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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對別人不這樣

可兒忐忑地坐下來,審視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你確定?」「我確定許橈陽鄭重地點頭。寧可兒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兒,立即臉色緩和了,笑容從唇邊飄飄渺渺地溢了出來。「我就說,你不像個壞人

她的確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單純的像朵蓮花,「許橈陽,」她很快就輕松了,「你實際上沒那麼讓人害怕,你看,你笑起來真的很帥啊!簡直像一個單純的大男孩「寧可兒,」許橈陽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和我很熟了?」

可兒沒被他嚇住,一頓飯的功夫讓她和他沒了距離。她抿嘴笑,燈光映在她的眼底,像兩顆閃閃發光的小鑽石。她的整張臉在那兩顆小鑽石的輝映下變得生動而璀璨了。「你沒那麼凶,干嘛老是沉著臉故意弄出一副閑人勿近的樣子?」

「我今天是破例,我對別人不這樣他說的是真話。他不是一個話多不是一個愛笑的人,但是,這一晚他說了他這輩子最多的一次話,笑了最多的一次。「你是哪里人?」他沒忘問她。

她擺弄著餐桌上的那個牙簽盒,沒看他,「我是沈陽人,我和我媽一個月以前才來北京的「你?」他問出了一句︰「你知道你爸是什麼人麼?」

她的臉色立即暗淡了,她眼里那兩顆小鑽石被片烏雲蓋住。「不知道她搖搖頭,一片迷惘,眼神暗郁了。「這個問題是我從小問的最多的。最怕開家長會,總有人問我,怎麼總是你媽媽來,沒見你爸爸來接過你?」

她不由自主地把胳膊放到了餐桌上,托起了下巴,茫然地望著桌子中間的那個銅鍋。「我連我爸的照片都沒見過。我媽從來都不說,不止我,連我外公,外婆都不知道我爸是個什麼人她停了一下,呆呆地發起怔來,但沒多久,她突然回過神來,立即坐正了身子,看著許橈陽,「我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她自嘲地笑笑,「這與你有什麼關系?」

她推開手里的碗,站起身,「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只請了半天假。這個月,我媽身體有幾天不舒服,我請了好幾次假了,再請,我這份工作又保不住了

他沒強留她,隨後送她回了em。在飯店里,她又把那身工裝換上了。她把他送她的那套裙子留了下來。留下的理由是,「你們有錢人不會揀別人穿過的,所以,就不要浪費了

天,他喜歡她的坦白,喜歡她毫不造作的樣子。喜歡她用那雙時而迷迷蒙蒙,時而清澈如水,時而閃爍如繁星,時而陰郁如黑夜的眸子瞅著他,每瞅一次,都會引起他心髒劇烈的跳動。

他從來不知道心髒的存在是這麼明顯的,每跳動一次都像從喉嚨的地方迸出來一樣。就像現在這樣,一盆水團團包著他的身體,她的人沒在他面前,他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髒跳得那麼強烈那麼火熱那麼勢不可擋。

忙了一整天,眼看著暮色一點點包圍門口,店里的燈亮了起來,可兒手里的活也沒有停。這一整天她都在忙,忙著拖地,忙著抹桌子,忙著疊衣服,忙著刷茶具,刷廁所,連一向看她不順眼的劉洋都看不過去了。「寧可兒,你今天上了發條麼?誰讓你干這麼多活的?」

誰讓她干這麼多活的?可是不干活能干什麼?只要她一停下來,她的眼前就會跳出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他那深沉的目光,那發燙的嘴唇,他拉著她的那只手又溫暖又有力。在她一遍遍強調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還是親了她。

他什麼意思?他在玩弄她?佔她便宜?否則,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听到她那一系列的問題早就跑的遠遠的了。他對她不是認真的,所以,他無需關心她是否是私生女,她是否受過教育,她是否能生孩子,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她給他生孩子,所以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兒想的心煩意亂,想的越來越窩火。一個公子,花邊新聞可以用筐裝了,怎麼可能是認真的?不過是親你兩下而已,這也許就是上層社會的禮節。

劉洋在那邊又發夢了,拿著那本娛樂雜志翻來覆去的看,嘴里跟著念叨。「張柏麗,一個小模特,名不見經傳,不過是拍了個洗發水的廣告,許橈陽怎麼就和她扯上關系了?」

柳燕立即狗腿地坐了過去。「你不知道,這個張柏麗都是靠這些炒起來的,今天跟這個傳點緋聞,明天跟那個搞點曖昧,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許橈陽怎麼從來沒有出來澄清過?」劉洋問。可兒手里的衣服疊的慢了。耳朵下意識地捕捉著那邊的音浪。

「許橈陽誰的也沒澄清過啊!」說話的是柳燕。「傳出這種事對男人也沒影響。上回歐陽冬冬那件事,歐陽東東這邊跳得八丈高,含沙射影地介紹她的男朋友,連傻子都能猜出來是許橈陽,許橈陽照樣給你來個一言不發

劉洋最後一錘定音,頗有自知之明地感慨了一句︰「這樣的男人只能看著,真要把到手里累也把你累死了劉洋的話像一只不明小動物的爪子抓了可兒的胸口一下。她的心口莫名地一收緊,這樣的男人連想一下都是沒必要的。

門開了,一男一女走進來。可兒整理思緒下意識地抬頭向門口的地方瞄了一眼,女的有幾分姿色,個子很高,至少應該有一米七的身材。男的同樣個子高高大大,肩膀很寬,膚色略暗,但是,五官也算不錯。兩人進門來,招呼他們的是曹爽。女孩去選衣服,男的趁女孩試衣服這功夫四處溜著,目光從可兒臉上掠過去的時候,足足停留了十幾秒鐘才轉開。

又有人開門進來了,進來的依然是一男一女。可兒本能地抬頭去看。立即,她的呼吸一屏,全身的神經都亂跳了起來。進來的是許橈陽和林雪。林雪進門來直接就沖著可兒過來了。「可兒她和可兒熟稔地打招呼,好像兩個人認識了幾百個世紀。

許橈陽的目光也向可兒這邊飄了過來,但是,他隨即就停住了,他第六感覺地把目光投給了店里面唯一那個男人。因為那男人正環抱雙臂靠在中間的庭柱上,用一雙灼灼生輝的目光瞅著他。譚東城,許橈陽暗暗在喉嚨里詛咒了一句。直接佇立到那男人面前,嘴角扯了扯,寡淡地笑。「譚少爺,這麼個小店你也屈尊了?」

譚東城姿勢沒變,沖他快活地揚了揚眉,瞄了一眼那邊的林雪,笑容在眼底綻開,「從來不知道許少對妹妹比對女朋友好的?」許橈陽皺了皺眉,也向林雪那邊瞄了一眼。轉過頭略感詫異地看著譚東城,「想不到譚少爺對我的家庭關系門清啊!是不是最近天達生意冷淡,譚少太閑著了?」

譚東城一樂,松開雙臂,直起了腰,站到與他一尺遠的距離。「許總裁這麼能干,把我們的地盤都搶光了,我們天達就剩喝粥了,不閑著能怎麼著?許邵兩家將來一連親,華泰順風順水,到時候,天達可能連粥都喝不起了,估計就剩喝西北風了

許橈陽哼了一聲,「你怎麼會喝西北風?喬風的名頭就夠你吃下輩子了。天達沒飯吃,喬氏有啊!相信譚少一輩子不用干,攀著喬風的大腿也有女乃喝

譚東城好脾氣地笑,「喬風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是個民商,總比不過邵百川。民不與官斗,中國有中國的國情他斜睨著許橈陽近乎挑釁地揚起下巴,「不過,我喝我老子的女乃,我也算喝的理直氣壯,名正言順。不知道許總裁喝邵百川的女乃是不是也能名正言順呢?」

許橈陽臉黑了,語氣不煦了。「我誰的女乃都不喝,我早斷女乃了,我改吃人了,而且,我不喜歡慢火炖著吃,我喜歡吃刺身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與譚東城舉頭並進了。他們像兩個對決的猛獸,用目光宣戰。「譚東城,你記住,甭拿話刺激我,我不吃這一套,靠拳頭解決問題的時代早過去了。我許橈陽能有今天,靠的不是野路子也不是任何人。咱們有本事就赤膊上陣,單打獨斗

雙方只寥寥幾句,但是任誰都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那份劍拔弩張。陪著譚東城一起來的那個女孩看看情形不大對,倒是知情識趣,衣服也不選了,過來挽住譚東城的胳膊。「走吧!我沒有什麼合適的

譚東城掃了那女孩一眼,轉頭坦蕩地沖許橈陽一笑。「0947那塊地,希望許橈陽不借助任何外力,單槍匹馬來接天達的拳頭。如果你借助任何外力拿到這塊地,你都勝之不武。到時候,別怪我嘲笑你浪得虛名

他隨即轉身拉著那女孩轉身走。走了兩步,他回頭看著許橈陽,他的目光多看了一眼正站向許橈陽身邊的可兒,眉目帶笑地說︰「記住,許橈陽,你斷女乃了,改吃人了。那我就趕緊回去把自己洗干淨,我連底料都幫你準備好,我就等著看你是怎麼把我抽筋剝骨沾芥末生吃的?」

他轉身即走。「譚東城許橈陽沖著他的後背揚聲說︰「你給我記住許橈陽說的這句話,華泰未來十年的目標就是怎麼把天達吞進肚子里去,我就坐等著看喬風怎麼給天達收尸

譚東城聳聳肩,並沒回頭,攜著女伴開門而去。場內的氣氛似乎並沒松下來。劉洋過來打圓場,「許少,你站了半天了。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給你泡杯茶吧!」「不用了許橈陽拒絕了。他轉頭去看可兒,臉色微微放松了。可兒也轉眼去看他,他們目光默默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隨即,許橈陽轉頭也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貌似對林雪說︰「走吧!別選了,改天再來林雪沖著可兒偷偷眨了一下眼,也跟著許橈陽走出了門。可兒怔怔地看著玻璃窗外,許橈陽連同那抹嫣黃一同消失。

身邊,幾個女孩嘖嘖驚嘆出聲,「啊,這個許橈陽還真的是個人物啊!就那麼幾句,簡直是帥呆了「那個男的是誰啊!長得也不錯呢!」「兩人好像不對路呢!」那些女孩的聲音虛虛渺渺了。可兒沒應一聲,也沒听進去一句。她手里舉著衣架,邊心不在焉地整理著衣架上的衣服,邊眼楮熱切地往窗外的地方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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