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使用了自己的氫縱躍異能,飄飄搖搖地從轉換公司的里頭跳到了牆外,那高纜電網雖然高險,在林超身邊嗡兒嗡兒的不時響著,但林超就是那麼膽大心細面不改色,並且在縱躍的過程中他也時時躲避著射到他身上的槍彈,因為他知道他現在的修身雖然刀槍不入,他的靈魂軀體還是怕疼的,而且一個地方如果中的子彈多,那麼那些無比堅硬的子彈隨時也會打爛他的靈魂軀體。)
林超這幾年沒有學會什麼本事,就是跟著游魚學會了逃生的本能,每當游魚流氓了漂亮女孩後,第一句話就會喊︰「阿超,快逃!」
于是林超就稀里糊涂地跟著游魚死命逃,拚命逃,逃的上氣不接下氣,跑的幾乎要咽氣了。不想幾年下來竟然讓他有了這麼一個逃跑的絕話,遇到倒霉事逃,干了壞事兒逃,砸了場子逃……
林超跑出一段距離後,心里猜測著這些死保安怎麼了,莫不是都讓他甩掉了吧?可是回頭一看卻嚇了一跳,那些狼蟲虎豹的死保安竟然對他還是那麼堅持不懈,齊刷刷地跟著他,象跑馬拉松似的,一溜兒排開跟著他,很拉風景。
草他媽的!林超從來不罵人,面對死保安的堅持不懈也不由張口罵人了。
看著林超回頭,死保安揮著警棒朝他嚷嚷︰「壞蛋!壞蛋!抓住那個壞蛋!」
「壞種!你跑不了!」
瞧瞧這些王八保安,不認他這個老板倒也罷了,還凶神惡煞般罵他壞蛋和壞種,名目仗膽的,林超听了就想生氣,真想回去給它們一個下馬威,殺它們一個雞犬不留,讓它們一個一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林超又怕傷及自己的元氣,心里盡量克制住了那股大肆殺戳的意念。
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太多的血腥與奸詐,冤有頭,債有主,已經給過它們一次教訓了,我啊,還是干自己的要緊事去吧!
想到這里,他便暗暗入定,提了一口氣又猛力向前奔去,一團淡淡的紫氣包裹著他,他看上去就象一個淡紫的球兒似的……
……—………………
林超從自己的異能里跳出來,發現自己站在一邊出神兒,宿營地上,大家都在忙碌,兩個帳篷已經重新弄好,胡大牛在那邊做著飯,雄叔和秋果姑娘在忙忙碌碌,看看自己手上的兩個能量石,還熱熱地握在手中,一時感覺自己該做什麼活兒了。
剛才,他去了一趟轉換公司,心里已經有了底,面對機構臃腫辦公室養群豬,車間缺丁的現象他已經重新調整了自己,剩下的事還是放一放吧!眼下要緊的事還不少呢!
偏在這時游魚隔著老遠走過來,人沒有到跟前就嚷嚷的︰「阿超,破解那個生化酵母王的事你弄清了嗎?」他這樣問還看了看雄叔。
這會兒大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事了。因為此時的鬼頭已經象極了一個類似鬼的人,他的一只胳膊滿滿的都是水泡,讓人不寒而栗又心生恐懼,自從昨夜到現在,他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中,有時醒著也是神志不清。♀
老大因為昨夜病毒發作,雄叔給他打了一針抗體和鎮靜汁後漸漸入睡,臨中午時分他才醒了過來,不過醒來的老大總想東搔西撓,如果趕上病毒發作,他還是那個樣,似乎要把他身上的皮肉都挖下來才解恨。
雄叔嘆了口氣,只好又給他打了一針,待他漸漸安定後,又打發他吃了一點什麼,老大痛痛快快地吃完飯,象小孩子似的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然後坐在哪里嘀咕著一些神經錯亂的話,那話也只有他才懂的,一陣睡意襲來時,他身體一倒便那麼又睡去了。
雄叔愁苦地搔著頭皮,心事重重。他怎麼沒心思呢?他又怎麼能不擔心呢?他給他們打了防治針後,那些防治針象投到水里一樣,連個水花都不見一個,而鬼頭和老大的病發樣子卻嚴重了。
現在,鬼頭的整條胳膊都滿布著那層透明水泡,那水泡層層疊疊的,鬼頭看上去就象水泡人了。
雄叔看游魚向林超走去,一時想起了什麼,遠遠地正好對著游魚的目光︰「魚啊,你順便問問阿超,他想出辦法來了沒有?」
游魚站在一片沙土中猶豫地等著,遠遠地答應著,還說知道了,爾後又遠遠地看了林超一眼,踩著沙土慢慢地向林超走去,腳下的沙土發出綿綿的輕響。
「哥們,你倒是快想辦法呀!看樣子,鬼頭和老大被可怕的生化酵母王纏死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游魚的人還沒有走到林超跟前就嚷嚷著說,而他說完時人也走到了林超的跟前。
林超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听他這樣說,就搖頭,說︰「我哪里知道了?這種病毒啊,是遠古流傳下來的病,听說早已絕跡千年多,最初被人稱為喪心瘋的那種,渾身發癢,病毒發作時能把人的皮肉都統統挖下來。諸子百家的醫道里也有記載,此癥有燎泡出現……可是看樣子,這個遠古絕跡的病毒是升級了的,因為那種透明的水泡更為恐懼,它是真正的生化酵母王的潛伏和繁衍
游魚听了咋舌,還一臉疑問地說︰「照你這麼說,你也沒有辦法了?」
游魚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林超也算一個博學的人啊!
林超無不遺憾地搖頭,他雖然知道的事多,但是只是道听途說而已,其中的詳細末節他就不甚了解了,而且大多數一知半解。
生化酵母王病毒的鑒定,也是他了解一些超級病毒等知識後,通過異能進行瀏覽後,又經過人體放大鏡放大幾倍的像索後,看到這個病毒和生化酵母五病毒能夠吻合後,他才下了斷語。
對于如何防治生化酵母王的蔓延和人體康復,其實在他心里可真的一點譜也沒有,他不是什麼化學家、生物家,他只是有點異能的一個普通人,真正的醫生和藥計師都分析不出來,甚至到現在為止,那些被視為權威的化學家們、醫學家們都找不到克制它的良方,他林超何德何能又如何能克制住那個超級病毒生化酵母王呢!
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在大家面前不必裝作強大,何況裝強大也不是他的本性使然,世上有一些俗人並不強大,但總在氣勢上裝作一種強大,裝樣子是給俗人看的,那些眼光狹小者便認為那是強大。
而林超認為自己不象一個俗人,可以低調些,所以他不必裝強大,裝強大是給別人看的,而林超不需要別人承認他什麼,也不需要別人看他什麼,他自己的能耐自己知道就行。
一些事根本不需要掩掩藏藏嘛!
「魚啊,你別對我希望太大,其實我對生化酵母王的一些知識知道的也是一鱗半爪,咱們這兒最內行的是雄叔,秋果姑娘又是醫生,我嘛,其實不知道的事很多……」
林超說完這句話,游魚象受震動似的看著他,那眼光感覺象看陌生人那般生疏,還有點失望。
「那麼,你真的沒辦法了?」不甘心地。
林超搖搖頭,又點點頭,心里矛盾著,有點心虛地看著地面,因為他知道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尤其是現在,他們的目光都暗暗看著他呢,那目光里有信任,有信心,還有希望,此時此刻,大家把解決生化酵母王的病毒問題都象投骰子似的投到他身上,而他竟然讓他們收獲失望和無奈。
有點自責地搔搔頭皮,又拍拍頭,頭上的頭皮屑嘩嘩地往下掉。
已經多長時間了,林超感覺自己體燥心浮,想來想去還是無計可施的一個人,頭屑,是他憂愁的象征吧!
看著游魚希望的眼神轉為失望,看著他暗淡下來的臉,看著他滾動的喉頭,似乎有好多話,但是又似乎在這時刻說不出口。
林超把頭抬向高空,仰頭站在哪兒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
這個無名的孤島上真神經啊!動物都亂套了,就是那雲朵也是神經的雪白,用手一抓就能抓下一大片來,而那天,天空又遼闊的似乎無雜質,藍盈盈真象生活在一幅風景畫里︰天藍藍,雲雪白。再轉身看看坡下的那些灌木林,那沙土,那遠山,那黛綠,那清新的氣息,簡直就象在童話中穿行嘛!
游魚滿懷的希望泡湯,心情失落著似乎沒有了太多的話題,他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向著胡大牛做飯的廚房踱去。
「阿超,你好好想想那個生化酵母王的事吧!那個超級病菌啊,只有你是他的克星,只有你有辦法對付它
游魚似乎對林超剛才的搖頭又點頭不滿,走出幾米後又返身說。
游魚雖然比林超大二歲,比林超在社會上胡混的日子長,而且也是愛惹事生非的一個人,但那一刻游魚似乎長大了,因為他的表情里有了擔憂,有了為別人著想的打算,沒有了那種嬉皮士的樣子。
胡大牛在南邊的灶前做著飯,好象做的差不多了,他的上半身整個兒都浮現在飄飄裊裊的汽霧中,而且還用大勺不斷地攪和著什麼。
雖然經受了黑團葵的恐駭,雖然經受了死亡的威脅,雖然經受了太多的心理負荷,但是活著的人依然要活下去,無論遇到什麼糟事,命運之神把他們安排到這兒,那麼只要有口氣在,那麼他們就會做為宇宙中的一粒塵末活下去,活下去。
活著,是人類一生的主題,是每個擁有生命的人的一種追求。
生活的路充滿棘荊也好,充滿鮮花也好,活著就是贏家。
游魚的離去讓林超感到了他的長大,按游魚的性格來說,他所以附和著鬼頭和丑丑,大半也是對老大的言行有點否定和不滿,所以他才跟在整天發牢騷的鬼頭後面瞎嚷嚷,老大的政策里自然把他們三個視作不是好鳥兒,何況這三個整天嘀嘀咕咕就是一個三人幫嘛!
林超感覺游魚擔心鬼頭,至于這個老大嘛,游魚不是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而是好幾次因為多看了秋果姑娘一會兒,被老大罵了一個體無完膚,有一次甚至氣恨恨地咆哮︰「挖了你的眼!」
老大、雄叔和秋果在他們這兒就好象一個權力層,胡大牛呢,屬于二傳手的中間層,又和林一兵脾味相投,林超想著這些時,自己都不知自己是那層人了。
林超正望著游魚的背出神,胡大牛卻用手里的碗喝了幾口湯,又用大勺在鍋里攪了攪,把勺子往鍋里一丟,拍拍手叫嚷︰「開飯了!開飯了!新鮮的肉湯啊!不吃不喝就沒有了……」
林超知道又是那老兀鷲的肉湯,干巴硬粗,吃到嘴里很難嚼爛,但是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孤島上,他們不吃這些又能吃什麼呢!
他們之中那個也不挑剔,唯一挑剔的就是秋果姑娘,林超記的早上吃飯時秋果姑娘端著肉湯碗直皺眉,細嚼慢咽的好象吃的很勉強,吃著吃著還把碗里的一些肉夾給了游魚,游魚卻巴不得呢,高興的眉飛色舞。
秋果姑娘皺著眉頭還說︰「這哪里是肉啊?和干柴一樣嘛!放到嘴里咬一半生吞一半,吃到肚里哪能消化了啊!」
記的當時他們還議論了幾句,胡大牛還強調這是高山氣候的緣故,所以兀鷲肉煮不熟,還說他們那年在山頂埋鍋造飯時就遇到這樣的奇怪事,在山頂做了幾次飯,沒有一次是熟飯。
林超知道這是真事,因為高山地區如果海撥很高,那麼空氣稀薄,氧氣更是少的可憐,沒有助燃的空氣,柴草再多也是枉然。
而林超看後卻說關系不大,主要的原因還是兀鷲太老,肉質粗糙,所以老兀鷲的肉再煮也是那個樣,因為這里的空氣根本就不那麼稀薄麼!
正想著林林總總的陳芝麻爛谷子,游魚已經舀了一飯盒飯站在哪兒,用筷子敲著飯盒邊問︰「阿超,你不吃飯麼?發什麼愣啊?」
林超嘴里答應一聲,游魚在地上尋了一個地方,蹲到一邊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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