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三股力道相撞,鬼氣與桃木劍的力量凌駕于拂塵之上,若清歡整個人被強大力量托起半飄在房間里,三千青絲盡散,在氣體中起起落落凌亂不堪,她已經能感覺到鬼氣在侵入自己的身體,如果只是沉瀲瀲一人,她還有能力應對,再來一個彼岸道人,她再自負也不敢托大,唯今之際,只能這樣了……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破!」若清歡咬牙念咒,咒語月兌口,桃木劍上用她的血寫成的蜀青黃符突然間散開,四面八方散落在方面的每一個角落,散發出刺眼的青光包圍整個房間,吞噬了強大的鬼氣。睍蓴璩曉
「啊!!!!」
蘊藏蜀青力量的青光將鬼氣消除的同時,亦重傷對方,沉瀲瀲被青光纏住釘在了牆上,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她放肆的笑著,笑看著彼岸道人的拂塵化作一把利劍,刺向若清歡的月復部,這個時候元氣大耗的若清歡並無力反抗,可她卻憑借自己過人的意志力,硬是在劍刺入身體三寸時,用桃木劍運氣,狠狠斬斷了彼岸道人的劍。
「鏗。」
「砰!」
劍斷,若清歡力氣消盡摔在了地上,破沉瀲瀲的法耗了她不少元氣,對付彼岸道人並沒有多少信心,若不能一擊即中,恐怕就要遭殃了。
「哈哈哈……若清歡,控制住我又如何?今ri你注定該死!」雖然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沉瀲瀲依然笑的十分囂張,身體里無論是白雨幽的神識,還是沉瀲瀲的神識,亦或她本身的神識,無不興奮起來,因為她們,都恨若清歡!都恨不得若清歡死無全尸!
「哦?想要我死?哈,我一旦死,做了鬼之後你以為你還有什麼活路麼?一只身懷蜀青道術的鬼,你會是我的對手麼?」若清歡艱難的從地上撐起來,無視月復部汩汩直流的鮮血,無視沉杯雪眼中滔天的憤怒,笑道︰「即便今日我若清歡不得全身而退,你們倆也一個都跑步了!」
都快死了的女人了,竟還如此囂張!沉瀲瀲狂鳴了幾聲,鬼氣驟然聚集,推的彼岸道人一步趔趄險些摔倒,她惡狠狠露出獠牙,威脅道︰「還不下手!老道!」
這只鬼,被釘在牆上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威力,斷然小覷不得,得速速解決了若清歡才好對付她,彼岸道人暗暗打定主意,掏出一張不同尋常,綠色的符,道︰「若姑娘,模怪貧道狠手,實在是皇命難為,作為靈犀山這一脈的傳人,貧道的職責就是守護沽帝世代江山。」
所以,我這個跟了夏夜辭的女人就是亂黨了?若清歡嗤笑,瞥了眼他手中寫了靈犀的綠符,淡淡道︰「你預備用靈犀符打散我的三魂七魄?」
「正是。」到這個時候,她還這般鎮定,不得不讓彼岸道人佩服,也不得不讓他更加警戒,舉手燒符,他驀然嚴厲道︰「得罪了!」
「我倒看看你們靈犀山有多少能耐打的散我若清歡的三魂七魄!」舉起桃木劍,若清歡默念口訣,在綠符飄過來的這一剎那,她突然間自咬舌頭,一口血全噴在了那道符上,綠符猛然光芒大作,發出噗嗤噗嗤聲響迎空而燒,于此同時,她的桃木劍狠狠的刺進了彼岸道人的心口,若非體力不濟無法運氣,這一劍必然刺穿。
「可惜。」發出感嘆的若清歡被綠光狠狠的拋在了地上,砸的頭暈眼花,她是無力再爬起來了,但她有信心彼岸老道已經沒力氣再對付她了。
「嗯哼……」彼岸道人悶哼一聲跪了下去,第一時間感覺出劍入心口四寸,雖不致命,但厲害的是桃木劍上抹了若清歡的血,夠他喝一壺了。
「沒用的老東西!指望你不如指望我自己!」眼見這老道士失敗,沉瀲瀲氣極,張開嘴發出了淒涼的嘶鳴聲,引的門窗啪啪作響,最後砰的一聲,全部碎了,被引進來的那些陰氣嗖嗖嗖,一股股投入大內高手體內,那些大內高手在一瞬之間眼發幽光,朝若清歡涌了過來。
「若清歡!若清歡!你快跑!」不知這些大內高手究竟出了什麼異常,沉杯雪只知,這個時候如果若清歡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沉杯雪,你猜我夠不夠它們吃的?」若清歡無奈一笑,這些大內高手……遭鬼上身了,被沉瀲瀲引來的鬼上了身,正受沉瀲瀲的指引,估計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都給我上!把她撕碎了!」沉瀲瀲放聲大笑,那些被鬼上身的大內高手聞聲仿佛被牽了線的木偶人,伸出雙手成爪,前赴後繼撲向了若清歡。
這種死法不知道到了地獄之後會不會被師傅嘲笑,若清歡無奈,連拿符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反抗了,她軟綿綿倒在地上,在閉上眼楮的這一剎那,竟然看見了掙月兌束縛的沉杯雪沒命般撲了過來,將她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沉杯雪!你瘋了!走開!」
「哥哥!」
「若清歡,我陪你死。」
三聲同時響起,分不清都是誰的聲音,彼岸道人驚訝的望著這一幕,連心口的痛都給忽略了,直到第一個大內高手把手伸向沉杯雪的背,這間房子的屋頂,被掀開了,夏夜辭在冷魂冷曼,流辛醉等人的擁簇下從天而降,四只式神高立屋頂,咆哮聲響徹四方,驚動了整座夜晚的沽帝城。
「吼!」
「吼!」
「吼!」
「吼!」
一切變故只在眨眼間,鬼上身的大內高手攝于式神之威,盡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沉瀲瀲迅速吸光了他們的陽氣,趁亂逃之夭夭。
對于她的逃亡,夏夜辭並沒有多加阻攔,若清歡曾說過式神不會大開殺戒,那麼在她恢復力氣之前,他完全對付不了沉瀲瀲,只能咬牙走。
「回去轉告皇兄,本王與他誓不罷休。」夏夜辭毫無情緒的瞥了彼岸道人一眼,彼岸道人渾身一凜,仿佛被丟進萬年冰潭中,全身的血液都因這一眼而凍結。
他相信,如果今天若清歡出了意外,他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間房。
「清歡,你怎麼樣?」
「若清歡,你怎麼樣?」
沉杯雪和夏夜辭同時出聲,流辛醉桃花眼一挑,陶然陶魏立即十分懂眼色的把軟綿綿的沉杯雪給拎到一邊去。
好了,沒人妨礙本王了,攢了一肚子火的夏夜辭溫柔的把若清歡抱在懷里,當看見若清歡月復部那一灘血時,眼底凶光大作,戾氣剎那間爆發︰「冷魂冷曼!把那個老道給本王……」
「別。」靠在他懷里,若清歡放任自己松懈一切精神戒備,其實她傷的並不重,只是力氣消耗比較多,休息休息就會好,月復部這一劍也不深,包扎一下就可以,現在實在不是殺彼岸道人的時機,她道︰「讓老道回去給明聖帝提個醒,這次我不會善罷甘休,不整的他哭爹喊娘,我跟他姓。」
「清歡……」夏夜辭用力摟住懷里人,又惱又恨無處發泄,若非彼岸道人跑的快,他一定要把那老東西碎尸萬段以解心頭只恨。
「沉杯雪!看本王這次還會不會放過你!」夏夜辭怒喝沉杯雪,無辜被牽連的沉杯雪卻笑了,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若清歡臉上,笑的相當輕松。
真好,你沒出事,真好。
一干人在夏夜辭的號令下離開了小院,只有沉杯雪一人孤零零被丟在這,他並沒有受傷,被控制了的力量也因為額頭上的蜀青符而慢慢得到釋放,相信過不了一會,就會恢復力氣,可這一刻,他的心理卻感到十分疲憊,剛才所發生的每一個瞬間,他都無法忘記,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沉教主。」
耳旁傳來一道生意,在這安靜的夜里尤為清晰,沉杯雪抬眼,只見朝夕楓身披月色朝他走來,手上拎著一把劍,血從劍尖一路滴答滴答流在地上,映襯著他平靜的神情,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殺了人?」沉杯雪努力想從地上站起來,雙腿卻軟的像兩根面條,朝夕楓站在他身前,緩緩舉起劍,將上面血一點點抹干淨,「本宮終于大仇得報,九泉下的左欽左嵐也能安心了,不知他們,可願上來見本宮一面。」
沉杯雪聞言大驚,「你殺了彼岸道人?」
為什麼不呢?本宮精心策劃了這一夜,等到若清歡與這老道拼到最後,再去王府通知夏夜辭這件事,順理成章將彼岸道人的死家伙給夏夜辭,一舉兩得,本宮為什麼不做呢?朝夕楓緩緩勾起一笑,笑的血腥又冷酷,沉杯雪渾身發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雙目泛滿紅血絲,「你早就知道若清歡今夜會來?你為什麼不早點去叫夏夜辭!為什麼要等到最後這一刻!為了報左欽左嵐的仇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喪命于此!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