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去把那凝神香給歇了,再把窗子都打開,換換風,別悶壞了咱們家哥兒。♀」王梓珊很快收斂好自己的脾氣,笑著沖白芷說道。她可不能讓兒子整天擔心這個那個,這孩子還這麼小,要是因為擔心這個,晚上睡不著覺,影響身體發育就不好了,嬰兒是最不能缺覺的,要不然,如何長得大?
白芷一听王梓珊說,就趕緊去把屋里的凝神香給歇了。本來還不覺得這香有什麼,可剛剛一听,要是用這香作為引子,再成日里對著大唐風羽就會絕育,她就心驚膽戰。當然,她也沒把主子說送她大唐風羽當嫁妝當回事,更不會去懷疑主子想害她什麼的,要不然,主子剛剛就不會跟她說這些了。而大唐風羽,值幾萬兩銀子的東西,是能給她一個丫頭當嫁妝的嗎?到時候她真的出嫁了,主子打發她百十來兩銀子就是頂好的事兒了。
「哎喲,宇兒這是怎麼了?餓了?可別餓壞了,董嬤嬤趕緊去取牛乳來給咱們家大哥兒,要新鮮的,剛做的,今兒她都還沒用多少東西呢!」王梓珊三言兩語把董嬤嬤打發走。
「白芷,你去把花園里的涼亭收拾出來,擺上矮塌,掛上簾子,沒得招風。回頭我跟哥兒去那兒歇晌去,這大好的天氣,咱們總不能辜負好韶光不是?」白芷默默地走了,她十分清楚,主子只怕是傷心透了,現在唯有看著哥兒,她才能找到些安慰,就是股也沒了,主子還有哥兒可以依靠不是?于是,十分聰明的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她哪里想得到,自家主子是想把剛剛的事告訴小主子?任她再聰明體貼,也想不到自家小主子身子里有個成人的靈魂啊。
「好了,宇兒,老媽說還不成嗎?你還不知道你來的這個世界是哪里吧。我呢,是薛家大女乃女乃,出生金陵王家,有個姐姐,嫁到金陵賈家去了,成了賈家二女乃女乃。而她婆婆出生金陵史家,現在是賈史氏。這般說,你可曉得咱們這是到什麼地方了?」王梓珊雖然被王梓珂弄得心慌意亂,可她就是篤定自家男人會沒事,畢竟,要是她沒了男人,紅樓沒了薛寶釵還叫紅樓嗎?
「笨小子,以前讓你多讀讀書,你咋就只曉得打架去呢?半點都沒有文學細胞。再跟你說一點吧,以後啊,你會有個妹妹,名叫薛寶釵,而我那嫁到賈家的的好姐姐,可能還會生個賈寶玉。她的小姑子,以後會嫁給一個叫林海的探花郎,生下個林妹妹。」王梓珊看著自家兒子瞪大了眼瞧著她,十分有喜感,心里覺得好受多了。她雖然很篤定薛雲陽會沒事,可听王梓珂這麼說還是心驚肉跳的。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給他做了個救生衣,試了幾次水的,效果很不錯,薛雲陽就是沒力氣,也能讓那救生衣托到水面上。而她給他備的那各式丸子,如果他真的乖乖隨身帶著,想來能撐幾天,撐到有人救他。可,到底人還是會受很多罪就是。這剛入初夏,掉江里頭可不是鬧著玩的。
「剛剛我那好姐姐,賈二女乃女乃,就是來炫耀她日子過得好的。跑來跟我說榮國府多麼富貴,她的日子多麼安逸,比起我這嫁入皇商家的,她可是貴氣很多,一個天一個地,你知道的,古人士農工商,以後啊,這些你會慢慢懂的,誰讓你不是學文科的呢?」王梓珊奚落著自己的兒子,看到沒好氣的瞪自己一眼,心里覺得好笑。兒子可是特種兵,平日里很忙,哪里有閑情逸致跟他瞪眼?一起吃飯的時間都不多呢,經常性的來去匆匆。十分珍惜這份親昵的機會,並不想讓外界的事情干擾。
「喲,董嬤嬤把你的早飯帶來了,兒子哎,趕緊跟董嬤嬤用膳去吧,為娘的還得去處理家務呢!沒你悠閑。」王梓珊眼見董嬤嬤回來沖自家兒子笑著說道。
「主子怎麼這麼跟哥兒說話,哥兒還小呢,就是想幫主子的忙,也幫不上不是?」董嬤嬤含笑接過坤宇,怕主子處理事務吵著小主子,抱著他去了東廂房,身後端著牛乳的小丫頭趕緊跟上。
王梓珊眼見兒子出去,提聲道︰「誰在外頭?」
「奴婢見過主子,主子,可是有什麼事?」紫蘇一听王梓珊叫人,趕緊進來。王梓珊不喜歡太多人在跟前轉,浪費人力啊,所以,紫蘇還是因為白芷離開,被白芷叫過來在門外候著的。畢竟,主子跟前不能離人不是?
「嗯,今兒先不忙主事,你去把招財給我叫來。」她昨天都還收到薛雲陽的信呢,怎麼就傳來出事了?這里頭似乎有什麼不對。畢竟,從江淮把消息傳到京里,並不必薛家快多少。皇商之家,自有他們的消息系統,這還是嫁進來後,慢慢留意知曉的。
沒多久就傳來紫蘇的聲音,「主子,招財到了。」
「嗯,讓他滾進來。」王梓珊對招財沒好氣了,這人絕對有事情瞞著她。
門外的紫蘇招財二人,面面相覷,他們第一次見到王梓珊發火,本來還以為這主子是個沒脾氣的人。
尤其招財,心里有鬼,更是心驚幾分。
「奴才見過主子,主子萬安!」招財一進門,趕緊躬身行禮,姿態別提多恭敬了。
「萬安?我安哪門子安?合著都快被奴才給欺瞞死了,還能安嗎?」王梓珊一字一句地說著,依在椅子上,看也不去看招財。
「噗通!」招財跪得那叫一個狠啊,估計膝蓋都青了。主子對著他這麼說話,顯然是覺得他……「主子,奴才萬萬不敢的。」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嗯?」王梓珊睨了他一眼,眼神里,慢慢地都是冷意,看得招財直打哆嗦,乖乖,自家女主子怎麼比起男主子來,氣勢上毫不遜色?這是一個後宅女人能有的氣勢嗎?難不成官家小姐都這樣?可他跟著主子,也沒少見過官家出生的太太啊,真沒瞧見有女主子這般有氣勢的,那絕對是上位者的氣勢,仿佛所有的一切,盡在掌握中一般。
「求主子明見,奴才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招財磕頭起來,聲音十分響亮。
王梓珊皺起了眉頭,她很討厭古人這般跪來跪去的。可是,她也不能特立獨行不讓人在她跟前跪,要不然,撐不起主子的面子,世道如此。
「嗯,昨兒的信是怎麼一回事?咱們家的信,飛鴿傳書,從江淮到京里,兩日必到。官家怕出什麼差錯,喜歡用八百里急報,可比起咱們家的,消息傳遞得還慢些呢。你就跟我說說,昨兒個的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王梓珊冷厲地說著,話里不待半分感情。雖說薛家用飛鴿傳書,也只是傳些不重要的消息,可到底快啊。
「奴才……」招財終于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里了,可……
「嗯,你還知道你是奴才啊!當奴才的,就得有個奴才的樣兒不是?你這般行事,可是應該的?嗯?」王梓珊冷眼看他。
「回主子的話,這都是大爺出門前吩咐的,說是隔個七八日就給主子遞上一封信……」這時候了,招財哪里還敢不招?大不了,大爺回來,他去大爺那里領罰去。
「什麼?大爺出門前都寫好了信?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王梓珊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出門前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
王梓珊已經被驚得難以言語了,這份「預知」能力,不就跟自己相似嗎?她是因為穿越,可他呢?是因為什麼?她怎麼瞧,也沒瞧出這男人是穿越的啊,根本就沒半點現代人的影子嘛。
心里頭留下重重的疑問,人卻鎮定了下來,緩緩地坐回椅子上,良久,才淡淡地沖招財說道︰「既然是大爺安排的,我也就不罰你了,畢竟,你雖然听我使喚,可也不是我名下的奴才不是?好了,你下去忙自己的吧。」王梓珊三言兩語把招財打發掉,她現在需要靜一靜,不想跟招財談這些有的沒的。
而招財雖然想跟王梓珊表忠心,可他到底是薛雲陽的奴才,就像王梓珊說的,忠于薛雲陽是應該的,違了薛雲陽的意,把消息透露給王梓珊才更該罰,他在王梓珊跟前根本沒什麼可說的。
灰心喪氣地退了出去,他可是清楚得很,自己這下是得罪自家女主子了,得罪大發了。並且,也沒在男主子跟前討得好,他畢竟把消息透露給女主子了啊。
「對了,回頭這事兒就不必跟你家大爺說了,就當我沒問過吧。」招財正要踏出房門,就听見王梓珊冷冷地聲音傳來。
招財喜了,「謝主子不罪之恩!」這事兒可是女主子讓他這麼做的,也不算他瞞著大爺,是吧……
而引發這一切矛盾,自以為安排好所有事情的薛雲陽,這時候的日子,卻並不好過,不只是不好過,甚至可以說,簡直跟過街老鼠似的,與十皇子一道,正東躲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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