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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舍命相救

皇甫晴這番話,頓時讓軒轅靖語塞,迎著妖嬈的光線看著她,她這一身性感裝扮,將她凸凹有致、婀娜多嬈的身段襯得完美至極,就連她生氣也這麼迷人。

他沒忍住,一把拉住她,將她往懷里一帶,雙臂緊緊地將她鉗制在懷中,低下頭,吻住她紅艷誘人的唇。

皇甫晴氣憤地推開他,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這一舉,令大家吃驚不已,音樂停了,跳舞的也停了,紛紛石化了似的盯著他們,不禁為皇甫晴暗暗捏了一把汗。要想在藍色妖姬混下去,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十三少,她當著這麼多人羞辱他,輕者被去除藍色妖姬,永遠取消光臨這里的資格;重者會被打手狠狠揍一頓,不殘也廢了。

突然的安靜,皇甫晴的心微微一顫,她不能表現出對他的害怕,她要鎮定,這樣才能hold住氣場。睜大眼楮瞪著他,展示自己的憤怒和生氣。

軒轅靖模模隱隱作痛的臉頰,抬起頭看著她,正欲發飆。

怎知,突然闖進來十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將軒轅靖團團圍住。

他們一個個頂著五彩繽紛的頭發,身上刺著紋身,均是血盆大口的老虎,身材高大魁梧,腰間別著匕首,衣服緊貼在強壯的胸肌上,露臂又露腰;褲子全是黑色的緊身皮褲,著黑色長靴,一看就不好惹。

領頭的是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穿著和其他兄弟無異,唯一區別就是胸膛上的刺青是龍而不是虎。他一手玩弄著已出鞘的匕首,一手拽著貞兒的胳膊,挑釁地站在軒轅靖面前,他的一只腿習慣性地抖動著,好似這樣,才有老大風範似的。

「你就是十三少?」男人問軒轅靖。

軒轅靖掃了他身後十多個兄弟一眼,最終才將目光定格在男人身上,「十三少,也是你能叫的嗎?」

男人嘴角顫抖幾下,顯然心中已經非常憤怒,他在努力克制著。將貞兒推到軒轅靖面前,笑著道︰「剛才,是你玩了我的女人嗎?」

軒轅靖看一眼低垂著頭,全身不住顫抖的貞兒,笑著道︰「滋味還不錯!」

他這一說,徹底激怒了男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對身後的兄弟們吼道︰「弟兄們,他動了你們的嫂子,都給我上,狠狠地教訓他一頓,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

男人這一振臂高呼,身後的兄弟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沖著軒轅靖蜂擁而上,軒轅靖一點也不害怕,握緊拳頭,興奮而激動地迎敵,他好似盼望這場格斗很久了,終于可以活動活動身手了。

正在他和十幾個男人廝打時,從藍色妖姬各包間涌出好多打手,幫軒轅靖一起對付這群突然闖入者。這些打手,都是軒轅靖養的,名義上是保護藍色妖姬的安全,使酒吧能夠正常營業;實質就是軒轅靖的私人打手,凡是他看不慣的人或事,都是命令他們幫他收拾清理的。

一瞬間,原本熱鬧歡樂的藍色妖姬變得混亂不堪。人群四處逃竄,哭聲,叫聲,東西摔碎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皇甫晴一點也不害怕,好似一個看戲的人,雙手環胸,站在打斗場之外,很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場殘酷的打斗。她就是喜歡這血腥而哭鬼狼嚎的場面,她覺得刺激極了。

軒轅靖打斗得酣暢淋灕時,忘了身後向他襲擊而來的貞兒。皇甫晴一看,貞兒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刺進軒轅靖的胸膛,她什麼也顧不上想,沖進混亂的場面,將軒轅靖推開,「小心!」

軒轅靖踉蹌一下,待他站穩身子,抬起頭來查看情勢時,只看到皇甫晴心口插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鮮血汩汩地往外流著,她臉色煞白,好似斷了羽翼的蝴蝶朝地上墜落。

他接住她,雙手被她的血染紅。看著懷中失去生息的她,他竟然心慌意亂,莫名地生出害怕和悲痛,一手摟著她,一手捂住她血流不止的心口,「為什麼?為什麼?」他大喊。

皇甫晴對他虛弱一笑,「游戲……終于……結束了!你……自由了……我……永遠不會……再糾纏你了!」說完,她揚起來想要觸模他的手在半空垂下,那雙攝人心魄的大眼也合上了。

他拼命搖晃著她,大喊︰「皇甫晴!皇甫晴!你醒醒,你醒醒啊!你醒來,你給我醒來!你這算什麼?你不是要和我玩‘游戲’嗎?還沒有分出輸贏,你怎麼可以中途棄權呢?你醒來啊……」

一棒打在他頭上,他便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又做了那個夢!在夢里,一個身著白色長裙、披散著一頭長發的女孩身影窈窕地背對他站著,不遠不近。他沖著背影問︰「喂,你是誰?」

女孩慢慢轉過身子,滿臉的淚痕,一對受驚的眸子求救似的看著他︰「救我!救我!救我……」

軒轅靖看清楚了女孩的容顏,和皇甫晴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這樣裝扮的她,顯得素淨而楚楚可憐,令人情不自禁要垂憐她;和平日里,妖嬈嫵媚、性感撩人、強勢而咄咄逼人的她完全不同。

他向她伸出手,卻怎麼也夠不著她,「皇甫晴,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能救你?」

女孩搖頭虛弱一笑,「我不是皇甫晴,我是你的小晴晴啊,靖!」

「小晴晴?不對,你不是小晴晴,你就是皇甫晴。我的小晴晴早就死了,她怎麼可能還活著?你不是,你不是!」他搖頭否定。

女孩的身子突然飄起來,並且越飄越遠,她的縴手努力地伸向他,對他大聲呼喊︰「靖,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皇甫晴!皇甫晴!皇甫晴!」連叫了三聲,他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全是汗。

見他清醒過來,江秋玉撲上去擁住他,「寶貝,你終于醒了,太好了,你沒事了!」

軒轅康握住他的肩頭,笑著道︰「醒來就好!好生休養,晴靖瀚海你就先別管了,老爸替你管著,不要擔心

軒轅靖很懵,完全不知此時的狀況,打量四周,才發覺自己躺在病房里,到處充斥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手背上還打著點滴,後腦勺包扎著紗布,身上穿著難看而單調的病服。

「爸,媽,我這是怎麼了?」他看著因為他清醒過來而激動不已的爸媽,不解地問他們。

江秋玉一邊給他削隻果,一邊回答他︰「你在藍色妖姬受了傷,已經昏迷了三天,可終于醒來了

「藍色妖姬?」他似信非信地念叨著這四個字,然後腦中突然回想起那日在酒吧發生的所有事,還有皇甫晴舍身救他那一幕。

一想到皇甫晴暈倒在他懷中,以及剛才那個夢,他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坐起來,就要拔掉手上的輸液管,穿鞋去找皇甫晴。

這一舉,嚇壞了軒轅夫婦,他們按住他,才制止了他。

「靖,你這是要去哪?你才剛好,需要好好休息,就不要亂動了嘛!你需要什麼,直接告訴媽媽,媽媽幫你去做江秋玉扶他躺下,一邊為他掖好被子,一邊道。

「晴……皇甫晴呢?她在哪?她怎麼樣了?」他抓著江秋玉的胳膊,問她。

江秋玉起身,偷偷抹淚,沉默著不回答他。

他又看向軒轅康,「爸,請您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軒轅康別開臉,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也是沉默不語,神情很哀傷。

似乎不用再問,他也料到皇甫晴的狀況了。

「您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看,她一定會沒事的!」他一邊掙扎著起床,一邊自我安慰著。

江秋玉和軒轅康撲過來按住他,不讓他下床亂動,「醫生交代過,在你沒有痊愈之前,你不能下床隨處亂走,要不然會復發的江秋玉威脅他。

他哪里听得進去,推開他們,一把撤掉輸液管,踏著拖鞋,朝病房外奔去。

剛到門口,就被來給他檢查的醫生攔住,「軒轅靖先生,到檢查時間了

軒轅靖突然抓住那醫生,問他︰「告訴我,皇甫晴的情況怎麼樣?她在哪里?她好不好?」

醫生神色一沉,好似有難言之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告訴我啊!」軒轅靖突然大吼起來,他著急得完全忘了此時身在何處,完全將醫院不能大聲喧嘩這一規定拋之腦後。

醫生被他這一吼,無法再隱瞞下去,沉重地對他道︰「她走了!」

緊緊簡短的三個字,就如晴天霹靂,炸得他腦中一片空白,身子搖搖欲墜,抓著醫生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無力地垂下。

「她走了。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她就這麼走了他嘀咕著躺回病床,變得十分安靜。

這樣的反常,讓軒轅夫婦很是擔心。

「靖,你還好吧?你不要嚇媽媽江秋玉坐在他的床沿詢問他。

「我們也舍不得晴晴就這麼走了,可是,送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斷了氣,連這里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你就節哀吧!」軒轅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江秋玉擦拭著眼淚,哽咽地道︰「晴晴是個好姑娘,我好想她做我們軒轅家的兒媳,只可惜,沒這個緣分了。要不是她,我們就見不到你了。她是我們軒轅家的大恩人,這份恩情,此生都不能忘

軒轅靖突然又坐起來,不耐煩地掃了爸媽一眼,大聲吼道︰「她不值得您們為她難過!就算她還活著,我也不會娶她,她休想成為軒轅家的兒媳。她以為,用生命救了我,我就會感激她嗎?她這是在做夢!我不會感激她的,我也不會記著她的。前一次,我從斜坡上救了她,這一次,她救了我,我們兩清了,從今以後,再無任何關系。所以,拜托您們,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不想听到關于她的一切

丟下這番冷酷無情的話,軒轅靖用被子緊緊捂住腦袋,假裝睡著。

軒轅夫婦听得一愣一愣的,想要指責他,但又礙于他還是個病人,只好作罷。

待他們離開後,軒轅靖才掀開被子,悲痛地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眼角懸掛著一行清淚,被子被他緊緊抓著,他在努力克制著心里的痛,為皇甫晴而痛。

以前的他,失去一個女人,他絕對會不痛不癢的;可是,自從皇甫晴出現,將他活色生香、衣香鬢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然後又徹底從他生命中消失後,他恨她,但又感到深深的失落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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