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我的勁就來了,男伢還走不贏女伢,那我也太沒得什麼屁用了吧。我就說。蓉蓉,我來跟你走一盤。我就擺起自己的棋子來,從來沒有這樣走的,心里還是沒有底啊。也不知道怎麼擺好,就很隨便地擺了棋子。我看到蓉蓉坐在我的對面,她卻很認真地擺著每一粒棋子,好像在運籌帷幄,這也太認真了吧,不就是走一盤棋嗎。輸了再來啊。
蓉蓉說她先走。我說行。你就走吧,無所謂的,一盤棋還在乎那一步棋啊。她首先從我的左邊進攻,她拿起一粒棋子就跟我右邊的最前面的一顆炸彈踫了,我不知道她是什麼軍官「光榮」了。稍微笑了一聲,就是炸個了個什麼長而她是個當官兒的啊。羅明看了看,很高興地笑了,從他的笑意中我就明白了這回我賺了,可是蓉蓉的臉色很不好看。一下臉就烏了,我從她的臉上看了出來,這絕對是個師長以上的「大人物」啊,好家伙,外打正這,那個炸彈是我最後不好擺了隨便放上去的,就是在左邊最前面。而我的右邊對著她的左邊。我是放了個小排長,很胡亂地放的,輪到我走了,我也學著蓉蓉,將這個小小的排長與她對面的最前面的那粒棋子踫在了一起。
我看到蓉蓉一笑,心想,她怕是以為我損失了一個軍長啊。那麼她斷然是不會擺一個排長或是小軍官在我的對面的,搞的不好的話是一個炸彈,因為我是一個排長啊。這兩這棋一開始我應該說是賺了。到底是女伢,她沉不住氣來就自己說,哎呀,兩著棋很倒霉啊!司令與龍廟生對了,一個炸彈不曉得炸著了什麼。
我笑,哈哈,你的炸彈著著了我的司令。我在詐她的,我記得葉校長說過一句古語的,叫做兵不厭詐,這走棋就像是在打仗一樣的,我也放煙幕彈。讓蓉蓉上上當,上上我的圈套。她要是以為我的司令炸了,她就不那麼追著我的司令來炸了,那樣我的最大的軍官就安全多了。我暗暗地想,這很劃得來啊,一個炸彈炸著了她的的一號人物。而我的一個小排長與她的炸彈同歸于盡。我要將這位排長評為戰斗英雄的。第一步棋他就很悲壯和英勇地為我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可歌可泣啊!
接下來,我們兩人展開了很激烈的戰斗。兩人在那小小的紙做的棋盤上斗智斗勇。拼個你死我活。羅明很嚴格地遵守裁判的規則,他只動手將我們兩人拼掉的棋子或是雙方互相吃掉的棋子撿到一邊去。他絕不動口說什麼或是暗示那一方的損失和戰績。這一說出來,就要影響我們兩人的情緒和戰斗力啊。
我听黃老師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叫做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我們兩個個個都行啊,想要模對方的底,但都沒有模準,最後還是我奪了蓉蓉的軍旗!
蓉蓉不服氣,說要和我來三盤,三打兩勝。我只好陪著她玩,我也很想玩啊。挺有意思的,這種暗棋比走翻起更需要腦力,也多想多判斷對方,還可以設陷阱來迷惑對手,其樂無窮啊!第二盤蓉蓉勝了,最後一盤我又奪了她的軍旗。我問他,莫樣,你服不服?要不你跟羅明來走三盤,我來當裁判。
蓉蓉笑了笑,但臉色很難看,看的出來她心里很不舒服的。總想勝我,最後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下啊。我這麼一說,她也想跟羅明走,她也說,三盤啊,羅明應道,可以啊,無論走多少盤我奉陪,我就和羅明換了個座位。我妹妹英子一直在一邊看著,她不說話,很專注地看著我們幾個走棋,這個習慣很可以的,要不然老是插嘴說話,那軍機就全部泄露了,可就不好走棋了哇。
羅明坐到我剛才坐的小椅子上來。我就轉到他的一把木凳子上去,蓉蓉還是在穩坐釣魚台,她志在必得,兩人擺好就開始拼殺,和凶的,我撿棋子還撿不贏,不到幾分鐘就結束了第一盤,是蓉蓉勝出。她這一次可高興了。說,莫樣呢,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啊。羅明笑,這一盤是我讓給你的,她擺頭說,你吹牛!羅明說那就接著下第二盤,兩人很快就擺好了棋。又大肆廝殺起來,很激烈的,一開始兩個人的司令和軍長都壯烈獻身了,最後羅明只有一個工兵奪了蓉蓉的軍旗!他扳回了一盤。
我說,你們兩個都很不錯,戰成一比一,這三句是決勝局了,看那個將對手斬下馬來。蓉蓉將手一揮,說,我要贏!羅明笑,我還是來奪你的軍旗吧。他倆說只著就拼了起來,最後,羅明將蓉蓉吃個「獨子看燈」。這是走軍旗的一句術語,就是將對方的棋子都消滅了。只剩下一個班長給對方留著。故意戲弄人家的。
蓉蓉說不出話來,忽然她哭了,說你們是在欺負我啊……你們是在欺負人啊——她哭得聲音越來越大了。
這本來下棋是下得好玩的,一認真就麻煩了。「黑虎」吃飽了,一直就趴在羅明家大門里面的一側呼呼大睡,听到蓉蓉哭……
「黑虎」一下就驚醒了,爬起來,汪汪的亂叫。
蓉蓉這時又笑了,你門好拐,光欺負我,。「黑虎」,你去咬羅明,為我出口氣。可是「黑虎」不听蓉蓉的那一套,它叫了幾句後,又趴著睡了去。過了一會兒,「黑虎」忽地又一下爬起來,就向門外沖去。我覺得好奇怪啊,這個家伙怎麼一下子就像中了邪樣的哩,什麼也顧不得了,就像一支箭樣射了出去,我也跟著跑出去一看,只見「白狐」在那條大路上,正想這邊跑來。這兩條狗子也許是心靈感應?或者他們都先聞到了各自的很特有的氣味?我搞不清楚,但是「黑虎」非常的清楚。這個時候「白狐」來到了他的身邊,那就像是老婆來了一樣,你能不興奮媽,能不激動嗎.!也就難怪這家伙不顧一切地蹦跳了出去,它也在向「白狐」快速地奔跑過去。我看到兩條狗子終于挨到了一起,它們嘴對著嘴巴,在互相地吻著,又在一起打轉轉,很親熱又很親密的樣子,就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小兩口子。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有很迫切要做「那種事」的沖動和要求樣的,還真是終于熬到了啊。
我看到「黑虎」幾下子就跳到了「白狐」的後面,它也很情願地讓那個「黑虎」這樣干,一動也不動站在原地,「黑虎」又很快地拱動起了起,不挺低拱著。那「白狐」看起來很受用的樣子,一聲也不叫,就站在那里听任「黑虎」在它身上拼命的用勁出力。
「黑皮」出現了,我想「白狐」不會單獨來找「黑虎」的,原來是「黑皮」來了。他看到「黑虎」在他的「白狐」身上搗騰,就跑過來,大聲地叫著,你他媽的這兩個壞東西,在大白天也搞這個板眼!
我也走到「黑皮」面前,笑著問,你怎麼過來了,到我們這里來玩的?他說,是到河邊那個小店買點油鹽,就要過年了,炒菜什麼的不少不了的,順路也把「白狐」帶來了啊,那曉得它和「黑虎」在這路邊就搞上了。現在也是狗子發窩的季節,我也想帶出來讓它懷上幾個小崽的。
原來是這樣啊!「黑皮」這個家伙挺聰明的也很狡猾的,他是向讓「黑虎」給他家的狗子「白狐」做種,生幾個小狗崽子出來。而且這「黑虎」很高大很凶猛,那「白狐」生出來的小狗子崽子一定是很可以的,不消說得,一個個都像「黑虎」的。這時,蓉蓉和我妹妹,還有羅明也都跑過看著,「黑虎」視若無人,它在很有勁地繼續不停翹動著……
蓉蓉問我,這兩個狗子是在做什麼啊?我笑了笑,有些不懷好意地對她說,你這麼聰明,你先猜猜。我妹妹看著,不說話,也許她倒是曉得是怎麼回事。蓉蓉看了下,說,這兩個狗子是在做體育運動啊,就像我們在學校里每天早上起來要跑早操一樣的。
羅明嘿嘿直笑,說,是的,他們這狗子是在做暈倒,而且是在做一種很特別的運動啊。「黑皮」听了捂著嘴巴笑,不說話。蓉蓉被笑焉了,她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說,蓉蓉,你說得很對的,它們還真是在做運動啊!你也不要多問了,等一會兒他們就做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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