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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小小鵬不知如何回答,看著自己的媽媽。

他腕上的《蝶戀花》反射著晶瑩的光,她必須動用意念,才把視線轉移。

「他爸爸不和我們在一起了。」夏秋輕輕地回答道,語言里似有無盡的辛酸。

周鵬心內忽然一緊,他似乎扯起了她的痛處。「抱歉。」

車上陷入了沉默,只有小小鵬看著車窗外嘰里咕嚕的問話和夏秋輕輕地回復聲,只有在問路線的時候,兩個人才有對話。

郝姨和麗莎,一直在店門口等候,這些日子,都是她倆在為夏秋打點著店里的生意。見到周鵬抱著小小鵬下車,麗莎不禁心頭一震。

郝姨見到孩子,則是心肝肉的摟著叫著疼著,還不忘夸獎周鵬是個好心人。

周鵬將孩子抱到樓上他們的臥室,臥室雖然狹小,但是很整潔清爽。

「你們兩個和好了?」麗莎悄悄地把夏秋拉到一邊問。

「阿姐,不是的,一會兒我再告訴你。」夏秋輕輕地說。

晚上,在將周鵬和郝姨送走,小小鵬睡熟後,夏秋才將周鵬的事情告訴給了麗莎。

「原來是這樣。」麗莎嘆氣道。

「已經都過去了。我現在只想著,怎麼把燈和花布置好,這樣我們就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點了。」

「燈我已經替你聯系好了廠家,過兩天就會送來,用到的花草,還有電工和幫工,郝姨已經幫你聯系好了,花籃的樣品,也給他們拿過去了,到時候你只要指揮大家如何擺放就好了。」

「哇,這麼周到。」夏秋驚嘆道。

「少來了。」麗莎捶了她一拳。

在送麗莎到門口時,夏秋叫住了麗莎,「阿姐」,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

「沒事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她換成輕快地語氣說道。

一連三天,周鵬過來這邊探望小小鵬,都沒有看到夏秋,郝姨幫忙照看孩子和店里,告訴他,她在忙著遠大廣場的case。夏秋不在的這幾天,周鵬和郝姨倒是聊得很投機,他也從郝姨那里了解到這對母子的更多的信息。

「她的文化可高呢,說是研究生畢業,這左右鄰居的電腦,都是她在幫著維護,可惜紅顏命薄啊。她姐姐三年前帶她來這邊,還懷著孕,還是龍鳳胎,懷孕時就遭罪,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結果呢,又早產,生下來的小孩,就和剛生下的小貓那麼大,男孩兒在保溫箱里放了一個月,就出來了,女孩兒放了2、3個多月,還是死翹翹了。當時她那個樣子,嘖嘖嘖,可憐噢,好幾天,不哭,也不說話,只那麼瞪著眼看著天花板。看得我這個老太婆呀,都跟著不知掉了多少眼淚。

「所以說呀,她很疼這個孩子,這次還好孩子沒事,算你運氣好,不然哦,可會是一尸兩命哦。

「那個年紀大的女的,是她阿姐,兩個人怪了,都不嫁人,我給她們介紹了好幾個,都看不上。哎呀,這都成了我的心病了。」

「為什麼?」周鵬好奇地問道。

「她不嫁人,我兒子就不會娶的啦。我兒子,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那你兒子可以娶她啊?」周鵬這麼說著,心里卻莫名有些發緊。

「哎,不行的。」郝姨像撥浪鼓似的搖頭道。「不是我不願意,是她不願意嫁,她心里還裝著人,放不下小小鵬的爸爸。」

「你怎麼知道?」

「她噢,當時她身體那麼不好,完全可以把孩子打掉嘛,可是她卻偏偏生下來,而且也不願意再嫁人。有句詩怎麼說來著,什麼巫山滄海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對,我懷疑哦,小小鵬的爸爸,肯定超級有錢。她的首飾,我看到過,都很名貴,我還幫她當過一塊表,嘖嘖嘖,值100多萬呢。所以,我心里想,她學問這麼高,長得又漂亮,小小鵬的爸爸不要她,是不是因為小小鵬的爸爸,家里已經有太太了,她是被小小鵬的爸爸當成二養著,因為原配夫人發現了,結不了婚,所以才和他爸爸分開?不過看起來,她又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呵呵,是我瞎猜的。」

郝姨對自己的八卦有些難為情,不知不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她尷尬地轉移了話題,

「雖然她疼孩子,她對孩子的教育可嚴格呢,我們後面有個輔導中心,小小鵬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在那里學音樂學畫畫。這個孩子也聰明,這麼小的年紀,能認識有1千多個字了,還會背好多詩。」

小小鵬出院後的第遂傍晚,周鵬又來到了那家店面,卻看到夏秋正在被一個中年男人纏著討租金。租金比去年滇高了三成,而且要求夏秋要預交一年的租金。

「張大哥,這麼急,我一下子也沒有這麼多的錢。」夏秋為難地抿緊了嘴唇。

「我拜托你,要不是看你一個人帶小孩,這麼可憐,我收的還要多,你向周圍的店家打听打听,我加的還不算多的,我也要養家吃飯哪。」房東不快地說,將手指尖夾著得剩有不多的煙頭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後大口向外吐著煙圈。

煙圈環繞在夏秋四周,緩緩散開。

「能不能再緩緩?」

「這次,絕不能再緩了,還有,去年的租金,你分期付,還差10000呢,今天必須給我,不然,我老婆噢,要把我的耳朵揪掉了嘍。」房東右手下意識地模著自己的耳朵,左手預備將手上的煙頭在桌子上掐滅,夏秋急忙將一個放在花盆底部的塑料托盤放到了他手邊,他噴了一口氣,將煙頭在托盤中掐滅。

「可是,我一下子到哪里去找那麼多?」夏秋用手模著額頭,非常的犯愁。

「總之,我不管啦,今天拿不到錢噢,我就不走了,今天錢不給我,明天的店面,我就收回,不租給你了。」房東一坐到店里的椅子上,兩只手分放在扶手上,蹺起了粗壯的腿晃著,腳上的拖鞋掉了,他又把腿放下,光著的腳伸進鞋里。

「我知道,這一年你幫了不少忙,能不能再通融一下?」夏秋乞求的聲音說道。

「怎麼回事?」周鵬穿著煙灰色的襯衫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這種情況,心里有些吃驚,原來她的生活這樣窘迫。他看了一眼房東,問夏秋。

「不關你的事。」夏秋別過頭去,語氣極盡冷淡,但是心里驀地產生了脆弱之感。

眼看著她對其他人都是溫柔耐心,可為什麼她一直是拒他于千里,好像他帶了什麼會傳染給人的病菌一樣。

「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他忍耐著她的無禮。

「不必。」夏秋冷漠地拒絕,似乎是很反感他的語氣,問道,」你又來這里干什麼?」

「我……」周鵬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也很奇怪,每天往這里跑,不來一趟,心里就不踏實。

未等周鵬繼續說下去,旁邊坐下的房東,向前探起身子,看著周鵬,接過話來說道,」你是不是她的朋友,拜托你幫幫忙,先幫她把欠我的一萬元錢還了再說。」

原來是錢的事情,周鵬嘴角帶起了笑意,這幾年,他都是在和錢較勁,似乎只有和錢打交道,他的心里才踏實,才覺得每天過得有些意義。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他都不會費其它的精力。

「附近有沒有ATM?」他問那個房東。

「有,有,有。」

「那你帶我去。」

「好,好,好。」房東激動地說道,立即起身,帶著周鵬出去。

「喂,」夏秋叫道,攔在周鵬面前,」拜托你,不要管好不好?不關你的事啊!」

周鵬看著她,未加理會,繼續往前走。

「夏小姐,你就不要再說什麼啦。」房東將夏秋向回推,」我拜托你,幫幫忙啦。」

夏秋無奈地看著二人離去。

一會兒,周鵬一人返回,手里拿著房東寫好的收據,放到夏秋的面前。夏秋惱火地看了他一眼,將借據塞到他手里,然後向外走。

「你不走嗎?」她催他。

「這麼晚了,你去干嗎?」

「接小小鵬下課。」輔導中心的小孩子多一些,晚上夏秋又要照顧店里的生意,放在輔導中心,一方面有人教教孩子知識,一方面有人帶孩子,那里的小朋友多,孩子也不至于太寂寞。

周鵬听聞此言,走了出來,跟在夏秋的後面。

天空竟然飄著牛毛似的細雨。雨絲淅淅瀝瀝,在街燈的照耀中,泛著鑽石一樣清涼的光芒,有種不可思議的冰晶與剔透。

「你不打傘嗎?」周鵬追上來問。

「雨不大,用不著。而且孩子喜歡在雨里玩兒。」夏秋望著天空,借著路邊廣告牌的燈光,能夠看到細細的雨絲飄落的軌跡。

「干嗎一直跟著我?」夏秋停下腳步,轉頭問他,」你放心,錢我過些天還你。」

「嗤,」周鵬笑了起來,夏秋將眼楮轉向了一邊,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樣俊美。

「這錢,就算做事故賠償金,不用還了。明天,我還會再讓人送些過來,夠你支付下一年的店面租金的。」他斂起了笑容,平靜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我並沒有要求賠償金哪。」夏秋禁不住火冒三丈。

「干嗎那麼生氣?出事故了,支付賠償金也是情理之中的。」

「和你說不通。總之,錢我會盡快還你。」夏秋生氣的扭轉身,繼續向店面後面的一排房子走去。

周鵬繼續走在她後面。

「干嗎還跟著?」夏秋停下腳步,看著他。

「我看他一眼就回去。」他悶聲地說。有些生自己的氣,為什麼她從來不給自己好聲色,可是自己卻每天都忍不住要往這里跑。

夏秋無言地看著他,默默地轉頭繼續向前。

踩著石板路,庭院牆頭上潑剌繁盛的三角梅垂滿了整個牆壁,听著不遠處傳來的悠揚的樂曲,兩個人默默無語地走著。

不遠處,小小鵬已經在一個阿姨的陪同下,在一家院子的門口,等著她了。

「媽媽。」看到她,小小鵬張著兩只小胳膊跑了過來。

「不要跑,用走的,小心傷口會痛。」夏秋急忙迎上前去,張開雙臂,把他摟在懷里,親吻著他嬌女敕的小臉。

「他今天已經能夠區分18種顏色了,但是顏色之間的混合關系,還是不能夠理解,回家去還要讓孩子多做幾遍試驗,加深印象。」那個阿姨囑咐道。

「好,謝謝老師。小小鵬,和阿姨再見。」夏秋微笑著對老師說道。

「阿姨再見。」小小鵬乖巧地說道,阿姨微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走回了院子里。

「小小鵬。」周鵬走向前,招呼道。

「喊叔叔。」夏秋提醒孩子。

「叔叔好。」小小鵬聲地叫道,然後看著自己的母親,」媽媽,我餓了。」

「且,我就知道是這樣,」夏秋不禁莞爾,」可是,媽媽今天太忙,沒有準備好,不然我們就去大胡子伯伯那里吃拉面?」

「好。」小小鵬跟在夏秋的後面慢慢地走著。

走了一小會兒,」媽媽抱。」小小鵬在後面要求道。

「叔叔抱吧。」周鵬彎,將孩子舉起,荷兒摟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小鵬咯咯地高興地笑著。

「你怎麼不自己教他?」周鵬問夏秋,她不是缺錢嗎,為什麼還花錢請別人來教孩子。

「自己教,容易形成盲區,對孩子不好。古人不是說,要易子而教。」夏秋看了一眼他,和他肩上的孩子,心內有些復雜,但還是平靜地說道。

「小小鵬,你除了會認車,會識字,還會干什麼?」周鵬問向自己肩頭的孩子。

「會背詩。」

「背一首,給我听听,看看你是不是吹牛。」

「好。」小小鵬大聲地說,急于展示自己的本領,他大聲地念道,」大鵬展翅億萬里,雙翼遮天誰能敵?萬千風雲腳下過,附渺世間皆蟲蟻!」

周鵬的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停住了,眼前忽然晃過一個畫面。

………………………

…………

一個女孩子,走在大街上,背著雙手,邊走邊吟道」大鵬展翅億萬里,雙翼遮天誰能敵?萬千風雲腳下過,附渺世間皆蟲蟻!」

她的眼眸移轉,然後微笑著說,」很有氣勢吧?!希望我的學生,今後有高遠的志向,有豪放闊達的氣概。」

…………

………………………

但只是一個瞬間的閃回,那些畫面在周鵬腦海里轉瞬即逝,似小露珠般融入進了大海,沒有了絲毫的蹤跡。

「你怎麼了?」夏秋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去吃飯吧?」周鵬晃了晃頭,提議道。

「吃拉面。」小小鵬在周鵬的肩上,小一翹一翹的。

到了拉面館,周鵬把小小鵬放下,娘倆似乎和店老板很熟,店老板果然留著大胡子,是新疆人。

夏秋忙著給小小鵬張羅著凳子,洗手,用餐巾紙把桌子又擦了一遍,周鵬在旁邊記著要點的菜單。

待夏秋忙完,周鵬已經點了6、7個菜了。

「喂,點這麼多,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要知道節省!」夏秋搶過菜單,劃掉了三個菜,」就要兩碗拉面一分西紅柿就好了,我不吃。」

周鵬發楞地看著她,似乎記起在一個小飯館里,那個女孩子也說過這樣的話,飯館的地上,還有兩只大海龜爬來爬去。

他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閉了一下眼楮。

「怎麼了,頭痛嗎?」夏秋關切地聲音問道。

她說話的語氣,她的眼神,她垂到腰際的濃密如海藻般長發,她溫柔的臉頰,她優雅的舉止,周鵬看著她,眼楮變得模糊,不知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

「是不是不舒服?」夏秋有些著急的問道。

他吞咽了一下,勉強地打起精神,」沒有。」

听到他的答復,夏秋放心地舒了口氣,眼楮轉向旁邊的小小鵬。

小小鵬吃面條吃得有模有樣,兩只手各拿著一支筷子,用一支筷子挑起一兩根面條,把兩支筷子重疊起來兩厘米,然後互繞著轉動,很快,面條就繞到了筷子上,繞成了一坨坨,抽出來一根筷子,把面條送到嘴里。

「吃得真好,我們小小鵬最棒了。」夏秋夸獎道。

周鵬覺得天旋地轉,腦海里,似乎有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子的模糊影像,和他在一起吃著面條。

………………………

…………

那個女孩子,眸子含嗔,默默地坐下來,一只手拿一支筷子,挑起幾根面條,纏了幾下,在筷子上纏成一個沱沱,送到口里,吃了下去。周鵬見狀,也要模仿,可是卻做得不是很好,滑下的面條將湯濺起到鼻尖,女孩子見狀,撲哧笑了。

周鵬見她滿臉烏雲散,便也望著她笑了。

…………

………………………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秋急切地問道,看著周鵬呼吸急促,面色蒼白,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沒有,休息一下就好。」周鵬知道是自己的病情發作,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恍惚中,夏秋擔心地表情映入眼底。

「叔叔,你喝水吧,你哪里不舒服了,我親一個就好了。」小小鵬氣的兒聲傳來,手里端著剛進店時夏秋要的涼白開水,雙腿跪倒凳子上,小頭靠近了周鵬說道。

周鵬不禁笑了,」乖,叔叔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沒事?」夏秋問道。

「嗯。」

「我先扶你回店里休息一下吧。」看到小小鵬吃得也差不多了,夏秋站起來結賬付款,這里的空氣不好,看著周鵬難過的表情,她心里最的地方被觸動了。

夏秋扶著周鵬回到了店里,她的店離這家牛肉面館沒有多遠,很快就到了。

到了店里,她把牆角瞪椅支好,然後扶著周鵬慢慢躺下,將電扇的風速調至最低,將風向調至了相反的方向。

「你先躺一下,我帶孩子到樓上去。」夏秋對著周鵬說道,然後轉看小小鵬,」乖,和媽媽到樓上睡覺覺了。」

她將店面的門掩上,把孩子抱到了樓上,周鵬在下面躺著,周圍的花香,靜謐的氣氛,讓他一會兒也有了睡意。

待夏秋把孩子安頓好睡著,下樓來時,周鵬也已經在夢鄉中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種緣分,輕輕地到樓上,拿下來一床毛巾被,給他蓋到身上,然後蹲子,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孩子的父親,她裝進心里的那個人,三年的歲月,並未給他留下什麼痕跡,他依然那麼英挺、帥氣,依然的霸道和堅持。

手指不知不覺去觸模那顫顫地蝴蝶之翼,停下來再去踫一下,重復往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站起來,輕輕地打開店門,想到店外轉一下,這時,電話響了。她急忙返回店里,按下接听鍵,輕手輕腳地打開店門,走到店外。

是于剛打來的,不知道從哪里听到了房東今天來催繳租金的事情。

「已經解決了。誰告訴你的?」夏秋問道。

「房東給我打電話說的,那個替你還錢的人是誰?」于剛緊張的問道。

「哦,是之前害小小鵬受傷的人,說是傷害賠償金,你放心了,我不會要的,過兩天就會還給他。」

「可以從麗莎或者我這里先拿去用啊,為什麼之前都不說?」

「又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必要說。你安心在那邊工作吧,這次合作的機會這麼不容易,要好好把握住。」

「那下一年的租金,我來出。」

「不用。」夏秋急忙大聲地說道,」真的不用。」

「為什麼一直這麼拒絕我的幫助?」

「真的不用。我想好了,這個月做完,我不準備做了。小小鵬9月份入托,我就可以到外面的公司找工作,這樣要少操好多心。」每天輿論都在鼓勵自主創業,可是自主創業哪有那麼容易。

「那你到我廠里來吧?」

「干嗎?我可以找得到工作的。」她笑道,不想去于剛那里,這樣就更糾結不清了,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債,如果單純是金錢的關系,要好處理的多。

「嫌我那里的薪水少?還是,你該不會是想著去周氏集團找工作吧?」于剛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哪里的月亮都能照人。我干嘛非得到周氏集團上班?我也不會去你那里,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要去看一下小小鵬了。就這樣吧,再見。」不等于剛回話,夏秋掛斷電話,她不希望被于剛一直這麼關心,這樣有些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後面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為什麼不願意到周氏集團上班?」。

夏秋驚嚇中轉過頭一看,周鵬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後,深邃的眸帶著思索的樣子,凝望著她。

「哦,」她長出了一口氣,」你醒了?」

「我問你,為什麼不願意到周氏集團上班?」

她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默默地轉身走進店里。

「偷听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她靜靜地對跟進來的他說。然後故意在屋里慢慢地收拾這里,收拾那里,因為她怕自己的續泄露自己的秘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固執得強調。

「好,你能問一棵仙人掌,為什麼不願意生長到肥沃的土壤中,而是想到貧瘠的沙土中生長嗎?」

「嗤,」他被氣樂了,」真是會詭辯。」

「你什麼時候離開這里?」

「怎麼?你想讓我走?」他看著她,似乎有些受傷,她有著一股吸引力,讓他不由得圍繞著她,被她吸引。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離開這座城市,你不是只是過來參加個儀式嗎?當然,我這里你也要趕快離開。」

「開業典禮結束吧。」

「哦,那我那天之前,把錢還給你。」那麼,他是再過上一周,就要走了。這樣想著,隱隱地,一縷失落在心底升起,隱隱約約揮之不去,像湖面上淡淡的晨霧。

「訂婚儀式,搞得很浪漫,看起來,你很愛你的未婚妻。」她漫不經心地說著,掩蓋著心里的波瀾。

「也許吧。」他腦海里閃過那個蘭家的小姐,人長得很漂亮,可他就是對她熱絡不起來,似乎不喜歡父母安排的這門婚事,但是又是無奈地屈從著。

「我總覺得,我們兩個,我和你,以前曾經見過面。」他猶豫著問出口。

「只是覺得嗎?如果真的熟悉,怎麼會-相見不相識-?」

「或許吧,我只是有這種感覺。」他也不自然地笑道,但是,臉上的表情,又忽然變得冷峻。

糟糕,差點把正事忘記了。他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明天晚上周氏集團要在春江飯店舉辦一個酒會,主要是為慶祝遠大廣場開業的答謝酒會,我需要一個女助理,你能不能參加?」

「你不是討厭這種場合?」夏秋覺得很奇怪。

「你怎麼知道我討厭這種場合?」他直視著她的眼楮,緊追問道。

「哦,听你的秘書說的。小小鵬住院第二天,他來時說的。」夏秋緊張地聳了聳肩,長出了一口氣。

「哦。」他放松了下來,心里暗笑自己的無意識之中的緊張和失態。

「你會去吧?」他期盼的語氣問道。

「不會。」她微笑著拒絕。

「為什麼?」他有些薄怒,這個人真是很奇怪,如果讓公司的女職員去,她們一定會一蹦三尺高,可是她卻拒絕了。

「我為什麼要去?」她反問道。

「因為,因為你欠我的錢啊!」他從兜里掏出欠條,」這一次你去的話,這個欠款,就一筆勾銷。而且,你也不能就這樣去,你有功課要做。」

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些資料,放到夏秋的面前,」這是明天酒會上要出現的人員邀請單,你必須將他們的各種信息記熟,到時候好提醒我。」

「你不是有秘書?」

「可是我需要的是女伴兒。」

夏秋看著他,腦袋里想著,參加這個酒會也好,剛好為自己後面找工作,多結識一些人,多一些選擇的機會,而且,還能免去剛剛欠下的債務。

「好,我答應你。」她微笑道。

看著她發自內心的在嘴角綻放的笑容,他有些眩暈,每次見到她,都可以讓他堅硬的心變得像白雲一樣輕柔,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明天上午我會派人把你需要的禮服和鞋子送過來,傍晚,我會派車來接你。」

「別,還是我到遠大舉辦酒會的門口等你好了,你到這里來接我,會讓別人誤會。」她不想成為別人茶余飯後蹈資。

「也好。」

她可真是謹慎,他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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