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團,在國內有四個總公司,制造總公司、商業總公司、餐飲總公司、房地產總公司,四個總公司上面是大中華區,再上面是亞太區,每年由亞太區直接向周氏集團總部報告工作。這四個總公司,各自領導著不同的子公司,玩具制造、緊固件制造等等,都屬于制造總公司管轄。
亞達公司正處于內外交困的時刻,公司大批骨干有流失的傾向,而公司的股價也連續跌停,訂單少之又少,幾乎為零。
周鵬和父親,對亞達公司的企劃案研究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大中華區制造總公司的人員,給出了可行性報告。
報告認為這份企劃案,指出了亞達公司目前的弊病,里面的建議可操作性強,且對亞達公司早日走出困境,會有很好的幫助。
在周氏集團總部的辦公室,正午的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灑進辦公室,周鵬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顯示屏上的企劃案,早在一年前,這個叫夏清秋的人,就明確的指明了亞達公司今後所面臨的困境、目前的弊端、今後的發展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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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案中描述,目前制約亞達公司發展的根本問題就是」產品附加值不高、技術投入不足、裝備水平不高、生產原材料受限」,現階段,公司應該做好產品、市場、資源以及價格的結構調整。調整國內外市場比例,指導企業錯位競爭;加強與鋼鐵企業合作,研發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提高核心競爭力;
金融危機的苗頭已經略現,促使金融危機發生的誘因,也已經成熟。只是何時爆發而已。金融危機爆發後,公司會面臨雙重壓力︰出口萎縮+鋼價波動。要抵御危機,公司應具備四種能力」產品做高端、客戶做終端、產業做兩端、市場多元化。」
公司要長遠發展,就要成立設計研發室,成為經營技術含量高、生產高端產品的企業;經營非標產品包括通過表面處理技術的產品並且門類齊全的企業;公司要有自己的品牌;
而目前可以幫助公司盡快擺月兌危機風險的必做的功課,就是市場多元化,而不是像目前這樣,完全依賴出口,可以針對國內終端大客戶,如擁有鐵路、橋架等大客戶訂單的企業,進行溝通、探討,為今後的合作打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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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亞達公司就沒有采納呢?為什麼她沒有直接向總公司做反饋呢?公司的運轉機制是否存在問題?在人才引用機制上是否存在不足?該怎麼改進呢?周鵬的頭腦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這些問題。
「還在看這個方案?」周光明走進兒子的辦公室,預備叫上兒子,一起去吃中飯。見周鵬還在讀這份企劃案,便問道。
「嗯。已經看完了。」周鵬合上了筆記本。
「鵬兒,咱們春節回法國吧,不然你祖父又該念你了。等過完春節,再來處理這邊的事情。」周光明將身體埋進沙發里,繼而身子又向前傾,和兒子商量著。
「你媽媽打電話來說,咱們回國前,應該去過去的舊家看看,你方姨和馮伯她們都很想念你,知道咱們回來,想見一面。咱們明天就回去看看吧?」周光明接著說。
他們父子倆到國內後,由于一直在各地奔波,還沒有回過舊家。
「好。」周鵬表情仍然保持著平靜,站了起來,倒了杯清水,送到父親手里,邊回答道。
可是在送走父親之後,他立即閉上了眼楮,幾秒鐘之後才睜開。
站在賓館房間的陽台上,周鵬端著酒杯,漠然地看著街上滾滾的車流,他喝了一口酒,那酒在口里徘徊幾個來回,然後火辣辣地從喉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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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海帆夫婦說,這幾年一直都沒有夏秋的消息後,周鵬曾經到夏秋的舊家看過,當初給他看過病的張醫生,現在已經鬢發全白,腰也比以前駝些,也不記得他了。他看見周鵬良久地站在夏秋家門口,便問他的來意,」年輕人,和這家人認識?」
周鵬詢問,」知不知道這家人的音訊?」
他告訴周鵬,」這家人五年前就人去房空了,只剩一個女孩兒。可只在她父母故去的那年冬天,才看見過她回來一趟,之後這麼多年,就一直沒有消息。」
他听到張醫生話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麼說,她活得好好的?」內心一陣狂喜,可是又馬上被更大的痛苦湮沒,」原來自己在她心目中,真的連顆塵埃都不如。她肯定知道自己車禍的事情,可是卻那麼狠心,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他沉默地離開了。
回賓館的路上,他撥打了偵訊社的電話,請偵訊社幫助協查夏秋的音訊。他再也不想漠視夏秋的毫無音訊,心也再經不起煎熬。他要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哪怕是她已嫁人,哪怕是她已為人母,哪怕是她已忘卻了他,他仍然想要知道。
五年了。他以為時間可以解決一切,足以撫慰一切的心痛。于是便一直的痛下去,等下去,等到可以將一切忘記的那一天,等到一切可以從頭開始的那一天。可是到今天他才知道,已經銘心刻骨,已經滲透到靈魂,怎麼可能會忘記。
五年的時間不算短。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海帆和班長當上父母,足以讓亞達公司由盛到衰,足以讓張醫生鬢發皆白。
可是五年時間,又太少,不足以忘掉。五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忘記夏秋,忘記那個不過在他二十五年生命中存在了不足三年的、被眾人呵護的小公主;在失去父母後傷心欲絕、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失神落淚的夏秋;不足以讓他忘記那個一起在郊外游玩、在曠野中,長長的黑發迎風如蝴蝶般翩翩而舞的夏秋;那一前一後走著的親近,那數得清次數的短暫擁抱,那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讓他感覺溫暖的擁抱……一切都不足以忘記。
這樣想著,他的嘴角泛起了一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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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方嫂就歡天喜地的開始忙著收拾房間。周鵬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對他的感情,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
馮管家也跟著里里外外的張羅。那張自從周老夫人去世後有夠難過的臉上現出了難得的笑容,甚至還和方嫂、小翠等人開起了玩笑。周老夫人在世時,他每年還能回到法國見到周鵬幾次,而自從周老夫人去世後,他還沒有見到過周鵬,原因是現在的女主人不讓他回法國。由于周夫人——王玉的堅持,馮管家大多時間一直留在大陸,只是在節日和周鵬的祖父母生日的時候,才會去上兩次法國。
幾個人在庭院里打掃時,看到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朝院門口駛來,他們立即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整整齊齊站在院門兩側,熱情地等候著父子倆的到來。
黑色的轎車慢慢駛過那條熟悉的道路。周鵬默默地坐在車內,望著窗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
在這個季節里沒有鮮花開放,滿地厚厚的衰草叢在寒風的掠過下地搖擺起來。
車子經過的湖面上結著厚厚的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非常的寧靜。
看見周光明和周鵬從車上下來,馮管家、方嫂急忙上前,打過招呼之後,方嫂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握著周鵬的雙臂,上上下下端詳著,打量著,」小鵬長大了,好像比我走的時候高了些。」
「你不知道,他現在是我的左膀右臂。」周光明笑呵呵地說,邊讓馮管家率人從車上搬下法國空運來的禮物。」哎呀,每人都有份,小鵬的媽媽都包好了,寫好了名字。」工人們頓時發出了高興的叫聲。
馮管家臉上帶著真誠的、喜悅的笑容。周鵬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個緊緊地擁抱。他立刻覺得十分滿足,兩眼有些潮濕,臉上顯出了欣慰的表情。
木蘭瘸著一條腿,一顛一顛地跑了過來,圍著周鵬團團轉,」嗚嗚」的叫著,聞著,然後蹲到了他的旁邊,搖晃著尾巴,抬起頭熱情地看著他。
周鵬的心理也有一絲溫暖流過。
馮管家陪侍著周光明和喬治在客廳里休息,方嫂則隨著周鵬往樓上走。
「看看,小鵬,什麼都沒變。都是你走時的樣子。你的臥室、書房,我都不讓他們動。」方嫂帶著他,邊走邊說。去往書房,路過夏秋曾經住過的房間,周鵬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不敢向前靠近,那個房間,曾經充滿了溫暖。那溫暖,是夏秋帶來的。
遲疑著,然後推門,不敢再往里走,只在門口靜靜地站著。環視四周,他的下巴驟然繃緊,——房間里夏秋用過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了,似乎才打掃過。
「以前的東西呢?」他轉身急切地問方嫂,面容一下子變得冰冷。
「都收拾起來了。」方嫂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周鵬,不安的絞著雙手回答。昨天接到夫人的電話後,她就開始收拾這間房間,把夏秋以前用過的東西,全部都換掉了。夫人的口氣,似乎周鵬將以前的一切全部都忘掉了,方嫂之前還在擔心周鵬會不會認得自己。
「全部都取回還原。」周鵬的眼神強忍著憤怒,因為是從小帶他的方姨,他才沒有流露更多的不滿。
「好的,我馬上叫人去辦。」方嫂趕忙把小翠喊來,一一囑咐著她要做的事。
小翠按照方嫂的吩咐開始做事,將今天早上從房間里收拾的東西,從儲藏室搬回來,一一的擺放好。
最後一件東西——那個首飾盒被歸位後,周鵬才帶著疲倦的語氣說——似乎剛才小翠擺放的每一樣物品,都消耗了他的精力一樣,」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動這房間的任何東西。」他從牙縫里吐出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方嫂跟著周鵬走進書房。
書房里還是周鵬去法國前的樣子,可能是方嫂剛剛打掃完的原因,書房里一塵不染。實木的栗樹桌面,明亮整潔,幽幽地閃著光。
周鵬的眼楮落向書櫃前的一個紙箱子。
「哦,這個還沒來得及搬走。」方嫂急忙彎下腰,將紙箱子抱起來。
「里面裝的是什麼?」周鵬問。
「哦,是你住院時用的東西。」
「別搬走了,留下吧。」
周鵬用手撫模著箱子。環視四周,和他離開之前一模一樣,只是物是人非,似乎還是昨天,夏秋還在這里看書,輔導他學習,音容笑貌,仍在眼前。如今伊人何在?
打開書桌的抽屜,見抽屜里放著一本書,他隨手翻開,里面夾了幾張紅色的剪紙,眼前似有一束強光閃過,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急忙側過頭,將眼楮調轉一邊,手快速將書合上。可抬頭卻見牆上的那幅」大鵬展翅」,仍然靜靜地懸掛在那里,似乎哪里都有她的痕跡,強迫他記起以前的事情。
往事一幕幕,猶如彩色生活中播放的黑白電影膠片,一一在眼前閃過,溫暖,但卻讓人心碎。
…………………
………
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他去找夏秋。半年的時間沒有聯系,就是為的這一刻。
「我有件東西要送你。不過還差一點,你在這里等下。」夏秋走向自己的臥室,拿出了一件東西。
打開一看,一幅繡著」大鵬展翅」字樣的十字繡,翅子的最後一筆的結尾處,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角形圖案沒有完成。
「是送給我的嗎?」周鵬的續得很厲害,氣息有些發粗,原來她沒有忘記給自己慶祝。
「嗯。只是這學期有些忙,所以還沒有把它完成。」夏秋說。這學期的專業課很緊張,她又和五月結伴在外面勤工儉學,閑下來的時間真的是很少。
周鵬拿著一本書,在旁邊靜靜地坐著,他的目光不在書上,而是看著夏秋飛針走線。桌子旁邊放著一杯散發著桂花香氣的茶,是他這半年,每次感到學習枯燥的時候、每次想起她的時候都要喝的茶。
「好了,現在要把它裱起來。」夏秋拍了拍自己的脖頸,一直悶著頭,脖頸似乎有些僵硬。
他們來到了街上一家十字繡店,夏秋把它交給了店老板。
「老板娘,明天能來拿嗎?」夏秋問。
「明天來拿的話,要收加急費的。和你開玩笑的,你們平時幫我這麼多忙,還幫我的女兒補習功課,不收錢的。明天傍晚來拿吧!」老板娘笑呵呵地說。
「為什麼要送這四個字?是因為有我名字中的鵬字嗎?」從店里出來,周鵬問道。
「大鵬展翅億萬里,雙翼遮天誰能敵?萬千風雲腳下過,附渺世間皆蟲蟻!」夏秋背著雙手,邊走邊吟道,夏秋避開周鵬的眼光,那眼光中的熱情和期盼,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然後微笑著說,」很有氣勢吧,希望我的學生,今後有高遠的志向,有豪放闊達的氣概。」
「如果是你希望的,我就會做到。」
「且。」夏秋笑了出來,繼而語氣變得誠懇,」周鵬,你很幸運,好的家世,是上天給你的一對翅膀,這是別人沒有的,但是,還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只老虎,這樣,你就會所向無不披靡。」
「會飛的老虎?」
「嗯,成語叫‘如虎添翼’。一只老虎,即便是率領的綿羊軍隊,也能打敗一只綿羊率領的老虎軍隊。」
「你會變成老虎吧?」
「如果是你希望,我就會。」他深深地凝望著她,然後猛地學著老虎的動作,嚇了她一大跳,知道是玩笑,便又縴細的手指掩唇而笑。」笑什麼?」他目光閃閃地問。
「你剛才啊,讓我感覺你好像是另外一個人。」她看著他,原來他也可以這麼幽默,也懂得開玩笑。
「是嗎?」
「嗯。那你現在想去哪兒?」她著重咬重了」現在」這兩個字。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又是這句話!她挑起新月般的眉毛,」我現在要回家了。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你要想好。」
「我會變成猛虎。」他看著梧桐樹梢上的月亮,像是在給她答案般的口氣。
「你記住就好。」她繼續向前面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走去,紅燈下有待命的車輛和行人在等綠燈,」福禍相依,什麼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把控身邊的事。」
「福禍相依?」
「沒听說過嗎?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指。」
「那豈不是很累?有了好事,就擔心會有什麼壞事發生;有了壞事,就盼望著會有好事出現。這樣什麼都不用干了。」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
「怎麼會這麼想?」她似嗔非嗔地露齒一笑,」只要平時多檢點自己的行為,抱著一顆寬容的心就好。」
走到十字路口。
「那麼再見了。」從店里出來,夏秋對周鵬說道。
「明天下午我們家里有個小聚會,你來參加,我明天會派車來接你。」是家里為慶祝他考上大學舉行的Party,他想夏秋也來參加。
「哦,明天下午不行,我有事。」夏秋抱歉地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到面包店打工,但是她不想請假。再者說,他家結交的都是豪門權貴,場面肯定很大,周圍都是陌生人。多她一個、少她一個,都無關緊要,她不想去湊這份熱鬧。身邊的東西太奢華了,會讓心靜不下來。
「你有什麼事?」為什麼他每次的要求,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呢,周鵬的語氣有些惱怒。
「你這是怎麼了?」夏秋有些吃驚。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惱了呢。
「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可我就是不想告訴你!我走了!」夏秋有些生氣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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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的書房,夏秋答應如果周鵬大學期間的學習和各種事情處理得好的話,會送他一幅大鵬展翅的畫。還和他三擊掌為約。
她溫暖的微笑,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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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將周鵬的思緒打斷。
馮管家帶著一份文件上來,說是公司剛送來的,周光明想讓他先審核一下。
周鵬恢復了冷峻的神態,把文件拿過來看,是一份商業開發案,而要開發的地方,正是夏秋家所在的區域。
方案上說,因為一直聯系不到這棟房屋的所有人,所以開發案現在只能暫時擱置。
馮管家出去後,周鵬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窗戶外面隨風而顫的枯枝,和地上悠閑走動的麻雀。
自從決定回國後,周鵬將隱藏在心靈角落里、塵封已久的、似乎已經在內心深處腐爛的東西翻扯了出來,那些回憶中的景象如針尖,直指他的內心深處,讓他疼痛不已。
為什麼夏秋那麼絕情的離開他?即便是自己出了那麼大的事故,她也沒有回來看他一眼。想著這些問題,周鵬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要炸開一樣,回憶帶來的痛楚侵蝕著他,讓他失去了知覺。
他猛地站了起來,從馮管家身邊掠過,向院外飛奔。
「小鵬,要去那兒?」馮管家習慣性地緊跟著他跑著。
沒有理會馮管家的關心地詢問,把他遠遠地甩到身後,周鵬一口氣跑到了湖邊。湖的四周依舊平靜,安寧。
他坐到長椅上,陽光溫暖的灑向他的全身,他失落地看著結冰的湖面,喘著粗氣。
就是這個地方但是它已經不再擁有他要找尋的一切。
她不在,這片湖面,了無生氣,與別處又有什麼區別?再留下去還有什麼意義?這里除了回憶,什麼都沒有了!他決定立即返程,急匆匆地回到客廳,和父親說了這個決定。
「怎麼一晚都不住?」方嫂依依不舍地留他。
「方姨,以後還有機會。」他只那麼安慰方嫂一句,便再沒有其他的話。
周光明看著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周鵬有時地想法,從來對人不多解釋,包括家人。有時他也搞不太懂,搞不懂的事,覺得順著兒子,也沒什麼不好。兒子這兩年幫了他很多的忙,讓他覺得輕松很多。
周鵬不敢繼續留在家里,他對這個有著夏秋痕跡的家,既留戀又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的內心已經豎起的堅硬的心壁,只是被這麼一點點的關于夏秋的記憶,輕易的擊碎。和父親在家里吃了午飯後,在方嫂和馮管家依依不舍的送別中,離開去了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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