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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黃金城堡大宴會廳的一端另一端,賓客自動在大衛-杜蘭與游俠安東尼之間分出一條道路。道路兩側已經幾乎擠壓成了人牆,前面的賓客互相擠,後面的賓客往前擠,而在黃金城堡之外,燈塔星的媒體特工狗仔隊,娛樂版和時政版的評論員都在拼命往黃金城堡趕——從得知大衛-杜蘭的女友在宴會當場被近聲名鵲起的游俠安東尼叫走一刻起,他們就開始往宴會趕,現在則是趕得瘋狂,能坐飛船不坐火箭,能借到超能力者當飛騎的就堅決不自己跑。

啊,要決斗了!再晚就趕不上了!這是貴族之光與游俠貴的又一次踫撞!是老潛力者之戰!也許就將成為歷史的轉折點!只要稍晚一步,這重要而激動人心的一刻也許就要錯過了!

這些形形□□地人等以歷史見證者的姿態趕來黃金城堡,盡管他們根本沒有請柬,說不定連黃金城堡大門外那片廣場都進不去。

菲利普懷著一種昂揚的斗志,難得地收起了他部玩世不恭的浮夸散漫勁兒,拿出了一本正經的肅穆模樣。他用一只鈸金盒子托著大衛的能量石,以合乎禮儀的姿態走向安東尼,呈到面前︰「大衛-杜蘭閣下向您提出決斗。」

安東尼剛剛從樓梯上走下來,看了看盒子里光華內蘊的粉紅色鑽石,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伸手拿起鑽石。他沒按慣常的做法中和其中的能量場。而是直接將它捏成粉碎。

決斗成立!

賓客們發出驚呼,鎂光燈響成一片——尤斯汀方面不知出于什麼考慮,在接到包括《騎士街日報》在內的眾多媒體要求進入黃金宴會的申請之後,竟然神奇地同意了,打開大門向所有持有合法證件的記者放行。

娛記們下筆如有神,刷刷地做著記錄︰游俠安東尼實力略勝一籌,兩根手指捏碎大衛-杜蘭的能量石。

懂行的超能力武官們則暗中給他們的國王大公們解釋︰「捏碎和中和,其實實力相當,都是能抵擋得住能量石的攻擊,並沒有強弱之分。之所以是選擇捏碎而不是中和,應該是出于隱藏的考慮。因為大衛-杜蘭是催眠系,如果采用中和的方式與他的能量石相接觸,很有可能沒等到真正出手,就已經被大衛-杜蘭看穿了自己的能量場。這很機智,是個戰斗經驗豐富的人。不過因為擔心被提前看穿就專門回避本身就是一種底氣不足的表現。因為如果足夠強根本就不必在意被觀察,一旦動上能量場同樣會有接觸。」

而出身衛城貴族的高級超能力者們大都內心鄙夷得很︰真粗魯!焚琴烹鶴,一點都不懂得高雅和格調,果然是討厭的游俠!

這種宴會上提出的決斗,都是宴會當場就完成,沒什麼地點好討論。而如安東尼大衛這種身份等級的人,也不可能丟臉到將決斗的時間真拖延到午夜十二點。菲利普看見安東尼捏碎能量石,便徑直說道︰「我家主人將親自下場,不知閣下是否準備委托代理人進行決斗?」

黃金城堡的賓客們一陣大嘩,到了大衛-杜蘭這個身份地位的超能力者,親自出手參與決斗在歷史上不能說完沒有,但也極其少見了。千金之子,不死于市。潛力者之間的決斗,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親身犯險赤膊上陣,自然有附庸奴扈代理。道理很簡單,論是宗派家主、注定傳說的衛城之光還是游俠貴、前途遠大的八級潛力者,背後都有數的皇帝國王超能力大貴族巴望著呢,要是一個不小心在武斗中丟了命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嗎?何況還是為了搶一個女人決斗!

而大衛-杜蘭立即宣布自己親自決斗的做法,異于一招先手局面將逼到了死地。他在親身犯險的同時,也徹底斷絕了安東尼委托代理人決斗的可能。除非作為游俠貴的安東尼可以完不顧名聲,不惜顏面掃地。

而就算安東尼耍不要臉,委托代理人決斗其實也行不通。這不僅是決斗身份對等的禮儀要求,在于如果安東尼委托代理人決斗,就等于放棄了勝利希望的緣故。大衛-杜蘭是公認的天才,潛力卓絕,基礎雄固,這就決定了他同級之內基本沒有對手。現在他又已經突破了七級,整個燈塔星,整個宇宙,能說戰勝他又接受委托的人有幾個呢?找一個七級的附庸或者奴隸戰勝他的希望可以說是極其渺茫,反倒是同為潛力者的安東尼索性自己下場決斗來得痛一些。

事實也的確如此,現在有能力在正面對戰中撼動大衛甚至戰勝他的丹陽或者硬抗大衛攻擊迫和他的羅西都不在,安東尼托可托,委可委,只有挽袖子自己上了。

「我接受。」他引用了一句古日曼語,「‘惟自由與愛情不可假手于人’,這一點我跟大衛閣下一樣。」

這話菲利普听來刺耳比,他耐著不滿依照禮儀的需要微微鞠躬,暗中則撇了撇嘴巴,心想︰「土鱉,是‘惟自由與情愛不可假手于人’。」然後就退開一邊,讓開大衛與安東尼之間的地方——既然是兩名潛力者之間直接的決斗,就不能他能夠插身于其中的了。

大衛和安東尼各自都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在彼此相距幾米的地方又不約而同地站住。他們彼此審視對方,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復雜心理,然後大衛先開口道︰「安東尼閣下,久聞大名了,本以為一直會緣吝一面。」

「我也一樣。」安定你笑笑,回應道,「一直都想跟大衛閣下見上一面,但實在沒想到,我們首次見面是在這樣遺憾的場合。」

大衛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論如何,感謝您能接受決斗。依照《神聖法典》,您可以指定決斗的方式和見證人。」

安東尼沒怎麼想,隨口問道︰「這座城堡的主人怎麼樣?」

賓客們又是一陣大嘩,這座城堡的主人是尤斯汀法老蘇裕啊!雖然黃金宴的主人是尤斯汀法老,可蘇裕大人一回都沒在宴會上露過面啊!現在這個游俠提出來由尤斯汀的法老做見證人,他怎麼知道蘇裕大人今天在這里,並且還會同意做這個見證人?難道說他背地里已經跟尤斯汀有什麼協議?這是確有其事還是他在故布疑陣?

大衛倒是不以為意︰「如果蘇裕大人肯賞光自然好不過。」

尤斯汀的首相一則不知道法老來沒來,二則不能直接說身為宴會主人的蘇裕不在,自然法反對,只好命人去稟告一直沒露面的宮廷總管何塞。

今晚一直流年不利犯凱撒的總管先生一听說萬惡的克里提庫斯大人又提了個這麼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要求,頓時愁得是一陣牙疼。但牙疼也沒轍,昧下來裝听不見他何塞是絕沒這個膽子的,磨蹭再三只好硬著頭皮進房間去稟告他家大人。

房間里,顧  雖然被蘇裕給拽了回去,一時不能月兌身,但她時刻關注著外面的動靜呢,透過簾的縫隙看見安東尼人影一閃下了樓,霍地就推開蘇裕站起來,一個健步竄到戶邊。可一時又不敢貿然闖出去,只好就著簾的隱蔽緊張地觀察下面的局面。緊接著看見大衛竟然向安東尼提出決斗,而安東尼竟然接受了決斗,頓時急了,一出一身白毛汗,連听見安東尼說「惟自由與愛情不可假手于人」都顧不上高興了。

這是要瘋啊!

顧  竄起來就往外跑,但跑了沒兩步就又停住,掉頭去拉遠遠落後于自己的蘇裕。

「去阻止他們,蘇大款!」顧  一把攢住蘇裕的手腕,「去把他們分開,發揮你牛x戰斗力的時候到了!」

然而蘇裕這回的表現非常奇特,絕沒有剛才把顧  拽回來時的迅猛干脆,反而磨磨蹭蹭地墜在顧  的後面,是個三心二意,想挺身而出又不情願挺身而出,想置之不理又不甘心置之不理的矛盾模樣。只听慢吞吞地說道︰「憑什麼我要管他們。」

「他們要決斗了,白痴!」顧  急得橫蹦,「現在能阻止他們的只有你了!你點啊!再晚就出人命了!」

這一催,蘇裕加不樂意了。「死了正好,不用跟我搶你!」他撅著嘴巴道,「再說他們決斗跟我有什麼關系!」

顧  急得火上房,自然顧不上陪蘇裕玩吃醋甩賴鬧脾氣的戲碼,當即攥著蘇裕的手腕子就硬往前拖,試圖來個霸王硬上弓。蘇裕呢,被顧  這樣一硬拉,是不肯走了。站住了腳撐在地面往後掙,卻又不肯完掙月兌。于是一個死命得向前拽,一個努力地向後掙,來來回回竟然搞成了個拉鋸。

何塞打開門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這難堪的一幕。總管先生不虧是久經考驗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靜地稟告了決斗打算請他做見證人的事。

蘇裕頓時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誰要做他們的見證人?不去,不去,讓他們去死!說我沒空——不,說我不在!」

「我x,蘇大款,做人怎麼能夠這樣狹隘!姐是缺了你治病了還是缺了你做/愛了?求你點事怎麼這麼難?姐要不是自己跳出去要惹事姐用你?」顧  火冒三丈,上去照這蘇裕的頭來了一下,「別磨蹭了,點!正好趁現在讓他們停手!整天吹得經天緯地多天下敵了不起的,怎麼等姐一用到你的時候你就往後撤呢!」

然而蘇裕仿佛鐵了心了要往後撤,並且為了表示這種往後撤的決心,他甚至一把抱住了柱子,堅決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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