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東嗤笑一聲,「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半蹲下來,攫住穆天晚的下巴,「離婚的事情我會盡快找律師去辦,倒是你……」
他掃了一眼她捂著的月復部,眸色深深,半響,咬牙吐出一句,「打掉你肚子里的野種!」
「徐岑東!」穆天晚沒想到他能無情至此。因為他這句話,她全身的細胞都呈現出一種備戰狀態,她幾乎瘋了一樣掙月兌他的手,然後狠狠咬上去。
你怎麼能夠……
怎麼能夠……
說出這句話呢!
那是你的孩子啊!即使不愛我,即使我們要離婚,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我才決定用我的整個世界去換的孩子,你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說出「打掉!」
「你怎麼不去死!」穆天晚松開口,手狠狠甩向徐岑東的臉,「你讓我的孩子去死,那麼你怎麼不去死!」
徐岑東被她咬得生疼,剛要推開她,就又被她快速地扇了兩耳光。一時間,臉色黑得如同暴雨將至的天。
可是穆天晚竟然像瘋了似得撲向他,毫無章法地沖著他亂打,簡直就像一個潑婦!
他手一伸,就固定住她亂揮的手,「穆天晚。別給我撒潑,這孩子,我是不會要的。你若想離婚,這孩子最好打掉!」
穆天晚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可是他的話一聲聲像魔咒一樣向她撲來,她沒辦法冷靜,她橫沖直撞地咬傷他的胳膊。破碎的聲音從她的嘴里傳出來,「去……死!」
徐岑東對著這樣瘋子一般的穆天晚,脾氣完全被激起,為了甩開她緊咬著不放的口,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一甩。
方潔見穆天晚去了很久還沒回來,去書房找,結果只看到躺在太師椅上閉著眼楮按摩太陽穴的徐天則。
「岑東呢?」她問了一句,走近,想要幫他按按。手一觸到他,就被他握住。
她感覺到他在發抖。「怎麼了?是岑東……」
徐天則睜開眼楮,看著方潔。
時光好像對她格外優渥,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和他初次見她一般好看。這麼多年,似乎不管心情多糟糕,看著她的時候,他總會平靜下來。
他握著她的手,嘆口氣,說︰「這一次,我真的要對不起穆家了。」
方潔听得心里咯 一下。
「岑東他……」
「死都要離婚。」徐天則放開她,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這樣子的岑東,我也不放心他和天晚待在一起,我們強迫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
方潔低頭沉默,須臾,沙啞著聲音說︰「是。可是……」
她將頭靠在徐天則身上,難受的小聲哭泣起來,「我們對不起穆家,對不起天晚……」
徐天則握著她的手,微微發緊。
是,對不起穆家和天晚。
當年,若不是天晚父親拼死救他,他早就死在那場車禍里。如果不是穆司令提拔,他或許永遠就是個中校。這一切,他又怎麼會不記得。
向來威嚴的臉上,竟有了衰敗的頹廢之色。
突然,外面傳來一身重響,然後是穆天晚的哭聲。兩個人面面相覷,一驚,匆匆起來走出去。
影音室。一片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