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隆鎮地處偏遠,人煙稀少,小鎮周圍有十幾個大小村落,三面環山一處有水,風景宜人,溫度適宜,雖然大多農田都在山邊邊但是此地很少被天災**波及,所以每年的守城都不錯,足夠這里的人自給自足,這里的民風很樸實,並不排外,所以這個地方絕對是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凌仇和沐決換掉了華麗的錦杉,帶著的人也化整為零,這個外來人口雖然也有,但是他們如果大隊人馬一起來的話,恐怕會驚動那兩條蛇,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兄弟走到一處茶僚坐下,一邊喝著差吃著糕點,一邊跟茶僚的小二大廳此地的風土人情,對其宣稱是來做生意的,淮隆地處秀水蒼山之中,盛產珍奇的藥材,小二听兩人這麼說,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此地各種藥材的價碼,沐決和凌仇都齊聲說這事有利可圖,但小二卻話鋒一轉告訴凌仇和沐決,他們如果想在這兒做這種生意,恐怕很難,因為他們這兒有兩位大善人,他們也收藥材,價碼在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絕對公道,到寒冬臘月誰家揭不開鍋了,他知道了都會幫襯著,而且醫術還很好,誰家沒錢治病,沒錢買藥他不收錢,咱們鎮子周圍這些村子的人都對他們贊不絕口,所有采參采藥的行家,都願意把東西往他們這兒送,有的家里不缺錢的都想要直接把東西送給人家,人家都不要絕對公公道道。凌仇听小二這一說,和沐決互看一眼,道︰「小二哥這位大善人想必是這里的地頭蛇,我們想去拜會一下,還請小二哥幫忙指路。」「大善人的家就在城北,不過這個時候你們到回春堂就能找到大善人,大善人姓侯,名葛,是坐堂的大夫。」凌仇和沐決謝過店小二,結了帳,就往回春堂去了,兩人走到回春堂門口,里面只有三四個人,凌仇跟沐決和直接走進了大堂,安靜的等著,等待的時間,凌仇不禁打量起藥廬里的那兩個工作人員,坐堂的大夫長的很平常,就是那種仍在人群里會找不到的人,但是這人還是有些特別的,他身有一種睿智的狡猾,有點壞壞的那種,很特別,眉宇間有種不羈的英氣;正在配藥的藥童,長相可以說是滿凶惡的,就憑他那張臉,拎著刀出去喊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絕對會有N多膽小的人,上供給錢,行不其反抗之意,凌仇瞧著這個人也是個手藝人,那雙手比一般人長,手上青筋凸起,氣息相較一般人平和,絕對不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凡夫俗子。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小家伙長非常的漂亮,一雙大大的眼楮,硬挺的鼻子,皮膚白里透紅,不算太胖,但是看著肉乎乎的,可愛的像瓷女圭女圭似得,但是這孩子此刻的造型,就讓人不敢恭維了,小孩拿著一個碩大的油膩膩的燒雞腿,小嘴不斷的動著,滿臉都是油,吃的別提多香了,但凌仇和沐決都不敢直視,那味道更是讓兩個人都皺起了眉,小孩卻渾然味覺,不但沒有走的遠遠的,還坐到了沐決身邊的空位上,沐決躲了躲,屏息,但最後還是忍不住了,一股熱流從胃里直涌而上,沐決捂住嘴跑出了藥廬,沐決跑出去凌仇愣了一下,貌似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瞧了一眼某小孩,臉色一綠也奪門而出。某個罪魁禍首,大眼楮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溜煙跑出了門,來的自由,走的也格外的自由,坐堂的大夫只是瞧了一眼,便繼續看診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凌仇出門就看到了在拐角狂吐的沐決,給沐決順了順背,自己也受不了捂住嘴干嘔了兩下,今天早上都沒吃什麼,沐決吐了半天吐得都只是把剛才吃進去的糕點和茶水,凌仇之所以只是干嘔可能是因為他剛才連糕點都沒吃,凌仇先止住了干嘔,故作鎮定的轉身給沐決順背,藥童瞧著凌仇二位跑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出來,看到沐決趴在牆上吐得臉色慘白,正要轉身進門叫大夫,被凌仇叫住了,凌仇說讓他拿水,藥童應了一聲听話的進屋端了一杯水回來,端著水走回到沐決兄弟身邊,沐決喝了幾口水,壓了壓終于緩過來了,但此時可是一點力氣都拿不出來了,整個人靠在凌仇身,凌仇自己身也是老大的不舒服,只得叫了藥童來幫忙,兩人一起才把沐決扶進了屋子里。屋子里燒雞腿油膩的味道被藥香沖散了,那小孩也不見了蹤影,沐決坐下來又喝了幾杯水,慘白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藥童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對凌仇和商嵐這兩個生面孔雖然很感興趣,但是也沒有多問,很有規矩,不過這規矩應該是江湖規矩,若是一般藥店的藥童,絕對不會把病人放在這兒曬著。年輕大夫又送走了兩位病人,瞧著沐決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上前問了兩句,便是若是實在難受他可以給沐決先看,正在排隊的另外兩個人也跟著附和,都表示可以等。凌仇笑笑表示沐決已經好多了,他們也不急,請大夫先給其他人看。年輕大夫看著沐決兩人,氣度不凡居然沒有富貴人家的通病,對兩人的印象分頓時高了不少,對兩人笑笑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看病。凌仇看沐決精神好些了,靠在沐決耳邊低語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居然讓沐決老臉一紅,居然害羞了。門口一個那個剛剛走了的小人回來了,臉上掛著一層油漬手上拿著一個紙袋,直奔著沐決走了過來,站定這沐決跟前,把手里的紙包遞向沐決,「叔叔給!」「這是什麼?」沐決有些吃驚,但是這孩子很合他的眼緣,勾起唇柔聲問。小孩拉過沐決的大手,把紙袋放在了沐決的手里,甜笑著道︰「這是酸梅子,爹爹早上也吐吐,吃了就好了,叔叔也圖圖,叔叔吃,吃了就好。」「爹爹!」沐決低低的念了一聲,眉頭輕不可聞的皺了一下,這酸梅子止吐,應該只是對一種特殊的人有用啊,這小孩確定突的不是他娘而是他爹。凌仇的臉也跟開了染坊似得,五顏六色連變,沐決還在懷疑,但他已經確定了,看來來這個藥廬是來對了,他那個素未蒙面過的幼弟,已經步了他哥的後塵,父皇低下有知,一定悔不當初,明明生了三個兒子,卻都干了女人的伙計,不過他父皇不是也跟他們一樣嗎,應該能理解他們的嘿嘿。「叔叔吃啊。」小孩催著,那雙琥珀色的大眼楮,眨動著讓人不忍拒絕。听了孩子的話,年輕大夫和藥童是忍俊不禁。沐決笑笑把袋子打開吃了移開,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中和了此時胃里隱隱的翻涌。「管用的對不對?」「嗯!」沐決笑著點頭,「管用!」小孩看沐決對他笑,也報以一個甜笑,「叔叔你的眼楮跟我爹爹很像哦!」沐決回頭看了自家老哥一眼,正想要再說話,大夫起身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走回來停在小孩身邊,蹲下把小孩拉進懷里,沐決只得把話先咽下去。小家伙揚起臉一臉得意,「干爹我也會治病了。」年輕大夫眉頭動了一下道︰「小草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爹爹是一個毛病,去到那邊找大山叔叔玩去,別在這兒搗亂。」「可是叔叔吃了管用啊,干爹亂說。」小孩撅嘴,很不樂意。」年輕大夫正要和小孩再說教,藥童看到苗頭不好,立刻從藥櫃後走了出來,把小孩從大夫懷里奪下來,一溜煙排進了後屋,但依舊能听到小孩嗆聲的喊聲,年輕大夫滿頭黑線站起身沖著後屋的門,跺腳道︰「大山你就知道護著那小子,你把他抱回來,看我今天不收拾他。」大山伸出頭朝大夫道︰「你還有病人!」年輕大夫這才醒悟過來記起身邊還有病人,轉頭跟凌仇和沐決做了個請的姿勢。凌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門見山,「不用了,大夫我們不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病的,那你們是來干什麼的?」大夫退後一步,頓時戒備了起來。「我們是來找人的?」「找人?」大夫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貴客走錯地方了,我這兒,就是普通的藥廬,沒有人你要找的人呢,請吧!」逐客說的一點余地都沒有。「大夫不用如此,我們是來找那個小孩的爹爹的,並無惡意,還奇怪大夫幫我們引薦。」「哦,你們原來是來找灼雲的,」年輕大夫聲音軟了下來,又往後退了一步,和凌仇又拉開了些距離,不想突然臉色一邊,「沒有惡意,騙鬼呢!大山鬼來快帶著小草走,不用管我!」說完一個飛撲撲向了凌仇和沐決。沐決和凌仇身經百戰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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