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喝了五十壇酒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存心坑我銀子!」流辛醉馬上不服了,大聲叫嚷要把錢拿回來,夏夜辭用扇子拍開他的手,道︰「那次你去辦事了,本王閑來無事,便讓冷曼喝酒玩。ai琥嘎璩」
所以,老子這是被騙錢了麼?上回明明冷曼是喝了三十壇酒睡了四天的,今天算算喝了有二十幾壇呢,流辛醉瘋狂拍桌,若清歡趁機加大賭注,跟陸雲邪借了一萬兩全部壓下去,豪邁道︰「流辛醉你是莊家?那我要加注!」
「不行!不給加!」流辛醉開始耍賴,拽緊了自己的錢袋,開玩笑!冷曼對夏夜辭的中心程度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從來都是夏夜辭說什麼她做什麼,死都願意,既然夏夜辭說她兩日後會醒,那她兩日後就可定會醒!
本閣主注定要輸銀子!拒絕越輸越多!
「哦?哪有人開賭局不讓人加賭注的?」若清歡雙手抱胸,鳳眸一挑,露出幾分桀驁來,「陸雲邪,你說,賭場里是否有加大賭注一說?」
「說!說的不好本閣主就揍你!」流辛醉在一旁凶神惡煞威脅,陸雲邪嚇的往後一躲,但依然選擇站在若清歡這邊,嘀嘀咕咕小聲說︰「雖然是買定離手,但只要還沒揭曉答案,就有隨意加賭注的機會。」
可惡!就知道這個臭小子是向著若清歡的!流辛醉咬牙,若清歡哈哈大笑,把一萬兩丟給冷魂,道︰「你得把所有賭注保管好,別讓流閣主搶了才好,哈哈哈……」
嗚嗚嗚嗚嗚,今天不是賭錢的黃道吉日,老子這次要輸慘了,流辛醉郁悶的喝了口酒,若清歡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揶揄道︰「流閣主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幻媚閣家大業大,區區一萬兩,小意思啦。」
「當然小意思!哼!」流辛醉故意虎著臉,隨即腦經一動,搶在冷魂面前把冷曼打橫抱起,道︰「你們都累了,我來抱她去休息吧。」
一定是要作弊了看這家伙不老實的!若清歡正要攔,夏夜辭就摟住了她的腰,笑米米對流辛醉說︰「行,那你就帶冷曼去休息吧。」
「你不怕他給冷曼喂個蒙汗藥什麼的讓冷曼多睡幾天?」靠在他懷里,若清歡嗅到了濃濃的酒氣,他今晚喝了不少,現在抱著她看似是她靠他,實則是他靠著她,約莫是喝醉了。
夏夜辭小小打了個哈欠,呵出一大口酒氣,都有點兒站不穩了,語氣卻平穩的很,「本王令她兩日醒,無論如何她自會醒,若是不醒,本王十倍賠償你的損失,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若清歡笑,掰著手指頭開始算,靈機一動就想到了個好主意。
讓人把陸雲邪送回禮部尚書府,又給夏夜辭擦身子哄他睡覺,等到夜半三更,若清歡偷偷潛入冷曼房里,和鬼鬼祟祟的流辛醉踫了個正著。
「噓,是我。」若清歡豎起一根手指頭在唇邊,湊到床邊打量酣睡中的冷曼,借著窗外淺淺的月光端詳床上沉睡的人兒,心中暗嘆這家伙好酒量,喝了那麼多居然臉皮都沒紅一下,樣子看上去跟平時差不多,正常的很,而且其實冷曼的長相很不錯,眼楮不大不小,鼻子不是很挺,但勝在爆滿,雙唇極薄,組合出一張更勝于柔美的英氣面孔,只是可惜這張臉上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冷漠。
「你來干嘛?」做賊心虛的流辛醉把手里的藥粉偷偷藏進袖子里,故意拉了拉冷曼的被子,以此掩飾自己的動作,若清歡早就看見了,非常鄙視的斜了他一眼,道︰「我來幫你的,只要冷曼兩日後不醒,夏夜辭就得陪我十倍損失!想想都開心呀。」
臥槽!老子也要十倍的賠償!老子也要發財!流辛醉無聲咆哮,馬上獻出手里的藥粉,「那我們給她下藥吧!讓她多睡兩天,來個雙贏,如何?」
若清歡笑,指了指他手上的東西,「不會是蒙汗藥吧?」
「你怎麼知道?」流辛醉一邊倒茶一邊把整包的蒙汗藥都倒進去。
倒!還真是蒙汗藥!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給人下藥的經驗?怎麼能一整包都倒下去?也太猛了吧,是要冷曼睡一輩子從此臥榻不起麼?這得多大的仇?若清歡斜眼,二度鄙視他,阻止他喂藥,從頭發里拔出一根小小細細長長的銀針,道︰「你要是給她下蒙汗藥會被夏夜辭發現的,可別妨礙我賺錢發財。」
「哦?這麼說清歡你有更好的法子?」流辛醉桃花眼放光,在暗夜下跟兩盞燭火似的,相當明亮,也相當賊像,若清歡舉著銀針怪笑,自然,也十分賊像,「看我的,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不留絲毫痕跡。」
把冷曼抱起來,用銀針扎下她的頭頂三寸,再扎入羶中穴三寸,太陽穴三寸,大功告成,若清歡把銀針再插回頭發,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可見經常干此勾當,流辛醉趁機鄙視扳回一成,「看你手法如此熟練,必定經常禍害他人?是也不是?!」
「想法太陰暗了流閣主,這可是助眠利器。」若清歡一笑,道︰「你讓人搬個小的暖里進來,環境溫暖人更容易嗜睡,剛才我用的方法是我師傅教的,能夠延長人的睡眠和質量,對身體沒有害處。」
真的有這麼神?流辛醉表示懷疑,若清歡甩甩劉海一派自信,胸有成竹道︰「贏了夏夜辭的金元寶你可得請我吃頓好的,你也看到了,我在王府過的有多淒慘,病雞王爺不給我肉吃。」
病!雞!王!爺!這稱號,清!晰!有!力!別!出!心!裁!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流辛醉早就暴笑出聲了,他任笑忍的辛苦,勾著若清歡的肩膀親密的抱了抱,道︰「請你喝酒是請定了,若非你闖入地牢,讓鬼附在我們身前替我們受刑,我和陶然陶魏也許就撐不到今天了。」
若清歡心里已經拿他當朋友,便毫不介意這種親密舉動,甚至也勾住他的肩膀,道︰「如果我沒有進去幫你們,夏夜辭也會動手的,他不會看著你們在牢里受冤而死。」
是的,他相信夏夜辭,所以在進入大理寺地牢,被那麼多高手重重包圍的時候,並不害怕,流辛醉會心一笑,有些話不需要對著有些人說,因為彼此心有靈犀。
兩個作了祟的人貓著腰鬼鬼祟祟離開房間,一直在暗處看著的冷魂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悄悄走了。
一夜雪落,沽帝城銀裝素裹,街道上積雪深厚,一腳踩下去到了膝蓋,每家每戶的屋檐上都綴著厚厚的冰檐,孩童們玩瘋了,街道上笑聲悠揚,雪人一個接一個,奇形怪狀的。
夏夜辭醒來已是當日中午,宿醉的他只覺頭沉,手下意識往身旁一模。模了個空,連溫度都散去了。
是啊,已經進宮了,去那個人的身邊了,心情難免有些低落,撐住額角輕輕揉了揉,夏夜辭坐起身靠在床頭,「冷魂。」
門外的冷魂應聲推門進來,用內力將手里的醒酒湯溫好,緊接著王府的丫鬟們魚貫而入,俯視夏夜辭洗漱穿衣,再布置了滿桌的早膳。
「王爺,先飲了這碗醒酒湯吧,解解酒。」冷魂走到他身後,貼心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力度不輕不重,指月復溫度適宜,夏夜辭舒服地閉起眼楮,緩緩飲下醒酒湯,「辛醉可醒了?」
「流閣主起了,真在逗弄陸小公子,他的傷勢基本無礙了。」流辛醉和陶然陶魏只是受了點輕傷,依他們的武功功底,只要得到良藥,恢復很快的。
陸雲邪又來了?這小子還真是不怕死,哪里危險往哪里走,不知究竟是神經粗呢?還是王府里有特別的東西吸引他?說到特別的,自然是若清歡了,夏夜辭輕哼,道︰「那小子不知清歡進宮了?」
「流閣主已經說了,陸小公子今日,是來找陶然的。」冷魂道︰「王爺,早膳快涼了,用完早膳還得喝藥。」
又是藥?夏夜辭蹙眉,「本王不喝。」
咳咳,就知道是這樣,好在早上若清歡交代過,冷魂道︰「若姑娘進宮前交代屬下,您若是不喝藥,若姑娘也不吃了。」
夏夜辭︰「……」
「王爺,您還是先吃早膳吧。」看自家王爺吃癟,冷魂忍笑,夏夜辭狠狠的執起金筷,重重戳著那些精致的早點,慢吞吞吃了大半天,冷魂也不催,就在旁邊用內力溫藥,仿佛是在說︰您就乖乖吃吧,別搞什麼ど蛾子,藥冷了屬下就溫,您盡可慢慢的用早膳。
被逼喝完藥,夏夜辭心情惡劣,決定去找陸雲邪的茬,領著冷魂晃去後花園時,果然看見那小子和陶然在玩雪,哥們倆玩的很愉快,互相砸雪,作為標準的紈褲子弟,耍起雪來陸雲邪那叫一個風生水起,但陶然耍賴,仗著自己會武功,飛起來用內力把屋檐上的雪都震下來,都快把陸雲邪埋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