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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心疼了,龍胤的身世

王羽剛出門就被呼啦啦一群人圍堵。

「王羽首領,我是清芳宮如嬪的大丫鬟,如嬪派我過來問問,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是婉嬪手下的翠兒,王羽首領,怎麼皇上回來的時候臉上青紫?」

「王統領,我是……」

後宮各嬪妃都派出手下心月復來詢問昨晚的情況,她們心中沒法不好奇啊,皇上翻了皇後的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各位听完說。」王羽清了清嗓子,「皇上回來臉上的確受傷。」王羽實話實話,因為皇上這傷就在臉上掛著呢,瞞是瞞不過去的,而且也沒有必要瞞,「可那傷是刺客弄得,昨夜正陽宮里皇上和皇後遭遇了刺客的襲擊,皇上那傷想必就是那時候弄上去的。」

刺客?

哪來的刺客?

「王羽知道的就是這樣了,能說的我也說了,不能說的,各位麻煩也回去稟告各自的娘娘,希望能諒解王某。告辭了。」說著王羽推開擋在前頭的丫鬟,直接走了。

大家都等著王羽的背影,「就這樣?」

「我還以為這傷是皇後弄的呢!」

「居然是此刻?」

大家心里其實並不是很相信王羽的話。

「不管了,先去告訴娘娘再說!」大家一溜煙散了。

「娘娘!」翠兒咚咚咚的跑進宮殿里,一下子跪在了婉嬪的跟前,「娘娘,我打探到昨夜的消息了。」

婉嬪眼楮一亮,「說。」

翠兒將從王羽那里听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一一都說了,完了頭頂卻沒了動靜,抬頭一看,婉嬪正在那里冷笑。

「刺客,這蹩腳的借口不是成心糊弄人是什麼?真當所有人都沒長眼楮?皇上翻了那傻子的牌子,就立馬腫了臉,不是皇後打的還能是誰。呵呵,刺客不殺人性命,卻把人臉打腫……」婉嬪止不住的冷笑,「翠兒,和門口守著的奴才說一聲,我要擺駕去貴華宮,我要去找貴妃。」

「是。」翠兒下去準備了。

貴華宮內,陳貴華正在听王嬤嬤說昨晚的事情。

「娘娘,奴婢听說皇上今兒個回來,臉被打腫了呢,手下的人看了說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還有好些傷痕,顯然是嚴重極了。」

陳貴華眼皮輕輕一跳。

下一刻,門口傳來吵鬧聲。

「娘娘,貴妃娘娘,讓我進去。」

陳貴華眉毛一皺,對著門口吩咐道,「讓她進來。」

頓時婉嬪直直的沖了進來,「娘娘,往日我進你這貴華宮都是不用通報的,今兒為什麼還派人攔住我?」婉嬪兜頭就是質問。

王嬤嬤看了婉嬪一眼,「婉嬪,以前娘娘欣賞你的直率,認為這是你單純可愛爽直的表現,可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昨晚被皇上說‘多嘴多舌’,經過這一夜,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

陳貴華看都不看婉嬪,這婉嬪如此成不了大事,總有一天要拖累她,昨夜就已經想把這枚棋子扔掉,沒想到她今天倒是不依不撓的找上門來了。

「貴妃娘娘。」婉嬪咬了咬嘴唇,「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和你說說昨夜皇上被打的事情。」

婉嬪也知道陳貴華心中已經有些不爽她,她更是要抓緊今天的機會!陳貴華可是她的大樹,坐在大樹底下好乘涼,如果失去這顆大樹,再加上昨夜皇上厭惡的表情,婉嬪已經能預料到自己今後的結局了,後宮女人最不能缺少恩寵,她還不想這輩子就到此為止,所以婉嬪更加賣力的討好起陳貴華。

「娘娘!依照我看,皇上被打壓根不是什麼刺客弄得,根本就是皇後打的!」

「哦?」陳貴華看了婉嬪一眼。

婉嬪像是受到鼓勵,更加語氣激動的說了起來,「娘娘,這是個斗倒皇後的好機會啊,只要我們在皇上耳邊說幾句皇後的壞話,在大庭廣眾之下,皇上的臉面肯定過不去,我們只要挑一個人多的時候說這件事情,皇上迫于帝王的自尊,肯定會重責皇後。」

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戳穿自己被打的事情,說出去可是很丟人的,而皇帝丟人大怒之下,肯定會把仇恨放在打了她的歐陽蒲草身上。

「可行。」陳貴華看著婉嬪,「這事情就交給你,你好好辦,再給你一次機會。」

話說的這麼明白,婉嬪自然也清楚這是陳貴華對自己的考驗了。

婉嬪頓時激動下跪,「臣妾明白,必定好好辦這件事情,讓皇後吃不了兜著走!」

御書房內,幾個御醫跪在龍浩然面前幫他看臉上的傷。

這幾個御醫都是太醫院資歷最老的那幾個元老級人物,听說皇上受傷,頓時一股腦的過來了三個。

別看只有三個,太醫院元老級的人物總共就五個,一下子出來三個,算是大陣仗了。

「皇上,你臉上這傷只是小事,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會好了。」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太醫先看了,得出結論。

白衣太醫旁邊一個長胡子老者也跟著點頭,「的確如此,小事而已,只不過這外傷好的慢,即使是用玉肌膏涂抹,也只是將時間縮短一半而已。」

「這要怎麼辦?」龍浩然皺著眉頭,「頂著這青紫傷痕出去,太難看。」

「要不找塊布蒙起來?」德公公出著主意。

另一外黑衣老者卻一直沒有說話。

「胡太醫,你有什麼想法?」龍浩然點名提問。

「皇上,」胡太醫走上前來,「臣前兩天去繁榮街,發現繁榮街上看了一家店鋪,名叫‘百草堂’,而這百草堂是個藥店,藥店只買一種藥,名字叫滋養膏,而這滋養膏每日還是限量供應,一天只賣50瓶。」

大家看著這胡太醫,都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胡太醫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瓶子來,「就是它,這就是滋養膏,臣好奇之下去排隊買了一瓶回來,親自試驗之後,發現藥效十分驚人,只需兩天,皇上這傷怕是就能消去不少。」

「當真?」龍浩然驚奇抬眸。

「胡太醫,你真是太草率了!」那白衣太醫皺著眉頭表示不滿,「民間的無聊東西你也敢拿到皇上眼前來?」

「就是。」一邊的長胡子老頭也連連搖頭,「太草率,太草率,民間的東西哪里有皇宮的好?更何況我們已經由玉肌膏,當世怎麼還會有藥膏比玉肌膏還要好?就算是那北山府的極品藥膏,也比不上我們的玉肌膏,更別提你這民間東西……」

「我發誓,這滋養膏絕對有用。」黑衣老者拍著胸脯保證,「如果出了問題,我願意抵上我身家性命。」

「不用。」龍浩然笑著道,「試試就試試,」

說著就將滋養膏涂到了臉上,下一刻,「恩?」

「皇上,什麼感覺?」

「麻,癢,熱,倒是的確像是在好的跡象。」

「皇上,門外婉嬪求見。」門口傳來侍衛的稟報聲。

「她來干什麼?」龍浩然皺了皺眉,「你們先下去——」

還不等龍浩然把話說完,婉嬪已經一下子闖了進來,跪在了龍浩然跟前,「皇上,我有話說!」

三位御醫都睜大眼楮看著這婉嬪。

「你們先退下去吧。」龍浩然眉頭皺的越發緊,臣子和後宮嬪妃,最好還是不要相見,這于理不合。

婉嬪眼中光芒一閃,聲音越發大了起來,「皇上,臣妾懷疑您這傷根本不是刺客弄得,而是皇後弄的!」

三位御醫站在原地相互看了一眼,頭都有點大了起來,這種事情,他們根本不想听,可沒回皇上話音剛落,婉嬪就開口說話,而且有意無意堵住了大門,弄得他們進退不得,很是尷尬。

婉嬪就是要堵住大門,她就是故意找了這個時機前來御書房的。

龍浩然瞪著婉嬪,也知道婉嬪今日是有備而來,他氣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皇上啊。」婉嬪跪著大哭,「臣妾是心疼你啊,怕你蒙在鼓里,這皇後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皇上你,皇上貴為天子,天子的臉神聖不能侵犯,皇後怎麼敢打你?」婉嬪爬了幾步抱住龍浩然的腿,「皇上,臣妾仔細看你的臉,就像是被女人抓傷的,我們一個個把皇上當寶,這歐陽蒲草卻把皇上你當草……」

龍浩然太陽穴突突跳動,此刻看婉嬪就想一手掐死她。

德公公站在一邊看著婉嬪眼神悲憫,這婉嬪,以為皇上不知道這傷是皇後弄的?皇上心中其實明鏡似的呢!還記得他剛才在皇上耳邊提了一句,猜皇上怎麼回答的?皇上說「朕當然知道這傷是皇後打的,可是你沒听王羽說嗎,朕的命也是皇後救下的,皇後打了朕的臉,卻救了朕的命,朕猜測啊,皇後就不是那種溫柔婉約的女子,在她心中,肯定是比較喜歡‘打是親罵是愛’那一套,打朕越狠,說明心中越是喜愛朕,她打朕是在怪朕之前對她太差呢。」

德公公還能怎麼說?

婉嬪見龍浩然沒反應,以為他是在心中猶豫要不要懲罰歐陽蒲草,越是她抬起一張哭的淚眼朦朧的臉,狠狠瞪著被她堵在門口的三個太醫,「太醫啊,你們說皇上這傷是怎麼回事?」

三個太醫當然知道這傷是女人弄出來的,可是他們怎麼敢說?

頓時一個個支支吾吾,「恕臣技藝不精,並不清楚……」

「你們這三個糟老頭,揣著明白裝糊涂!讓皇上硬生生的背蒙在鼓里,到時候真相大白一個欺君之罪下來,要了你們的命!」婉嬪要挾道。

「你這是替朕在做決定了?」頭頂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婉嬪頓時一驚,低下頭弓著身子連連否定道,「不是不是,臣妾怎麼敢?」

「婉嬪,你這多嘴多舌的性子看來是改不了了。」龍浩然俊臉上陰雲密布,「朕的事情,你也能四處亂嚼舌根,距離昨夜才過去不到五個時辰,消息就已經傳到你那里去了,看來你是在朕身邊安插了你的人手啊?看來朕生活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白天黑夜都要被你監督啊。如今朕不過是因為摔了一跤把臉摔傷了一點痕跡出來,你就在這里嘰嘰喳喳不停,還在臣子面前說這話,還要挾別人,這都是誰教你的,還是你天生膽子這麼大?」

龍浩然越說越是憤怒,婉嬪原本胸有成足的心髒也開始不安的跳動了起來,皇宮有規矩,自己被送進皇宮之前,父親就耳提命面的說過,在皇宮里做事要謹言慎行,別去打探皇帝的行蹤,少年皇帝最討厭被人監督,就算打探了也別說出來,更不要讓皇帝知道!

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犯了皇帝的忌諱!

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看見龍浩然臉上已經充滿了厭惡的表情,婉嬪只覺得天打雷劈,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破裂了。

「皇上……」

「你別再說話了,朕不想听到你的聲音,一听到你的聲音真心里就煩躁。」龍浩然冷冷說道,「來人,把婉嬪拖下去,拔了舌頭,讓她以後亂嚼舌根!」

頓時有侍衛出現,拉住婉嬪的胳膊就想把她拖下去。

「不,不要。」婉嬪驚恐的睜大眼楮,突然抱住龍浩然的雙腿,「皇上,其實今日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全部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受了人指使來的,我……」

一听這話,龍浩然皺起眉頭,「受人指使,受了誰的指使?」

「是……」

「貴妃娘娘駕到——」

下一刻,陳貴華儀態萬千的走了進來,臉上淡定大方,只有發絲有些許凌亂,陳貴華輕輕攏了攏頭發,瞬間就變得高貴典雅,她冷冷看了陳貴華一眼,抬頭面對龍浩然的時候就是一臉溫柔了,「皇上,昨夜婉嬪被皇上說多嘴多舌,一時想不開,發了高燒,臣妾今夜派太醫去給婉嬪看病,婉嬪卻是一把不受控制的沖了出去,太醫說婉嬪被刺激大了得了失心瘋,今日行為就有點月兌離正常人了。臣妾一路追隨過來,就怕驚擾了皇上聖駕。」

陳貴華這一通解釋,即是把自己出現在這里的目的交代清楚了,也說了婉嬪今日如此不正常的原因。

原來是得了失心瘋。

「難怪我看婉嬪今日申請不似正常人,原來已經瘋了。」龍浩然點了點頭,目光露出了一絲‘原來如此’。

「我沒瘋,我沒瘋!陳貴華,你才瘋了,你干什麼說我瘋?」婉嬪大叫。

龍浩然看著婉嬪這狀若瘋狂的模樣,眼神已經掩飾不住厭惡,「拖下去,看著就煩。」

「拖下去吧。」陳貴華立即揮揮手,頓時手下的人上前捂住婉嬪的嘴巴就將她一路拖尸體一樣拖著下去了。

「皇上就好好休息,切莫勞累了。」陳貴華關切道。

龍浩然雙眼流露出感動,「貴妃果然是朕的貼心棉襖。」

……

此時巨大皇宮底下的某處。

這里是一座地下宮殿,地面上是處在陽光下的皇權政治,是歌舞升平,是平靜,是光明,而這里,就是與之對應的另一個一面。

「你們,血刀教,從今之後,易主。」一個冷漠清透的聲音隔著鐵柵欄看著他們。

這鐵柵欄里面關押著兩百多人,清一色穿著統一的黑色勁服,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與黑暗相近的氣息。

「你們血刀教,原本教徒三百人,其中被逃掉一百余人,而這一百人,昨夜都已經被我的人全部殺死。」冷漠的聲音繼續說道。

「什麼?」鐵柵欄里面原本死水一樣的人都是驚異起來。

「連神刀‘濤’都被殺了?」

「濤是我們當中用刀最強大的一個人,論實力可以排進血刀教前十,濤都被殺了?」

「不相信,我不相信,這男人一定是騙我們的。」

……

討論的聲音很多。

男人微笑著看著這群人,「騙你們,我不屑。至于那什麼濤,你們眼中的強,在我眼里看來弱的很,你們看。」男人憑空開始散發出氣勢,那氣勢逐步提升,逐漸蔓延了整個房間。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能抵抗,這群血刀教的人還很不屑。

「看什麼,看你如何的弱?」

「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弱雞一樣。」

大家都在說,可漸漸的,他們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壓迫他們的力量在逐漸增強,而他們當中有些稍弱的人都已經在這股氣息下面被壓得腿都軟了,一把跪在了地上,而有些強者,雖然在盡力支撐,可也看的出來,他們的潛力已經被挖空了,可是這個男人的氣勢卻還在增強,仿佛沒有盡頭。

「好強。」

「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大家內心此時都已經很痛苦。

當最後一個人也在這股氣息下面跪下雙腿,男人才微笑著收了氣息,「你們看,殺你們如同殺雞。」男人一臉微笑。

其中一個國字臉的男人站了出來,「我叫郭峰。」男人臉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郭峰。」男人沖他點點頭,「你有什麼要問我的。」

「我只想問你,我們血刀教的教主,血刀薤白,是不是被你殺了?」

男人大方承認,「是,是被我殺的,不僅僅是你們教主,你們教主的愛徒,還有那個蟒蛇獸寵也是死了。」

「你敢不敢站到光亮處,讓我看到你的臉。」郭峰道。

「你要找我報仇?」男人笑了,「你要看,那就讓你看。」

男人站了出來,一張如玉似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仙人一般,像是臉上有光芒一樣,「看見沒有,要報仇,沖著這張臉來,我叫龍胤,記住我的名字。」

「我再問最後一遍。」就在大家都是失神的剎那,龍胤高抬聲音,「血刀令在我手上,選擇誠服,你們都會活下去,選擇反抗,你們今天都走不出這道門,生或死,你們選。」

郭峰看著龍胤,龍胤也看著郭峰。

「我選擇——誠服!」郭峰跪下,單手附在自己的心髒上,立下誓言,「我郭峰,誠服龍胤,以我性命發誓。」

龍胤忽然微笑,臉上有笑容,但神情並沒有多少意外,郭峰的行動完全在他意料之內,「血刀教第一武士郭峰,歡迎你。」

「郭峰,你怎麼能背叛血刀教!」

「郭峰,你身為第一武士,你怎麼能先我們一步叛變?」

有幾個人憤怒的大吼。

有些人則是小聲討論,「連郭峰都是誠服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那個龍胤實力真是很強。」

「他還拿著血刀令,我們教主血刀薤白之前也是搶了前個教主的血刀令才成立了血刀教,教規上說听血刀令行事,並沒有說其他。」

有血刀令就能命令血刀教!

更多的人則仍舊再沉默。

「我郭峰,跟主子只跟實力,龍胤有這個實力讓我誠服,我就會跟他走,跟著強者,才有前途!」郭峰打開鐵柵欄走了出去。

「叛徒!」

「你這個叛徒!」

那兩三個情緒激動的人則是在破口大罵。

「還有人要出來嗎?」龍胤則依舊笑著問。

「我。」

「我也出來。」

那在最角落里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兄弟此時听到龍胤的話,卻是對視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什麼,刀鋒戰士也準備誠服了?」

刀鋒戰士也是血刀教中實力很強勁的兩人,他們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戰斗起來彼此配合,殺傷力極強,有時候連第一武士的郭峰甚至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郭峰說的多,強者為尊。」刀鋒兄弟兩個人只說了一句。

但這句話卻給很多人觸動,一時很多人都站了起來,跟在刀鋒兄弟後面走了出去。

「听血刀令行事!其余我不管。」陸續走出百余個人之後,又是五十來個人也跟著走了出來。

剩下幾個都是極其固執擁護血刀薤白的人了。

龍胤看了鐵柵欄里面剩余的三十來個人,對著守著門的暗夜等人說道,「剩余的,不誠服,就殺了吧。」

龍胤回頭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血刀教等人。

「這血刀教,是我的武器,短則半月,長則一月,就有你們的用武之地。」龍胤緩緩道,「這血刀教我設下兩個統領,第一統領,就是你,郭峰。第二統領,就是你們,刀鋒兄弟二人。三個人,兩股勢力,各自統領血刀教一隊和二隊。」

「是!」郭峰和刀鋒兄弟齊齊出口應下。

跟著龍胤,他們心中安定。

以前跟著血刀薤白,血刀薤白氣質邪異,把血刀教都弄成了邪教組織,可這龍胤,卻讓他們感覺到一種強者的氣息,這讓人很舒服。

而且他們心底隱隱覺得,龍胤或許會被血刀薤白更強,更能給他們更好的前途,畢竟龍胤殺了血刀薤白。

「現在,我要問你們一件事情。」龍胤看著郭峰和刀鋒兄弟三人。

「告訴我,血刀薤白為什麼要派殷綠兒進入皇宮,安插殷綠兒在皇帝身邊,他要得到什麼?」龍胤緊緊盯著三人,「別說謊話,我看的出來!」

郭峰是個直爽漢子,既然選擇誠服,就不會有二心。

「主子放心,我們血刀教等人,沒有誠服,那也不會選擇走出鐵柵欄,一旦誠服,那就是忠誠!」郭峰道。

「好。」

「血刀薤白派出殷綠兒到皇帝身邊,是為了得到一份地圖。」郭峰說道。

「地圖?」龍浩然皺了皺眉,「什麼地圖?」

郭峰卻是說不出話了。

「郭峰那時候在出任務,所以對這件事情也不太了解,我們當時卻是在場,就由我們來說吧。」刀鋒兄弟站了出來,哥哥開口說道,「事實是這樣的,血刀薤白那段日子不知從哪里听來一個傳言,‘大陸志’其實早已經出世,只不過化成四塊碎片零落在各地,而那其中一塊碎片就是在風隱國皇室。」

「沒錯。」刀鋒兄弟中弟弟點了點頭,「大陸志存在的傳說已經流行了千年,據說千年之前三國統一,而當時的大陸之王風帝就是因為得到了大陸志,尋找到了絕世寶藏,所以才有能力統一大陸。」

「這個傳言我听說過。」龍胤點頭。

「大陸志」的傳言流行千年,據說只有得到大陸志,才能統一分裂的國家,一統大陸,稱為王者!

至于這大陸志,其實就是一份地圖,根據這地圖,會留下先祖還有風帝留下來的絕世寶藏,至于這寶藏是什麼,無人知道,可是大家卻都知道,得到這寶藏,就能統一分裂的國家,成就千古霸業!

「這寶藏,可能是風帝留下來的傳承,可能是一個古老的神兵,可能是一個家族,可能是一個曠古陣法……」

很多很多的可能。

如果是錢財,就能讓人有崛起的資本,如果是曠古陣法,在戰場上就有了先機,一不強,步步強。

「這血刀薤白哪里得來的消息,可靠嗎?」龍胤問。

「十分可靠。」郭峰等三人一口回答,「血刀薤白這些年頗有些成就,掌握的消息也不知道從哪里听來,可他每次傳達下來的消息,事後總能證明是對的,我們從未懷疑。」

「如果是大陸志的話,那的確是有些誘人了。」龍胤抬頭看向某一個方向,「听到了嗎?」

「恩。」一個女人的聲音回道。

刀鋒兄弟等人都是一驚。

他們一直以為在場的就只有他們幾個人,可卻沒有想到在牆壁那個陰影的角落里,還是藏著一個人,這個人是誰,怎麼一點內力波動都感應不到?

「這里交給你,暗夜,我先走了。」龍胤說道。

「放心,主子,必定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血刀教。」暗夜自信一笑,龍胤走過那個轉角,帶著那團陰影一同離去。

走過長長的過道,再前面就是通道口。

歐陽蒲草在通道口站定。

「地上是皇宮,地下也是一個皇宮。」歐陽蒲草直視龍胤,「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捅出去,說給龍浩然听?」

龍胤笑著說,「你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討厭他,我也討厭他,有著相同目的的人,為什麼要做出互相傷害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你的說服能力很強大。」歐陽蒲草說道,「你說的對,懷著想通目的的人就該一起行動,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

「給你一樣東西。」龍胤遞給歐陽蒲草一本書。

「書?你好像很喜歡送我書。」

從《正陰心法》到《輕如飛燕》,歐陽蒲草修煉的所有秘籍都是從龍胤地方拿來的,還都毫無例外的都是好東西,歐陽蒲草眼神晶亮,「難不成又是什麼秘籍?」

低頭一看,那封面上卻是幾個大字,《風隱國皇家秘辛》。

「這本書,」歐陽蒲草激動,「原來被你拿走了!」

這本書歐陽蒲草看過,之前看了個名字,歐陽蒲草還在心里說這編書的人真是大膽,連皇家秘辛都敢編纂,中途去辦了什麼事,再回頭想看的時候卻找不到這本書了,「沒想到在你地方。」

「那時候你還不適合看,現在你卻是適合看了。」龍胤看歐陽蒲草翻看書想要看,他抬手壓在了封面上,「回去再看。」

「哦。」歐陽蒲草嘟囔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她出去的地方正是皇宮的禁地之一——紫陽宮!

「這紫陽宮是禁地,往日別說沒人敢來這里,這周圍附近的一些地方都是了無人煙,這紫陽宮是比冷宮更加清冷的地方啊,把地下宮殿建在這里,恐怕五十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龍胤笑笑。

「走了。」歐陽蒲草揮了揮手。

回到正陽宮之後。

「姑姑,我進屋去修煉了,守著門,別讓人打擾我。」和雲姑姑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歐陽蒲草就窩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說說是修煉,歐陽蒲草卻拿出了那本《風隱國皇家秘辛》。

「看龍胤的樣子,似乎這里面說的內容頗為重要。」歐陽蒲草翻看了第一頁。

這一看,卻一發不可收拾,這《風隱國皇家秘辛》,沒有目錄,完全都是用字記錄下來,一件一件,敘事一樣,看完整本,就像是在讀一本小說。

歐陽蒲草看的驚心動魄,盡管沒有親身經歷,卻也還是看出了一身汗來。

「咦,到底了?」歐陽蒲草還想再翻,可是之後居然已經沒有了紙張,再仔細一看,原本背後還有幾頁,可那分明是被人撕掉了。

「算了,被撕掉就被撕掉了,大半的內容我都是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就還只余下一個姓趙的女子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那《風隱國皇家秘辛》當中有個姓趙的美麗女子,太上皇一直想要得到,但卻只能看卻得不到。

「這樣的奇女子,當世也是少有的,太上皇用盡了手段,甚至許給那女子皇後的地位,那女子也是不屑一顧。」歐陽蒲草笑,「如果有機會,真想見見那女子。」

合上書後,歐陽蒲草腦海中盤旋的只有兩件事情,一件,自然就是那趙姓女子,第二件,就是龍胤。

「想不到龍胤竟然是這樣的出身。」歐陽蒲草心中感嘆不已。

書里寫到,太上皇原先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親生的,另一個是撿來的,親生的那個兒子當寶貝一樣養,撿來的那個則是關在囚籠當中,整日過著的都是暗無天日的生活。親生的兒子吃饕餮盛宴,撿來的那個就是殘羹冷炙。

那個撿來的兒子取名‘影’,意思是當做親兒子的影子,影需要學習多種技能,暗殺,陣法……全部都要學,一來是為了幫助親兒子日後登機大位,二來則是為了保護親兒子的生命安全。

太上皇更是給影服下了劇毒蠱蟲,控制影一生忠誠于親兒子,一旦背叛,蠱蟲就會爆發離體,蠱蟲一旦種下,離體則死!且死相極為恐怖血腥。所以影一生都只能是影子一般的存在。

故事到這里差不多就到末尾,那被撕去的幾頁又不知道記錄了什麼樣的內容,在這僅有的幾頁里面,書里用的雖然都是化名,可歐陽蒲草還是立即就將名字一一對上。

「那太上皇,就是太上皇。」

「那親兒子,就是龍浩然。」

那自然而然的,撿來的影就是龍胤了。

「想不到龍胤居然是這種出生,我原先以為紫宸私生子的身份已經夠慘,可沒想到要比出生,龍胤卻更甚一籌。」

沒有爹,沒有娘,好不容易長大承認,撫養他的人卻別有用心,一直是把他當影子一樣在培養,所花費的心機全部都是為了別人。

歐陽蒲草此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就是覺得心髒疼。

「唉……」歐陽蒲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難怪他這麼很龍浩然,雖然在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臉上表情依舊在微笑,可是那笑容卻是比平常要冰寒許多。」

這是大仇恨!無法化解的大仇恨!

歐陽蒲草直到此刻才覺得稍微看清一點龍胤。

以往覺得他是迷,來去如風,可現在看清了,反倒只覺得心髒疼。

「書里說他被太上皇中下蠱毒,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殺了龍浩然,他不是也不能活?再者,書里寫到這里,龍胤依舊還是影,依舊被關在籠子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可他現在分明已經獨立成個體,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撕掉的那幾頁寫了什麼內容?」歐陽蒲草心中滿是疑問。

「罷了,不去想了,想了也沒用!」歐陽蒲草將《風隱國皇家秘辛》仔細收好,門外就傳來了雲姑姑的聲音。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歐陽蒲草皺了皺眉,打開門走了出去。

雲姑姑平常時候可是很淡定的,自己提前說了自己在房間里修煉,一般小事雲姑姑能夠做主的就自己做主了,絕對不會來打擾自己,現在卻是吵到門口來,還說‘大事不好了’,那肯定就是不一般的事情。

「怎麼了?」歐陽蒲草出門。

「娘娘,沒打擾你吧?」

「沒,你只管說。」

雲姑姑理順了氣,說道,「娘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出宮之前,從御膳房里面拿了一只雞,給它喂了如玉糕,一直養著?」

歐陽蒲草眉眼動了動,「記得。」

「今天娘娘在房間里修煉,我就到小廚房里面做了點東西,突然想起這檔子事,我就跑到後院去看了,結果奴婢看到那只雞,皮肉都已經爛的發臭,顯然已經死了有些天了!」

歐陽蒲草皺起了眉頭,「帶我去看看。」

兩個人一起來到後院,還沒推開後院的門,一股子腐爛的味道就飄了過來,這臭味比普通的腐爛的味道更甚一點,有種難以形容的刺鼻的味道。

歐陽蒲草眉頭皺的更緊。

等到真正看到了那只雞的尸體,歐陽蒲草臉就黑了。

「這毒看來猛的很,連雞都是承受不住了。」

「我就說娘娘那段時間怎麼一直嗜睡,原來竟是這如玉糕的害處!」雲姑姑怒道,「娘娘,難不成是小錘子想要謀害你?這小錘子真是個白羊狼,娘娘當初救下他,他竟然還反過來害娘娘。」

不知道想到什麼,雲姑姑的臉一下子白了,「娘娘,如果不是你發現的早,恐怕早就……」

「別想這麼多了。」歐陽蒲草安慰了一句,「這假如不是沒有發生嗎?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好了,雲姑姑,要麻煩你將這里處理一下了。」

「奴婢知道。」

「另外,你去叫雲亭輕過來,我有事情吩咐他。」

過了一會兒,雲亭輕來到歐陽蒲草的房間。

「小輕輕,幫我監視一個人,小錘子。」

小錘子的畫像攤在書桌上,上面也有他的資料。

雲亭輕快速的看了一遍,詫異的挑眉,「讓我監視一個小太監?」

他一個內力五重天高手去監視一個小太監,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這事情就你能干。」歐陽蒲草認真道,「記住,這些天盯著他,就這兩天,把他和誰接觸,去了哪里,都詳細記下來,回來告訴我,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兩天他背後的主子就會找他了。」

看到歐陽蒲草難得認真嚴肅的臉,雲亭輕點了點頭,「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麻煩你了。」

雲亭輕露出牙齒,「客氣什麼。」

嗖——

離去。

「雲姑姑,你過來,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吩咐你。」歐陽蒲草沖雲姑姑揮了揮手。

等到雲姑姑過來之後,歐陽蒲草將一個瓶子遞到了雲姑姑的手上,「你去替我給小錘子送一份禮物,記住,這樣東西要趁他不在的時候涂在他日常穿的衣服上,千萬要小心。」

……

時間一眨眼三天過去。

這日,貴華宮里, 里啪啦的破碎的聲音傳來。

咚——

一個皇帝御賜的青苔藍瓶摔在了地上。

啪——

又是皇帝賞的玉如意摔成了兩瓣。

啪啪啪啪啪——

通通粉碎。

「娘娘啊,我的娘娘啊,你可是要冷靜啊。」王嬤嬤追在陳貴華身後急喊。

陳貴華依舊在摔,手上動作絲毫未停。

「娘娘!」王嬤嬤大了聲音,「這些可都是皇上賞的,要讓人知道你這麼光明正大的在摔皇上賞的東西,小心他治罪啊!」

陳貴華听到這話像是被觸及到了雷區,動作停了下來,怒目看著王嬤嬤,「他賞的又怎樣?他現在不是全部的心思都花在那傻子身上嗎,他還有時間管我?」

陳貴華說出這話,自己眼淚也是來了。

皇帝最近的動作,後宮眾人都是看在眼里。

痴狂!龍浩然對歐陽蒲草的行為只能用痴狂來形容。

以前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下一秒她就消失,可現在寵她,走的也是極端,寵她,把天下所有的寶貝都捧到她的面前,對她賠笑臉,就算被她打,龍浩然也是一臉甜蜜。

「那個賤女人,到底用了什麼狐媚?怎麼讓皇上一瞬間對她的改變這麼大?」

急轉彎都沒有這麼厲害。

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歐陽蒲草出宮之前,龍浩然還在咒罵皇後為什麼不去死,回宮之後,卻瞬間像是找到了心中天仙,寵的一塌糊涂。

听到陳貴華提起這件事情,王嬤嬤也是嘆了口氣,「是啊,奴婢也想不明白。」

後宮的風向全部變了!

現在誰看到那傻子不是陪著笑臉?以前後宮里的一把手眾人提到,那當之無愧是陳貴華,可現在,誰還記得她陳貴華?一個人都沒有!最近來請安不的人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部都聚集到正陽宮去了!

「該死,該死!」陳貴華怒罵著,身體都氣的顫抖。\

但是到底是誰該死,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是讓歐陽蒲草去死,還是讓……皇帝?

或許兩個都是?

「那個賤女人。」陳貴華心中兩個都恨,恨龍浩然對自己的情誼短暫如煙花,但是更恨歐陽蒲草搶奪了她原本擁有的一切。

「上回讓你聯系小錘子,你聯系到了嗎?」

小錘子,是一招暗棋,輕易不動,動了就要做好之後一切的準備,牽一發而動全身!「」顧不得了,先聯系他再說!「陳貴華下定了心思。

……

大樹上,雲亭輕抱劍百無聊賴的坐著。

實在是無聊。」連著監視了三天,什麼情況都沒有,這小太監也真是老實,每天就在院子里掃掃地,洗洗食材,就不干什麼了。「

小錘子每日的生活很無聊,很枯燥,重復的都是同樣的干活,掃地,洗菜,澆花,拔菜……

上面的人吩咐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很是听話。」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特殊的?「雲亭輕嘟囔,」歐陽蒲草不會又是在耍我吧?「

雖然心里一閃而過這樣的想法,可是雲亭輕還是認真的執行歐陽蒲草交給他的任務,事情既然接下來了,就要做好,這是鳳義士最基本的底線要求。」恩?「雲亭輕的眼楮突然睜大,他盯著小錘子,眯起了眼楮。」不尋常……往日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澆花,連續三日都是如此,可今日他卻在種樹……不對,大冬天的種什麼樹,而且看他的動作,也只是拿著鏟子在鏟來鏟去,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有古怪。「雲亭輕頓時打起精神,全神貫注的盯著小錘子看。

這一看,頓時發現了貓膩。

小錘子連續用鏟子在同一個地方鏟了幾下,然後一個白白的東西就冒出了尖,雲亭輕何等視力,立即看出那是張紙條,而小錘子的動作也不可謂不快,瞬間將紙條就收進袖口,下一刻若無其事的又鏟了幾下,然後扔下鏟子跑進房間里去了。

雲亭輕看著這一幕終于露出了微笑,」好歹是被我發現了。「

他繼續不急不躁的坐在樹上,那張紙條上寫了什麼,他一點也不著急看到,反正這小錘子總會給他答案。

一個時辰之後,小錘子出門,一路倒是行為正經,一點沒有縮頭縮腦的做賊樣,如果不是雲亭輕之前發現他拿了那張紙條,恐怕此刻還真認為他只是出門辦事去了。

經過前面一個轉彎的時候,雲亭輕發現對面走過來一個太監,那太監看也沒有看小錘子一眼,小錘子也是沒有看那太監一眼,兩個人就好像不認識一般,兩人交錯而過……

哎呦,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雲亭輕眉頭皺起,」這樣都能撞?「

小錘子爬起來的時候,說了句」對不起。「一路埋著頭走了。

雲亭輕心中有說不出來的奇怪,看了小錘子離開的方向一眼,又看了那小太監一樣,這才赫然發現了什麼,這兩人居然身高穿著都是一模一樣,不過宮廷里面最底層的小太監穿的都是這樣的服裝,要說奇怪也沒什麼奇怪的。

雲亭輕繼續跟在小錘子身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小錘子來到了御膳房,從御膳房廚子那里拿了一堆吃食之後就離去了,雲亭輕卻是越看心中古怪越甚。」奇怪,奇怪。「

可到底哪里奇怪,雲亭輕也說不上來。

再過了十分鐘,雲亭輕終于猛地反應過來,」身高一樣,服裝一樣,我又沒看到臉,那我是從哪里判斷他是不是我跟的那個人?「

雲亭輕瞬間從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刷的扔了下去,扔中肩膀!」誰,誰扔我?「那小太監抬起頭來。

一張陌生的臉。」果然中招了!「雲亭輕大怒,下一刻,樹枝搖晃了幾下,雲亭輕已經離去。」歐陽蒲草!「雲亭輕急沖沖進門,」我跟丟了!「」跟丟了?「歐陽蒲草卻很淡定,」不用急。「」不急?「雲亭輕卻很急,」對不起,這麼點小事都沒有辦好。「」沒事沒事。「歐陽蒲草安慰他,」別急,我還有辦法。「」恩?「雲亭輕不解的看著歐陽蒲草。」忘了我們娘娘醫術高明啊?「雲姑姑笑著道,」娘娘前兩天讓我去給小錘子送了件‘禮物’。「」禮物?「」就是它,「雲姑姑拿出一個瓶子來,」你聞聞。「

雲亭輕接過嗅了一下,」什麼味道都沒有。「」你自然聞不到。「歐陽蒲草笑著道,」這瓶藥,名叫‘暗香’,涂在衣服上,五天之內都不會褪去,我讓雲姑姑模進小錘子的房間,涂在了他日常穿的衣服上,暗香無色無味,小錘子肯定發現不了。「

雲姑姑笑,」還是娘娘做事謹慎,不然我們這回就功虧一簣了。「

雲亭輕也是听的眼神晶亮。」這香味,我們發現不了,可是這小東西卻是能發現。「歐陽蒲草手中多出了一只小蟲子,」這叫蜜蟲,是蜜蜂的兄弟,這種特殊香味,只有蜜蟲能聞到。「

這蜜蟲自然是讓龍胤幫忙弄來的,雖然蜜蟲不難得到,可是大冬天的,動物都躲起來了,現在要得到,還是有些麻煩的。

雲亭輕蠢蠢欲動,」那我們還等什麼?「

歐陽蒲草笑了,」的確不用等了,走吧。雲姑姑留下。「

雲姑姑拉長了一張失望的臉,可是她卻也是明白,自己沒有內力,去了只能給主子拖後腿。」走。「說著,歐陽蒲草和雲亭輕一起離開。」就是這里了。「

歐陽蒲草和雲亭輕順著蜜蟲來到了皇宮最北角。」皇家佛堂?「歐陽蒲草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寶相莊嚴的佛堂,將上面的四個大字讀了出來。」選在這里……也真有他們的。「雲亭輕嘲諷道。

的確,做壞事,有勇氣能在佛祖面前光明正大做壞事的,的確不是常人了。」就不怕天打五雷轟?「雲亭輕又補了一句,」善惡有報,做好事積德,最壞事有大罪孽,在佛祖面前做壞事,他們也真夠能干的!「

看著雲亭輕這幅氣憤的模樣,歐陽蒲草笑了,」不過從地點而言,這地方也的確是隱蔽,任我想破頭,也想不到他們會將約定的地方定在這里。「

小錘子在寒風中搓著手,此時已經是十二月的天氣,寒冬臘月的,北風呼嘯,的確是有點冷的。

站了許久,終于有人從風雪中而來。

包裹的緊緊的,整張臉都是被埋在衣服中,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就一個人?「歐陽蒲草有些詫異。

包裹住臉的衣服解開,一張凍得通紅的臉露了出來,這張臉,是熟人!卻也不是太熟。」是她。「歐陽蒲草眼神中露出意外,卻有不意外的情緒。」是誰?「雲亭輕看著這張上了年紀的臉,問道。」王嬤嬤,貴妃身邊的人。「歐陽蒲草道。

雲亭輕開口想說兩句感想,被歐陽蒲草打斷,」別說話。「

前方細碎的聲音傳進耳朵。」明天娘娘要出宮一趟,回來會帶來一瓶毒藥,明天或者後天你留意著一點,我到時候會派人把毒藥交到你的手上。「」出宮找毒藥?「小錘子有些詫異。」宮外開了一家百草堂,據說對藥理方面頗有些研究,就連胡太醫都對這百草堂夸不絕口,說要比他們的醫術還要厲害,娘娘自然是不能找太醫要毒藥,明天娘娘就親自出宮去一趟這百草堂求藥。「」原來如此,奴才知曉了。「」那今日便這樣吧。「

說著,王嬤嬤繼續包裹住臉,在呼呼的風中踽踽而行,小錘子等到王嬤嬤的身影消失的不見,也小跑著離開了。

歐陽蒲草和雲亭輕依舊坐在書上,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是笑了。」如今百草堂的名氣竟然已經如此大了?「雲亭輕不敢置信。」那是自然。「歐陽蒲草一點都不懷疑,」背後是北山燕明的巨大財力扶持,加之路不平的經商頭腦,百草堂會紅火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我也沒想到這紅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這才幾天,竟然已經傳到宮里了。「

其實這件事情歸根究底還是歐陽蒲草自己的功勞,當初打了龍浩然,在龍浩然臉上留下傷痕,而胡太醫醫治之下給了龍浩然滋養膏,順便提了一提百草堂,這名聲自然就是不脛而走了。」既然這貴妃明日要去百草堂求毒,那我這百草堂背後的老板自然是要迎接她一番,你說是也不是啊,小輕輕。「歐陽蒲草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

雲亭輕看著歐陽蒲草這下,就知道她心里有了主意,當即也是笑著點頭,」明日出宮去吧。「」自然。「

兩人消失在樹枝之間。

第二日一大早,正陽宮里就傳出了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什麼,歐陽蒲草,你居然不帶我去?「

另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娘娘,你不是吧,你也不帶我去?「

雲姑姑和雲亭輕一起開口︰」歐陽蒲草(娘娘)你太不夠意思了。「

歐陽蒲草模了模鼻子,解釋道,」不是我不夠意思,而是你們都實在太重要了,這個皇宮需要你們,你們實在走不開啊,再說了,我有手有腳的,身邊壓根不需要人伺候,你們跟我去了干嘛?你們去了皇宮誰替我照應?「

歐陽蒲草看著沉默的雲姑姑和雲亭輕,」好啦,就這麼決定了,小輕輕,過來,我幫你易容。「

歐陽蒲草要把雲亭輕易容成自己,讓雲亭輕假扮成自己當一天的皇後,而自己則溜出宮去,」雲姑姑,你就在小輕輕身邊幫襯著點他,一般情況下,別讓人進正陽宮,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千萬不要讓人太湊近雲亭輕,我易容水平非常粗糙,如果靠的太近,三步之內,就會發現真相了。「

雲姑姑點點頭,」奴婢知道。「」小輕輕,「歐陽蒲草一邊給雲亭輕易容一邊交代道,」今日就先委屈你,你記住了,千萬不能開口說話,你一張口,一切就都暴露了,听到沒?「」知道了。「雲亭輕也是點了點頭。」好了。「歐陽蒲草收了手,」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離去。

只不過歐陽蒲草和雲亭輕等人都是沒有算到一個意外,龍浩然,依照最近龍浩然粘歐陽蒲草的程度,今日必定會來正陽宮!

……

歐陽蒲草出了皇宮,走在繁榮的繁華街上,心情一陣暢快。」其實仔細算來,我回宮也不過才五六日的時間,但卻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度日如年恐怕就是這個意思。「歐陽蒲草心中道,雙眼則乖靈的看向周圍,周圍人看來,只覺得一個美麗嬌俏的少女好奇的看向四周,心中也在驚異這少女好生的水靈,是哪家的姑娘。

歐陽蒲草也是朝著周圍的人露出微笑,然後便沖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百草堂而去。

百草堂門口排了長隊。」人這麼多?「歐陽蒲草雖然早已經預料到這副盛況,卻也還是被排到街口的長龍給震撼到了。」小姑娘,第一次來這里買滋養膏?被嚇到了吧。「排長隊的老伯笑著開口。

歐陽蒲草心有余悸的點點頭,」是被嚇到了,人真夠多的。「」多?多也值得!「那老伯道,」就像我,凌晨四點開始排隊,都排到現在九點了,隊伍也不曾少,有增無減,這百草堂一天最多只賣100瓶,後面的人其實壓根就不用排了,等到排到你,這百草堂也要關門了!「

歐陽蒲草點點頭,」這滋養膏有這麼好?「」好絕了,你用過就知道了。「老伯偷偷模模的靠近歐陽蒲草,」小姑娘,看見前面那男人沒有,我這兩天來排隊,都是能看見這男人,听周圍的人來說,這男人每天都是來排隊,就為了買滋養膏,這男人買滋養膏,是為了高價賣出去的,像現在滋養膏火爆成這樣,高價買滋養膏也是成了一門職業,你說火不火?「

歐陽蒲草理解的點點頭,就像前一世的黃牛票,買來,再轉手出去,賺一點中間費用。」看來真是火了。「歐陽蒲草心中也高興。」小姑娘,你再看後面。「老伯指了指繁榮街背後,歐陽蒲草一看,那也是一件店鋪,名字叫」回春堂’,取妙手回春的意思。

「看見沒有,這回春堂,也是一家藥房,放在以前,那也是繁華街上有名的藥店,可現在百草堂一開,這回春堂就連一點生意都沒有了,門庭冷落的很!」

正說著,從回春堂里走出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他那銅鈴似的大眼狠狠瞪了一眼百草堂的招牌,雙眼射出絲絲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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