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韓鳳華剛剛走到門口,就听見里面傳來一聲尖銳而又驚恐的叫聲,心里一緊,迅速推門走了進去。愨鵡曉
然而突然展現在眼前的一幕讓她瞠目結舌,本能的移開視線。
「你們在干什麼?」她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電視上,費解的問道。
劉詩語萬萬沒有想到,前婆婆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光臨,而此時她竟然還光著身子,浴巾在紀博文的手中。
她內心的驚慌失措讓她有一種再叫一聲的沖動,雙頰因為難堪與不安變得緋紅,迅速從紀博文的手中奪回浴巾,一邊倉促著裹在身上,一邊疾步朝二樓跑去。
她實在沒有什麼臉面面對韓鳳華了。
與之相比,紀博文表現的就淡定從容了很多,他笑嘻嘻的向韓鳳華走過去,討好般的問道,「媽,你怎麼來了?」
韓鳳華的嘴角沒有一絲弧度,眼底盡是嚴肅,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剛才鬧的又是哪一出?」
「媽,你先坐下來。」紀博文將韓鳳華拉過去坐下,而後殷勤的為她倒了一杯水,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韓鳳華又強調了一句,語調沒有抬高卻多了一份無法逆轉的威儀。
「媽,我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就不需要我再多此一舉了吧?」
韓鳳華依舊納悶費解,問道,「你們和好了?」
「嗯。」
「你真胡鬧!」韓鳳華實在忍無可忍,「你把感情當游戲,把婚姻當兒戲了吧?說結就結,誰離就離,現在又要和好?你這不是在故意折騰我嗎?」
紀博文知道韓鳳華一直疼愛自己,而且替他在爺爺面前說了很多情面話,要不然按照爺爺的性子,他就算不被爺爺一槍 死,也難免要受一場家法。
而他這大半個月,一直相安無事,不用想也知道是韓鳳華在盡力維護自己。
「媽,我這次是認真的。」
韓鳳華感覺好笑,冷冷的說道,「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你是怎麼做的?早不悔婚晚不悔婚,非要在結婚當天鬧,你知道別人背後都在怎麼議論你、議論紀家嗎?紀家的顏面都快被你丟盡了,也不能怪你爺爺生氣,我都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
韓鳳華說的都是氣話,見紀博文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她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帶你回家,你爺爺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紀博文不安的問。
「你放心,你以前做過的那些混事,你爺爺已經決定不和你計較了,只希望你以後能安分點,別再胡鬧了。」
紀博文沉思想了想,然後開口問道,「如果我現在跟爺爺說,我要和詩語復婚,他會同意嗎?」
韓鳳華嘴角抽了抽,無比認真的勸道,「你如果听我的,最好先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情我都有些無法接受,他就更不需要問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回去向你爺爺乖乖的認錯,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紀博文不滿,反駁道,「我又沒有犯錯,為什麼要認錯?還好好做人?你說的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三兒,雖說家里你最小,但是現在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你這還不叫犯錯?你都把你爺爺氣病了,你一定听我的,回家後不要和爺爺頂撞,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絕對不能反抗。」
紀博文沒有說話,算是默默接受了。
韓鳳華見他不語,繼續說道,「那你現在就跟我回家吧。」
「現在就走?」紀博文有些炸毛。
「怎麼了?你還有事?你爺爺給我的命令,今天必須帶你回家,完不成任務,我也要受罰的。」
「爺爺真是太**了。」紀博文小聲嘀咕了一聲,心里有些不滿。
「你說什麼?」
「我說詩語還在樓上,我走之前應該和她打聲招呼吧?」
韓鳳華點了點頭,默許了。
其實劉詩語一直蜷縮在二樓的某個位置偷听他們的對話,听見紀博文要上樓,她迅速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劉詩語站在魚缸前,手里拿著一包魚食,假裝很專注的看著水里的金魚。
紀博文推門走進來,她回眸,故作輕松的笑,「你媽來讓你回家?」
紀博文對于她對韓鳳華的稱呼很不滿,糾正道,「什麼你媽?也是你媽!」
「是你媽啊?沒錯啊。」劉詩語無辜的笑。
「我媽也是你媽,你應該也叫一聲媽,怎麼能說是你媽?」
劉詩語有些暈,這怎麼听著像是繞口令?
「好了,說正事吧?」劉詩語的表情恢復到一本正經,問道,「你真的要走?」
「剛才我和你媽的談話你不是都听到了嗎?你爺爺讓我回去,這是命令,不可違令,你爺爺以前是當兵的,而且還是個頭,如果我不回去的話,明天你就要替我收尸了。」
劉詩語有些做賊心虛,「我沒偷听你們說話。」而且他開口閉口都是你爺爺的、你媽的,听上去像是在罵人。
「我都看見你了,還說沒有?」
劉詩語失笑,繼而問道,「爺爺找你會是什麼事?」
「不知道呢,你媽太吝嗇了,一點都不肯透露,我只有回去了才會知道。」
「是你媽。」劉詩語忍不住又糾正道。
紀博文臉色一繃,嚴肅的說道,「也是你媽。」
「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不能這麼叫。」劉詩語提醒道。
「那明天去復婚。」
「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也休息,沒人上班。」
紀博文的唇角明顯有些下沉,眼神里有一抹失落一閃而過,忽而卻又變得振奮,認真的說道,「就算我們沒有復婚,樓下那個人也是你媽,以前怎麼叫現在還是怎麼叫,不準改口,我現在必須跟她回去,今晚不能陪你了,明天我再來找你。」
「嗯。」劉詩語點了點頭,雙眸靜若秋水,「那你快點下去吧,不能讓她等太久了。」
「你不下去?」紀博文好笑的問,語氣里有些明知故問。
劉詩語不安的笑了笑,「剛才讓她看見那樣的一幕,我還哪有臉下去啊。」
紀博文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下樓和韓鳳華一起走了。劉詩語站在二樓的窗台,看著他們一起遠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仿佛,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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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大宅,柔和的夕陽下,徐嬌柔正在花園內澆花。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徐嬌柔是一個職業模特,只是如今已經懷孕近三個月,所以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心在家里養胎。
這一段時間,整個紀家一直籠罩在一種無形的陰影下,徐嬌柔懷孕,算在給紀家帶來了一絲陽光。
蘇妙可在徐嬌柔的背後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抬步走了過去。
「大嫂。」她親切的叫了一聲,笑道,「听說今天晚上可能會下雨,所以你不需要給這些花澆水,再說了,你身子現在很金貴,千萬別累著了。」
蘇妙可比徐嬌柔晚兩年進入紀家,自從她嫁進來之後,與徐嬌柔的關系一直很好,兩個人在這個威嚴的大宅內,算是有了伴。
「是嗎?我沒看天氣預報。」徐嬌柔失笑,其實她只是在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做,如今沒有了工作,整日呆在家里未免有些無聊,而紀浩然雖然每天都會按時回來,可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卻越來越少。
時間越久,徐嬌柔就越覺得自己從以前的傲嬌公主變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怨婦。
而這一切,怪誰?怨誰?
蘇妙可的心里有些同情徐嬌柔,身為女人,她太理解她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找別的女人,相信任何女人都無法接受。
她好想把紀浩然與呂宣錦的事情告訴徐嬌柔,她快要忍不住了。
「大嫂,大哥這一段時間對你好嗎?」想起紀晨軒的忠告,蘇妙可轉而問道。
徐嬌柔稍稍愣了愣,嘴角揚起一抹笑,「他對我一直很好,你怎麼會問這個?」
蘇妙可咬著唇瓣,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說出來,她的眉頭因為糾結而深深的緊蹙著。
「可可,你過來!」就在蘇妙可準備說出來的時候,紀晨軒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對著她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蘇妙可像做了虧心事的,被紀晨軒嚇了一跳,她心虛的走了過去,小聲的問,「叫我干什麼?」
紀晨軒用余光瞥了一眼徐嬌柔,見她已經放下噴壺進了主屋,便對著蘇妙可提醒道,「你個大嘴巴子,剛才是不是打算把大哥的事情告訴大嫂?」
「為什麼不可以?」蘇妙可不滿的叫囂道,「我們為什麼要瞞著大嫂?我覺得大嫂有必要知道,你不覺得她太可憐了嗎?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自己還傻傻的在家里為他安胎,換做是我,我一定會氣瘋的。你不讓我說,其實你都是在維護大哥而已。」
「你小聲一點,我不讓你說,其實是在為大局考慮,你想到你萬一說出來之後的後果了嗎?你會害的整個家都不安寧的,這個家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段時間,你別再添亂了。」
蘇妙可仔細想了想,覺得紀晨軒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她心里還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