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罪我來受。」她牙關緊咬,淚眼朦朧,哀哀而泣,「我求你,讓我去看一下父親。他年事已高,我擔心他身體受不住。」
他別過頭,心情無法描述,她的淚水依然能夠軟化他。
早上到達盧家,遠遠地從車窗前望,父兄已攜全家在院門口翹首以盼多時,風吹起父親花白的頭發,她心如刀割般委屈難過。她拽著小小鵬,奔跑著奔向了趕忙迎過來的他們,小小鵬的腿腳太慢,她索性將他抱起,跑著奔向自己的年邁的父親,委屈的淚像決堤的江水一樣,奔涌而出。
此情此景,全家人都喜極而泣,就連佣人們也陪上幾滴眼淚。
只有周麗,對她冷面相對。當初在夏秋走後,她一直深恨夏秋的無情,但是又源于自己對盧家寶的傾心,在父母的反對下,思量著祖父說的「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語重心長地話,仍然毅然決然地和盧家寶結了婚。
一直忙著和父兄說話,夏秋倒也沒有太在意嫂子的臉色。
走進了屋里,夏秋教小小鵬向外公、舅舅問好。輪到周麗,夏秋略沉吟,讓小小鵬叫舅媽,盧家寶看著周麗說,不然叫姑姑吧。
周麗淡淡地說,「就叫anty吧,省得繞來繞去。」然後對小小鵬蹲子,張開雙臂,親切地說道,「我能抱抱你嗎?小小鵬。」
小小鵬蹦到了她的懷里。雖然對夏秋不滿,但是對待孩子,她還是熱情友好,畢竟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最無辜了。
而且小小鵬非常的可愛,誰都沒有能力拒絕可愛的他。
伴隨著小小鵬的聲氣的呼喚,活潑的跑來跑去,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笑聲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妮子,那主意也忒大了,怎麼這麼些年,連個面都不露,爸爸的心,想你都想壞了。」盧父懷里抱著小小鵬,說著說著,不由得老淚縱橫。
「爸,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做得不好,害你擔心。」夏秋蹲跪到父親的腳下,頭放到父親的腿上,感覺一下子好安心,這幾年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來看看我們家的小公主吧。」盧家寶岔開了沉重的話題。
夏秋看著搖籃里的小佷女,不自覺想到自己的女兒,當初離開人世時,也是滿百天了,應該也是這麼大,麗莎他們怕她傷心,硬是沒有讓她看。
這樣想著,淚水滴到了小佷女的臉上。
周麗雙臂抱起,在旁邊冷眼看著。
「哥,對不起。」夏秋偷偷擦掉了眼淚,抬頭和兄長說。
「別說這些了難過的話,咱們好不容易一家團圓,說些高興的。既然回來了,就在家里住下,哪兒都不用去了。」盧家寶在旁邊給周麗用眼色,讓她出面留下夏秋。
周麗白了盧家寶一眼,住在家里,周鵬能答應嗎?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中午在廚房里幫忙做飯,周麗問夏秋,「你喜歡女孩兒?」
夏秋愣住,然後淡淡地笑了一下,「不是,我以前也有過一個女兒,只是三個多月就沒了。」
「你很難過吧?」同樣身為人母,周麗縱使心中再怨恨,此時也做不到對失去一個孩子的她冷言冷語。
「還好。都過來了。」
周麗本想追問夏秋當年的離開原因,但是盧家父子事先拜托過她,不要問其他的事情讓夏秋為難,她又憋了回去。她和盧家寶的婚姻,應該還算是美滿幸福,她不忍心讓公公和丈夫傷心為難。
可是中午飯才吃過不久,周鵬已經派馮管家過來接夏秋母子了,夏秋想依著父兄的意思,帶孩子住在娘家。
馮管家為難地說,「總裁說,夏小姐可以住在這里,但是孩子,必須回去。」
「屁話。」盧父氣得咳嗽了起來,孩子哪能離得開娘,自己的妮子,沒名沒分的住到周家,他絕對不會答應。當年夏秋離開周鵬,周鵬肯定不能輕易原諒她,周鵬在商界的冷酷狠辣,他早有耳聞,怎麼能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到周家去受氣?
周麗連忙勸著,心里頓時明白了弟弟的心思。弟弟的心,還在這個夏秋身上,表面上看來不在乎,其實是在用孩子拴住她。
「告訴周鵬,就說他們母子,就住在我們家了。」盧家寶對馮管家說道。
馮管家只好應聲回去。
夏秋留在盧家的第二天,夢想百貨在股市上的資產,就縮水了1%。當夏秋听到這個消息時,並未以為然,以為只是股市的正常波動。中午,馮管家又來接她們娘倆,盧家還是沒有放他們回去,只說是老人舍不得,再住些日子。
結果在她留在盧家的第三天、第遂,夢想百貨在股市上的資產,一直以1%的速度遞減著,由于盧家寶將現金流調往股市,結果集團的現金流也出現了問題。盧家寶開始慌了,調查著原因,說是有神秘之人在操縱,但是不知道是誰。
夏秋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在第五天下午,馮管家又來接她的時候,她帶著小小鵬,準備離開,盧父堅決不同意。
盧家寶也說,「不要回去,畢竟你留給過他很深的傷痕,而且這傷痕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夏秋安慰他們說,「爸,哥,放心,讓我去吧,我會處理好的。」
夏秋態度堅決,盧家無奈,只好依了她。
盧家寶送夏秋出門,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
夏秋笑著說,「時間太緊,還沒有清晰地想法,不過,我會好好考慮,不久會有的。」
「別擔心,哥會支持你,一切都會好起來,我會幫你度過難關。」
帶著孩子回到周家,已是傍晚。周鵬回家吃的晚飯,他這幾天都很早回家,等著夏秋母子回來,沒有見到她們,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兩個人在餐桌上都沒有說話,只有夏秋囑咐小小鵬好好吃飯的聲音。
晚上在小小鵬入睡後,夏秋走進了周鵬的書房。周鵬正在看公司的簡報。見到夏秋進來,他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三年前的離開,讓你自尊受損,但是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夏秋強壓住心中的氣憤說道,「畢竟,那也是你姐姐的家,為什麼做的這麼絕情?」
「覺出來我絕情了,那都是跟你學的啊,夏老師。」他淺淺地邪邪地笑著,「而且,我也事先警告過你,不要測試我的能力。」
「周家固然是盧家的屏障,但是,從某種程度來說,盧家也是周家的保障。你這樣劍拔弩張,如果真的發生商業爭斗,兩家都會有損傷,你這又是何苦呢?」
「那在你啊,你來決定,兩家要不要發生商業爭斗。」
她淡淡地看著他,「我會按你說的來做。」轉身向外走。
「等一下,」他朝她喊道,追上她,將一張白金銀行卡交到她手里。
「不用了,爸爸已經給過我了。」
「我知道,你爸爸哥哥都很疼你。可是,我的孩子,讓他花自己爸爸的錢。」他冷漠地說完,將那張卡塞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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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她帶著小小鵬去一所幼兒園填寫了報名表,然後又坐公交,輾轉到了一家律師樓,咨詢關于綁架案的相關事項。
刑法規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致使被綁架人死亡或者殺害被綁架人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故綁架罪的最高刑期是無期徒刑或死刑,故追訴時效的期限為20年。
問清後,又到警察局,方嫂的兒子,已經升為副局長了。
夏秋將自己三年前的遇害經過詳細的描述,可是,由于她提供的線索太少,而且時隔多年,方局長表示可以先備案,但是,案件有結果的幾率極少,除非那個叫麗莎的證人指證,道出實情。
帶著小小鵬,從警局出來,她茫然無措的在街上走著,直到小小鵬喊著,「媽媽,累,走不動了。」她才停下腳步,將孩子背在背上,繼續慢慢走著。
「小小鵬,媽媽怎麼辦才好?」她對背上的孩子問著。
她到哪里找到麗莎,找出當年的實情啊!
天色已近中午,太陽炙烤得大地,已經像蒸爐了,每一個地方,都被太陽反射得刺眼,就連普通的水泥路也會象玻璃一樣,反射耀白的光芒。街上行人稀少,大多撐著傘走在稀稀拉拉的樹蔭下。有大型的車輛經過馬路時,會翻起一團團的塵土。
她在陰涼的地方漫無目的地走著,從樹上枝葉間灑下的斑駁的光影,投在她的身上。知了不停地叫著,一絲風都沒有。背上的小小鵬已經睡著。她不知走了多遠的路,身上沁出的汗水,已然將衣服打濕。雙腿如灌鉛般沉重。
她側靠在一棵白楊樹下,騰出一只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面,將孩子接了過去,頓時,身上覺得異常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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