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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因禍得福

眼看著東方就要身爆而亡,老人心如亂麻,卻是毫無辦法,一頭汗水的走來走去,不住抱怨自己無能,祈求上天保佑東方。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老人猛然想起吞氣吐靈之法門,急忙大聲默背道︰氣濁者,則靈惡;氣清者,則靈善!靈惡者,只逞一時之凶;靈善者,如高山流水,連綿不絕……吞氣須心靜,吐靈忌內火……

老人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一字一句中充滿靈力,法門口訣如一鼎萬頃金鐘將東方護在其中,金鐘飛速旋轉,不斷吸收東方身體噴出的靈力!

平ri短短數句的法門口訣背下來,老人已是jing疲力盡,幾近氣竭。但又望見東方臉se有些緩和,暴漲的丹田有所減緩,老人大喜,強打jing神繼續默背口訣︰「御靈者,實為御氣;氣亦能育靈,靈亦能輔氣,兩者相生相輔,正所謂氣之所馭,靈之所馭;氣濁者,則靈惡;氣清者,則靈善!靈惡者,只逞一時之凶……咳咳!!!」

一口氣未順,老人頓時胸悶之際,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與此同時,護著東方的金鐘瞬間消失,東方原本緩和的臉se瞬間變得無比漲紅,慢慢平復的丹田又瞬間暴漲起來!

「咳咳!」老人氣竭力乏,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提不起一絲力氣和靈力︰「靈,善,者,如,如……」

老人臉上蒼白無se,嘴唇更是毫無血se,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嘴里輕念著口訣。

「如高山流水,連綿不絕!」東方突然開口順下半句口訣,念道︰「吞氣須心靜,吐靈忌內火!」

老人聞言大喜,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靈善者,如高山流水,連綿不絕……」

被jing血逐漸吞噬的東方,在幾近癲狂之時,耳邊突然響起老人所教的法門口訣,心靜之余,忽然想起自己熟記于心的半部蒼穹決,心中默念道︰心靜如水,氣通天地,明月之下,菩提盛開……

古語有雲︰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東方依照蒼穹決口訣所述,專注靜心,放任暴漲的靈力肆意流動在各條經脈上。

「明月之下,菩提盛開;拈花微笑,衣缽真傳……」東方心靜如水,波瀾不驚,朦朧之間,似有萬丈佛光照在心底,輕拂丹田深處躁動不安的jing血。

慢慢的,東方臉上褪去了之前的痛苦,急速跳動的心髒也漸漸平靜下來。‘佛光萬丈,渡劫化難。’在佛光的照耀下,瘋狂膨脹的靈力漸漸趨于平靜,高高隆起的丹田也隨之慢慢恢復正常。

「呼!」在輕吐一口濁氣後,東方緩緩睜開眼楮,漆黑的雙眸深若寒潭,看著臂膀上慢慢消失的蠍子,東方莞爾一笑,清秀的臉上掠過一抹無奈。

猛然間,轉身看見身後昏死過去的老人,東方大驚失se,急忙將老人扶起,伸手搭在老人手腕處。

老人脈象細緩無力,極其微弱。東方眉頭一皺,背起老人飛身下了山峰,回到山間茅屋中,將老人平方在床上,從櫃中取出一枚深se丹藥放進老人嘴中,喂一口水順下丹藥……

一頓飯的功夫,老人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身處茅屋之中,心疑之余猛然想起被反噬的東方,不顧自身疲憊從床跳將下來,一手推開茅屋門。一瞬間,天暈低轉,陽光刺眼,腳下蹬空,險些跌倒。

「老人家,您醒了?」一聲驚喜當空響起,老人聞言一怔,抬頭望見有一黑衣少年盤坐半空,身下即無雲霧也無兵器,虛空盤坐。

少年一襲長袍隨風輕揚,清秀的臉上滿是興奮,微長的鬢發輕饒耳上,一雙明亮的眼楮深如寒潭。老人仔細,發現這人正是東方。

「你,你,你?」老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東方,支支吾吾說不清話。

「您怎麼了?」東方飄然落下,走到老人身前,關切道︰「老人家,您這是怎麼了?話怎麼都說不清了?是不是身體還沒好?」說著,東方伸手拉起老人手臂,搭在手腕上,仔細分辨脈象。

突然,老人眉毛一挑,反手扣下手腕上的手指……東方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已被老人扣死脈門,絲毫動彈不得。

「老人家,您,您這是怎麼了?」老人眼中寒光陣陣,目視東方並不言語,東方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心中實在不知老人為何如此。

東方誤以為自己得罪了老人,急忙問道︰「老,老人家,小子我,我怎麼得罪您了?您,您說出來,也好讓,讓小子我知道,知道哪里做錯了?」

「哼!」老人冷笑一聲,另一只手猛然扣住東方另一手上的脈門。東方頓時渾身癱軟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漆黑的眼眸中滿是驚訝和不解。

「說!」老人怒視東方,厲聲喝道︰「說,你究竟是誰?」

東方被老人扣住脈門,全身酸軟無力,說道︰「我,我是,東方啊!老,老人家,您,您,您……」

「胡說!」老人喝住東方,說道︰「萬年jing血自身的靈力那麼強大,常人根本無法消受,更何況是臭小子這個剛剛入門修行的凡人!說,你究竟是誰?」言語中,滿是氣憤和悲傷。

東方聞言一愣,瞬間明白老人為何如此對待自己,苦笑一聲,無力道︰「老,老人家,我,我真的是,真的是東方啊,不信,不信你可以查查我的,我的脈象

「嗯?」老人眉毛一挑,喝道︰「你要敢耍什麼花樣,老頭子我就一掌劈了你!」

「不敢,不敢,不敢!」

「哼!」老人冷笑一聲,三指翻手搭在東方手腕上,仔細分辨著脈象。

脈象四平八穩,沉穩有序,絲毫不亂。老人眉頭緊皺,心中覺得奇怪,直視東方片刻,暗暗注入一道靈力。東方自然感到了手腕上的靈力,想到老人的一片苦心,心中一暖,閉眼任由靈力侵入。

片刻之後,老人眉頭越皺越緊,幾乎擠成一團,松開扣住東方脈門的手,低頭自言自語道︰「怪了,怪了,怪了!」

東方脈門一松,頓時氣血順暢,身體慢慢恢復了氣力,揉揉發酸的手腕,苦笑道︰「老人家,您看小子我是東方吧?」

「嗯!」老人遲疑一聲,問道︰「你的脈象四平八穩,體內靈力渾厚純良……」

頓了頓說道︰「這麼看來你確實是臭小子。但,但……」

「呵呵!」東方笑笑說︰「我知道您想問什麼,您想問我怎麼沒被jing血反噬,對不對?」

「沒錯!」老人點點頭,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呵呵!」東方站起身來,說道︰「當時jing血釋放出的靈力確實很強大,小子我意志薄弱,根本不是jing血的對手!但在關鍵時刻,您老人家教小子我的修行法門起了作用!」

「修行法門?」老人不明所以,問道︰「我教你的?」

「是啊!」東方說道︰「就是你教給我的︰‘氣濁者,則靈惡;氣清者,則靈善!靈惡者,只逞一時之凶;靈善者,如高山流水,連綿不絕……」

東方默背一邊,老人听罷點點頭,疑惑道︰「這確實是我教你的法門口訣。可,這麼粗淺的口訣豈能對付得了蠍王的萬年jing血?」

東方說道︰「老人家,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後生也’?」

老人一愣,更是不明白東方的意思,問道︰「什麼,什麼意思?這跟老頭子教你的法門口訣有什麼關系?」

東方淡然一笑,雙手負于身後,望著藍天白雲,略思片刻,說道︰「當時在山峰上靜心修行時,不知是何原因jing血突然活躍起來,不斷釋放靈力,試圖吞噬小子我!小子意志薄弱,很快就被jing血吞噬掉奇經八脈!關鍵時刻,小子我突然想起了您老教的法門口訣!」

頓了頓,東方接著說道︰「慌亂之中,小子我就默念數遍口訣,希望能壓制住jing血!果然,在小子背到第六遍的時候,活躍的jing血忽然安靜了下來,不僅不再無止境的釋放靈力,而且還收回了之前釋放的所有靈力!小子我也就慢慢清醒過來!」

東方刻意忽略掉蒼穹決之事,以老人之前所教的法門口訣為借口,說的老人如墜入雲里霧里,一臉的難以置信︰「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見老人如此驚愕,東方樂了,說道︰「不然您以為呢?」

「這,這,這」老人怔怔的說︰「這也,太玄妙了!」

「呵呵!」東方笑笑說︰「事實如此,說不上什麼玄妙不玄妙的!如果真要說神奇,那也是您老教的法門口訣,不僅助小子我入門修行,還救了我的小命,小子我應該向您磕幾個頭!」

說著作勢就要下跪,老人一把拉住東方,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能活下來是你小子命大,跟老頭子無關。再說了,老頭子教你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法門口訣,也不是什麼上乘心法!」

「那也要謝您老的慷慨教授!」東方作勢又要下跪。老人伸手攔住,不耐煩的說︰「哎呀,你個臭小子!動不動就要下跪,老頭子最煩這些繁文縟節了!你要真想謝老頭,你就去那地下給老頭子盛一葫美酒回來!」

東方見瞞過老人,淡淡一笑,說道︰「那,那好吧!老人家,您稍等,小子我去去就來!」

說罷,東方接過老人手中的酒葫蘆,負手在身後,雙腳一踏飛身半空,腳下踩著虛空而去,長衫飄飄,身形異常飄逸俊美。

老人望著身影愣了愣,凝視片刻,嘟囔道︰「臭小子,大難不死,身手還提高了不少,命真好!」言語中有些嫉妒,但更多的卻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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