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璋送穆天晚回家之後還是各種不放心,準備留下來照顧她。被穆天晚制止,「師兄,我沒事了,真的。」
「祁醫生跟我說了你的病情,你這種情況,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穆天晚剛吃了熱熱的雲吞,渾身暖暖的,听到章璋的責怪,皺著鼻子笑︰「我也是剛知道。不過,沒關系的。祁謙佑說不是很嚴重。」
「都暈倒了還不嚴重?!」章璋起身,「這樣,我去給何叔何嬸打電話,叫他們回來。你最近別去上班了,等身體好點再說。」
听師兄這語氣,知道孩子的事情他必然也是不知道的。心里暗暗舒口氣,乖順地對著他點點頭,「好的。謝謝師兄。你趕緊回去吧,很晚了,再晚嫂子該怪我了。」
章璋看看表,「好。我先回。明天我派人去接何叔何嬸。你好好休息。對了,你和祁醫生很熟嗎?」
穆天晚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皺皺眉說道,「嗯……算不得熟吧,但他人很好。怎麼了?」
章璋眼神一個恍惚,對上穆天晚蒼白的臉,一笑,「沒什麼,就是問問,覺得長得有點熟悉。」
穆天晚精神頭稍好一些,開他玩笑,「是因為人家帥,你嫉妒了吧?」
「臭丫頭,說什麼呢!」章璋敲了她一腦殼,洋洋灑灑而去。
章璋的身影不見,穆天晚臉上的笑意就褪去。她疲憊地將頭埋在膝間。
必須盡快準備好離婚協議讓徐岑東簽字。趕在方潔和徐天則回來之前。
薛晴心的病向來都是來勢洶洶,能折騰大半夜,這次也不列外。等她終于好一點,薛晴天已經快要站不住,身體晃動著眼看就要倒下去,被徐岑東扶住。
「你沒事吧?」
薛晴天自然而然地靠在徐岑東身上,搖頭,「謝謝你。」她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我不知道心兒的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對不起,當年我留下她,讓你照顧這麼多年。」
提起當年,徐岑東臉色一暗。看著薛晴心安靜的睡顏,眸子里有火光冒出。
也許時間能夠抹平傷痕,可是卻寬恕不了傷害。他幾乎無法想象,他的至親,親手制造了當年那個他的滅亡。
薛晴天感覺到他的不對勁,轉頭看看他,「怎麼了?」
徐岑東听到她的聲音,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想起一些事情。」
「什麼事?」
徐岑東不答,問她,「很累吧,要不要吃點什麼?」
「嗯。」薛晴天笑,秀美的臉上如同泛著光澤,靚麗如同最美的珍珠,「還記得那次我生病,你給我做的意面嗎?」
意面?徐岑東愣了一下,他記得。
那個出奇冷的冬天,他費了一個下午做的意大利面,她發著燒,不肯吃,被他威逼利誘半天才吃了兩口。
時間走得這樣慢,那個時候的記憶,如今想來依然像是發生在昨天。
她還是青春美好,他還是那個倔強少年。
可是……
他放開薛晴天,對著薛晴天的眼楮,低聲說︰「晴天。你不需要試探。我承認我沒有忘記你。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該干什麼,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