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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故人

太子府,兩個貴婦模樣的女子在眾僕從的簇擁下,斜倚在花園的欄桿上嘻笑交談著。

年紀較輕的一個一邊接過旁邊丫鬟剝好的一顆葡萄放入口中,一邊嬌笑著說道︰「姐姐,她回來了,你知道嗎?」

「誰回來了?」年紀稍長的那位將杏眼抬起一條縫,懶洋洋的問道。

「呵呵,看來姐姐是真的不知啊。殿下都已經在外面給人家買了宅子了,嘖,那宅子大的,不比這里差呢。」

「什麼?你說什麼?」太子妃柳如畫一听太子在外面為別人買了宅子,頓時警覺起來。

柳如眉張開櫻桃小口,剛想說話,就見對面的姐姐突然嘴角上揚,將自己的眼楮笑成了一個月牙,繼爾站起身來,朝著自己的身後優雅的一福︰「殿下回來了,妾身給殿下請安。」聲音膩的,簡直能甜掉一顆牙。

柳如眉回頭,正好對上了慕容啟一張陰沉的俊臉。她嚇得渾身一抖,還沒來得下咽的那半顆葡萄突然卡在了喉嚨里,嗆得她連連咳嗽起來。

柳如畫殷勤的為慕容啟拉過一把椅子,連連嬌笑︰「殿下,您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妾身很是想念您呢。」

慕容啟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忽然眼里含笑,看向柳如眉︰「妹妹,你剛才在說什麼?」

柳如眉見他似笑非笑,一副陰晴不明的表情,頓時嚇得心里突突直跳。這半年來,她終于發現,對面這個總是一臉含笑的人,如果真的發起狠來,比起自己原來的那位簡直是有過之而不及。慕容風是什麼事都做在表面,讓你好歹不用日夜擔心,可這個慕容啟卻不同,他太喜歡背地里耍陰招了,往往殺人于措手不及。

前段日子,她多多少少的幫慕容啟做了一些事情,很多時候她只要一想起來就有些後悔。那些事情都是針對慕容風的,而在她的心里,其實還是忘不掉他的。可每當自己午夜夢回,想著他和雲清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便不禁心里恨恨,罷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想到這,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笑得更加嫵媚一些,低頭給慕容啟福了一福,嬌聲說道︰「殿下,妹妹只是找姐姐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慕容啟笑著,忽然他聲音一轉,陰沉著說道︰「我希望你能安守本份,否則……」他目光如刀,忽然朝著眾人喝道︰「還有你們,最好都搞清楚自己什麼該說,什麼該做,特別是要把好自己的嘴!本王沒有時間和你們玩無聊的游戲!」

說完,他大袖一揮,被隨從簇擁著,在一群驚愕聲中轉身離去。

馬車的方向是皇宮,慕容遠途的身體最近總是時好時壞,這陣子更是需要他的時候。不管是對于親情,還是想要在朝臣面前樹立威信,于情于理慕容啟都要在這個時候把慕容遠途給照顧好。

馬車行使在街道上,快要到皇宮的時候,他忽然喝住了馭夫︰「回頭,去隨園。」

隨園,就是雲清居住的地方。

年前,慕容遠途就一直念叨著雲清,慕容啟也很奇怪,他只是見過雲清幾面,可為何就對這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小女子如此念念不忘?後來他見慕容遠途對著年輕時用過的長劍發呆,他終于明白了,許是因為雲清曾經是個武將,他記得這倆人一見面時就聊了半天,應該是投緣吧。

馬車走到了隨園,雲清正在池邊喂著金魚,他一襲粉裙搖曳綴地,窈窕的身姿半伏在池邊,胸前的豐腴壓在碧綠的岩石之上,呈現一個完美的半圓。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嬌女敕的雙唇微張,正認真的看著池里的金魚游來游去。

慕容啟感覺自己的心巨烈的跳了起來,他喉結聳動,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雲清听到了他的腳步聲,立刻回轉頭來。她先是一愣,繼續就擠出了一個並不太自然的笑容。

他女乃女乃的,慕容啟心里罵道,我是要求的太高了,她今天能對我笑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要想把她培養成自家後院那些女人討好的模樣,恐怕今生也沒有希望了。算了,差不多就行了,改天找父皇商量商量,給她一個名分,把她娶來算了。他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忍不了了,巴不得今夜就宿在這里。

「魚兒,」他溫柔的笑著,過來拉過了她的手。雲清的手白皙縴長,由于長年握劍,虎口處有薄薄的細繭,她的手溫暖有力,全然不似後院那些女人的軟弱無力。

一觸及到她的指尖,慕容啟更加確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不行,得盡快找個機會把她娶了,最好再讓她給自己生個孩子,否則他還真怕哪天她忽然想起什麼來了,那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豈不就白費了?

他一邊牽著雲清的手,一邊把她帶到了門口。一路上,雲清都是低著頭的,她非常不習慣這樣被人當街拉著,總感覺有好多雙眼楮都在看著自己。不知不覺中,她的臉已經緋紅。

快要上車的時候,她剛想抬腿,忽然感覺身子一輕,竟然被慕容啟攔腰抱了起來。她忍不住驚叫一聲,這倒好,本來不想引人注意,這一叫,無數雙眼楮都看向了這邊,包括街上的一些老百姓。

那些府里的侍衛丫鬟,只抬頭看了一眼,便連忙低下頭去。老百姓們卻隔著老遠議論起來。

「這是哪個府里的?看人家小兩口,真是恩愛呀。」

「是呢。嘖嘖,男的俊女的美,真是一對壁人啊。」

雲清將頭埋到了慕容啟的胸口,她生怕別人看到自己。不過這樣的一個姿勢,在外人看來卻全然一副親昵的模樣。慕容啟看到懷里的溫香軟玉,頓時心情蕩漾起來。

直到上了車,他還保持著懷抱雲清的姿勢。雲清掙了掙,見他根本不想放手,就紅著臉說道︰「你,放我下來。」

慕容啟見她小臉緋紅,絕美的面容越發的可人,他低低一笑,朝著她的玉耳吹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魚兒,叫我夫君。」

雲清被他的小動作弄得渾身不自在,她恨不得將頭縮進肩膀里,聲音低得幾乎連自己都听不到︰「夫君,放魚兒下來。」

慕容啟听她喚自己「夫君」,頓時眉開眼笑。他在雲清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才將她放了下來。

雲清一月兌離他的魔掌,立刻就將自己靠了另一邊。為了避開他那焦灼的目光,她撩開馬車的簾子,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車外的景色。

馬車快要駛到皇宮的時候,忽然從西面駛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人,身穿白色錦袍,五官立體瘦削,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正緊緊的盯著太子府的馬車。

「慕容兄,別來無恙啊。」車外,傳來了一個男子清朗的大笑聲。

慕容啟本來還在凝視著雲清,一直嘴角含笑,忽然間听到這個聲音,他的心里頓時「咯 」一下。

只見他猛然間一探身,呼的一下將雲清抱了回來,將那馬車的簾子也放了下來。

雲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呆呆的望向慕容啟,驚訝的說道︰「夫,夫君,你怎麼了?」此時,慕容啟已然臉色鐵青,剛才的笑容早就不見,而且似還有些怒容。

「沒事,魚兒,是個故人,為夫下去一趟。你乖乖的呆在車上,千萬不要動,听到沒有。」雖然他的臉色鐵青,可他還是努力的放低了音量,盡可能溫柔的對著雲清。

雲清從善如流的點著頭,慕容啟本還有些擔心,見她如此听話,也便稍顯心安,他緊緊的握了一下雲清的手,便將簾子掀開一條小縫,跳了下去。

馬上的男子見慕容啟鐵著一張臉跳了下來,頓時笑得一口白牙︰「咦,慕容兄,怎的如此不開心?」說著,他便側過頭朝著車廂里看了看,只可惜門簾擋的著實夠嚴,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慕容啟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一張笑臉,朝著馬上之人一拱手︰「喬兄,別來無恙!」

馬上男子,正是不久前在南疆消失的西越四皇子,喬越。

喬越跳下馬來,一邊說著話,眼楮還不住的往車廂那邊看過去︰「慕容兄,接到徹爺的來信,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怎麼樣?夠義氣吧!」

老四?慕容啟不禁恨道︰這個混帳東西,我還沒說讓他寫信,他便擅自做主的將這個混蛋請了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心里罵著,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笑模樣,不管怎麼樣,人已經來了。而且他當時也確實想過要請喬越過來。于是他一拱手,笑著說道︰「喬兄果然夠義氣,這邊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皇宮走去。走過最後一道宮門的時候,慕容啟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禁心里一驚,除了皇帝,任何人過這道門都是要下車步行的……

他側過身,朝著喬越一笑︰「喬兄稍事休息,為兄有事要和後面交代一下。」說著,他便朝著雲清的馬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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