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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御天看著嫣夜來的反應,好看的唇角一勾,緩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他腳蹬黑色的長靴,銀線袖的四爪青莽盤繞在側,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芒。他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馬上就有侍女托著托盤端茶上來。杯蓋掀開,碧雲般的熱氣裊裊而上,茶香溢了滿室。「赫公子,別來無恙?」他如玉般的手指夾著茶蓋,在溫潤的杯沿上打了個轉,淡淡的問道。

他的語氣極淡,嫣夜來站在一旁,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慢慢涌上心頭。她揪著白色的衣袖,悶悶的在一旁站了好一會,才憋出兩個字︰「尚可……」

「唔……」沐御天轉頭,眸中露出一絲嘲諷,將她全身上下的傷口刮了個遍,才慢悠悠的道︰「本王已守信,把東西給了你,你什麼時候完成與本王的約定?」

「若是王爺,還讓我繼續做赫之煒,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嫣夜來不知怎地,心中突然提起了一口氣,挪著渾身是傷的身子,坐到桌子旁,仰著帶了倔意小臉看向沐御天道。她已經被逼入絕境,被絕情宮的弟子追殺,又被視如兄長的清桐打下懸崖,如今她還有什麼好怕的。許是太過傷感,竟又補了一句道︰「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命一條,王爺要是喜歡,只管拿去!"

「唔,是麼!」沐御天長眉輕佻,看向嫣夜來,眸中閃過一絲興味,並且對她不怕死的勇氣表示很贊賞。他突然起身,湊近她的耳邊道︰「說的很好!你帶著本王的萬年銀杏逃之夭夭,你覺得本王可否拿了你的命?」他離她太近,男子淡淡的杜若香味噴薄在她的耳側,讓她有些微微不適的偏了偏頭。

「本王王府的萬年銀杏可不是隨便可以拿的!」他直起身子,坐回原來的位置,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洋洋灑灑的說道︰「本王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明明該是句惡狠狠的話語,經他的口而出,卻帶上了幾分不明意的慵懶之氣。

心中閃過一絲怪異,嫣夜來轉頭看著他絕美的側臉,皺了皺眉,正在回味他話中的意思,沐御天已經起了身,側頭對身旁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侍衛道︰「替本王好好看著她!」他說完,又回頭別有意味的看了嫣夜來一眼,一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是。」那個侍衛恭敬的回稟道,隨後用凜冽的目光看了嫣夜來一眼,也跟了出去。

頭皮被看得有些發麻,嫣夜來扶著桌子邊緣慢慢站起來,稍稍一動,全身立刻蔓上一陣蝕骨的痛意。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也對,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出的了這個王府,又怎麼回去找清桐問清楚。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她轉身,由婢女扶著走向床邊。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轉頭望去,卻是那個剛出去的侍衛。他長著一張地閣方圓的臉,濃眉下一雙微帶冷意的眼楮看著嫣夜來,他走近幾步,略帶僵硬的躬了躬身,道︰「這是王爺讓屬下給你的。」他伸手,把一個藕色的物件放到嫣夜來手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嫣夜來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低頭,攤開一看,臉上瞬間蔓上怒氣,是枚藕色的荷包,上面還有自己親手刺的娟秀小楷,繡著嫣夜來三個字,是她的貼身之物,他是怎麼拿到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薄薄的白色內衣,立刻咬牙切齒的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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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黑的如同一團抹不開的墨。

嫣夜來草草的喝了碗清粥之後,就命人撤了碗筷退了下去。自己則是倚著敞開的窗,看著廂房外面一叢正開的香紅女敕綠的鳳仙花出神。明明是一處花團錦簇的景色,明明是一個醉人的夜晚,看在自己的眼里,竟生出了幾分悲涼的意境。

一個年齡稍大的婢女站在門口處,望著嫣夜來帶著病色的臉龐,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嗎?」嫣夜來轉頭,見她還未走,問道。

「姑娘受了傷,還是早些歇著吧,要是身上留下一點半點傷疤,總是不好的。」那個婢女勾著頭,語氣中帶著點誠懇。她從未見人受過那麼重的傷。有被劍刺傷的,也有被亂石劃破的,傷痕交錯,皮肉外翻。她都不知道這樣的疼痛,為什麼在眼前這個女子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怕傷疤嗎?嫣夜來微白的菱唇一勾,溢滿了苦澀。當一顆蒼涼的心被推進無盡的深淵,撕的鮮血淋灕,血肉模糊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傷疤,又算的了什麼呢?

求收藏,漸漸步入感情戲中,只看不收的,都不是好孩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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