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和皇太後大驚康熙爺說道︰「老四你說什麼」
「胤禛哪你這是……」皇太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愣住了看著四爺磕了個頭緩緩說道︰「回皇祖母皇阿瑪兒臣自四十六年九月草原上初見玉冰便愛上了她此後三年多相處不過越陷越深罷了兒臣知道皇阿瑪曾許諾要將玉冰許給十八做福晉可兒臣陷得太深私心若無玉冰相伴此生該是何其索然無味故兒臣本打算年節時向皇阿瑪求個恩典將玉冰許給兒臣為側福晉」
四爺說到這兒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好一會兒後他接著說道︰「可是還未及兒臣向皇阿瑪請旨她就走了皇阿瑪皇祖母兒臣此生沒有那個福氣跟玉冰白頭到老相伴余生如今但求與她生不同衾死同槨還請皇阿瑪和皇祖母成全」
「不行這太不成規矩了朕不準」康熙爺喝道
四爺重重地磕頭道︰「皇阿瑪兒臣此生唯玉冰一人深愛至此遇見玉冰之前兒臣從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樣感受皇阿瑪兒臣求您了」
四爺我四爺如果可能讓我扶你起來好不好你磕得那麼重讓我幫你揉一揉好不好疼嗎心疼嗎
十三哥也走過來跪皇阿瑪和皇祖母面前重重磕頭道︰「皇阿瑪皇祖母兒臣求皇阿瑪和皇祖母成全四哥吧四哥這三年多來兒臣都看眼里好不容易他才下定決心要斗膽跟您求個恩典將玉冰許給他可玉冰就這麼走了皇阿瑪請您恩準吧」
十四哥也走過來跪下道︰「皇阿瑪皇祖母兒臣自四十七年年節初見玉冰至今已三年了這三年里四哥對玉冰感情雖然藏得很深可兒臣多少還是看眼里一些還求皇阿瑪和皇祖母成全四哥一片深情」
「你們……」康熙爺有些氣結
九爺、十爺以及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也都走過來跪地上說︰「請皇阿瑪成全」
十二爺走過來跪地上悠悠說了一句︰「請皇阿瑪成全」
皇太後終于開了口︰「皇帝啊哀家看就依了胤禛吧本來哀家初就是打算把玉冰許給胤禛如今玉冰去了哀家總得給她找個合適地方安息吧把她葬胤禛那兒哀家放心否則皇帝要把哀家玉冰葬哪兒呢皇陵不行吧送回科爾沁去可能麼另給她再修陵寢也來不及了啊皇帝哀家小玉冰這輩子夠苦了難道她都走了你還不讓她入土為安麼」
皇太後說著眼淚不停地流著哽咽著幾乎喘不過起來康熙爺嘆了口氣說︰「朕答應朕答應還不行嗎照例三日後出殯吧」
「謝皇阿瑪隆恩」
「皇額娘您回去休息休息吧」康熙爺說著扶著皇太後走了只留下四爺、十三爺和十四爺三人
四爺仍舊一言不發地守著我身體而我半空中看著他……
下午時候棺槨和一應物品都送來了確全是按照固倫公主規制唯獨棺槨是按照親王福晉規制送來因為宮里許久沒有固倫公主所以內務府根本沒備著固倫公主所需規制物品
公主朝服也送來了四爺卻不願讓她們給我換上十三爺和十四爺勸了他一句他坐床邊看著躺床上我說道︰「今天早上我來看她她穿著那年年節時那件大紅鳳穿牡丹宮裝頭上戴著我送她兩支發簪笑盈盈地跟我說話我說難得見她穿得這樣明艷她說只是為了襯這雪景罷了還說蘭玥取笑她說她像個娘子似胤祥胤禎你們說她要是穿上真正嫁衣是不是應該美呢一定是吧」
四爺說著掉下淚來我看著心口窒息一般疼可我只是個漂浮魂魄我不能跟他說話觸踫不到他身體……
接下來兩天、整整三個晚上四爺再沒和十三爺、十四爺說過一句話、一個字他一直守我棺槨旁對著我冰冷身體喃喃細語著不吃、也不喝十三爺和十四爺擔心極了勸他他卻好像一個字都沒听見一樣仿佛這天地都不存了只剩下他和我兩個
那些低喃讓我如此懊悔自己決定和如今這結果如果我真死了……我該置四爺于何地
第三天晚上他們勸他吃些東西他終于點頭了
沒吃幾口他突然說︰「酒呢玉冰近喜歡竹葉青怎麼沒有酒呢」
十四爺一旁說︰「四哥酒」
他點點頭嘴角一抹哀傷微笑道︰「要送玉冰走了你們連送別酒都不給她喝她又要罵你們小氣了那次我府里我讓她少喝點她就皺著眉頭嘟著嘴說我小氣連酒都舍不得給她喝」
他竟然還記得那是我剛從五台山回來沒多久蘭琪死了之後事他竟然還記得我曾酒後嘟囔著埋怨他……
十三爺忙讓人去拿了酒和四個杯子來四爺揭開封口倒出一杯端到棺槨旁對我說︰「玉冰我給你拿竹葉青來了你近不是喜歡竹葉青了麼我們三個再陪你喝一次酒好不好」
他說著將杯中酒灑地上復又坐了回來抱著壇子喝了一大口後說︰「玉冰從前總是這樣喝酒我那時還說她不像個女孩子樣」
四爺你就是愛著我那個樣子不是嗎
他把酒壇遞給十三爺十三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又遞給十四爺就這樣他們三個喝著酒陷入對我回憶中而我就一旁听著……
十三爺說著︰「我第一次見她時候是把她撿回來時候她躺草原上昏迷著穿著一件不合身粉色蒙古袍頭發盤著像是睡著了迷路孩子再見她時她跟著皇阿瑪我讓她謝我救了她她口稱奴婢頭卻揚很高那時我就想怎麼會有這樣女孩子呢」
十三哥認了我這麼個妹子對你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