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端著一碗肉湯蹲在游魚的身邊,看看游魚吃的狼吞虎咽,下意識地掃了掃四周,看到了秋果姑娘也端著飯碗坐在對面的不遠處,她習慣性地端著她的小碗,邊吃邊往外面挑著丟東西,連湯帶菜一根溜兒撒著。
「這是什麼飯?太難吃了!」
地上已經扔著幾片紅紅的兀鷲肉,秋果姑娘嫌肉片兒生硬,放在嘴里象嚼干柴般,于是把那些厚肉片兒,或者認為她咬不動的肉都當作垃圾似的統統地丟了。
「這哪里是肉,簡直就是干柴嘛!」她邊吃邊扔,很隨意地。
幾個人誰也不好意思說她,自從來到這個孤島上,秋果姑娘時不時總要吃一些零食,好象她的行囊里都是零食的世界,什麼干魚片,熟蝦仁,干牛肉粒,蠟雞爪,什麼咖喱豆,什麼冰片穌,蘑菇燴魷魚等等,總之,秋果姑娘所居的地方就是一個零食的天堂,那些丟掉的包裝袋就象五花八門的彩色蝴蝶,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她面前的這一大片宿營地里,在風中不時翩躚起舞,盤旋著,好象成了這一片綠油油風景之上的一點點綴。
「別揀,別破壞童話!」
林超有一次看她的那些塑料袋滿天飛,忍不住要揀起來收拾一翻,可是他才揀起一個來,就被秋果姑娘看到了,並遠遠喝住了他。
林超迷惑不解地看著她,象看著一個葫蘆謎似的納悶。
「為什麼呀?」他滿懷的疑問,這可是垃圾啊!垃圾扔的滿地都是,秋果姑娘看見垃圾,眼楮里不會不舒服?
「因為這啊,是一個秘密!是一種裝飾和偽裝
「啊?還裝飾啊?還偽裝啊?」游魚那時趕過來好象問了這麼一嘴。♀
秋果姑娘向來對游魚不感冒,那段日子對游魚的態度好象不甚友好,有段時間還不理他,還朝游魚翻白眼,林超雖然不說什麼,但心里已經猜測到其中的幾份秘密,認為游魚可能又犯了老毛病了。
游魚不是總愛粘花惹草麼?游魚啊,可能一時改不了他的「流氓」習氣。
林超知道游魚雖然愛花愛草,但是他也是一個女敕仔兒,通常把自己說的象采花大盜,每到事到臨頭他也是有色心沒有色膽的一個人,犯了事動不動就逃!事實證明沒有白費的功夫和力氣,林超這一逃跑絕話就是從游魚的千錘百煉中提煉出來的。
林超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玄妙,秋果姑娘自然也不會對游魚客氣,林超的記憶中秋果很不客氣,而且頂撞游魚的話能讓人氣暈。秋果姑娘對游魚不說什麼裝飾和偽飾的事了,而是破口這樣說︰「游魚,你瞎眼了嗎?你不會看麼?」
林超深諳秋果的刁蠻和任性,捂著嘴偷偷笑了,于是游魚卻干笑一聲,不大的眼楮四處掃瞄著,看看四周綠色的一片,再看看它們面前的一攤綠草,還說︰「秋果姑娘說的對,這花花綠綠的塑料袋丟到這推除了綠還是綠的綠色地帶,確實是一種點綴呢!」
有馬屁可拍,游魚心有靈犀自然不會放過對美女的追擇,但是他想不到馬屁也會拍到馬蹄上。
「你知道個屁啊!」秋果姑娘朝他翻翻白眼,看也不看他們走了。
瞧瞧,這就是秋果姑娘平日生活的小小寫照,純純一個在世小魔女嘛!
………………
秋果姑娘從碗里撥拉出一攤東西來,一時誰也沒有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秋果姑娘的那秉性,惹了她更是不好說話。
大眼瞪小眼地左右瞧瞧,林一兵朝林超使了一個鬼臉,林超又看游魚,游魚又朝林超呶呶嘴,雖然彼此沒有一句話,但那意思清晰,不約而同的大家把不滿都放在了神色中。
林超干咳了一聲裝作沒看見,而游魚看林超那樣若無其事情不自禁跟著也干咳了一聲,好象一種反窺,可是秋果姑娘偏偏看出端倪來了,還問︰「魚兒啊,你吃草料了嗎?」
听听那話里的意思,好象針鋒相對故意這樣。
游魚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呢!但是他又無奈著,被秋果這句小女人的話引的很無語,只好又干咳幾聲,說︰「秋果姑娘,你怎麼說話呢?我是堂堂正正的人類,你見過我這樣偉岸的男人嗎?還見過我這樣的男人吃草麼?」
秋果姑娘伶牙俐嘴的,自然不放過嘴巴上的優勢,見游魚的話活不溜秋的不是等閑之輩,又听到大家一片哄笑聲,于是笑嘻嘻裝著糊里糊涂的樣子揶揄︰「魚啊,你是偉岸的男人嗎?我怎麼感覺不出你的偉岸呢?你不說偉岸倒也罷了,你說到偉岸,我怎麼想起了猥瑣來呢?」
大家听出秋果話里的意思了,一個個笑的要噴飯,游魚多年在社會在闖蕩,要不他就不叫游魚了,對于秋果姑娘的有意為難,游魚卻大度不驚,還說︰「想起猥瑣來是你的思想不好,別人不猥瑣自然想不起猥瑣這個詞兒了
照以往吧,趁著老大不在跟前,秋果姑娘或許會跑上去踢他幾腳,但是今日的秋果似乎端著碗不方便,只是說︰「魚啊,你游吧,你貧嘴吧!那天小心讓人割了舌頭
游魚頑皮地伸長了舌頭,做了一個滑稽的鬼臉,把大家逗笑了。
「你割不著
胡大牛也端著一碗飯走過來,不過他看秋果又 哩叭啦扔東西就走到了秋果的跟前。接觸較多,他對秋果姑娘是懷有好感的,並且他感覺秋果不知哪里象他的一個家人。
「秋果啊,你吃飯能不能不挑剔啊,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吃了一頓還不知下頓在哪里呢?」
「那我夾給你吧!」秋果姑娘看他走過來,把碗里的大肉塊都一古腦地給了胡大牛,又伸過筷子撈胡大牛碗里的小片肉,把個胡大牛弄的哭笑不得。
胡大牛的飯做的是粗糙了一點,但是能怪他嗎?那麼細細地切來切去,他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更何況做飯也不是以他為主,平日都是雄叔掌勺,今天他看雄叔忙的沒空,所以他才替他做了這頓飯,不想還是不能讓秋果姑娘如願。
秋果姑娘用筷子在他的碗里攪了半天,始終沒有尋到她想吃的東西,于是放棄了,還說︰「大牛,你有好吃的就留給我吧!」
秋果姑娘在飯食上很挑剔,也很講究干淨,如果肉上面帶上一點雜毛什麼的,她通常會把它們統統扔掉,如果飯碗里有一個什麼蟲子,她也會把整碗的飯倒掉,總之,她是特別的一個女孩兒。
她這樣大肆糟蹋飯食時惹的大家都提心吊膽,因為大家能夠吃的東西不多啊!並且弄那些吃的東西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這是一個神經島,雖然怪獸多多,但是打到這些野物來充饑,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還要冒生命危險。
而秋果姑娘竟然向胡大牛討要好吃的東西?
胡大牛點點頭,若無其事地笑了,還說︰「秋果,你要好吃的可以,但你總的叫我一聲哥吧!你怎麼連一聲哥都不叫呢!」
「行!大牛哥秋果姑娘大大方方地叫了一聲,收回了筷子,心里還有一點好笑,為胡大牛向他討便宜。
游魚沖著丑丑噘了一下嘴,還朝林超呵呵笑,邊撥拉著飯邊說︰「秋果,你也應該叫我們哥,你為什麼叫他哥就不叫我們呢!我們那樣不少啊!他有的我們都有,你瞧,我們有兩只眼,兩只手,一張嘴二個鼻孔……」
秋果姑娘雖然對他們都比較客氣一點,但是對游魚似乎就沒有好臉色,而且一點也不留情面地說︰「魚啊,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不叫你游魚已經夠你幸運了,你少摻和什麼……」
瞧瞧,她又來了,一時惹的游魚直翻白眼,還沖著胡大牛嚷嚷︰「大牛,你怎麼把秋果姑娘教成這個樣子啊!只認你不認我們……」
胡大牛哈哈笑了,還說︰「我哪里教她了?其實啊,她的本性就是那樣嘛!好象頭上……長著……反骨嘛!」
秋果姑娘喝了幾口湯後,把剩下的一點兒湯都潑在了地上。胡大牛的話她听到了,她忽然站起身來,大家都不知道她干什麼,她詭詭地走到胡大牛的背後,忽然伸出腳去,一下朝胡大牛的踢去。
胡大牛正低著頭 溜兒 溜兒喝湯呢,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中了,身子向前踉蹌了幾下,一時把一碗湯都潑到胸前,還差點兒摔了一腳。
「秋果,你這該死的家伙,小心老大今晚收拾你!」
秋果姑娘的計謀得逞,哈哈地笑著跑了,任由胡大牛邊擦胸脯邊嚷嚷,站在大鍋前看胡大牛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象無事人一樣把碗往哪里一丟,自個兒笑的直喘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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