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爸爸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很快爺爺就被安排進了手術室,後來我才知道因為爺爺緣故,他們已經下班的院長都從家里趕了過來,手術其實是非常成功的,可是問題也就是出在這里,那個院長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告訴我們手術很成功,只是爺爺的身子現在很虛,不要打擾他太久,然後就帶著一群人往電梯走了。
老爸听到這個消息也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他在爺爺進手術室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始不停的走來走去,擔心的不得了。現在听到爺爺沒事的消息也是把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听到了急急忙忙跑來的護士那護士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她喘著粗氣對我們說,我爺爺快不行了,讓我和老爸趕緊去見爺爺的最後一面,不然以後都看不到了,剛才家里趕來的老媽也是听到了這樣的噩耗,直接跟著我們兩個往病房跑,那是我感覺我跑的最快的一次。
我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已經說好轉了的爺爺,身子突然就快要不行了,我也不敢想太多,我只知道爺爺是最疼最愛我的人,我不想以後的生活里沒有了爺爺。我哭了。
我知道,不論我跑的多麼快,終究還是不能跑過死神的腳步。
林慕揚抱著我的腦袋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小聲在我耳邊安慰我。
我收住奪眶而出的眼淚,繼續說。
「我老爸第一個沖到爺爺的病床前,我進來的時候門口站著那些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我對這些人的存在表示疑惑,我相信我老爸肯定也看到了這些人的存在,但那個時候他想的也只有爺爺哪里懶得去管那些人爺爺躺在病床上,冰冷的眼楮盯著天花板,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一片白皙。
爺爺對我爸爸說不管怎樣今天晚上一定要帶著我們全家離開京都,不要去查死因,也不要去管任何人,直接去南方,最好就是去星文,而且還很嚴厲的沖我爸吼如果讓我和我媽媽受到一點傷害以後下地獄了都不會原諒我爸,我爸也是哭成淚人一直在答應爺爺,讓爺爺不要沖動,爺爺說他自己已經感覺到活不過今晚,所以只能讓我們離開京都,那時我不明白爺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活不過今晚我們就必須搬離京都,最後爺爺讓爸爸和媽媽都出去,他有話單獨對我說,這些話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如果那件事不出現那麼我可能會把爺爺跟我說的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里,但出了那件事,我就知道爺爺說的這件事我不能埋在心里一輩子了。
等爸爸和媽媽離開後,爺爺把我拉到他的床頭,我看到他身上那各種儀器,感到很害怕,可能爺爺也知道我害怕,伸手拍著我的背,告訴我不要害怕,我撲的一下就哭了,我告訴爺爺我不想要爺爺離開我,我不想爺爺以後不能寵著我,爺爺煞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別人看來可能很猙獰,但我感覺很慈祥,就像我以前犯錯的時候爸爸教訓我的時候爺爺總會笑嘻嘻的出來護著我的時候的笑容。
爺爺說︰陳陽,接來下我跟你說的你千萬要記住,而且爺爺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去跟任何人說,就算是你的爸爸媽媽都不可以,好嗎?爺爺那時候是微笑著跟我說的,我沒有絲毫的抗拒就點了點頭,爺爺看到我這個听話的模樣也是笑著輕輕拍打我的背。
爺爺說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已經覺得自己的身子快不行了,但是因為那個私人醫生讓他的情況有些好轉,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嗜睡癥越來越重,以前睡七八個小時就會覺得足夠的他發展到後來根本離不開床,而已一點力氣也沒有,所以我知道我應該活不久了,但是我臨死之前也要給你留下東西,你那混賬老把圈子以內的人給得罪了,現在誰都希望在現在我這個老頭子快要死的時候跟我們陳家分一杯羹,陳陽,你看門外現在是不是站了很多人呢,你待會出去的時候都記住他們的臉,以後等你再一次回到京都的時候你就去找他們,到時候你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爺爺的意思是什麼,只知道爺爺讓我記住門外站的這些人的臉。
接著爺爺讓我轉過身走出去也別忘了告訴我爸答應他的事,不管發生什麼爺爺說都不要回頭看,我順著爺爺的話走出房門,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能夠清楚的听到那台心電監護儀發出一段很長的滴聲,我在媽媽喜歡的韓劇上看過,那是表示躺在病床上那個人已經過世了的提醒,眼淚已經涌了上來,但是那時候的我知道我不能回頭,因為我答應爺爺他我不能回頭,爺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我也是,答應過別人的事情我不會不認賬,我知道我也不能留下眼淚,我還要留著我的眼楮去看爺爺讓我記住的人他們的臉,我從病房里走了出來,走廊外幾乎所有人都向我圍了過來,我一一記住了他們的臉,腦子里想著爺爺對我說的那些話,他們沒有圍著我很久而是反過去圍著我爸爸,他們的眼神都盯著我爸爸,好像企圖從我爸爸那里得到一些關于我爺爺的消息一樣。
我走到了我爸爸的身邊示意讓他他蹲下來,很快他就蹲在地上,我小聲在他耳邊說︰爺爺已經過世,爺爺讓你記住你答應他的事情。
我能感覺到面前的爸爸身體突然有些顫抖,
他很快站了起來,跟那些人說著好話,讓他們都先回去,等爺爺好轉一點再來看他,我那時候並不知道父親的用意,我只記得爺爺跟我說過不要去跟任何人說任何話。
我爸爸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之後一個人走進爺爺的房間,沒過多久他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多出了進去之前沒有的淚痕,我猜他是去跟爺爺告別。
他也沒有跟媽媽解釋什麼,媽媽也心領神會的拉著我的手就往醫院外走去,我們跟在老爸的身後,我從沒見過一直對我那麼愛護的媽媽現在是這麼一張冷漠的臉。
我們回家收拾這東西,媽媽給了那個阿姨一筆錢讓她回家去吧,阿姨也沒問什麼就轉身回自己的屋里收拾東西,從醫院回到家的這段時間里我都在腦子里記著那些人的臉,因為爺爺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找他們。
回到家里之後我想到的第一個人是韓雅婷,她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我知道爸爸不會不听爺爺的話所以我問爸爸我能不能去找韓雅婷跟她道個別,我告訴爸爸我就她這麼一個朋友,我爸爸答應了,他告訴我十一點一到他就過去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去南方。
我二話不說直接朝韓雅婷他們家跑去,我敲他們家的門,沒人開門,我喊著韓雅婷的名字,很大聲一直都沒有人來開門,這個時間他們家的人不是都應該在家才對,難道今天他們正好出去了?就在我覺得我可能再也沒辦法見到韓雅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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