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思考了好久才決定進宮來找,被父親呵了一頓不說,找到梅林還被朝夕楓告知若清歡受傷了,且人在王府,正想著要去王府探望若清歡,就在這踫上夏夜辭了。ai愨鵡
「你找本王的王妃有何貴干?」當著眾多文武百官之面,夏夜辭並不避忌與若清歡的關系,況且也沒指名道姓,幾乎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面帶笑意,微微彎腰對比他矮幾公分的陸雲邪道︰「本王不知陸小公子與王妃如此相熟,好到陸小公子不惜壞了規矩,也要進宮來見上一面。
王妃在皇宮?哪里?辭王爺什麼時候有王妃他們怎麼不知道?眾臣紛紛迷茫了,禮部尚書壓力上大,從夏夜辭的語氣中听不出任何怪罪之意,但看那高深莫測的笑意,一時心里頭滲的慌,完全拿不準注意,趕忙攔在陸雲邪之前,彎腰請罪,「小兒不懂規矩,無意觸犯王妃,肯定王爺恕罪。」
「喔?陸小公子不懂規矩,難道陸大人也不動這宮中的規矩?」夏夜辭臉色一沉,禮部尚書腿一軟,扯著陸雲邪就跪了下去,偏偏夏夜辭卻未讓他的雙膝觸到地上,伸手一托,語氣緩了不少,「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陸小公子進宮一次不被治罪,不代表第二次還會被縱容,這宮里多的是眼楮,陸大人,可莫太過縱容溺愛,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本王擔待的了第一次,未必擔待的了第二次,記住,這里是皇宮!天子之所。」
言罷,夏夜辭不再多言,徑自踏入金鑾聖殿,身後眾多文武臣子大氣不敢出跟進去,留下禮部尚書與陸雲邪出了滿手心的汗。
在天子之所犯下過錯還得以安然無恙,並非是你的運氣幫你,而是背後有貴人相助,原來,如此。
幾十人齊聚金鑾聖殿,兩派各自寒暄,夏夜辭作為沽帝王朝唯一的王爺,自然人氣最是好,只是每個人話都不敢多說,多是恭維的話,而他也大多數只是點了點頭,笑了一笑。
「怎麼今日皇上還未現身?」
「時辰已經過了吧?」
「許是有事耽誤了。」
早朝時間都已經過了,遲遲不見明聖帝現身,眾臣各自猜測,殿中喧嘩四起,夏夜辭雙手攏在袖子里,暗下作著猜測,明聖帝不上早朝必然與彼岸道人之死有關系,果然,只見平時跟在明聖帝身旁的那個太監現身,道︰「皇上身體抱恙,今日早朝免罷,明日恆帝國太子與白宰相之女白衣衣的婚禮如期舉行,眾臣切記前來皇宮觀禮。」
皇上身體抱恙?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眾人心下揣測,面上不動聲色,道了聲遵旨便紛紛下朝了,出了皇宮,夏夜辭坐上王府的轎子,冷魂與流辛醉現身兩旁,流辛醉道︰「彼岸道人昨夜遇害,明聖帝竟毫無動作?實在反常。」
轎子里,夏夜辭閉目養神,心思百轉千回,細細斟酌了會,笑,「你認為他該有何動作?他派彼岸道人欲取清歡性命,反糟其害,本身便不是光明正大之事,明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追究,這件事只能暗地里動手。」
似乎也挺有道理,流辛醉與冷魂認真听夏夜辭道︰「沒了彼岸道人,皇兄想與本王動手,硬的不行,軟的本王不吃,你認為他還能如何?」
若清歡是道術高手,沉瀲瀲和彼岸道人連手都殺不了她,反倒一死一傷,明聖帝還敢有什麼動作?明著派千軍萬馬來辭王府剿殺他們?欠缺一個罪名,要來陰的又沒有那個本事,只能按兵不動了。
明聖帝按兵不動,正是王府乘勝追擊之時!冷魂與流辛醉握拳,轎子里的夏夜辭卻忽然沒了聲音,一直到王府都沒有再開過口,他們知道王爺在想什麼,明日就是若清歡的大婚之日,地點在皇宮舉行,會有無數大內高手和禁軍,搶親必然是不可行的,那無異于公開造反,只能想別的辦法。
只是不知王爺是否有對策了?
夏夜辭一下轎,冷魂立即送上貂毛大氅,流辛醉站在身旁打著傘替他擋雪,將沉杯雪聯系魔教分壇部下的消息告訴他,並請示是否要連根拔起,夏夜辭搖頭,捂著暖手爐面不改色道︰「魔教余孽不多,本王若要滅了他們,不過分分鐘之事,不過近日本王收到消息,有一批來自恆帝國的富甲商人攜無數家眷進了沽帝王朝境內,他們人數太多目標太大,進了境內之後迅速分散,往各大城駐扎,卻並不往沽帝城而來。」
冷魂听罷面色一凜,「王爺的意思是?」
「近日諸多事發生,皇兄分身乏術,無暇顧及這些細節,倒叫這些人如此輕松便進了沽帝王朝境內,確切消息本王尚未得到,但是在如此敏感的期間,不得不令本王懷疑這幫商人與朝夕楓有關。」
與朝夕楓有關?流辛醉和冷魂雙雙蹙眉,他們從來沒有低估過朝夕楓,這麼多年為敵,彼此知根知底,恆帝國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朝夕楓,甚至有讓他深入虎穴的意思,這些年對他的保護不斷,安插了不少高手在沽帝城中,甚至連魔教都拉攏了,可見朝夕楓在恆帝國的地位,如今魔教被滅,左欽左嵐已死,朝夕楓在沽帝王朝越來越危險,若是恆帝國再沒有動靜,他們的太子可就危險了。
如此一分析,那幫來自恆帝國的商人確實可疑。
「魔教余孽暫時莫動,需得查清那幫商人的底細再動手不遲,」臨近房門前,夏夜辭將暖手爐丟給冷魂,正要推門進去,便听里面傳來了陸雲邪那個臭小子的聲音。
「清歡,你還好嗎?我看你的臉色相當蒼白。」
「需要什麼藥嗎?哦我父親前天得了一只上好的老參,我這就讓人給你取來?」
問這問那,無比殷切,真是陰魂不散!夏夜辭推門進去,動靜相當大,把屋里說的正開心的陸雲邪給嚇的好大一跳,冬風配合著那麼一吹,揚起夏夜辭一頭如瀑長發,半遮半掩住那張九天謫仙的容貌,卻讓他害怕至極。
唉,又來找虐了,這小子怎麼就不知道怕呢?冷魂抹汗,只見陸雲邪剛才還愉快的表情此刻大變,從床邊滑下來跪在地上,行了個標準的大禮,「王……王……」
「本王不姓王。」夏夜辭眯眼,清俊容顏浮現出一種淡淡的狡黠,與他多年好友的流辛醉知道,某人要倒霉了。
「王……王爺,我……我……」陸雲邪的嘴皮子愈發不利索了,今日在皇宮里踫見王爺,已經被警告了,只是他實在擔心若清歡,不親自來看看怎麼放的下心?
「你什麼?本王有如此可怖?為何你每次見到本王總是結結巴巴?」月復黑人格跳出來,夏夜辭氣場全開,擁著貂毛大氅一步步走向陸雲邪,皮笑肉不笑的,可把陸雲邪給嚇的,都快縮成一團了,若清歡無奈,伸出一只手搭在陸雲邪的背上,說︰「你起來吧,他跟你開玩笑呢?」
王爺會跟我開玩笑?不是的,王爺是真的生氣了,陸雲邪不敢站起來,若清歡望向夏夜辭,無聲控訴他的惡趣味,夏夜辭鼻腔里哼哼了一聲,覺得搭在陸雲邪背上的那只手特別礙眼,這才不情不願道︰「本王與陸大人尚有交情,陸小公子不必每回見到本王都行此大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以大欺小,以身份恫嚇你。」
難道不是麼?冷魂與流辛醉背地里附和了一聲,陸雲邪亦有同感,但面上不敢表露出分毫,顫顫巍巍站起來,乖乖讓到一邊去,這個相當有自知之明的動作取悅了夏夜辭,于是大發善心放他一馬,坐在床邊握住若清歡擱在被窩外面的手,目光含笑道︰「覺得身子如何?若有不爽之處告訴本王。」
昨晚一夜沒睡,若清歡原本早上要補眠,沒睡兩個時辰,因為陸雲邪的探望,強打精神睜著眼楮到現在,眼下十分乏力,偏偏陶然正巧端著藥進來了,那藥味,還沒進房就濃的可以了。
「王妃,吃藥了。」小心翼翼端藥進門的陶然這才看見夏夜辭回來,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王爺您回來了,這藥是我熬的!」
他獻寶似的把藥碗端到床邊,若清歡遠遠聞到就已經把腦袋埋進被子里了,哪里敢伸出來,不等人勸就開始嚷︰「我不喝!拿走!」
這口氣,頗似某王爺︰本王不喝!拿走!
果然夫妻是有夫妻緣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乖,把藥喝掉,你怎比本王還無賴?」竟然縮進被子里了,以為本王拿你沒辦法麼?夏夜辭殲笑,提高聲音道︰「陸雲邪!本王看你的膽子是愈發肥了,沒有本王的允許竟然還敢三番四次來王府!討揍麼!」
無緣無故又被一頓威脅的陸雲邪迷茫極了,下意識就又抖了起來,實在是可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