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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啊,湖里靠你還勉強,海水根本頂不住。♀」魚腥虛弱無力向骨音求援,別說帶人了,他現在是自顧不暇,水下暗流涌動,被卷進去根本不易月兌身。何況沾上海水他急速月兌水,渾身疼。

「海水我也不行。」骨音別無選擇,「那邊應該有岸,你先走。」

魚腥手拍在海面上準備一躍而起,然而風雲突變,暴風雨來臨,他們身陷的水域頃刻間形成巨大漩渦將他們全卷了進入。

丟臉啊,堂堂仙草魚腥遇到飛機失事掉進海里,一點應對能力都沒有反而被卷進漩渦。海水淹沒頭頂失去意識前魚腥在想骨音是否和他一樣憋悶。不管怎麼說,對方是條魚,要是被淹死,一定會成為三界笑柄。

烈日照射,骨音被烤得渾身皮膚都在灼燒般的痛,勉力睜開眼,身側是魚腥的微弱的氣息。

「魚腥!起來!」骨音拽住魚腥手臂往陰涼處拖拽,沒道理仙草比他一條淡水魚死的還快。

「唔,別鬧,讓我睡。」魚腥抬手揮開他,眼皮都不帶翻一下。

「不能睡,會枯死的!」骨音繼續拖,沙灘上留下一道歪曲的拖拽痕跡。

「海里,有人救我們……」魚腥的意識回籠,握住骨音手腕阻止他繼續拽,手快被扯斷了。「我,我先變回原形,讓我休養。」

白色光暈籠罩魚腥的身體,待光芒消散,地上只余一株枯萎的魚腥草。骨音拾起魚腥草小心翼翼放進上衣口袋里。要盡快找到淡+激情小說

海島深處一定會有水源,骨音拖著蹣跚的步子向島內行去,隨著他的步伐,泛著光的鱗片自他表皮月兌落。

海島的另一片岸上,衛丞驀地捂緊胸口,太陽穴一突一突的泛疼。

「老板?」卡利忙扶著他。

「老同學你心髒疼?完了完了不會是逃生艙自由落體把你嚇出心髒病了!」文克想撲上來又不敢撲,老同學無情起來很嚇人的。

「骨音……」衛丞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

「那是啥?」文克咬著舌頭想重復,可惜衛丞的聲音太模糊,他學不來。

「好像是鼓音?」樊凱休听清了發音,猜錯了字。

「鼓聲?這里沒鼓。」文克左顧右盼,除了海浪聲什麼也沒有。

「凱,你听錯了吧,老板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卡利不信任的眼神瞪著樊凱休。

「老板真是在說這個,我用我的工資擔保!」

「凱,這個月工資沒了。」衛丞強壓□體的痛苦撐著卡利的手站直身子,「去那邊。」

老板發話員工當然听,樊凱休一臉憂郁,卡利一臉幸災樂禍。前顧問的指令文克同樣是條件反射般的順從。

指揮官順從一個顧問,不太好吧萊德少將。

「老板,為什麼往這邊走?」樊凱休和卡利一左一右扶著莫名虛弱的衛丞,完全陌生的島嶼衛丞卻仿佛篤定什麼向一個方向前行。跟隨衛丞多年貼身工作的樊助理大為疑惑。

「他在那邊。」

「誰?」樊凱休和卡利面面相覷。

「難道是夫人?」文克腦子里靈光閃現,老同學這動真心了?衰弱成這德行還念著一個男人。就算是在國都男人和男人可以合法結婚,但是不能繁殖後代的同性結合必定會被人恥笑,貴族出身混跡過軍隊接觸了黑暗政治的老同學不可能不清楚這一切。

「嗯。」衛丞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只是有種感覺骨音就在那邊,骨音的情況很糟糕。

過去從未有過,可以感受到骨音的存在。

「前面好像有人?」卡利視力好,遠遠看見前方椰樹下躺著一個人影。

衛丞頓了下,忽然發力推開卡利和樊凱休,奔向椰樹下的人。

「骨音!」

樹下躺的確實是骨音,可他半邊身體覆蓋著鱗片,□著人類皮膚的半邊臉上白慘慘沒有半絲血色,嘴唇干裂。後面三人追上來,見到這樣的骨音皆是嚇了一跳。

骨音是人魚是樊凱休和卡利認知里的事實,骨音在失蹤幾天後魚尾消失變成了人腿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如今看到半身魚鱗的骨音,他們想起那尾愛欺負人的人魚,這才真正相信,他就是骨音。

文克沒見過人魚形象的骨音,乍然見到這一幕,瞠目指著骨音說不出話。

「骨音?」衛丞的手抑制不住顫抖,心口撕裂似的疼痛,輕柔的摟住骨音,他幾次張口只能反復念著骨音的名字。

似是听到他的呼喚,骨音撐開眼皮,耳邊又听到熟悉的鼓動聲音,擰起眉舒展。「水……」

衛丞橫抱起骨音,環顧四周,「哪里?」

骨音抬手要指引方向,手剛抬到一半卻再次暈了過去。

衛丞急得不斷喊他,這回骨音半點听不見,或許看見衛丞,他緊繃的最後一絲神識也放松了,徹底陷入昏迷。

無論骨音是什麼,衛丞看到他半身的鱗片也知道,骨音現在迫切需要水,並且是淡水。海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上哪里找水?

島上不知道有沒有人居住,有人至少可以去借水。

水。

那里!

衛丞銳利的目光驀然投向島嶼深處,這一刻他的听覺和嗅覺無比靈敏,他能听到那邊的水聲潺潺,能嗅到咸濕空氣里夾雜的清新水氣。

抱著骨音朝感受到的水源飛奔,他的員工和老同學呆愣原地。

「老板怎麼突然……」

「剛才虛弱的是誰?」

「愛情的力量。」文克搖頭晃腦鄙視沒見識的卡利和樊凱休。

是幸或巧合,衛丞那玄妙的感覺沒有出錯,海島中心有一個淡水湖泊,清澈見底的水中魚蝦游戲水草隨波逐流。

衛丞把骨音放在地上,月兌下自己和他身上的外套,再抱起他走進湖里。

湖水浸染,骨音臉上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退。隨後趕到的三人在湖邊看稀奇一樣眼都不眨盯著瞧。

清涼的湖水緩解了皮膚的灼痛,骨音從意識混沌里掙扎出來,除了湖水的清涼,還有久違的溫暖。

「衛丞?」骨音意識到自己正被衛丞箍在懷里,低下頭臉頰羞紅。低頭看見的是襯衣衣襟,骨音臉色大變。「魚腥!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里!」

「外套嗎?在岸上。」衛丞不悅皺眉,骨音醒來第一件事是找衣服?

骨音掙開衛丞游上岸,撲到衣服邊翻找,從口袋里翻出仙草才松口氣,接著徒手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坑,將魚腥草埋在坑里鋪上土。枯萎的植株根系迅速向土壤深處伸展,睫葉吸收水分恢復飽滿和綠意。

「骨音,它是折耳?」衛丞在骨音身邊蹲下。

骨音點頭,「你們在岸上等我們,看見什麼都不要驚慌。」

「驚慌?」文克不覺得有什麼能比開飛機認錯方向掉進海里更讓他驚慌。

然而骨音的下一個動作就讓人驚慌了,他一個猛扎一頭躍進湖里,湖面翻起浪花,他沉進水底就不再冒頭,等了半天大家連個氣泡都沒見著。清澈的水中浮起骨音的衣物,衛丞雖然擔心,但沒有上前,其他人也沒有。

這是信任骨音不會有事。

文克戳戳衛丞胳膊︰「老同學,你家夫人真是人魚啊。」

「他不是人魚。人魚尾巴不能變成腿,剛才你親眼見到,腿也不能泡海水。」衛丞拍掉他的手,眼里寫著「你的智商在哪里」這樣的問候,「他應該是條魚。」

文克咧嘴,不管是什麼,不是男人,他可以暫時為老同學舒口氣。

卡利久久凝視水面不語。

「對了,為什麼一直沒看見那個不肯理我的家伙?」文克數來數去人數都不對。

「那、那那那個!」樊凱休舌頭打卷兒,驚慌的指著岸邊骨音種下的小草。

魚腥草抽長變大,頂部生出花苞,綻放。花心托著一個盤膝而坐只有巴掌大的粉衣男子,他周身縈繞白色光暈,看著便讓人覺得飄飄欲仙。

幾人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水面突起波瀾,骨音仰頭探出水面,烏黑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面孔仍舊是骨音的模樣,耳部是鰭狀,背生雙翼,身上是月白的長袍。

「魚腥,水底有結界。」骨音沒看眼楮瞪得大大的幾人,反是凝重地看著魚腥。

白光驟亮,花朵上的魚腥變回正常人大小,撫著額頭兩腳虛軟。粉紅長衫曳地,長長的青絲披散,論姿容,仙草魚腥當真稱得上美人,比清秀的骨音美。

「差點變干草。」魚腥心有余悸的嘆氣。

「如果你成為三界笑柄,我絕對不會說認識你。」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差點變魚干的你!我暈掉前就在想這個。等下,你剛才說水底有結界?」魚腥步履不穩走到水邊將手伸下去。「相當牢固的結界,以你的水準肯定不能打破。」

「你可以?」骨音想了想撲上去咬魚腥的可行性。

「自然。」魚腥昂起頭。「這麼厲害的結界,里面的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進去?」

「好奇。」骨音手撐在岸邊岩石上一使力上了岸,和魚腥並肩坐著。

「我也有點好奇。」魚腥拄著下巴思考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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