算是奇跡,昏迷的時間很短,意識恢復也快,而且目前還沒發現體液紊亂。不過現在,他們也在用藥預防控制了。」

「他能說話?」夏翌臣又問。

Martin點頭,「能,等到下午探視時間到了我們就進去,上午都是在做治療。」

為了方便,Martin把他們的酒店安排在醫院附近,只需步行就能到達。夏翌臣放下行李,一邊替母親將衣服疊放整齊,一邊給夏小淺發條微信。

「我和媽咪已經到了,哥這兩天下了非洲,他們的課題組做了個關于毒蟲致癌的調查研究,得去采集資料,那邊沒信號所以都沒有和你聯系,估計是進了林區。」

他打完這些,猶豫幾秒最終還是發了過去。

很快,夏小淺發來回應︰「那我放心了,謝謝你。你和媽咪在溫哥華好好開會,也別替我和爹地擔心。」

夏翌臣松了口氣,這種沒有草稿的謊言,他一開始就沒多大信心她會相信。

「其實,告訴小淺也應該沒事。」蘇珊妮看了他們的對話,忽而有感而發。

「小淺剛和哥結婚,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講還是打擊太大。等哥情況好一些了,我會告訴她的。」夏翌臣收好手機,又繼續整理帶來的衣物。

下午,他們重新見到夏嚴澈的時候,他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因為他們的探視,夏嚴澈被推到了層流室旁的隔離病房。蘇珊妮第一個進去,話不多,說了幾句就從里面出來了。輪到夏翌臣的時候,護士將一件白大褂遞上,這是專門給家屬探視時穿著用的。

推開玻璃門,一股濃濃的燒傷膏味立即撲面而來,燻得他不由皺眉。

夏嚴澈抬眸,看到是他,眼神微眯。

「我听Martin和lisa夫人說了整個過程,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冷靜的人,為什麼,當時的你就那麼沖動?」

房間里沒有椅子,夏翌臣只能略近的站在他的身側,微微低頭。

夏嚴澈淡淡的牽起一側唇角,似有一絲冷笑。

夏翌臣順著他的傷勢一路看去,大部分地方已經被紗布和繃帶牢牢覆蓋,沒有上午看得那麼觸目驚心。而他其他地方,正如之前所听到的那樣,沒有大礙。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只是,那手……

夏翌臣突然嘆了口氣。

「你不用可憐我,我的手,也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殘弱。就算沒了右手,我還有左手!」夏嚴澈的聲音雖低,但句句是那麼鏗鏘有力,就好像將他積蓄了幾天的能量,都發揮在這場男人間的談話之中。

他是那麼驕傲,是那麼自信,自然不能在受傷的時候表現懦弱。

想到這,夏翌臣倒是放心笑了。

「如果小淺知道你這樣想,估計也不會擔心什麼了。」他突然道。

可夏嚴澈的面色卻在這時突然一變,犀利的視線緊盯著他,像是在琢磨什麼。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夏翌臣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的這個哥哥,向來就和自己不太合拍。他們不像普通的兄弟那般親密無間,只是偶爾的言語交流,純粹是出于禮貌和暫且分不開的兄弟關系。不過,他習慣了。

夏嚴澈的表情依然冷漠,直到夏翌臣的手差點要推開緊閉的玻璃拉門,他這才有所請求的說了一句︰「請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小淺,瞞得越久越好,直到我的手傷完全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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