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跡部是在忍足家過夜的,對一名華麗至上的男人而言,在朋在家過夜並不算一件值得稱贊的事。但經過那一夜與忍足、慈郎深談之後,原本一臉憤恨的跡部,居然意外的平靜下來。
或許並不僅僅是平靜而已,父親接下來的勸說,跡部居然一反常態,變得異常積極主動的參與合作計劃。但每在夜深人靜時,總能見到臉色陰郁的跡部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與好友通電話。
而明天,這件事就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跡部是這麼想的。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跡部的聲音有些低沉,臉上高傲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但就算跡部不苟言笑,眼角的那粒淚痣,卻總會將人深深吸引。
【蘭顏家族勢力極大,其內部關系錯綜復雜,但最近蘭顏家卻意外的統一起來,與蘭顏熙不和的叔叔,意外死亡。】慈郎軟綿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雖然讓人一听只會聯想起溫馴的綿羊,但跡部從來都不會小看自己這位好友。
【慈郎,這些東西還不足以達成我們的計劃。】跡部毫不遲疑的說道,在蘭顏這件事上,自己身為跡部家的繼承者並不好直接動手,但如果慈郎只能調查出這些,或許……自己還是只能借用家族的力量。
如果真的讓蘭顏與跡部財團的合作成功……自己便成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絕不能讓這事發生!如帝王般的自己,如何能讓那種混蛋踩在腳下!就算下地獄,也要先將他拉入無間。
果然,听到這話慈郎停頓了一會兒後,便再次開口說道。
【蘭顏峰有一個部下意外去世,而時間剛好是你‘出事’的那個晚上;而我在你床上找到的耳釘,卻殘留著那個死者的皮膚樣本。】
【你是說】听到這,跡部的眉頭突然皺起。
【我懷疑,蘭顏就是殺害對方的殺手。】這只是懷疑,但兩件事一定不只是巧合,可惜慈郎並沒有找到證據。
【夠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跡部強硬的打斷了慈郎的話。
慈郎听著電話里的忙音,大眼楮骨碌骨碌的轉了幾圈,嘴邊揚起無奈的笑容;
‘小景他還真是堅強啊。’慈郎以為就算驕傲如跡部,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會消極不已吧;真是多慮啊
慈郎邊想著變邊打起了個大大的哈欠~大大的杏眼里霧蒙蒙的,雙手往上一抻倒在床上,此刻挺翹的小鼻子已經吹起了泡泡
掛斷電話後,跡部景吾再次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本大爺一定會讓他後悔’
自從五天前蘭顏集團回應答復後,跡部集團變火速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宣布了銀行的投資企劃;這個消息一傳出去引起了各方勢力的躁動,跡部集團在日本就已經是個行業的領舵者,這一次與蘭顏集團合作更是將跡部集團推上了一個望塵莫及的高度。
就在各大報紙還未撤下這個重磅頭條時,跡部集團更是以迅雷之勢對日本頂尖勢力做出了宴會邀請,而今天就是那個萬眾矚目的日子。
跡部旗下酒店的大門前人頭涌動,而頂層的宴會大廳卻有條不紊行動著,各方勢力都用盡辦法也要進入一睹風采;只可惜跡部家的邀請函並不那麼容易得到。
隨著各系列豪華轎車的陸續駛進,宴會也即將開場;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呼,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道路的另一端——
當黑影慢慢進入人們的視線,緩緩的停留在酒店門口,那是有二十多輛豪華轎車成的車隊,前後各十輛的黑色奔馳s系跑車的中間包裹著一輛十幾米長的加長林肯房車,車身通體漆黑,亞光的金屬給人們一種低調的奢華感。
隨著車門的打開,一個身穿鐵灰色手工西服的英俊青年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那人黑色的眸子猶如漩渦般吸引著人們的目光;邪氣的笑容賦予其神秘的魅惑。
蘭顏雙手插在褲兜里,踱著慵懶而又優雅的步子走進大廈,透明的觀賞電梯下是燈火輝煌的東京夜景,隨著電梯的開啟,蘭顏也邁上了宴會的所在處。
整個頂層的地上都鋪著長長的紅色地毯,嬌艷的玫瑰花盛放兩側,蘭顏微微一笑,‘原來跡部景吾是真的很喜歡玫瑰。’他很好奇今晚跡部家的‘小豹子’會來什麼驚喜。
跡部慎吾兩父子在侍者的耳語下得知蘭顏的到來,兩人同時起身前去迎接;跡部慎吾看著興致高昂的兒子皺了皺眉頭,從那天景吾的表現看來,他與蘭顏家住之間肯定是有些許矛盾,為了項目案的順利進行他也派出了人手調查一番,得到的結果是在某酒店的房間內發生了點小誤會;景吾的過度表現曾讓他考慮過是否讓其參與計劃,思量過後才做出了帶兒子參加宴會的決定,他也想過這一決定是否會讓景吾產生異樣的過激情緒,可那天過後,景吾卻意料之外的配合起來,他從未否認過兒子的優秀,想必也是看清利弊後將個人的不滿壓下,這也不失為一個助他成長的機會。
簡單的寒暄過後,跡部慎吾便有事離開了,將自家兒子留下招待;雖然他很好奇景吾與蘭顏家主兩人會打出怎樣的火花。
蘭顏有禮的笑笑後不再言語,今天的小豹子看起來那麼的華麗耀眼,那晚的脆弱無助好似只是黃粱一夢。
跡部死死的攥著拳頭,臉上帶著強裝鎮定的笑容。從他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起,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了,他討厭蘭顏臉色漫不經心的笑容,被侮辱時的無力他從來都沒有忘記,
【跡部少爺我叫你小景可好?】蘭顏看著少年矛盾的表情動作心里一樂,一個步子邁到跡部身後,仗著有利的身高將下巴殼在少年縴細的肩上,微微吐氣。
跡部感覺那滾燙的氣息好似灼傷了他的皮膚,月復部涌起強烈的嘔吐感,用力推開。
【蘭顏先生,本大爺和你不熟。】
【小景好無情呢,那天晚上的小景可不是這樣的,難道小景用完了人家就要拋棄我嗎?。】
蘭顏表情哀怨的對著眼前的華麗少年,可是任誰都看的出他眼里的戲謔。
【你本大爺忘了。】跡部被踩到痛處差點抑制不住情緒,深吸了幾口氣。
【哦?那我幫小景想想那天晚上做了好多次哦,基本上所有的姿勢我都試過了呢,小景的皮膚比女人都好呢,我特意留下的痕跡還在吧?這可以我們‘愛的見證’啊。】蘭顏挑挑眉,修長的食指拄著下唇似在回想;每說一句他都能看到跡部變青的臉色。
【抱歉,本大爺還有事,蘭顏先生請自便。】跡部鐵青著臉轉身就走,對蘭顏的恨意愈發加深。
‘本大爺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看著看著那氣急敗壞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諷刺之色。
【景吾,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將重要的客人獨自留下可不是主人家應有的行為。】跡部慎吾沖著來人舉起酒杯,臉上笑意盈盈。
‘兒子的表現,還是太過喜怒于形啊。’
【父親,宴會前的好戲才剛剛要開始,本大爺覺得這是對客人最大的尊重;不介意的話請您與蘭顏先生在包房稍等片刻。】跡部景吾的臉色算不得太好,只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卻不得不露出笑容,話語間眼里精光閃過。
【景吾】跡部慎吾皺皺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等回過神來兒子已經不知去向。
跡部慎吾蹙眉更甚,立即派出手下找尋景吾的下落,他了解他的兒子,在這種情況下,景吾一定已經做出了精密的部署,事情也許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蘭顏看著略顯穿插向會場中央走去的人,勾唇一笑,走向跡部慎吾。
【跡部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呵呵,是蘭顏先生,宴會讓您感到無趣了嗎?】跡部慎吾整整表情,不找痕跡的避開蘭顏的問話。
【哪里對了,剛剛看到跡部少爺往包廂的方向走去,有什麼精彩的內容被我錯過了嗎?】蘭顏低頭笑笑,听似溫和的語氣卻夾雜著犀利的言詞。
【小孩子貪玩,沒什麼的。】跡部慎吾笑著答道。
【跡部先生不介意的話,我也很想看看呢。】蘭顏一雙黑眸直直的鑽入對方的眼里,讓人不能抗拒。
【那便如此吧。】跡部慎吾阻止不能只好同行前往,平穩的腳步也帶了些許焦急的情緒。
蘭顏見狀微微一笑,他注意這邊已經很久了,跡部慎吾突變的表情還有小家伙離去前詭異的表情都告訴他今晚的好戲並不在宴會場內,這不——
‘驚喜來了。’
藏匿在不遠處的跡部景吾看著兩人邁起的步子後冷笑一聲,對身後正吃的開心的慈郎投去一個眼神,慈郎立刻丟掉了手里甜膩膩的糕點,轉身離去。
兩分鐘後,寬敞的vip包房里面坐定了三個人——跡部父子還有蘭顏。
【父親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跡部瞥了眼沙發上的蘭顏,轉頭對跡部慎吾說道,臉上是無比的自信神情。
跡部慎吾無奈只好強裝鎮定的點點頭,他不希望事情鬧大,可事到如此也再無退路。
蘭顏見狀也只是無聲的笑了笑隨後便視線轉向跡部景吾,眼里滿是戲謔。
【一周前的晚上蘭顏先生還記得吧?】跡部目光灼灼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當然,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更何況那是我和跡部少爺的相交之夜。】听到此處,蘭顏笑容更甚。
【听說蘭顏先生與您的叔叔不和是真的吧?】跡部沒等蘭顏回答繼續說道。
【一周前的晚上,蘭顏峰、也就是您叔叔,他的下屬山本一郎意外死亡,而蘭顏峰時隔幾個小時候也出了事故。】跡部停了下來,海藍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臉色。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真是無聊。】蘭顏面色一陰,匆忙的起身想要離開。
【別急啊,蘭顏先生,本大爺還沒說完呢。】跡部說著掏出了兜里的耳釘;看著蘭顏突變的臉色,慌張的躲避自己的視線,跡部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了。
【這個耳釘是蘭顏先生的沒錯吧?這個耳釘是我與蘭顏先生相交的那個夜晚是你留下的,上面有山本一郎的皮膚樣本,本大爺懷疑,你就是殺人凶手。】跡部緊盯著男人。
蘭顏頓時面如死灰;一旁的跡部慎吾見狀也心里一怵,大家族里面這樣的事並不少見,可是領導者是從來不會親自上陣的,除非這個人本身就異常的嗜血。
跡部慎吾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跡部少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了?】蘭顏拿著酒杯的手顫抖著,慌亂的神色顯而易見。
【慈郎,把那個人帶上來。】跡部沒有回答,直接撥通了通訊設備。
橙發少年帶著一黑衣男子來到房間——
【蘭顏先生,您也該承認了吧,本大爺人證物證都有。】跡部景吾臉上帶著報復後的笑容,他不信事到如此還能狡辯。
【呵呵,先听听證人怎麼說?】蘭顏微微一笑,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看著那個人,露出一絲詭異的神情。
【你你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慈郎,讓他說話。】這人真是不可理喻,跡部的笑容再次消失殆盡。
慈郎因冷著一個手肘將男子打醒,令其作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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