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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泛著微微的橙色,映在皇帝臉上,勾勒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輪廓。(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見沐容看過來,賀蘭世淵一笑,倚在牆邊帶著三分慵意打了個哈欠,遂站直了身子閑散地踱步過來,一壁走著一壁說得悠哉哉︰「你這哪兒學的調子?听著挺輕快,倒還什麼都能唱。」

這個……跟個藍胖子學的。

沐容莞爾一福︰「陛下安。這個……奴婢也不知怎麼想出來的,就覺得各種七言詩都能套進去,剛好教娜爾公主學漢語用。」

「教娜爾學漢語。」賀蘭世淵說著微眯了雙眼,睇了她許久,方有笑意在唇畔一轉,「朕還想問你呢,那個怪詞是哪來了?」

……什麼怪詞?

沐容很是愣了一愣,便見皇帝回頭看向不遠處,遠處一人一見,連忙匆匆趕了來一揖,沐容這才看出他是娜爾的那個傳譯官。

「再把那詞說一遍。」皇帝道,那人一欠身︰「哦,你約……你約熱淚奴……」

……次奧那是「里約熱內盧」好麼?娜爾不會漢語你也不會?

沐容也明白這于他而言是個生詞,估計听了沒記住,娜爾一打岔更是讓他記混了。只埋怨了一句回話回得倒快,她給娜爾做幾道吃的才用了多少工夫,這話便傳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明眸微一翻,沐容回道︰「是‘里約熱內盧’,兒時偶爾看一本書看到的,也記不得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這詞繞得很,便記得格外熟,如今剛好拿來教娜爾公主讀。」

和諸多關乎現代的事一樣,這樣的事上,沐容總會扯個小謊。反正無傷大雅,搪塞過去便是了,若當真說實話,那才真是……說不清楚了。

——跟皇帝解釋「有個遙遠的國度叫巴西它的首都叫里約熱內盧,這個叫里約熱內盧的城市承辦了西元二零一四年的夏季奧運會」他也得信啊。

皇帝也沒多深究這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你教她這個就算了,詩詞還是……免了吧,她現在哪讀得懂?」

沐容瞬間被打擊了積極性,足尖在地上畫著圈兒,不服不忿地嘟囔著︰「慢慢練嘛……從女圭女圭抓起……」

「……」賀蘭世淵微皺了眉頭,「什麼從女圭女圭抓起?」微一停頓,想了一想,又語重心長道,「給你舉個例子啊——比如說就你現在這一筆爛字,朕讓你給宮里寫春聯你敢寫麼?」

……您這是舉例子嗎?!您這是打著「舉例子」的旗號找茬損人吧!!!

沐容的表情陰森森……

皇帝眉頭輕挑︰「哪兒不服?」

沐容撇嘴念叨︰「水土不服。」

皇帝心道你接口接得倒還真快啊,遂回過身,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慢吞吞地留了句話,「馮敬德,去讓太醫開個方子,要專治水土不服的。」

「……」沐容暗自鼓了鼓嘴表示不滿,提步跟上。沒走幾步,皇帝就轉過頭來︰「你跟著干嘛?」

「……奴婢今晚當值。」沐容回道。

「哦,正好。」皇帝淡淡道,「瑞王送來的人大概快到了,你先去宮門口接她吧。」

喲呵……瑞王送進來的美婢?沐容來了興趣,這美女得看,還得提前打好交道。著意說了是「美婢」嘛,那就是送進來當嬪妃的,日後得不得寵都不打緊,假若不得寵,沐容就學習文俞的「關愛失寵嬪妃」精神,總歸給自己多留條路.

帶了兩個小宮女在西邊的宮門處左等右等,可算等來了瑞王府的馬車。馬車駛入了宮門,沐容便迎了上去,小宮女揭開了簾子,仍瞧不清車內之人的眉眼,沐容便是一笑,朝著里頭道︰「姑娘可是瑞王殿下送來的?」

里面應了聲「是」,沐容又道︰「那便請姑娘下車吧,隨我到成舒殿去。」

方見一佳人和她差不多的年紀,縴弱的身段,一搭車邊小宮女的手,緩步下了車來,朝著沐容一福︰「姐姐萬安。」

果真是個「美婢」……

沐容在她抬頭間只覺眼前一亮,暗贊了句「美女」。若論風姿妖嬈高貴,眼前之人比不過凌姬,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沐容與她站得很近,但幾乎尋不出她臉上施了什麼粉黛,清麗的面容卻仍如一塊無暇美玉,在已暗去的天色中仍難掩美貌。弄得沐容直是咬牙︰我勒個去這麼個大美人兒給人當妾可惜了啊!就算這人是皇帝也可惜了啊!要能找個機會弄到現代去,這絕對是個女神級人物啊!估計琴棋書畫也不差吧?真女神啊真女神!

沐容花痴加惋惜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她一句︰「姑娘怎麼稱呼?」

對方又是一福︰「奴婢十雨1。」.

帶著十雨到了成舒殿,馮敬德恰好在殿門口,伸手輕一攔沐容,沐容便明白了︰這時候進去不合適。

便由著十雨自己進去了,自己賊兮兮地拉過馮敬德︰「馮大人,打個賭吧。」

馮敬德一瞥她︰「呵,又什麼鬼主意?」

沐容悄聲說︰「賭這姑娘初封什麼位份。」

馮敬德踱了幾步到旁邊,便有別的宮人圍了過來,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色。齡兮說︰「傾國傾城啊,沒準兒直接封個容華,擱到主位上去?」

文俞搖了頭︰「不會,一冊就那麼高,這不是給她找麻煩麼?我看頂多也就是個封個才人或是美人——興許是美人吧,听著應景。」

旁邊便又有人起哄著猜了別的位份,猜高猜低的都有。最後,眾人都把目光投到了馮敬德身上︰「馮大人,您看呢?」

馮敬德無甚神色地向殿里瞅了一眼,緩了口氣︰「我看啊,高不了。從八品往下,散號的位子里挑吧。」

大燕朝位份上規矩嚴,正一品三夫人便稱夫人;往下若干等的四妃、九嬪、七十二世婦皆可稱一聲「娘娘」,居一宮之主;再往下則是隨居各宮、稱「娘子」的八十一御女;至于馮敬德說的「散號」,那是從八品至從九品的末等妃嬪,只稱一句「小主」罷了。

沐容一邊心說「不至于吧」,一邊又覺得馮敬德最是個心思深資歷老的,大抵有點道理——當然,從馮敬德到一眾宮女宦官,這些個猜測也就是私下說說,當著外人的面,誰敢這麼著「揣測君心」啊?

眾人皆說了想法,一場賭局就差下注了,卻又小宮女急急地出了殿來,朝著眾人一福,道︰「沐姑娘,陛下傳。」

「……?」討不討厭,聊得正歡呢。沐容低語了一句,還是依言進去了。

她剛跨進殿門,沉默了一陣子的眾人就很默契地把賭局改了︰賭陛下是不是要把沐容一起納了.

「陛下大安。」沐容眉眼低垂著一福,起身間看了眼旁邊的十雨︰什麼事啊非得這個時候叫自己進來?這十雨她又不是不會漢語!

皇帝微一笑︰「十雨是瑞王送來的人,沐容,你說給個什麼位份合適?」

……哎?這事兒你問我啊?那就容華吧,你封她個容華,我打賭就贏了,就可以出去找他們要錢了,皆大歡喜麼麼噠。

不過她只能說︰「這種事奴婢怎麼好多嘴……」

于是皇帝沉吟了一會兒︰「嗯……那待詔吧。」

……待詔?!

沐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待詔是個女官品秩,不是嬪妃品秩。

幾品來著?想不起來了……

皇帝噙笑端詳著沐容的神色,善良而恰到好處地釋了她的疑︰「正六品。」

「……」這邊十雨還沒明白皇帝為什麼突然說這麼一句呢,沐容臉色都白了︰陛下,您是會讀心術嘛?!

牽強地陪了陪笑︰「哦……哦!多謝陛下……」

「嗯,那就這樣吧。」皇帝的手指在案上一敲,「規矩你先提點著,也免得再去尚儀局學了。」

「……諾。」沐容乖乖應了,真實想法卻是︰瞧您操得這心!瑞王送進來的人那肯定是教好了送進來的好嘛?再……再說……讓我「提點」著……您確定?我……我會把她教壞了吧……

總之在這方面,沐容很有自知之明。應下歸應下,發誓絕對不干毀人的事兒。

看她平平靜靜的沒什麼特殊反應,一副「您沒什麼別的吩咐我就先退下了」的樣子,賀蘭世淵忍不住地月復誹︰你知道待詔比你這從六品典侍高半品不?讓你「提點」著你就應下?你還真是記不住這順序啊!

要不就是記住了也沒上心啊!

果然,沐容又等了一會兒,見沒下文,就很理所當然地施禮了︰「奴婢告退。」

「……」賀蘭世淵一時很欣慰自己猜對了,又很郁悶她還真是腦子缺根弦,悶了一會兒,出言道,「嗯,自己知會馮敬德一聲,晉你從五品女史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算注釋的注釋︰

1【十雨】看到十雨菇涼的評論說︰「阿瀟你看大過年的是吧容我許個小小的願望讓我來打個醬油吧!好喜歡沐容讓我跟她組次隊唄!好不好∼」

嗯……前腳看到這個,我後腳要開v了……不知道菇涼打不打算接著追,所以在v前完成掉這個願望吧……

#其實我知道你是從晏然傳追過來的菇涼應該不會拋棄我##以及你打錯「簫」字的事兒我就不表示怨念了##哼唧#

以及……這姑娘不只是個龍套,是有自己的故事的……但是阿簫保證她不是個壞人……_(:3」∠)_

關于入v三更︰

中午十二點發前兩更、晚上七點發第三更~~記得來看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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