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三個小時的手術終于完成,一看到手術室上的紅燈熄滅,一大堆人全部蜂涌而上。
「醫生,怎麼樣?」
張靜死死拉住醫生的手,抓得大夫直呼「痛,痛,快放開,放開。」
白母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禮,忙道歉,不過心里最在乎的還是女兒的狀況。
「身體上的傷幾乎沒有什麼大礙,畢竟是從山上滾落下去,沒有造成直接摔踫,應該可以很快痊癒,不過,~~~」
剛剛明顯松氣的眾人在听到醫生的後半句時,放下的心頓時又跳到了嗓子眼,慕展風一把拉開眾人,神情嚴肅的問「還有什麼?」
就像等待宣判的刑犯,慕展風腳麻心顫。
「你們家屬最好要有思想準備,病人身體雖然沒有多大創傷,不過腦部受到激烈震蕩,我們已用腦掃描測試,發現病人大腦並無跳躍意識。」說到這里,醫生也為難的搖搖頭。
大腦並無跳躍意識,這什麼意思?
難道?
慕展風不敢相信搖搖頭,這時季東珞擠上來猛烈搖晃著醫生的肩膀,「你說清楚,什麼叫大腦並無跳躍意識?」
「呃,簡單的說就是病人有可能隨時醒過來,但是也有可能就這樣睡下去。」
沒辦法,醫生還是要向病人的家屬負責。
「植物人?」
東季珞也願不相信才見到的美好突然就這麼永遠沉睡下去。
「不」張靜失聲痛哭的暈倒的丈夫懷里。
「然兒,然兒~~~~」慕展風悲涼的低低呼喊,眼角邊一顆情不自禁的男兒淚滴落在地板上。
這時,白然兒頭上纏滿紗布,毫無知覺的被護士推了出來。
看著面如白紙的她,慕展風連站上前的勇氣都沒有,就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她從自己面前滑過。
在經過他身邊時,慕展風很想伸手去踫觸一下熟悉的臉頰,感覺她美好的溫度,手伸出去了,但又顫抖的垂下。
然後,長長的走郎只剩下他一個人,落寞淒涼。
嗯,好渴!
喉嚨也辣辣的,是因為哭得太久了嗎?
白然兒皺皺眉眼,想要翻身起床倒杯水喝,于是慵懶的打個呵欠,緩緩張開雙眼。
木雕紋路,暗紅床檐,這是哪里?
白然兒迅速坐直身子,環視室內四周。
陌生,陌生,全然陌生,這里的一切古色古香,尤其室內的香爐內正在焚燒她平時最討厭的檀香,這是哪里?
一把掀開縵紗蚊帳打算下床探個究竟,床邊,一雙漂亮的手工繡花鞋,天啦,這都什麼年代啦?怎麼還有這個?
赤腳下地,地面有些寒涼,卻也冰鎮了她的思緒,恍恍忽忽,記憶如潮水涌來。
愛人的背叛,陌生人的幫助,然後,「呯」,桌上的瓶子被白然兒打翻在地,她山上滾下去了。
扭動一體,並無半點疼痛,再低頭一看,古裝衣裙,怎麼會這樣?
鎮定,鎮定,一邊緊張的告誡自己,一邊小心的打量房內的一切。
說不定是山下住著世外仙人,白然兒編著連自己都不信任的借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動靜,「你們快去,看看她醒了沒有,聲音剛剛就是從她房間傳來的。」聲音尖銳刺耳。
白然兒眯了眯眼神,打算先躲起來再說,于是四處看看,都沒有發現可以藏匿的地方,最後靈激一動,俯身就往床下鑽去。
剛好藏進去,房門就在此時被推開,白然兒緊張的趴在床下探听,小心肝「呯呯」跳得厲害。
听見來人在房內四處走動的聲響,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吳媽,沒有什麼。」
「嗯,沒有最好,你們在這里好生看著,若是她有個萬一,我們誰也別想活。」
「是。」
「你們兩個留下。」說完,只听見一陣腳步遠去的聲音。
天啦,這是什麼世道哇,從山上掉下來摔不死我那就讓我好好活著吧,為什麼還要安排這麼一出?
白然兒嚇得渾身打寒顫,難道自己被綁票了?
沒有膽子爬出去,剛剛還听到那個什麼叫吳媽的吩咐留下兩個的。
就這樣,白然兒趴在床下,不斷的大口喘氣。
這孩子嚇得,唉!
110!這是白然兒頭腦冷靜下來後的第一個想法,不能慌,不能慌,趕快打110,可是左模右找,很苦痛的發現,沒手機。
天要亡我?
也許是因為床上還有蚊罩遮掩,又或者因為床邊沒人動過的鞋子,反正好久好久他們都不知道此刻的白然兒已經不在床上。
這麼藏著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白然兒暗自發愁,得想個辦法才行,可是必須先了解自己的處境,于是慢慢悠悠的把頭探了出去,牙齒咬得嘴唇緊緊的,生怕自己尖叫出聲。
這一看不得了,白然兒嚇把頭又縮了回頭,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到什麼了?
兩個梳了丫環頭髻的女子,身上同樣的淺綠薄紗,和電視里的古代丫環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這房子的主人這麼變態,居然連佣人都搞這些名堂,自己落在他手里會是什麼情景?
此時,白然兒腦海里就幻想著自己梳著飛天斜月頭,身上披著長長的薄衫,然後苟延殘喘的在跪在地上叫著,「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瞬間身體打個寒顫,雙手不住的交叉摩擦自己的雙臂,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房里的人說話了。
「大綠,你說小姐醒了沒有?」
小姐?說誰?哦,mygod!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看看。」
「我?算了,誰不知道她有起床氣,惹是把她驚醒了少不了又是一頓毒打。」
听得出來,說話這位對她口中所說的小姐很是害怕。
「小綠,你說這大小姐進宮能得寵嗎?」
哦,原來她們一個叫大綠,一個叫小綠,怪不得都穿得綠色衣服。
但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她們剛才在說什麼?進宮?
你們全是一堆瘋子嗎?
白然兒在心里無聲的咆哮。
「得寵?你看她這樣行嗎?當年貴妃娘娘只是說笑而已,她也居然那麼當真,哪比得上咱們三小姐,那才叫做國色生香。你說說,兩姐妹同時入宮,一個貌若牡丹,一個卻,唉~」
白然兒用手猛捶自己的心口,為什麼這樣?
蒼天啊,大地啊,她想過被綁票,想過被人一y 情,想過住進瘋人院,可是從沒想去穿越啊。
相比之下,她還寧願是前者,就算再悲慘至少還是在偉大文明的21世紀,可現在呢?現在是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