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我這柄劍也有一個名字。愛睍蓴璩」蘇言輕笑,愛惜的拂過劍身,「它叫——屠狗刃
眼楮輕蔑的掃向楊宇,這「狗」說的是誰……
楊宇登時大怒,手中小鼎張開,朝著蘇言蓋去,其內黑洞一般,想要將蘇言也吸了進去。那靡靡之音再次在耳朵當中響起,蘇言看著那些走來走去的人不為所動,心中想起上一次的自己大約是心性堅定,但是境界跟不上,才會被這些聲音幻想迷惑住了。此次出了十八層,真氣境界沒有什麼上升,但是原本飛快增長的境界卻穩固了下來,劍道修為更是突飛猛進。楊宇只道她是一個開光期的小修士,卻沒料到短短時間內,她的劍道竟增長的如此之快。
修士境界向來以修為高者為尊,縱使蘇言劍氣能外放六尺,只是以她的機遇,還沒享受到身為親傳弟子有什麼好處便被關進十八層,想來也是沒有學過什麼好的功法。徒有劍氣而沒有劍招,就和小孩子拿著大劍一樣可笑。楊宇不屑的笑著,催動著小鼎向著蘇言壓去,眼中寒光湛湛,誓要抹去上一次受到的屈辱。
蘇言見那些幻想勾引不到自己,冷冷扯起一抹笑容,向著那身穿薄衫的美貌少年走去,手向他伸去,那少年眸中流露出奇異的色彩,笑的越發的曖昧。也溫柔的伸出手將蘇言攬住,將她嬌小的身子抱在懷里。
「我最討厭一個男人這麼娘娘腔了,笑的惡心死了撲哧一聲響,一柄微微有些淡藍色的劍刃貫穿了少年的月復部,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言。卻見她不屑的扯起嘴角,說道。
「啊——」少年推開她,倒退數步,捂著受傷的月復部,口中爆出不似人類的尖叫聲。
魔音穿耳!
蘇言揮手,持劍在身前,不斷的揮舞著劍,斬斷空氣當中一絲一縷朝著自己凶猛撲過來的藤蔓。那些藤蔓全部都是粉紅色的,怪異的植物上還富有尖刺,它們前赴後繼的朝著蘇言撲來,而那些藤蔓卻全是從那位少年四肢下伸過來的。
蘇言再看向那少年,卻見哪里還是什麼少年,只是一個披著襤褸衣裳的可怖白骨罷了。
難怪說紅顏枯骨,紅顏枯骨。若是男人中了此鼎,見到的只怕是美女。
她見到了這鼎,才是一個柔軟美男。只是蘇言可不喜歡這種花架子,衣裳都穿不好,是沒長手麼?還沖她笑的那麼惡心,長得再漂亮也不過一小白臉罷了。
蘇言在心里默默的對楊宇的審美豎了一根中指,踏前一步手中劍氣外放八尺,瞬間斬斷一切藤蔓。那「少年」的嘶吼聲越加淒厲,眼眶當中還有猩紅的血液滲出,若是他還是原先那副精致樣貌,蘇言或許會被他所惑,甚至會生出憐憫之心。現在的臉看起來只會讓人心中泛出寒意,她的雙目當中一片冷凝,手中的劍毫不猶豫貫穿了對方的身軀,突破這場幻境。
她的身軀從那幻境當中走出,本來圍繞在她身邊的團團紅霧,霎時散的干淨,露出她那張不屑的臉。
而楊宇手中的小鼎, 擦 擦連連響聲,楊宇大驚失色的收回小鼎,看見上面竟多出了一道裂紋,霎時臉色是就難看極了,憤怒的瞪向蘇言。蘇言向來不喜歡戰斗當中還有什麼停頓,根本不待他梳理好自己內心想法,身子就如煙霧一般像他撲來。
楊宇只覺得自己眼前被一抹黑色的霧氣包裹住了,他大驚之下,融合期的境界全部放開,用猛力突破。蘇言的身子又用步法消失在了空氣當中,楊宇雖然不知道蘇言的身影究竟在哪里,卻獰笑著祭出數十柄雪亮長劍,繞著自己的身軀不住的嗡鳴。
三百六十度全方面保護著自己,只要蘇言攻擊他,就一定會靠近那些劍。只要她一顯出身形來,他就數柄劍齊上,將她貫穿,殺死在此地。
雖然他也沒有老老實實呆在牢里,但是其師傅卻用功抵過,雖然說出來是不怎麼好听,但也是經過上面的人同意他才得以出來的。而蘇言此刻在宗里無一人支持,唯一支持她的嵩陽真人卻還……
雖然想不通蘇言是怎麼能闖出十八層的,但楊宇知道自己現在殺死了蘇言是沒有人能夠判自己最罪罰的。
眼中閃過濃郁的殺氣,明明和蘇言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僅僅因為嫉恨,就要蘇言這個人消失在世界當中。如此心思,豈不可恨。
蘇言隱藏在空氣當中的身子微微頓住,看著楊宇雙目當中的怒火,她心里也是怒火極盛。
毫不猶豫的顯出身形,強力擊
向那十二柄劍的右方。
楊宇大笑,笑她落入了他的網中。
蘇言卻看也不看他,腦中冷靜下來,劍勢當中帶上了一股煞氣,明明青天白日之下毫無絲毫幻境,楊宇也覺得自己神經無比清楚,卻產生了一種,蘇言周身都升起了濃濃血霧的錯覺。楊宇皺起了眉頭,剩下的八柄劍因為蘇言的現身而動了起來,戴著融合期所有的真氣,朝著蘇言殺去。
蘇言抬手,拼盡一切斬在了那兩柄劍當中。
擦一聲,那劍竟然碎了!
蘇言竟一擊打碎一柄長劍?這根本不可能。楊宇微微驚訝,然而他卻心有成竹,就算她拼命打碎了那兩柄劍又有何用,她還是得死在這里,死在他的劍下。
八柄劍劃破空間的聲音,這個空間都被割裂了。
蘇言卻緩緩的閉上了雙目,手中劍在顫抖,在激昂的鳴叫!
它在興奮,就算是蘇言的臉上一片冰冷,什麼神色也沒有。它卻展示了蘇言此刻最大的心情,她在激動。
在激動什麼?在盼望什麼?
劍在盼望著能飲眼前這位高階仙師的血液,蘇言在盼望著楊宇能臣服在自己的劍下?不,楊宇這個人是不是會臣服,對于她而言都一點意義也無。她就壓根不記得還有楊宇這號人,雖然記得是楊宇害自己進入十八層,但楊宇的臉她都不怎麼記得清楚了。她並不怎麼把楊宇放在心上,不然怎麼單听楊宇的聲音都沒有想起來這就是自己的仇人。
她的仇人是青河,楊宇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蘇言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楊宇有多憤怒。她此刻之所以興奮,是因為她想試試自己的劍,自己拼盡一切,拼盡所有的感悟,揮出的一劍,究竟能達到多少威力,能不能將楊宇當場擊殺。
蘇言這般想著,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手中劍鳴的聲音更甚,她閉上了雙眼,劍法在自己眼中一招一招的晃過,在十八層不斷的殺戮當中,她已經將劍法的招數全部記下,並練得滾瓜爛熟。但是能用和能理解是完全不同的,刀曾經說過,如果你理解了劍道,揮出的一劍能到達的威力,比她想象得還要恐怖。
原本她的劍雖凌厲卻毫無靈氣,此刻在她閉上雙目,放空心靈,去將自己的殺戮規則之道和劍法相溶在一起,那劍身上竟浮起了濃烈的殺氣。
讓人看到了一場慘烈戰場,那伏尸百萬,血流成河的殺氣。
蘇言的背後像是畫出了一道道的枯骨,慘烈的修羅場。
那一只只面色猙獰的妖禽在不斷的殺戮,一只又一只。血月高空,大地上沒有生物存在理智,不斷的廝殺,不斷的撕咬,黃色的沙漠都被染得赤紅,而沙土當中,又是大片大片,高聳的枯骨。
這樣的幻境沖入了楊宇的腦中,他承受不到如此大的打擊,雙目當中一下就變得赤紅,被那癲狂的血腥佔據了腦海。
那便是十八層的真實相貌,蘇言在那里呆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產生什麼對神智的影響。
楊宇只是看了一眼,神智就受到了影響。蘇言身子漂浮在高空當中,看著楊宇赤紅得如同十八層當中那些怪物一般的眼神,眼神冷漠得接近神一般的憐憫。
可悲。
她抬起手,手中間泛起寒光。與之前不同,這柄劍好像是多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突然活了一般。蘇言將殺戮規則之道真正開始融合,看待楊宇,感覺楊宇周身到處都是破綻。她沖了下去,隨意的朝著一個破綻點劈下去,楊宇哀嚎一聲,手臂被蘇言擊穿出一個長長的洞來,血源源不斷的流出。
蘇言站在他的伸手,手中長劍連連點了八下,八柄長劍碎了,無力落在地上。
蘇言又按住他的肩膀,腳狠狠的踹了他的腰一腳。
他的身子被蘇言踹得高高飛起,落在地上揚起幾斤塵來。
楊宇掙扎著抬起頭來,卻看到了樂無異那張精致的臉。
「給我道歉,說你錯了,不然我現在就毀掉你的經脈,將你扔下山去蘇言冷漠的說道,並笑道「你能站起來的是嗎?站起來,再跪下,說你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覬覦樂無異真是罪該萬死
nbsp;「你不要太過分!蘇言,我師傅是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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