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听九爺說道︰「你做得對燒了好燒了好啊那任伯安原本是我奴才從前戶部好一陣子後來做生意去了他背地里和八哥干那些個勾當我都知道可也懶得去管可不曾想卻鬧成這樣朝中上下沒有人不那冊子里連我也是只不過是所有八哥干腌事兒都算了我、老十和老十四頭上罷了」
「九哥」九爺這話讓我心里升起一團疑問八爺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是打算登基之後兔死狗烹
九爺笑了︰「呵呵沒什麼不過是這游戲與我初想要不再一樣所以有些煩悶罷了如今一把火都燒個干淨我心里也就清淨了說起來初八哥接近我們時候我大概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事情了」
「接近」這背後還有多少故事是我不知道呢
「不管是我、老十還是十四弟當初其實都是八哥刻意接近我們為了要讓我們日後成為他陣營他可是辛辛苦苦從小開始經營啊我們滿人是子憑母貴以良妃娘娘那辛者庫賤奴出身我跟他本來是搭不上任何關系可他很聰明非常非常聰明他懂得如何討人歡心他很輕易就收攏了我額娘心從而經常出入莊宜院隨之跟我接觸也就多了起來可我還是不喜歡他也懶得理他直到那一年六歲我跟老十外面玩那時已經開春了老十看到湖中央有一朵蓮花徑直跑過去他從小身體就壯實跑得也我攔不住他只得追過去可誰知道呢我們兩個就那麼踩破了已經很薄冰掉進湖里去了湖水真冷啊冰得人喘不過氣來好巧不巧平日那個時間從來都是坐房中讀書八哥竟然路過救了我們兩個從此老十對他就一心一意而我也就隨了他」
九爺說著自嘲地笑了笑輕輕地嘆了口氣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小九爺追著同樣年僅六歲十爺冰面上蹣跚樣子一朵粉色蓮花冰面上那樣顯眼落水兩個孩子痛苦地皺著眉八歲八爺出人意料地出手相救我似乎能想象到八爺當時心里得意笑容
九爺又接著說道︰「因為有了我們兩個他便也漸漸跟十四弟熟絡起來有趣並不是天真十四弟漸漸心甘情願地追隨了他有趣是德妃娘娘讓我們去她宮里用點心時候總特意囑咐要叫上八哥多奇怪向來自命清高德妃娘娘竟然會主動接近一個辛者庫出身阿哥」德妃娘娘真是奇了怪了她那樣性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九爺停住不再說下去只端著茶盞喝茶我看著他嘴角淡淡笑意和眼底輕柔嘲諷接了句︰「可是這一切看起來很有趣不是嗎眼睜睜看著一切會怎麼發展比看一出早已知道結局戲要有趣多了吧」
九爺有些驚訝地看著我繼而笑了笑點點頭道︰「你這丫頭果然有趣這麼多年你倒是第一個出乎我意料人」
他停頓了一瞬接著說︰「確看著這一切如何發展很有趣我眼睜睜看著德妃把十四送進了八哥陣營眼瞧著她教自己小兒子和大兒子作對我看著她出主意幫八哥取到了郭絡羅家格格我看著紅牆黃瓦掩蓋著一顆顆爭權奪利心哦還有我那五哥從小跟皇祖母身邊長大五哥誦經念佛地壓抑著他心里yang和邪念你一直好奇為什麼第一次見我額娘就被罰跪吧其實那天是五哥故意領你去莊宜院那之前因著宮中盛傳你年輕美麗受皇恩又是科爾沁黃金血胤博爾濟吉特氏我額娘自然討厭你而五哥明知道還專門領你去事後他又心疼你受了苦多有趣這千人百態都是一場戲」
他雖笑著可看我眼里卻是一副落寞樣子看著這樣九爺我怔怔地說不出話來該說什麼呢能說什麼呢我不是當事人不能完全體會他心情無從勸解
未待我找出合適話來說九爺卻又開了口笑著問我︰「玉冰你就沒擔心過我是騙你麼你就不怕我是八哥派來迷惑你、接近你、控制你麼」
他這麼一問還真問住了我是啊為什麼沒擔心過這個呢我低頭想了想說︰「九哥一問我才發現還真沒想過說來九哥其實是我看不懂忍了其他眾人哪怕是皇阿瑪也是各有各個性各有各原則唯有九哥游戲人間你原則似乎就是看心情、看每時每刻如何玩得興怎麼看戲看得舒心我不知道何時九哥心情會怎樣又會如何影響你我之間關系可我就是不曾擔心過九哥所說之事若要說或許是九哥對我說這些事時雖仍是往日玩世不恭笑意眼底真誠、落寞一切一切總讓我忘記九哥和那總想著怎麼殺了我八爺是一伙兒吧」
是啊他眼底真誠、落寞都讓我無從懷疑可是九爺你若真騙了我又能怎樣呢我又說道︰「還有一點大概就是覺得九哥舍不得害我吧」
九爺挑眉我笑笑說︰「對九哥來說我或許是個例外吧你猜不到我要做什麼不知道我下一步會說什麼于是看夠了他們之間爭斗你如今是否拿我當成鮮戲了呢」
「與其說是鮮戲倒不如說是鮮游戲吧你太不一樣你說得對我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道你會說什麼好像我是第一次對某一個人抱有這樣多期待所以啊玉冰用你聰明好好保護自己不然九哥我可就要無聊了」他說著自己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看著他明媚笑臉也跟著笑著
九爺站起身說︰「行了我也該走了你好好再休息休息吧看你那小臉兒氣色太差了些往後可別再這樣喝酒了你之前傷了元氣經不得這麼折騰」他聲音很輕卻透著難得溫柔我笑著點點頭對他說︰「九哥並非從一開始就看透結局便能結局到來時心如止水有時看透了反而落寞」九爺這樣剔透心思當一切走到結局時他會是怎樣心情呢
九爺愣了一下又笑了對我說道︰「不是還有你讓我看不透嗎」說完他迎著門外陽光離去留給我一個籠罩淡橘色陽光里瀟灑背影
九爺走後我坐書桌邊回憶著九爺所說一切八爺所做之事雖不能說出乎我意料但也著實讓我有些不解可難以理解倒是德妃她刻意讓十四爺接近八爺把十四爺推進八爺陣營是為了什麼若是為了幫十四爺爭儲君之位……
對了就是這個儲君之位八爺是必然不可能成為儲君他出身太低根本無法震懾大臣而與他同一陣營九爺是不可能十爺資質不夠唯有十四爺聰慧非常為人處事都讓人挑不出什麼來出身也夠若八爺失利這是必然那麼為保權勢他們必然會從自己陣營里再選一個人而這個人自然而然就是十四爺
德妃娘娘真是好算計啊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支持四爺呢這真是讓人想不通難不成還有什麼內幕麼我考慮良久支開蘭玥吩咐雲三傳話回去細查德妃我倒要看看這看起來自命清高德妃娘娘背地里都有些什麼見不得人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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