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還不覺悟蘇言雙目發冷,走上前,當楊宇掙扎著站起身子來時,她一腳踹在了他的背部,楊宇還沒有穩定下來,又被蘇言給一腳踹得跪在地上,眼前是樂無異那沾了塵土的一雙靴子。
樂無異看著楊宇,方才還虐他的楊宇此刻如同一只狗一樣的跪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頓時感覺有些微妙,抬起頭復雜的打量了一眼蘇言。垂下的眼眸閃過不知名的情感,他看著楊宇雙目當中的恨意,雖然蘇言迫使他跪下,但是他看向樂無異的眼神仍舊是無比的鄙夷,像是在說著,他就算跪了也是因為蘇言,而和樂無異半點關系都沒有。
樂無異突然覺得很憤怒,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限你在三秒鐘內說出來,不然你這輩子也不要再開口說話了蘇言眯起眼楮,冷冷的說道。
楊宇牙關咬緊,心中安恨,又準備說什麼,蘇言的劍尖又貼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臉蛋。
「我勸你別說多余的話,我不愛听
冰冷的劍刃貼著他的臉,那劍刃上還有血污,粘膩的粘在了他的臉龐上。這柄劍的屬性原本就帶有一些冰寒之氣,此刻貼在他的面龐上,伴隨著蘇言那冷冽的話語,愣是讓楊宇打了一個寒顫。
蘇言也沒有遺漏站在旁邊圍觀的人,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沖他們呵呵一笑。
卻不知道為何,明明這個笑容溫和得快要將春風給融化,但是他們卻嚇得生生後退一步,直到退到了牆壁上,退無可退才用力的對著蘇言猛烈搖著腦袋。
「和我們沒有關系!都是楊宇師兄讓我們這麼干的!」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但是就是覺得眼前的女人,雖然是在笑著,卻讓人覺得好可怖!再看楊宇這般慘狀,那人突然覺得危機很大,頓時慫了,大聲叫道。
「哦?他讓你們干了什麼蘇言聲音軟軟的,自帶一種雲淡風輕的舒適,但是在這種場景下,這樣懶洋洋的強調也太不合時宜了,更是讓人無端覺得心里發冷。
看著她那個臉色和口吻,雖然溫和得一塌糊涂,但是眾人卻統統堅信她只是怒極反笑,真的以為她在笑那可就是找死了!
「他、他讓我們將你院子里的所有事物全部砸掉……」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蘇言的臉,那人說話的聲音小了一點兒,越來越小,最後跟蚊子叫一樣的听不到。
「我問你話呢蘇言輕飄飄的說道,那人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快速而大聲的說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這都不是我的本意!嵩陽長老在的時候曾經對我諸多照顧過,都是楊宇師兄逼迫我我才會腦子不清不楚的來這里害蘇師姐!」
「說重點,他都讓你干了些什麼楊宇跪在地上,蘇言的劍就在他的脖子處,只要他敢動一下,楊宇敢確信,只要他動,蘇言就敢抹他脖子!不帶絲毫猶豫的。
其他人或許還會懼怕他身後的勢力,可楊宇知道,蘇言這樣的人,別說什麼耀陽真人了,就是掌門師伯是他的後台,她也照樣敢抹他脖子。所以找不到蘇言的破綻,他不敢妄動,只能屈辱的跪在樂無異腳邊。
「誰說的好,說的完整,我就不追究誰的賬蘇言慢慢的說,「但我只能放過一個人,其余的人說慢了……呵呵
蘇言呵呵一笑,那幾人卻臉唰的就白了。
就連楊宇師兄都遭到這樣的對待,若是他們落到她的手里,又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楊宇師兄說讓我們侮辱你院子里的兩位凡人,只要他們不死,隨便我們怎麼玩!」其中一人快速的說道,見其他人沒有他快,他不知道為何松了一口氣,拭去額頭上的冷汗。再抬起頭卻看到蘇言滿臉冰霜,又不由得膽戰心驚的將放在放下去的心髒,又懸在了嗓子眼上。
「楊宇,你好大的膽子蘇言緊了緊手中的劍,恨不得一刀了結了眼前人的性命。可是想到玄機門的門規,想到嵩陽真人,她終究是沒有動手。眼眶當中幽光連連閃爍,她在想把眼前這個人全身骨頭都敲碎,是不是能起到殺雞給狗看的效果。
然後她又揮掉了腦海當中的想法,這又不是凡人,就算是骨折也不過一粒極品丹藥就能解決的事情。況且融合期修士的骨骼,不是那麼容易敲碎的。
「蘇言,你可想清楚了楊宇垂著腦袋,喘著粗氣的叫喚著,「得罪了我,你在玄機門還想混下去?」
「你算是什麼東西,得罪了你就不能混下去了?」蘇言嗤笑,一腳踹在了他的背上,楊宇悶哼一聲。
蘇言是軟硬不吃,他不論說什麼,今天蘇言都不會放過他的。楊宇抬起眼,和樂無異的雙目做了一個接觸,他扯起扭曲的笑容,呸了一聲︰「小白臉
樂無異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方才心中那個所想的雖然不僅僅是自己的尊嚴問題,但被楊宇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他的臉色仍舊是好不了。
「小白臉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去勾搭一個蘇言呵呵一笑,手拍了拍楊宇的肩膀,笑聲不帶半點溫度,冷得快要將楊宇的全身血液都凍住,「你還是閉上你的嘴吧,我不愛听你說話
「要麼現在給樂無異磕上三個響頭,說自己是頭豬,我就放過你蘇言說,涼涼的手指撫模著他的下巴,溫柔拂過他的嘴唇,「要麼我就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你也就一輩子都不要說話了
「你敢!」
「你說還是不說
蘇言說完之後,站直了身子,傲然的看著楊宇,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身為玄機門弟子,寧死也不會干出此地侮辱人格的事情楊宇雙目赤紅的大喊著,他激動的神態讓蘇言小小的訝異了一下,沒想到楊宇也會喊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下一秒楊宇卻讓蘇言感到了失望,只見他拼盡全力掙月兌出蘇言的束縛,口中不斷念叨著經文,隨著他經文一字一字的念出,從兜里飄出一張黃符出來。
楊宇的眼神有些發狠,盯著蘇言的眼神充滿了憎恨。原本這張符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機緣,乃極品法器。本想著等到弟子大賽的時候在用,一鳴驚人去奪得名次,卻沒想成用在了蘇言的身上。楊宇心中惱恨,看著蘇言的眼神更是冰冷。
蘇言扭過頭來看著他手中的那張符,心中警鈴大作,第六感告訴她,那張符不能讓他用出來。所以她便揮了劍朝著楊宇身邊奔去。楊宇一邊躲閃,卻不及蘇言輕快的身法,竟很快就被蘇言給近了身。
蘇言手中的劍擊向他手持符的手掌,如果楊宇不抽回手那他的手必然會被那鋒利的劍刃給斬斷,再也無法復原。楊宇生生抽回自己的手,口中喃喃的經文也強行按下了暫停鍵。「撲哧」一聲,強行掐斷作法,讓他噴出一口黑血。
楊宇的神色有些懨懨的,滿口的鮮血顫抖張口準備說什麼,蘇言的手已經掐向了他的脖子……
「爆……爆……」楊宇聲音發顫,「呵呵……蘇言……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小鼎突然光芒大作,一大團霧氣從中爆出,火舌從小鼎的氣孔處四溢。小鼎在尖銳的鳴叫著,轟的一聲炸開,碎片向著四周飛去,最大的波及卻是在蘇言身上。
楊宇身上自動升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可惜在如此寶物的自爆之下,那層金光很快就維持不住,如同泡沫一樣破了。有幾枚碎片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身上,幸虧融合期的肉身比之合體期強悍許多,他才扛了下來,只是那被擊中的腿卻是破了一個口子,身子搖搖晃晃的無法站立,只得半跪在地上。
這密集的碎片,就算是他融合期修士都無法阻擋。更別提蘇言一個剛步入合體期的小修士了。
楊宇赫赫的笑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再轉過頭看向蘇言時,卻見對方完好無損的站著,身上一點塵埃都沒有,連頭發都是柔順的,沒有絲毫亂的樣子。她還對他微微一笑,手中劍刺入了他另外一只完好的腿部。
「噗通」一聲,楊宇失去了雙腿,不得不跪下。
他猙獰的看著蘇言,嘴唇顫抖的張了張——為什麼!為什麼蘇言能擋下。
蘇言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那笑眯眯的臉面之下,臉頰上卻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如果不是她因為殺戮規則知道而對殺氣的感知極為敏銳,根本無法在剎那間察覺到並發出幽玉的黑幕,擋住所有碎片。可是幽玉也有限制性,抽空了她所有的真氣,也無法將如此密集而強力的攻擊全部卸去,她縮在手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鮮血順著小拇指滴落,被蘇言擦在了衣服上,外人無法看到。
而她拴在腰間的一個白玉小瓶,也中了招,被一塊細小的碎片給打碎。其中一只肥肥的黑色蟲子從中鑽了出來,黑色豆粒的眼楮像是極有靈智的看了看現場。雖然靈智不大但是他很快認出了那個將它捕獲的人類,此刻對著楊宇有很大的怨恨。而周圍搜索一番,眼前的男人不但狀況極差,適合入侵,而且境界比這女人還高!
蘇言還來不及詫異這瓶子的破裂,只見黑光一閃,小蟲子沒入了楊宇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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