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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身形消瘦,不覺心痛,眼圈一紅,只勉強擠出笑容來向她請安,「太後娘娘鳳體金貴,還是多用些吃食吧

她點點頭,我遂接過那晚核桃泥湯,一匙一匙朝她口中喂去。

用了半碗,她輕輕別過臉,我會意一笑,放下湯碗。

沉默半響,她無力嘆息一聲,「娉宜那孩子~」

我何嘗不知太後對皇後掛懷,當下含笑苦口婆心勸慰道,「皇上顧念昔日情誼,又顧及二皇子的臉面,未央宮那里吃穿用度皆是比照貴妃的份例,皇後~~」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未央宮那位,她已非皇後,太後看重她,我又不好直呼其名,舌頭一時打結。

太後微微一笑,她雙眼微眯,眼中滿是憐愛之意,「哀家身子不適,不知昭儀是否能代哀家去未央宮探望娉宜

「這~~」我又些為難,皇後倒台,眾人皆是對長孫氏皆是嫌惡不已,這個時候去未央宮怕實在不妥。更何況皇後她未嘗不怨恨于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太後見狀,遂道,「罷了,哀家何必叫昭儀為難她目光幽幽,好似風中明滅不定的殘燭。

「皇後亦曾關照過臣妾,臣妾願代太後探望皇後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于她,唯有這樣答允她。

「你當真願意嗎?」她雙眸一亮,頗為欣喜。

「嗯。臣妾願意我這下更不忍開口說個不字了。

「好極她伸手月兌下腕上翡翠鐲子,「這只翡翠鐲子是當年哀家五十大壽時,皇後贈與哀家的。你拿這個給皇後看,她自然會見你

我小心手下那只鐲子,「好,太後有什麼話要臣妾轉告

她咳了一咳,沙啞著嗓子,「你只叫她珍重自身,哀家自會想辦法助她出未央宮想了一想,又道,「不論怎樣,有哀家在一日,必保她與祥兒一日榮華富貴

點頭一一應下,悲從中來,看樣子連太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助皇後出來。

又听太後交代了幾句,這才從她宮里出來,便往未央宮而去。

未央宮坐落于上林苑北側,周遭載滿蒼翠松柏,縱使在炎炎夏日里也是濃蔭匝地,格外清涼。一路上鳳尾森森,龍吟細細。陰陰綠蔭里,有黃鸝清脆悅耳的叫聲傳來,只是在枝繁葉茂的林間,黃鸝鳥兒卻是近非近了。

我由薛賞與迎春伺候著來到宮門前,迎春上前輕扣宮門兩聲,過了片刻,才有一名小宮女惺忪眯著眼過來開門。

她揉揉眼楮,打量我們一眼,這才問道,「你們找皇後嗎?」

我見她年紀甚小,便沖她溫和一笑,「正是呢,有勞了

她有些勉強,「恕奴婢斗膽,怕是給不了娘娘這個方便她警惕地看一眼左右,「皇上那里下來的旨意,如無皇上自己過來,任何人都不得進去呢

我看一眼薛賞,薛賞何等伶俐,遂含了笑從懷里取了一錠銀子給她,「這點銀子,是顧昭儀賞給你的,你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胭脂水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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