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在那兒呢。」這時,靠近門口的人群中傳來稚女敕的聲音。阿挽開心地拉著豐元溪的手踏上樓梯。
「那又是誰,」
「兄長好像是在叫世子。」
「是嗎,那旁的那位又是……」
一眾人都模不準來人是什麼個身份,只默默的看著他們消失在樓梯口,又等著他們出現在二樓看台。
「王爺,您倒是總算來接我回去了。」許蕭逸看見豐元溪就差淚流滿面了,他下午算是被坑了,可還不得不在這兒等著他們,就怕壞了他的大事。
整個都城唯一的王爺就是睦宣王,大家一片嘩然。他們似乎嗅到了大皇子和睦宣王之間,戰火硝煙的味道。
項姝手忙腳亂的給豐元溪問安,低頭的時候,仍有幾顆瓜子從頭上掉落,好生尷尬。
阿挽雖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可擋不住她看項姝的笑話,掩著嘴藏在豐元溪身後偷笑。這就跟導火線被點燃了似的,瞬間哄堂大笑。
項姝恨恨的握緊拳頭。她這個將軍府千金還從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丟臉過,不過是永信候府的世子、郡主也敢這般捉弄她。還有豐承奕,早早的送了帖子去請他來茶館,現在連個音信也沒有。
四周的嘈雜分毫影響不到豐元溪,兀自拍拍阿挽抓著他衣襟的小手問道,「要听書嗎?」
「要。」阿挽仰著小臉,開心的不行。
裴安上前把許蕭逸身邊的椅子擦了一遍,豐元溪便直接抱著人坐下,項姝也趕緊讓茶館的小二搬了把椅子想挨著豐元溪,卻被裴安擋了回去,只好不甘心的離的遠些。
見過主子對項小姐避之不及,他們當奴才的自然也不敢亂湊堆,主子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台上的說書人,許是顧忌有個阿挽在,特意講的一遭奇聞趣事,小丫頭听的津津有味,還會隨著台下的人們一道拍手叫好,倒是引得評書的老漢講的更起勁,板子鑼鼓打的 里啪啦響。
裴安提溜著飯盒上來時,看著王爺為了小主子能在這人堆里待著都覺得驚奇不已。
打開蓋子,豐元溪接過溫暖的姜湯抿了一口,隨後送到阿挽嘴邊。小丫頭就著他的手乖乖的把姜湯喝完,喝的那會兒眼楮還不離台上。
許蕭逸搖著折扇凝視著豐元溪,許久嘆了口氣,「王爺,這都您算好的吧。不知能否讓我知道個大概啊。」
豐元溪淡淡一笑,「皇子府,有鬼。」
許蕭逸有絲凝重的看了眼一直注視著這邊的項姝,又搖搖頭,無奈道,「有事您開口,以後只求您別算計我。」
豐元溪笑而不語。許蕭逸只能撫額,心照不宣。
唯有項姝急的滿頭大汗,生怕許蕭逸和王爺說了她的壞話。想起剛才青芽大呼小叫,直接把大皇子捅了出來,抬手就在她腰間狠狠的一擰,指甲尖兒刻進去的擰巴。青芽疼的抓著椅背,卻連聲也不敢出,只能凝著淚忍著。
小丫頭似乎听出了味道來,最後幾人愣是在茶館的廂房里邊听評書邊吃的飯,最後見著夜色已然暗下來才戀戀不舍的回了王府。
豐元溪交待阿挽乖乖泡藥、沐浴,自己則和許蕭逸進了書房為其解惑。
自第一回許蕭逸和項姝踫上之後,豐元溪就有了點想法,開始不過是為了一箭雙雕,一次性解決兩個煩人的家伙,省的成日來擾人清靜。
豐元溪還特地派了人去看著項姝,一旦她要出門。他就讓守院的侍衛擋著許蕭逸不讓人進來,許蕭逸閑不住必然要出門,自然就有幾率踫上項姝。
一來二去的巧合,連項姝自己也耐不住要懷疑許蕭逸是否對她一見鐘情故意的惹她注意。
而真正讓豐元溪動了腦子是因為陳雪娥幾日前來說,他特意安排的道士已經被魏能他們請去為豐承奕做法,當晚明明已經神智清明,她就趕回來先和豐元溪報告。不料待她第二日又回到皇子府的時候,卻看見豐承奕依舊瘋癲。
她寸步不離的觀察了整日,才發現豐承奕是裝的。她沒琢磨透這是為什麼,但不敢耽擱飛快的飄回王府。
豐元溪想了一夜,只能讓陳雪娥繼續看著。這邊就算計著讓項姝試一試豐承奕。
中午的時候侍衛就來報告說項姝要出門,他本想借著項姝的名頭去給豐承奕下個帖子邀人去安福茶館。倒是不想項姝這趟出門就是特地想借著豐承奕給許蕭逸下個排頭,好好譏諷一番,別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來肖想她。
豐元溪自然沒和許蕭逸實在的把陳雪娥捅出來,只說是侍衛報的信。
許蕭逸一把折扇敲在自己腦門上,「所以中午你就是故意的是吧,讓我心癢癢的想跟著你去。我說怎麼一出門就能踫見那個花痴女,王爺您不喜歡也別拿我當擋箭牌啊。」
許蕭逸晃著腦袋,暗暗月復誹豐元溪太不厚道。
豐元溪只淡笑,說真心話,他今兒還真是只打算帶著小丫頭出去散散心,誰讓項姝趕上了呢。
許蕭逸斜靠著桌子,沉思片刻,「那下午這一遭,可是看出了什麼?」
「他舍不得項罡這個助力,可下午卻硬是熬著連個帖子也沒回,寧可讓項姝誤會著。只能說明他們有把握一擊必勝。」
豐元溪微微眯起,食指敲打著桌面。他不想做皇帝,但他同樣不喜歡坐以待斃。
許蕭逸沒琢磨出到底會是怎樣的陰謀能掰倒受聖上寵愛多年的皇弟,能者多勞,還是交給王爺解決吧。
許蕭逸突然覺得還有個重大的疑惑沒有解決,「王爺,您就相信我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大皇子去?」
豐元溪抬眼望去,面無表情,眼楮里滿滿的寫著,「你腦子有問題」……
許蕭逸揉揉鼻子,訕訕道,「我相信王爺一定是看中了我大智若愚。」
「不是大愚若智就好。」豐元溪也懶得再和他待著,忽的察覺有輕快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看來小丫頭等的不耐煩了。
眼瞅著大名鼎鼎的睦宣王爺從一臉嫌棄到一臉寵溺,許蕭逸不禁猛然一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果然,不過數秒,便傳來敲門聲。小小的腦袋從打開的門縫里探進來。
「還在忙嗎?」阿挽已經換過衣服,身上披著外衫,雙手背在身後。看見豐元溪微笑的搖搖頭,就蹦著跳進門檻。
豐元溪注視著小丫頭,等著她跑過來撒嬌,讓他快回去喝藥睡覺。
阿挽徑直的走到許蕭逸跟前,雙手握著拳頭伸到他身前。
許蕭逸奇怪的瞄了一眼豐元溪狀似不在意的表情,邪魅的一笑,蹲□。
「一只手是禮物,一只手是空的,猜到就給你。」阿挽也笑意融融的望著他,看起來很有興致,跟兄長玩起了游戲。
許蕭逸模著下巴,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余光卻將豐元溪的表情盡收眼底。眼瞧著王爺眼里一抹危險閃過,許蕭逸干咳一聲,「那就這只手。」
「猜對咯,」阿挽咯咯直樂,攤開手指,把掌心里的漂亮的石頭扇子放到許蕭逸手中,「這是阿挽送給兄長的。」
手里的小扇子被小丫頭捂得暖暖的,那絲絲溫度從掌心傳到了心坎。
許蕭逸握緊拳頭,把人摟盡懷里,輕聲道,「兄長很喜歡,謝謝阿挽。」
小丫頭沒心沒肺的拍拍許蕭逸的後背,完全沒看見身後有人黑了一張臉。
豐元溪把阿挽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沉默著就自行去沐浴了。
小丫頭撓撓腦袋,擰起眉頭望著他的背影發愁,難道是兄長惹元溪生氣了?嘸,不過沒關系,待會兒她會給他最漂亮的禮物。
豐元溪一身水霧回到床上,看著小丫頭顫顫著睫毛似乎已經熟睡。哎……
豐元溪仰躺在床上,還是覺得自己這一晚上的賭氣好糟心,而且最煩心的是小丫頭根本就沒發現。這種他自己跟自己鬧別扭的感覺真真是糟透了。
只是為何覺得阿挽的氣息有些不穩?
豐元溪正察覺著奇怪,就發現小丫頭打了個滾抱住了他的胳膊。
「元溪……」嬌嗲嗲的聲音甜到人心窩窩里,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胳膊。
豐元溪方才還想著要冷一冷這沒良心的小丫頭,現下就轉過身,連人帶被子抱著哄,「快睡吧,玩了一天也不知道累嗎?」
阿挽掙扎著把手從豐元溪的懷里抽出,「這是阿挽找到最漂亮的,好看嗎?送給你。」
豐元溪凝視著眼前狀如心型的石頭,從昏黃到水紅一道道紋路自淺而深有規律的散開。心型的一角浮現著形狀優美的祥雲,連顏色都是漂亮的白色,就和小丫頭愛喝的牛乳一般。
豐元溪接過小石頭,轉了個面,也有一朵祥雲卻是在下方。
「心型的就只有這一個哦,獨一無二的一個。」阿挽滿臉的得意和自豪,那嬌憨的小表情無不在向豐元溪叫囂著「快表揚我快表揚我吧」。
那一霎那,豐元溪只覺得自己也和許蕭逸那個呆子一樣被小丫頭一顆不值錢的小石頭給收買了,而且還是滿心雀躍的接受了。
豐元溪掀開自己的被子,一道鑽進阿挽的被窩,把人撈進懷里,柔聲道,「我的阿挽也是獨一無二的。」
夜晚,小丫頭滿足的噙著笑入夢。
而此時的將軍府,卻有人因為白日的事正在接受懲罰。
「掌嘴掌嘴,看我干嗎!讓你們掌嘴就掌嘴。」項姝氣急敗壞的回到靜姝苑里就讓青芽跪下。
靜姝苑的侍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來個膽子稍大的歉意的看向青芽,閉上眼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隨後侍女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前,扇的青芽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人也禁不住倒在地上。
齊芳琴听聞女兒回來後大發脾氣,就過來看看。一入院子就听到女兒責罰奴僕帶著陰狠的聲音,還有求饒聲。
齊芳琴讓伺候自己的侍女帶著人退下,自己則留下開導女兒。
「怎麼了這是,是丫鬟們惹咱們大小姐不開心了呢,還是在外面受了氣呢?」齊芳琴把項姝摁到梳妝台前的圓凳上,溫柔的安撫著,手上也不停的把項姝頭上的簪子和發帶一根根解下。
「心煩的很。」方才的懲罰看來還不解氣,項姝氣憤的把才從頭上拿下的翠玉簪子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玉碎聲。
齊芳琴捏了捏女兒的鼻子,「倒還是個小孩子,生起氣來就只會摔東西,以後即便做的了王妃,你又如何擔得起。」
「若是做的王妃,女兒自會學。」齊芳琴這話就是踩著項姝說的,這不,項姝連反駁起來都懨懨無力。
齊芳琴一看女兒這麼個反應就知道今日一定又和睦宣王爺逃不開關系了。
「和娘說說。嗯?」齊芳琴撫模著女兒烏黑的秀發,循循善誘。
項姝一向還是听母親的話,便把下午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通,說著說著眼角都開始發紅,委屈的不行,「也不知道那丫頭片子給王爺下了什麼**藥了,王爺到哪兒都帶著她。今兒連听個評書還要王爺抱著,真是沒教養的很。」
「是永信候的幼女?」齊芳琴在記憶里搜尋了一番,也沒個印象,「是叫什麼名字?」
項姝回想了一番,搖頭道,「女兒不知。倒是听到王爺總是喚她阿挽,許是叫許挽吧?」
齊芳琴猛地抓住項姝的手腕,嚴厲的問道,「你說她叫什麼?」
「啊,疼……」項姝痛的皺起眉頭,想掙開母親的鉗制,「娘,你干嗎呀……」
齊芳琴緩緩放開,話里仍是顯而可見的緊張,「姝兒,你說王爺叫她什麼?」
「女兒記得是叫阿挽啊。」項姝不明白母親怎麼會這副反應,難道永信候府和母親有什麼關系不成。
齊芳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直到項姝喚了好幾聲才回神。
「很晚了,你也該睡了。娘明兒早上再過來和你商量王爺的事兒,你安生些睡個好覺,養好精神。」齊芳琴未等項姝回應,就著急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院子,齊芳琴凝視著睦宣王府的方向許久,垂下眼瞼,不過是個名字罷了倒也值得她這般驚慌,倒真是人老了膽子卻變得小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豆子嘔心瀝血的九千字,因為是全篇碼下來,想分三章發現斷開的會很奇怪【我會告訴你我本來想干脆一章九千算了的麼,2333
已經精x人亡,小伙伴們務必撒花來拯救我!讓我雞血滿滿才能碼字阿喂!!!麼麼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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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看到花花的地雷不知所措,晚上要侍寢的節奏麼,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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