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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姐夫的不同,讓煙兒很不受用,因為她在慕容風的眼里發現了一種叫作「感情」的東西,且他深藏的這種東西似乎一直與自己絕緣。

不過她人小力單也左右不了什麼,除了夜半咬咬被子打幾個滾再生幾個時辰的悶氣之外,便也只能在看到雲清的時候給她使些小絆讓她堵上一堵。

人家堵沒堵她自是不知,不過這廂卻招來了自家姐夫的怒火。煙兒妹妹好生委屈。

卻說慕容風。先前喬邦與他談及聯姻之事,他不是沒有深層次的考慮過,可他這邊實在拿不出合適的人選。

後來喬邦問及雲清,他只當對方是貪慕美色便沒做它想。可萬萬沒有料到,這雲清不僅失了憶,且不知是不是腦子也跟著一起壞掉了居然就同意了聯姻之舉!

他暗自惱火了百十個回合,一想到喬邦那派溫雅之姿,旁邊再搭配個小鳥依人國色天香心甘情願的雲清,便又更加氣憤了幾分。再一咂模方才煙兒的話,說她跟著她的夫君一起回家了。那便不會是喬邦,那廝住在宮中,何來回家一說?

那是誰?喬洵?慕容風又勾畫了一遍二人站在一起的場景,像一對天仙姐妹倒還不錯,說是夫妻,還真不怎麼像。想著想著,相對寬慰了一些。可也不對,那個妖人顯有回府,方才還說回宮睡美容覺去了。

喬越!慕容風終于知道啥叫「壁人」了。話說那二人若是站在一處,還真是天怒人怨。且這二人在路上便一直竊竊私語。吃飯的時候更是巴不得將碗湊到了一塊兒。

慕容風忘了後面的床上還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公孫嬌,一時間只感覺血氣上涌,一種從未有過的醋意涌上心頭。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訓斥了煙兒,又是怎麼跑出宮的了。站定之時,就發現自己已然來了端康王府的門外。

門里靜悄悄的,毫無聲響。他抬了抬手,剛想扣動門板,便忽然想到︰我進去了跟人家說什麼?說你不能嫁他必須跟我?

慕容風忽然垂下了頭,跟了他,又能如何?正妻之位已然被人佔了,難不成還與三年前一般沒名沒份?且自己又有何理由讓人家跟了自己?更何況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當初他二人之間還有一段孽緣。若是她受了點撥一個不留神再把南鄭的事記起一二……到時她質問自己,自己又如何回答?

慕容風頹然的坐到了門前的台階上。

街上的一燈一盞一盞的滅了,越來越黑。

直到打更的更夫敲著破鑼從門前經過。他才恍然醒過神來。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

他緩緩起身。雙眼無神的朝著那道朱門望了望。

此時她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睡了?或者還在逗弄著那個叫做肉團兒的小兒?她的身旁,難道真的已經伴了旁人嗎?

他不能再想,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如果活著的雲清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再給別人生兒育女,那將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夜深了,起風了,胸口從未這樣痛過。

他蕭索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給古老的街道投下了一道狹長的背影。

……

喬洵不愧為藥王的嫡傳弟子,也沒有愧對他「媚仙」的稱號,他不僅解除了公孫嬌身上的毒蠱,而且他那摻了駐顏之術的藥膏,讓醒來的公孫嬌越發顯得嬌艷了。

慕容風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他細細的撫摩著上面的注釋,那俊秀的小楷,是雲清悉心批注在上面的。她總是十分安靜,安靜到了慕容風想到回憶一些什麼的時候,居然除了公事之外,竟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不遠處,公孫嬌已然在丫鬟的攙扶下邁著碎小的步伐朝外走來了。她一邊走著,一邊听旁邊的喬洵侃侃而談他的那些駐顏之術。

慕容風無奈的搖搖頭。他收拾起書卷,準備出宮。

「六舅舅,六舅舅等等!」

慕容風眉頭緊皺,萬般不願的回過頭去︰「三殿下有事?」

喬洵一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他那一身扎眼的大紅袍,直是晃得慕容風頭疼。

「六舅舅,我這舅母的病已經好了,你先前許給洵兒的診金,是不是也要付一付了?」

慕容風望著這個年紀相當的「外甥」,真是無法理解他那一口一個的「六舅舅」怎就叫得如此順口。

他把書卷往袖中一塞,朝著喬洵抱了抱拳︰「三殿有何要求,盡管直言喬洵做為西越的安樂王,要的診金自然不會只是銀兩這麼簡單。

喬洵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十分好奇的朝著慕容風袖中的書卷掃了一眼︰「六舅舅,您方才放于袖中的書卷,能否拿來讓洵兒觀上一觀?」

慕容風蹙了眉,還是將那書卷掏了出來,遞于他。

喬洵翻了翻,好似在那小楷注釋上也細細的看了看,然後,就見他把書頁翻到最後,用他那修長的手指在上面的一處細細的撫摩了一下,棲身上前,在慕容風耳旁說道︰「六舅舅,這本書好像不是您的噢

慕容風順著他的手指看過,那最後一頁,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里,赫然寫著一個「清」字。

慕容風臉色一沉,將書重新收入手中,道︰「你想要什麼診金?」

喬洵依舊微笑︰「但求一人,與您這書的主人是同一個名字

慕容風鳳眼一眯︰「我這里似乎沒有三殿要的人

「自然,那是自然喬洵整了整衣袍,還張開左臂對著太陽照了照他袖子上的花紋。一邊照著,一邊說道︰「我那四弟,極不地道。我前腳剛走,他後腳便挖了我的牆角。清清明明是我先定下的,可等我睡了美容覺再一起身,人早被她領回府中去了,你說氣不氣人?」

慕容風一邊將書卷重新揣入袖中,一邊笑道︰「既然人已經被端康王帶走了,那孤又能幫上何忙?」

「是這樣的,」喬洵忽然轉過頭去,對著台階上剛剛走下來的公孫嬌笑了笑︰「舅母方才與我商議,說要在城中擺上幾桌酒席,來答謝洵兒的醫治之恩。依洵兒看,這答謝自不必談,自家人,也是舉手之勞。我是想著,能不能向舅舅借個人情,在這賓客的名單上,將清清也加入其中說罷,他便一臉期待的看向慕容風。

「此事你二人商議便好,不必與我通報說著,慕容風就準備起身。

喬洵忽然棲身上前,在慕容風耳旁說道︰「舅舅有所不知,舅母好像對清清有些意見,方才她草擬的名單我看了,叫得上名字的女眷都有,唯獨沒有清清

慕容風腳步頓了頓,想著雲清被喬越禁在府中,他連看上一眼都難,這倒不失一個見她的好機會,于是便道︰「就依你所言

端康王府。

那日回了府,雲清剛剛將肉團

兒哄的睡下了。就見喬越拿著一張契書過來找她。

雲清一邊拾掇著床鋪,一邊打著哈欠問道︰「端康王爺,我實是乏了,你有何事,能不能明日再議

剛說完,就感覺床塌的邊角向下陷了一塊,原來那喬越不知何時已然坐到了她的旁邊。

雲清呼地一下站起身來︰「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夜半三更,你在我房中逗留也便罷了,卻為何還要坐在我的床上,你快下去!」說著,就要過來推他。

喬越唇角一勾,非但沒有下去,反而月兌了靴子盤腿坐到了床上。

「你……」雲清一看他那副嘻笑的模樣,就知沒有好事。與其和他饒舌,還不如盡早把他打發了。于是便揀了一把盡量離他遠的椅子坐了︰「你有何事,快快說來

喬越朝著床的里面看了看,見肉團兒正呼呼睡得香,便不滿的撇嘴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終日里與一個陌生男子共睡一床,你還與我講‘男女授受不親’,你說你羞也不羞?」

「你,你休要胡說。我何時這般了?你休要毀我清白?」雲清瞪著眼質問道。

喬越朝著肉團兒一指︰「那他是誰?」

一見他指的是肉團兒,雲清「撲哧」一聲笑了︰「他才多大,頂多算個小兒,怎的就成了你口中的‘男子’?」

「那也不可,他終會長大,長大了要是賴上你,讓你負責,你說你如何是好?」

雲清已經困的搖搖欲墜,哪里听得他在這里胡攪蠻纏。一邊用手支了頭,一邊懶懶的說道︰「你到底何事,快快說來,再不說,就趕緊出去

喬越見她確實困極了,便也不再繞轉,直接朝著她招了招手︰「清兒,過來

雲清懶得與他計較,便勉強睜了眼,朝他走去。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說

「一,你立刻嫁給我

「不行

「二,把這賣身契簽了

雲清忽然打起了精神,將那契約拿過來,走到燈前仔細看了看。還好,上面只說三年之內不得離府,且嫁娶事宜需經主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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