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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爺賭氣呢

真別說,許蕭逸的確是猜對了。從他的戰利品玉鐲帶到阿挽的手上起,王爺大人就看一次嫌棄一次。成色一般,質地一般。阿挽皮膚又偏黃,還帶著個翠綠的,簡直是不堪入目。

他就想著如何把鐲子給摘下來,可要是平白無故的沒個緣由,阿挽即便同意,心里也一定還惦記著那玉鐲。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別到最後討不著好都讓許蕭逸佔了便宜,記著人情。既然這樣,他就尋模著一物換一物,給她個更好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閃入腦海的就是先皇後留下來的羊脂暖玉手鐲。女子本身陰性,帶著更能養生,都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阿挽現下//體質弱,帶著暖玉對她也有好處。

這不,看著小丫頭手腕上自己給的玉鐲子,豐元溪甚是滿意,自然也得讓許蕭逸也一同樂一樂。

豐元溪又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小碟子里,阿挽呼呼氣吃下一些,推開身前的碗筷,嘟噥著嘴表示自己真的吃飽了。太醫主張一日多餐慢慢養著脾胃,往往用完早膳到午膳之間還會再加一頓,今兒早上沒心情就沒吃,豐元溪趁著午膳就讓她多吃些,硬是比往常還多了小半碗飯。

怕他不信,阿挽腆著小肚子,讓肚皮凸起,再抓著豐元溪的手按上,「真的飽了,你模模。」

豐元溪探了下小丫頭的心口處,的確鼓囊囊的,就讓裴安上了茶,給她清清口。自己開始慢條斯理的專注用膳。

許蕭逸見怪不怪的自顧自用膳,自己這個兄長做的實在不稱職,瞧瞧人王爺真是樣樣的服務到位啊。

用過午膳,就有穿著常服的侍衛被裴安領入前廳,目不斜視的跑到豐元溪跟前,把手上的小紙卷呈給他,隨後又退下。

許蕭逸的好奇心瞬間涌上,王爺這明擺著是在做大事的勾當啊,剛才那個顯然是眼線,倒不知是盯著哪家的。不過還囂張的當著他的面來,這是對他毫無戒心還是瞧不起他呢?光明正大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草包被豐元溪瞧不起了。

阿挽本不感興趣,見許蕭逸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瞧,也瞄了一眼。

隱約的似乎看到了「姝」字和「茶館」的字樣。小丫頭心里瞬間警鈴大作。

不待阿挽再看第二眼,豐元溪已經把紙條收好,捏了捏光滑許多的臉蛋兒,「下午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阿挽一听甚是開心,還未白日去街上逛過呢。許蕭逸自然不甘落後,他有直覺,王爺這趟出門可不只是游玩那麼簡單的。

豐元溪似乎很不情願,嫌棄的斜睨了一眼,最後看在阿挽的面子上同意了。

許蕭逸坐在前廳等了許久,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掌心。小太監又來添了一杯茶,來來去去這已經是第三盞茶了。

「你去瞧瞧你們王爺和郡主換好衣服沒?」許蕭逸叫住來添茶的小太監。

小太監勾著背,臉上那神情為難的跟吃了黃連似的,「世子爺,侯總管吩咐過,主院那兒沒個叫喚,我們做奴才的是去不得的。」

許蕭逸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得,他自己去。

走到院子門口,侍衛抱拳攔住了他,「世子,王爺說讓您自己去安福茶館。」

「小郡主呢?」許蕭逸朝里環視了一圈院落,問道。

「小主子和王爺先走了。安福茶館在西街,離百玉坊不遠。」侍衛很厚道的為許蕭逸指明了方向。

而此時的豐元溪和阿挽已經騎著馬兒快奔出城門了。

坐在駿馬背上的阿挽大呼刺激,仍沉浸在方才元溪直接抱著她飛出了王府高牆的興奮中。雖然她還是鬼的時候也經常居高臨下在空中飄,但那時候輕飄飄的身子連個重量也沒有。不像剛才,她能感受到明明自己的身子是要往下墜的,卻被元溪帶著飛了上去。

圍牆少說有她兩個人的高度,可元溪似乎只是腳下一踩就飛了起來,處在空中時,她都能望見都城一片片的瓦檐屋頂。一落下來,又恰好坐在馬背上。

阿挽扭動著身子急著想對豐元溪抒發自己滿滿的崇拜之情。

小丫頭沒顧得上自己是在馬背上,急急巴巴的就要轉過身子。豐元溪余光瞅見,趕緊單手執韁繩,另一手緊緊環住不安分的小人兒。

「元溪,你……你好厲害!」明明覺得自己要說好多話,卻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愣是只冒出這幾個字。

馬兒已經跑出了城門,速度飛快,阿挽的話才出口便被迎面的風吹散,支離破碎的,只隱約的听到她叫他。

豐元溪漸漸地讓胯/下的馬兒慢下速度,一低頭,就望進了小丫頭閃著晶瑩亮光的黑眸里,不免失笑,「怎麼了?」豐元溪單手抱著人轉了個方向,讓阿挽面對著他。

「元溪會飛,」阿挽笑著環抱住豐元溪,「爹爹也會。」

月兌口而出的話令兩人都愣了幾秒,豐元溪讓身下的馬兒慢慢的走著,讓阿挽靜靜的想著,一時間只听見馬蹄悠閑踩地的噠噠聲。

半晌,阿挽拽了下豐元溪的衣襟,懊惱的說道,「想不起來……」

「沒事,有我呢。」豐元溪淡淡的笑著。

豐元溪簡單的五個字,阿挽卻莫名的安心,笑的格外燦爛,不出眾的五官仿佛也絢麗多姿起來。

「有聲音。」阿挽抬起靠在豐元溪胸前的腦袋,豎起耳朵,叮叮咚咚甚是好听,似乎是水聲。

豐元溪未言語帶人下了馬,一手牽著阿挽,另一手懶懶的搭著韁繩。摒棄了大路,尋聲走去。

轉過一個彎豁然開朗,一湖碧水儼然呈現在眼前,叮叮咚咚的聲音就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水,形成小小的溪流一道匯進湖中。

兩人便順著清澈的溪流往前走,小丫頭顯然已經做好了游玩的準備,走路也開始蹦蹦跳跳的。午後的陽光有些曬人,所幸湖邊柳樹枝條長得很茂密,替兩人擋了好些。

豐元溪將馬兒拴在樹干上,拉著人坐到湖邊的草地上,隨後便雙手交疊在腦後直挺挺的躺了下去,閉目養神。腦袋正好在柳樹的樹蔭下,沿著小月復往下卻可以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

阿挽苦惱的跟著趴□,腦袋湊在他上方。身為王爺,這樣席地而躺是不是有些不雅呢?

阿挽挪著身子窩到他身邊,現下離湖近了,水聲入耳更加動听,那山澗落下的點點溪水就像是被打在心坎上,心里被勾的直癢癢。她好想去戲水,這個念頭一冒出頭,小丫頭都不安分了。偷偷的睜開一只眼楮,見元溪還閉著眼楮,躡手躡腳的起身,踮著腳往湖邊走去。

眼瞅著湖水越來越近,小丫頭不放心的回頭望了一眼,捂著嘴偷笑,沒被發現呢。卻不知豐元溪嘴角勾起了彎彎的弧度,他本意就是帶著她來這兒散心的,這會兒倒跟小賊似的。

阿挽獨自模到湖邊,月兌下繡花小鞋,再慢悠悠的月兌下襪子放在草坪上。光著腳丫子站起身,撩起裙擺在腰間系了個結,里頭的褲腿往上卷起,露出一雙女敕滑的小腿,每日的藥泡著看起來很有效,雖然還是不夠白些。

阿挽走到淺淺的岸邊,底下的石子清澈可見,心里煞是喜歡,抬起腳便踩進湖底。

嘶……冷!

陽光溫暖,湖面有點溫度,底下的湖水卻稍嫌冰涼,寒意猛地從腳尖往上竄,冷得她身子一顫,猛吸一口氣,把腳縮回踩在另一只腳上摩挲取暖。

豐元溪耳聞聲響臉上滿是笑意,卻故意用喉嚨口哼了聲,嚇的阿挽一動不敢動。

確定他還沒發現,小丫頭吐吐舌頭。

心里有了個準備,探出腳尖,大腳趾打了個先鋒試試水溫。接著雙腳踏入,靜靜的適應水溫,水里的小銀魚似乎發現了新玩伴,都小心的湊上前親吻已有些圓潤的腳趾頭,逗得阿挽癢癢的,直想笑。

待好不容易克服了寒意,她試著挪動步伐,以媲美烏龜爬行的慢速度,緩緩的在淺水處挪動,方才圍著她腳趾頭嬉戲的小銀魚就四處散開。

腳下的小石子被湖水的沖刷磨得滑溜溜的。她低垂著小腦袋,透過清澈的湖水尋找著紋路漂亮的石頭。時而還伸手撈起,湊到小臉前打量一番。

若是遇上喜歡的,就笑眯眯的拿著帕子把上頭的水漬擦干,擺在草地上。片刻後,阿挽途徑之處都擺上了三三兩兩的石頭,可她依舊跟尋寶似的玩的不亦樂乎。

「可還沒玩夠?」男子溫潤的聲音帶著笑意,從岸上傳來,打斷了她的尋寶歷程。

豐元溪也不知是何時起身的,站在離她不過幾步之遙的岸邊。手上把玩著她方才尋來的一顆石頭,上頭淺淺的紋路仿似一只小鳥。

阿挽一回頭瞧見他眼里飽含的笑意,衣袂微微隨風而動,映襯著身後的秀麗山水,仿佛是臨水而立的仙人一般。一時間只貪婪的望著,忘記了自己偷偷下水會不會被訓的事兒。

心里計較了一番時辰,已經由著她玩了好些時候。豐元溪凝視著水下光果的小腿,便走到水邊,伸手將人抱起放到草坪上。拿過她手上的帕子,一模,已經濕透。

豐元溪不免蹙眉,朝著來時的方向說道,「把馬車駕過來。」

「是。」

阿挽好奇一望,只見柳樹旁佇立著幾個侍衛,一人已經得令離去。

忽而又是一陣風吹過,阿挽不禁打了個冷戰,沾了水的小腿迎著風愈加冷。

「冷?」豐元溪蹲□把人摟進懷里。

「很冷。」阿挽誠實的回答,腦袋討好的蹭著元溪的胸膛。雖然可能會因為這樣以後就被嚴令禁止玩水,但是她喜歡,她喜歡被元溪照顧著,說明他在乎她。

即便是這不許那不許,也很棒!

豐元溪未遲疑,直接抱著人起身,不顧衣衫的袖口會被濕透直接包裹住縴弱的小腿,朝路邊走去。

「我的石頭……」阿挽還不忘一個午後的成果。

話音落下,就有侍衛跑來將一個個圓潤的石頭撿起裝進錦袋里。

進到馬車里,豐元溪從小幾案的格子中抽出干淨的帕子又給她擦了一遍才將褲腿放下,整好衣衫。

「貪玩的小東西,待會兒回府可要喝一碗姜湯祛祛寒。」馬車里還留著豐元溪的衣衫,愛干淨的王爺換過衣裳點了點她的額頭佯怒道。

阿挽嘻嘻笑著,比了下兩個手指頭,「喝兩碗也可以。」

豐元溪哭笑不得,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阿挽把侍衛拿回來的石頭一個個擺在幾案上,獻寶的對豐元溪介紹著上面的花紋,那個青白條紋的要給裴安,那個從中間蕩開一圈圈漣漪的是給侯總管的。喏,這個面上弧形的像一把小扇子,是給兄長留的。

小丫頭後知後覺的握著扇形的石頭問道,「咦,兄長呢?」

元溪說兄長會先來等他們,可是,兄長在哪里等?

豐元溪也有問題想問她,連院子的侍衛都被她照顧到分到了石頭,那他的呢?

豐元溪憋著氣沒理她,懶洋洋的摩挲著那個有小鳥的已經歸屬大黃的石頭,等著她自己想明白。

阿挽見豐元溪不吭聲,賊兮兮的眯了下眼楮,肯定是故作神秘呢。于是,小丫頭繼續擺弄著這些**的小玩意兒,還用那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豐元溪真是半口氣差點嗆到,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馬車駛進城門,直奔西街而去。

被阿挽掛念的許蕭逸只覺得耳朵一癢,揉了揉又繼續悠哉的喝著茶听著台上說書。而四周的客官們無不是伸長耳朵听著他們這廂的動靜,台下正有一出好戲,哪兒還有心思听著台上的呢。

「項小姐,幾日不見您又……吃的豐潤了些,可不是擋住在下的視線了嗎,勞煩借個位可好?」許蕭逸著實無奈的看著項姝在他跟前氣的跳腳,只好借扇子比劃了一下,示意她讓開。

項姝羞赧的不行,誰家姑娘都听不得胖了這一說,更何況項姝自恃美貌第一,哪容得許蕭逸這般污蔑。臉上漲紅一片,又覺得被四周的人們看了笑話下不了台,伸手就抓起桌子上的瓜子,一股腦的扔到許蕭逸臉上。

許蕭逸下意識的腳跟用勁,椅子帶人向後退開幾步,同時「啪」的一聲打開扇子,揮舞著。這番動靜,眾人們趕忙正大光明的轉過身看好戲,連台上的說書人和一旁打著板配樂的都停了下來,直盯著二樓看台的大戰。

「小姐……」小姐頭上還落了好些個瓜子,青芽心下慌的不行,顫巍巍的伸手去撿瓜子粒。

「你,你,你等著瞧!」項姝頂著頭上幾顆瓜子,手抖的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嬌花,已經語無倫次。

青芽奮勇的張手擋在項姝身前,現在是她將功補過的時機,她可不願變成第二個翠環。要不是她幾日前親自替小姐去廚房拿燕窩粥,沒看見翠環問了下,還不知道翠環已經不見多日了。

高門大院,人不見了,多半只能是死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得我們小姐喜歡就恣意報復,皇子殿下是不會饒過你的。」

「……」

安靜的茶館更加的寂靜。

將軍千金、永信候世子、大皇子……他們是不是听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上流社會果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臆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跟文看v的小伙伴們!偷偷告訴你們,留言自動跳轉到第二更哦!

請不要大意的撒花吧!麼麼噠(∼▔▽▔)в

ps:真是被自己蠢哭了,一覺睡到現在。遲了兩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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