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肯這樣跟我說話了嗎」他眼里受傷是我悴不及防一根針戳我心上讓我痛得想要哭泣
我捏捏他臉︰「你很清楚我有我無奈和悲哀我很高興你這樣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這麼好青年不再是那個站御花園故作嚴肅孩子了」
我放下手十七阿哥拉住︰「你手變得粗糙了從前你捏我臉時候手指滑像是好羊脂玉」
我看看自己手上薄繭想起這段日生活︰「這些粗糙很值得我這輩子至少曾經擁有過那種自由安寧」
十七阿哥看著我陷入長久沉默金雕不耐煩地飛起我們兩個一同抬頭看著它「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翻身上馬我手里皮鞭一揮紅棗蹋起塵埃我和十七阿哥策馬離去
整整十三天我們力趕路哈琳沒有隨行我把她留下照顧那可憐母鹿
回到京城跟隨康熙爺鑾駕後入宮我被領到乾清宮小院兒里洗漱休息重回來感覺有些奇怪我心里很亂泡澡盆里看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一切
我嘆了口氣走出澡盆擦干了身子換上提前準備好干淨衣衫前往康熙爺御書房
康熙爺頹然地坐龍椅上見我來了站起身來道︰「走吧去慈寧宮」
人說近鄉情怯就是我此時想法太後早已知道了我情況我相信行痴大師不會瞞她這似乎是我們之間默契我知道他一定會說他便也沒有解釋或者通知我
一步一步再次走進慈寧宮看著所有曾經見過太監、宮女看見我時眼神听著他們我背後竊竊私語我一直看著前方一步一步走進這座曾經給我溫暖保護宮殿
老嬤嬤仍然守太後身邊太後屏退左右康熙爺請了安我跪地道︰「博爾濟吉特氏吉雅給皇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過來讓哀家看看」她用蒙語對我說著
我站起來走過去她拉著我手「好好好哀家好姑娘」又轉頭對康熙爺說︰「皇帝啊這一次哀家吉雅要是再有個什麼你看著辦吧我博爾濟吉特家姑娘不做後妃但也容不得別人隨便作踐一個小姑娘經歷這麼多可憐見」
「兒子知道了請皇額娘放心」康熙爺說完又對太後說︰「皇額娘已經知道了吧兒子……要廢太子」
「知道了怎麼回事兒」太後拉著我坐她身邊
康熙爺嘆了口氣︰「胤礽他……太讓朕失望了……脾氣暴躁性子驕縱毫無自省之心對朕一片苦心也並不領情如此將來這江山怎能交給他呢……」
太後點點頭︰「那孩子性子讓你慣壞了你看著辦吧一則這些朝堂上事兒哀家不便過問二則哀家老了想不清那些糾纏關系別哀家也懶得去管哀家只要求你一點哀家吉雅如今是固倫公主了可再不能如從前一樣受那些苦如果誰再敢她飲食起居上動任何手腳哀家可不依」
「兒子謹遵額娘教誨」
「你去忙吧讓吉雅這孩子留下好好陪哀家說說話」
康熙爺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太後卻又叫住了他︰「之前府邸這些日子一直是哀家養著從今往後還是讓吉雅住進去吧」
「皇額娘做主就好」
康熙爺走後我跪地上磕頭道︰「孫女不孝讓皇祖母傷心了」
老嬤嬤趕緊過來扶我︰「格格起來吧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我站起來太後拉著我坐下把我摟懷里老淚縱橫︰「哀家玉冰啊可憐見兒孩子啊怎麼非要用這樣法子呢你知道皇祖母多傷心嗎你這個魂淡孩子啊怎麼就能狠得下心拋開哀家呢」
她哭訴著拍著我背我哽咽著落下淚來她懷里哭道︰「皇祖母對不起對不起……」
「要不是大師來信跟哀家說了前因後果哀家眼楮只怕也要哭瞎了啊……」太後氣得使勁拍了我兩下又心疼地撫著我背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其實哀家前些日子還想你不回來了該多好啊自由自地草原上騎馬放羊總比回來卷進這些是是非非里強不是可哀家私心重啊哀家舍不得你到底還是覺得你回來了守哀家身邊才讓哀家高興啊」
「我一直都很想念皇祖母好知道大師一定會把事情都跟皇祖母說明白了不然我萬死難辭這傷了皇祖母心之罪啊」
「魂淡孩子」太後擦擦眼淚又捧起我臉拭干我臉上淚慈祥地笑著︰「倒是胖了些臉色也好多看樣子這一年多調養得不錯身體好些了」
我點點頭︰「是好多了尤其是這半年草原上身體似乎結實了」
「結實點兒好啊往後可不能再那麼作踐自己了知道了嗎」太後捏捏我鼻子招呼老嬤嬤說︰「去給這孩子端碗女乃茶來回來就風塵僕僕地趕過來嘴唇干著一看就沒喝水」
「是奴婢這就去」
「你這孩子啊雖說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到底傷了多少人心啊你是不知道老四為了你成了什麼樣子」
「四爺他……不是娶了福晉嗎」
「他心他情都給了你年家那丫頭不過是為他將來鋪路一塊石頭而已算不得什麼如今受寵都不過是表象罷了你那府邸雖說是哀家私心留下來但是卻是老四一直打點著他煩了、累了就到你房中去躺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跟你說說話偶爾哀家把他找來說起你他那個樣子哀家都忍不住想告訴他你沒死了如今可算好了過些日子哀家就做主把你許給他做側福晉」太後笑著說著卻一字一句都如同刀一般割了我心上
「皇祖母我……我不能嫁給四爺……」
「為什麼」
「皇阿瑪不會允許我嫁給任何人他已經明確地跟我說過了……」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