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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要發財了?

這個人自然就是昨晚從落月小懸崖上跳下來的紫宸。

「從那麼高的懸崖跳下來,如果不是這橫生出來的樹干,我恐怕早已經粉身碎骨。」紫宸眼楮里有後怕,也有劫後余生的喜悅,「是老天不要我死!」

紫宸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樹干能支撐多久,他盡量的減少自己動作的幅度,「痛,」紫宸皺了皺眉頭,抱著自己的腳,「看來是掉下來的時候踫到了峭壁,把骨頭弄斷了。」

他探出腦袋一看,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這里距離地面少說也還有一百米,從一百米的地方跳下去,即使我全身沒有受傷,也保不準摔死,更別提我現在渾身上下大傷小傷不斷。」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坐著等死?」紫宸心里也在發急,他雖然被大樹擋了一下,沒有摔死,可現在這樣一直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隨著時間流逝,他會越來越餓,越來越冷,然後就這樣死去,或許運氣更差一點,還會遇到一些以吃人肉為生的鷹隼,活生生的被咬死。

雖然心里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可紫宸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等著。

等到天邊陽光逐漸大亮的時候,紫宸突然听到一陣啼叫聲從太陽升起的方向傳來。

「咕——咕——咕——」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紫宸抬起頭一看,就看見一雙褐色的羽翼翅膀從自己頭頂飛掠而過,那翅膀張開,足有自己四個人大小,紫宸興奮的抬起頭,有活物,是仙鶴,是通靈性的仙鶴!

「求你帶我離去!」紫宸大著聲音道,「求你!」

仙鶴低下頭顱,俯視著這個人類。

一人一動物的雙眼一對視,兩個人齊齊都是一愣。

「是緣分,」紫宸呆呆的看著仙鶴紫色的眼楮,眼神中流露出溫暖,感動,親切,而仙鶴雙爪勾起,抓在岩壁上,將腦袋也湊近了紫宸,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親近之意。

紫宸伸手,模了模仙鶴的腦袋,看見仙鶴沒有不滿,反而眯起眼楮一臉享受,紫宸便笑了,「我們都是紫眸,我們也算有緣,你是否願意和我為伴,我們做個朋友?」

仙鶴沒有應聲。

紫宸的眼楮流露出失望,「我不勉強你,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咕咕咕。」仙鶴突然又叫,紫宸仿佛能听懂它的意思,乍然驚喜抬頭,「你說你願意?」

仙鶴通靈,也是能懂紫宸的意思,在這一刻,一人一鶴溝通居然沒有絲毫障礙。仙鶴點了點頭,表示願意。

紫宸雙眼迸發出無盡的光彩,「那好,從今往後,小鶴,我就叫你小鶴,你就是我紫宸的朋友,一輩子的伙伴!」

小鶴清高明亮的一叫!展翅高飛,雙翅展開,在天地間暢快的遨游一番才飛回紫宸身邊,翅膀上下擺動,示意紫宸坐上來。

紫宸坐上小鶴的身體,最後抬頭望了一眼頭頂,那個方向,是歐陽蒲草所住的將軍府的方向,紫宸斂下眸中的不舍,「主人,我現在還太弱小,回到你的身邊,只能拖累你,我不想這樣!」

「給我三年,三年後,我回來找你,實現我當初的諾言。」

「我要這紫色,再不是低下的象征!我要成為萬獸國的王,我要你為我而驕傲!」紫宸捏緊雙手。

「小鶴,我們走!」說著,一人一鶴快速的消失在天邊。

……

「你快走,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將軍府門口,守門的侍衛不耐煩的驅逐著一個人。

那人卻依舊堅持著道,「侍衛大哥,你放我進去見皇後娘娘一面,不然,你就和她說路不平前來相見,娘娘定會知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放你進去就進去?」侍衛越發被糾纏的不耐煩,這個男人,從半小時前就已經拄在這里,趕也趕不走,用話羞辱他也仿佛沒有听見,侍衛瞳孔中的不耐已經越來越盛,說話也開始不客氣起來,「每天想要見皇後娘娘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皇後娘娘是什麼人,是你想見就見的,要是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報上一遍,難不成我都要代為通告?我勸你還是快走,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侍衛大哥,你……」

門口的動靜不算小了,雲亭輕被吵得起來,走到門口,「吵什麼呢?」

這侍衛也知道雲亭輕的分量,這高個子女人昨天可是皇後娘娘親自帶回來的,是皇後娘娘的身邊人,自然不能得罪,于是侍衛便恭敬的回道,「這小子想要見皇後娘娘呢。」

雲亭輕早在一開始就在打量路不平,看樣子不是那種插科打諢的不正經人,難不成真是歐陽蒲草認識的人?

路不平一見來了一個可以做主的人,頓時上前彎腰說道,「求姑娘代為通知一聲,就說故人路不平求見娘娘,娘娘定會讓我進去!」

雲亭輕是女裝打扮,他呆在歐陽蒲草身邊,的確是女裝更不容易讓人懷疑,因此路不平見了,也只當他是個個子高一點的姑娘,完全不會以為他是一個男人。

路不平「恩」了一聲,「你在這里等著。」

路不平一听,大喜,連連說道,「謝謝姑娘!」

那侍衛見雲亭輕都如此說了,也只好訕笑著站在一邊,難不成真是皇後的故人?

歐陽蒲草也睡的差不多了,緩緩的睜開了眼楮,雲姑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醒酒湯端了上來,「娘娘,想必現在頭疼的厲害吧,快喝一點。」

歐陽蒲草就著雲姑姑的手喝了,也沒說什麼,開始自己坐起來穿衣洗漱。

雲姑姑見今日歐陽蒲草的臉色好了很多,也知道自家娘娘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八成已經是振作過來了。

「起來了嗎?」雲亭輕在門外問道。

「進來吧,」歐陽蒲草開口。

雲亭輕推門走了進來,「門外有人找你,說是你的一個故人。」

「故人?」歐陽蒲草皺了皺眉,「有沒有說叫什麼名字?」

「叫路不平。」

「路不平。」歐陽蒲草將這個名字讀了讀,突然靈光一閃,「是他。」

「你真的認識?那還好我跑了這一趟,不然人就給攔在門外了。」

「讓他坐到大廳去,我整理好了就去見他。」提到路不平,歐陽蒲草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笑意,這個自己在污水一般的皇宮看到的一個清澈的少年,歐陽蒲草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娘娘還記得我。」路不平激動的坐在大廳,坐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來回在大廳走動。

歐陽蒲草進來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呵呵,這麼想見到我?」歐陽蒲草打趣。

一听到這個聲音,路不平激動的轉過身來,「娘娘,路不平見過娘娘。」說著立馬給歐陽蒲草跪下。

「這是做什麼。」歐陽蒲草皺了皺眉,「這我就不喜歡了,既然出了宮,這里自然就沒有皇後,沒有高低之分,我今日見你,也是以你朋友的身份,早知道你要給我下跪,我就不見你了。」

「萬萬使不得!」路不平立即道,「我這一跪,不是給皇後娘娘下跪,是給我的恩人下跪,無論如何,這一跪,我必須得跪。」

歐陽蒲草也知道路不平性子里有些固執,便也說道,「好,那我受著了,現在你跪也跪了,起來好好說話。」

路不平這才站了起來。「娘娘,我今日來見你,是為了報答你當初的恩情,我已經決定了,賣身給將軍府,替將軍府做牛做馬,來報答你的恩情。」

歐陽蒲草听得眉頭皺起,「將軍府用不著你,而且你賣身給將軍府,也不是報答我的恩情。」

「這,這……」路不平顯然沒有料到歐陽蒲草會這麼快的拒絕,一時倒是愣住了。

「我看你現在應該獲得很好。」歐陽蒲草看著路不平的衣著,就猜測到他現在自己應該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沒錯。」路不平點了點頭,「我現在在繁榮街租了一間店面,在賣兵器。我本來就是禁衛軍出身,對這種打打鬧鬧的東西最為熟練,于是就開了這樣一家店,收入倒也還過得去。」

路不平算是謙虛了!他現在的收入豈止是過得去?應該算是十分好了。

他老家西山,在皇城沒有背景,能在繁榮街上租下一間店面,足以看出他的本事,繁榮街是皇城最有名的一條街,想租店面豈是那麼容易的?恐怕有錢還不夠,還需要背景!而路不平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能搞到一間店鋪,足以看出點什麼來了。

歐陽蒲草听的眼楮閃了閃,「不錯。」歐陽蒲草夸獎道。

路不平頓時像是小學生被老師夸獎了一般的激動。

「那麼你就先好好把店開下去,報恩的事情,你暫且不要想,我若需要你的幫助,肯定會主動提出來,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可,可是……」路不平皺眉,總有些不甘心。

「還有什麼可是?你連我說的一句話都不肯听,我還指望你幫我其他的事情?」歐陽蒲草回頭道。

路不平頓時吞下口中未說完的話,轉而說道,「不平知道皇後的意思了,不平先告退了。」

「恩。」歐陽蒲草揮了揮手。

等到路不平下去之後,歐陽蒲草叫了雲亭輕上來,「小輕輕。」

雲亭輕頓時鬼魅一般出現在房間里,內力五重天高手施展輕功,的確來無影去無蹤,「你去幫我打探一下路不平的兵器店,看他經營到何種程度了,若只是一般的程度,我也就放任他繼續生活,若是經營的好,這樣的人才,我自然要收攬到身邊來……」歐陽蒲草緩緩道。

「是。」雲亭輕應下,卻站著不動。

「怎麼了?」歐陽蒲草抬眸看向雲亭輕。

「歐陽蒲草,既然你已經服用下七白果改善了體質,現在完全已經開始修煉內力了,我這里有一本內力心法很是不錯,你拿來看看,或許對你有好處。」說著,雲亭輕拿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

「《風息心法》。」歐陽蒲草讀了出來。

「不錯。」雲亭輕點了點頭,「這本心法按等級排列,也能排到精品的層次了。」

「心法還有等級排列的?」歐陽蒲草第一次听到這個說法,好奇的問道。

「自然有,兵器從高到低有仙品,上品,人品,地品,不入流的排列,那麼心法自然也有等級之分,從高到低也是分為,仙品,上品,人品,地品,不入流,我這《風息心法》算是上品層次,算是相當不錯了。」

歐陽蒲草點了點頭,按照雲亭輕這麼一分類,這《風息心法》的確是不錯了。

「你幫我看看我這一心法能分到哪個等級。」歐陽蒲草從袖口里取出從龍胤那里敲詐過來的《正陰心法》,遞給雲亭輕看。

「你有心法在身?」雲亭輕驚訝道,顯然沒有想到歐陽蒲草身上居然藏了一本心法。

「什麼,居然,居然是《正陰心法》?」一看到《正陰心法》這四個字,雲亭輕頓時臉色大變,驚訝出聲,「你身上怎麼會有《正陰心法》的?」

「你知道《正陰心法》?這《正陰心法》很有名?」歐陽蒲草問道。

「豈止有名……」雲亭輕知道這樣說,歐陽蒲草根本意識不到《正陰心法》的價值,干脆說道,「若是按照我剛才那套分類,《風息心法》算是上品層次,那麼這《正陰心法》就是仙品層次!比上品更高一個層次,可以說是頂尖心法那一類里面最誘人的存在之一……」

歐陽蒲草眨了眨眼楮。

「沒想到這種心法居然會在你身上,如果是知道你有《正陰心法》在身,說什麼我都不會拿出《風息心法》來,簡直是讓你笑話了。」

「沒有沒有,看見你能拿出好的心法來給我,我很感動。」歐陽蒲草連道,又接著問,「心法好很重要嗎?」

「廢話!心法就相當于地基,地基越好,房子往上搭,越能牢固。就拿我和你來說,我修煉的是上品心法《風息心法》,而你修煉的是仙品心法《正陰心法》,那麼短時間內,我們倆的差距可能看不出來,有可能還是我領先于你,可是時間一長,我們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地基搭建的穩,那麼樓能蓋的越高,地基不穩,別說搭高樓了,可能向上搭個兩層,樓就塌了。」

歐陽蒲草點點頭。

「你有《正陰心法》在身,那可千萬不要浪費,盡早修煉才是。」雲亭輕叮囑了一句,「還有第二件事情,關于你的武器。」

「武器?我正好要和你說這個。」歐陽蒲草從房間里取出虹鱒劍來,「這把劍,是好劍,可是不適合我。」

「你也發現了?」雲亭輕昨天旁觀歐陽蒲草用劍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歐陽蒲草用不慣劍,手法很是生疏,別說要殺敵,恐怕這劍在歐陽蒲草手中,先會傷了自己。

「我比較適合用‘針’。」歐陽蒲草撫模著虹鱒劍,「劍是好劍,可惜兵器不趁手,也只是廢鐵,白白浪費。如果這虹鱒劍的劍身能重新打造,煉制成‘針’,那麼即使遇上內力高手,我也有保命的能力。」

「你適合用針?」雲亭輕詫異了,「你怎麼會喜歡用針,我還從來沒有听說過誰的武器是針的,不過既然你用針用的比較順手,那我或許有辦法幫你把劍鍛造成針。」

歐陽蒲草前世是毒醫特工,靠著一首毒針殺人于無形之間,用針做武器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不過听到雲亭輕居然能有辦法幫它鍛造毒針,歐陽蒲草頓時興奮道,「小輕輕,你認識有名的鍛造大師?」

一般的鍛造大師,恐怕沒有這個能力將虹鱒劍龐大的劍身改變成針,這可是一向考驗技術的工作。一來虹鱒劍是由稀有材料耗費無數心力練就,一樣東西已經定格,想要改變恐怕要耗費比之前更大的人力物力,二來,當世著名的鍛造大師也就那麼幾個,一個個都已經歸隱山林,人都找不到,更別提想要讓他們幫忙了。

「認倒是認識一個,可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這個忙了。」雲亭輕眼眸深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幫你辦成這件事情。」

「謝了。」歐陽蒲草感動道。

「我該交代的事情已經交代完,你就在房間里開始修煉心法,我幫你去聯系一下那位鍛造大師了。」說著,雲亭輕一溜煙消失。

「小輕輕傲是傲嬌了一點,可惜現在看來倒是越來越順眼可愛了。」歐陽蒲草笑著道,在床上盤腿坐下,拿出正陰心法,歐陽蒲草先是將第一章的內容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

難,真是難。

第一遍,歐陽蒲草看不懂,緊接著又看了一遍,看著看著,心中仿佛有點觸動,她照著書上的內容讀了出來。

《正陰心法》字不多,一頁也就百來字,歐陽蒲草慢慢的讀,一字一頓的讀,漸漸的,聲音里面有感情流瀉出來,如果雲亭輕還站在這里的話,就會驚奇的發現,歐陽蒲草每一個字都讀得有韻律,包含感情,听的人能從每一個字中感受到堅定,執著,信念,那是歐陽蒲草想要變強的力量。

歐陽蒲草感覺自己將字讀出來,逐漸的,原本有些跳的神智融入這些字當中,她漸漸的覺得身體變得溫暖,仿佛被包裹在母親的懷抱,丹田一股熱流劃過……

成功了!

「終于有內力了。」歐陽蒲草緩緩睜開眼楮,而此時居然已經過了三個小時,距離雲亭輕離開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沉浸在修煉當中,根本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不過我的收獲也算大,經歷過七白果洗滌的身體果然純粹,再加上這回心神全部集中,終于能在三個小時內成功修煉出內力。」

按照書里介紹,修煉《正陰心法》,即使是身體全然純淨的‘聖子之體’,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去感應身體的奧妙,才能修煉出內力,而歐陽蒲草經過七白果洗滌之後,身體事實上和‘聖子之體’沒有什麼兩樣,卻能在短短三個小時內修煉出內力,也算是歐陽蒲草潛力和悟性比較高了。

「按照小輕輕說的,修煉內力,也就是第一步難一點,只要感覺到內力存在,日後只需要靜心冥想,重在積累就可以了。我現在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算是小有成就,不知道小輕輕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歐陽蒲草眼神中流露出期待。

……

雲亭輕此刻正在距離將軍府十里外的一個茅草屋外面站著。

這茅草屋從外面看破破爛爛,一副一陣風吹來隨時都會坍塌的樣子,可雲亭輕知道,這茅草屋就如同他主人給他人的印象一般,外表看來破破爛爛漫邋邋遢遢,內里卻是銅牆鐵壁,堪稱防御力驚人!

這茅草屋,即使是歐陽善智手下那火雲小隊要強攻,恐怕攻上一天一夜也攻不下來,因為建造這茅草屋的主人,堪稱這個國土最強大的鍛造師——鐵錘大師鐵木!

恐怕很少有人听過鐵木的名字,因為鐵木是個隱世高人,一般人哪里有幸見到鐵木?即使見到鐵木,也會被他邋里邋遢仿佛乞丐一般的外表所蒙蔽。可是听過鐵木見過鐵木的人卻無一不對他表示由衷的欽佩,由鐵木制造出來的兵器,那絕對是神兵!由鐵木鍛造出來的防御城牆,那堪稱銅牆鐵壁!

要問雲亭輕是怎麼認識鐵木的,那很簡單,鐵木是他們這個家族里面的,雲亭輕自然了解了。

不過鐵木卻是個怪脾氣的,雲亭輕已經在茅草屋門前站了足足兩個小時了,鐵木卻仍舊沒有要開門見他的意思。

雲亭輕沒有辦法,只好再次上前敲門。

咚咚咚——

沒人開門。

雲亭輕再敲,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連敲了十來下,節奏快,聲音重!

終于吵得人沒辦法了,一個童子苦著臉來開了門,「雲小公子,你怎麼還沒走啊,我家老爺子說了,他今天不見客!」

「不見也得見,你讓他放我進去,我有重要事情和他講。」雲亭輕不客氣的說道。

「哎呀雲小公子,你就別再為難我了,我剛才已經幫你傳過話了,我家老頭子不是還沒見你嗎?還害得我被踢了一腳,可疼了呢,到現在還疼著!」

「廢話少說,我都已經在外面被冷風吹了兩個鐘頭,足以有誠意了,他說不見客,我可不是客人,我自己進去了!」說著一把推開小童子,雲亭輕直接大步進門。

「唉,唉,雲小公子,你這樣可不行啊,你這樣會害死我的,雲小公子你這是強盜行為啊啊啊!」小童子追在後面哭罵著。

不過雲亭輕可不會管他,直接朝著大廳走去,按照他對那老頭子的了解,此刻他肯定坐在大廳里面悠閑的喝著茶呢!這老頭子能有什麼事情?剛才那一番行為,還不是故意折騰他。

「小鬼,你越發沒有禮貌了。」大廳里,一個頭發潦草的老頭幽幽的拿起茶杯吹了口氣,再輕抿一口,放下茶杯抬起頭來,繚亂的頭發!連衣服都是亂七八糟冒著臭氣,隔著十來步都能聞到一股怪味,那老頭就是著名的鍛造大師鐵木!

雲亭輕皺了皺眉,隔著大老遠椅子上坐下,刻意和鐵木保持著一段距離,「你多少天沒洗澡了?這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沖了。」

「要你管?老頭子我醉心鍛造,哪里有時間去干洗澡這種俗事?」鐵木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緊接著又問道,「你來找我準沒有什麼好事,說吧,這回來找我干什麼?」

雲亭輕沒有理會鐵木的刻薄,他從身後將虹鱒劍取了出來,一把扔了過去,「你看看。」

當雲亭輕取出虹鱒劍的時候,鐵木的眼楮就亮了,身為鍛造大師,他的眼光也是極毒辣的,武器好不好,不用模光是看就能看出來!

「是把好劍!」鐵木當即大贊一聲,接過劍之後,鐵木眼中的光芒越發透亮,他驚喜的看著虹鱒劍,一邊用雙手愛惜的模著劍身,「劍身冰冷,切割有寒氣……嘶……鋒利!」鐵木心急模得太快,頓時被虹鱒劍割出一道傷口,頓時傷口冒著冰寒,皮肉都瞬間結冰,鐵木卻像是沒有感覺到自己這情況,雙眼驚喜,「是虹鱒劍,是八大名劍之一的冰雪無情虹鱒劍!只有虹鱒劍才有這等出手即刻生冰的效果!~」

「有眼光。」雲亭輕笑著稱贊了一句。

刷——

鐵木立即轉頭看向雲亭輕,「小鬼,這劍你哪來的?」

「哪來你就別管了,我今天要求的事情和這把劍有關,你幫不幫我?」

「不幫。」鐵木將劍扔回給雲亭輕,眼楮里已經收斂了興奮的情緒,又變回那個尖酸刻薄的糟老頭模樣,「老頭子我已經立誓不再鍛造,拿什麼寶貝來都是一樣,老頭子我都是不會心動的。」

「這個難搞的糟老頭!」雲亭輕在心里暗罵一聲,他不鍛造?那才有鬼!就像一個酒鬼說自己不再喝酒一樣,這都是嘴上說說的,老頭子不想鍛造,只是托詞,是嫌麻煩。不過這個老頭脾氣也是個倔的,你威逼利誘,都沒有,你和他講道理,他也不吃這一套,不過雲亭輕今天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空手回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鍛造出一把能流芳百世的絕世武器,今天不就是一個機會?」雲亭輕慢悠悠的道,「你這個夢想都說了幾十年,我如今卻還是沒有看見有什麼珍貴的武器出世,怎麼,難不成你那夢想只是嘴上說說,還沒有付出心動?」

鐵木頓時大怒,「小鬼,鍛造出一把絕世武器,豈是嘴上說說這麼容易!我現在不再鍛造,還不是為了我那夢想,我一定要再我有生之年,鍛造出堪比八大名劍的武器來,讓我鐵木的名字,隨著那把武器被所有人知曉千年。」

「這件事情容易。」

「恩?」鐵木眉眼一動。

「這虹鱒劍本身,是個稀有材料,相信你懂,你現在缺少的,不就是稀有材料?你的技術沒有問題,又有材料,機遇不就放在你眼前,等著你去抓取。」雲亭輕看著鐵木。

「你願意將虹鱒劍交給我重新鍛造?」鐵木吃驚的問。

他心中是不敢相信的,因為如果要將虹鱒劍重新鍛造,那麼世上將會出現另一種武器,而虹鱒劍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自然,不然我提出這個干什麼?不過我有要求,這武器,必須要是‘針’,至于形態,你自己看著辦。」

「針?」鐵木皺著眉頭,「武器是針?我從來沒有听說過有誰用針做武器,托你辦事的這人是誰?我記得族里是讓你出來尋找下一屆的族長傳人的,莫非你已經找到了?」

「差不多,不過我現在還不肯定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因為話里是分不清‘她’還是‘他’的,所以鐵木也只當雲亭輕說的‘她’是個男人。

「你是族里的‘鳳義士’,既然族里選你做‘鳳義士’,自然是相信你的眼光,你看中的人,應該不會差,你今日來想我拋出兩個誘餌,一個是名利,另一個是族長候選人,迫于族長候選人,我也會幫你鍛造,這活我接下了。」

听到鐵木這鐵嘴巴終于松口,雲亭輕的眼神也終于放松下來,「你能接下,我就輕松多了。」

「不過我最後再問一遍,你要鍛造的,當真是‘針’?你已經確定了?針當武器,不好使用,一旦鍛造完成,就不可再改,這是我的規矩,即使是族長候選人,我也不會更改!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就是針。」雲亭輕肯定道,「她習慣用針。」

「那好。我會趕工,最早今晚,最遲明晚,我會把東西送到你的手上,報上你的住址。」

雲亭輕將將軍府的位置報了上去,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要鍛造的,必定是仙品的神兵,短短兩天時間,夠完成嗎?」

鐵木自得一笑,「小鬼,為了這遲來的神兵,我已經準備了足足四十年,磨刀不誤砍柴工,我磨刀磨了這麼久,自然鍛造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好,那我就先走了。」雲亭輕點了點頭,離開茅草屋。

一看天色還早,雲亭輕也不急著回將軍府,順路去了繁榮街,先吃了點東西,然後按照歐陽蒲草給的地址,找到了路不平開的兵器鋪。

「蒲草韌如絲。」雲亭輕輕聲讀了出來,皺了皺眉眉頭。

「如果我沒猜錯,這蒲草,指的應該就是歐陽蒲草,他怎麼用這個做一個兵器鋪的名字?」雲亭輕心中隱隱有不快。

他在路中間隨意攔下一個人,「小兄弟,問一下,這蒲草兵器鋪,生意如何?」

那小兄弟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抬眼一見拉住他的是一個高個女人,愣了一下,回答,「生意很不錯啊,你不是都已經看見了嗎?」

兵器店里面人頭攢動,的確是很不錯。

「這兵器鋪開了多久了?」

「才剛開沒一個月吧,這兵器店老板也是個厲害的,前三天,兵器全部打折出售,那三天,這兵器店簡直是被擠爆了。要知道,兵器在風隱國價格一直居高不下,這蒲草兵器店打折出售後的價格,可是要不普通兵器店便宜一半還要多啊,我們剛開始都以為這老板是個傻子,不會做生意,可後來我們才知道傻子的是我們!」

「哦?」雲亭輕听的眼楮閃了閃。

那小哥聊性上來了,「我們買回兵器的,回家都用了用,兵器鋒利削發如泥!這兵器,即使用正價買回來,都是值啊!三天後蒲草兵器店恢復正常價格,可來買兵器的人卻是越來越多,蒲草兵器店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到如今,可不就在這條繁榮街上立足了?」

雲亭輕點點頭,「多謝小哥。」

拜別小哥之後,雲亭輕又找了幾個人了解情況,發現都喝第一個說的差不多,「看來這路不平的確很有做生意的天賦。」雲亭輕于是回了將軍府,準備找歐陽蒲草回話。

听了雲亭輕說的之後,歐陽蒲草點點頭,「兵器的事情,謝謝你了,至于這路不平。」歐陽蒲草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從一言一行之中,我就看出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執著人,沒想到竟然一直想著我當初幫他的事情,把兵器鋪都是用我的名字命名。」

蒲草韌如絲,歐陽蒲草喃喃念了這個名字幾遍,又笑了。

「要把他找來嗎?」雲亭輕問。

「還不急,再過段時間吧,最近也沒想好讓他干什麼。」

……

此刻,距離歐陽將軍府極近的一個府宅內,這里面住的是歐陽善智的好兄弟,他的左統領,李刀。

李刀泡在木桶里面,旁邊是他的侍妾宛如。

宛如幫李刀換水,擦身,等到了最後一步,宛如溫柔的道,「大人,該換藥了。」

每天下午的這個時候,宛如都會幫李刀換藥。宛如也是一個大膽的女子,普通人看見李刀這個恐怖的還在流血的傷口,一般女子早就哭了,可宛如卻堅持每天幫李刀換藥,即使害怕,也只是緊緊咬住嘴唇,連吭都不吭一聲。

「將軍今天傷口還痛嗎?如果痛,就叫出來,這里只有宛如一個人,叫出來沒有什麼丟臉的。」宛如輕聲道。李刀傷口愈合的慢,這一點每天給李刀換藥的宛如最是清楚,正因為傷口愈合慢,所以李刀要承受的痛苦也比常人更加劇烈,這次箭傷,由于是在極遠的距離射過來,沖擊力極大,所以傷口也是格外嚴重,每次宛如給李刀換藥的時候,李刀都是忍痛忍的臉色發白,因此宛如才會有這一說。

「我今天一點也不痛,感覺傷口倒是要大好了。」李刀輕松的說道。

宛如只當李刀是為了安慰才這麼一說,心下更是心疼,手的力度放的更加輕柔,李刀笑著道,「宛如,我真不騙你,你可以大力一點的。」i

「將軍,你別逞強。」宛如一邊說,一邊拆開李刀的繃帶,突然宛如臉色一變,詫異的看著李刀的肩膀,「這,這這……」

「怎麼樣?好大半了吧。」李刀哈哈大笑。

宛如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刀已經開始長肉結痂的肩膀,神色驚詫,「怎麼會這樣?昨天我給您換藥的時候,您這肩膀上還是鮮血淋灕。」

李刀也是側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妙藥啊妙藥啊!沒想到我這傻佷女這麼厲害,真是沒想到啊!」

見宛如還是一副傻了的模樣,李刀笑得更開心了,手一抬,手上一瓶傷藥出現在宛如視線里面,「看到沒有,就是這個,滋養膏!我昨天涂了它,今天就好的大半了,照這速度下去,明天就可以完全結痂了!」

「大人哪里買的?」宛如雙眼流露出懷疑,「真這麼好用,宛如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藥膏,是皇上賞的嗎?」

如果是皇上賞的,那就可以理解了,據說宮里有一個藥膏十分名貴,連寵妃貴妃也只得了一瓶賞賜,每日節省著用,難不成皇上就是把那藥膏賞給自家大人了?

「非也。」李刀搖搖頭,一看宛如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皇帝怎麼可能會賞我那種程度的藥膏?這滋養膏是將軍賞的,目前還沒有流傳開了罷了,若是流傳開來,世人必定瘋狂啊!」李刀也只是粗略一說是歐陽善智賞的,並沒有說是歐陽蒲草自己做的,宛如雖然是自己的寵妾,可寵妾畢竟是寵妾,李刀不想和她說太多。

「你幫我換身衣服,今天下午,我就要去拜訪將軍。」想了想,李刀又道,「還是不了,我先去拜訪那位公子,你讓管家去西府送上請柬,就請北山公子前去望春樓一聚,就說今天下午,我請公子喝杯茶。」

……

望春樓是京城有名的一家酒樓,有名到什麼程度呢?即使是歐陽善智身邊的左右手李刀,要宴請貴客,也需要提早一兩個小時預約。

如果不是李刀是一些普通群眾想要來嘗一嘗望春樓的特色,那就更需要提早一兩天甚至一個星期來預約了。

今日算是李刀運氣好,預約的早,給他訂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

「客人,您樓上請,東西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拜訪好了,菜是現在上還是過會兒再上?」小二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道。

想到那個人對飯菜龜毛的要求,李刀就搖了搖頭,過會兒再上,務必保持飯菜在最完美的一個溫度上。

「您放心,即使是京城最挑的北山府的三公子來了,也是對我們的菜色無可挑剔。」

北山府的三公子?

李刀眼楮閃了閃,還真是巧了,今天正是這位極挑剔的主子要來!

北山,是京城的一個大姓,這個姓氏,並沒有和皇室血緣沾染上任何關系,北山這個家族,世代貴為皇商,也就是商人!在這個世界,商人的地位並不低賤,相反,北山更因為掌握了風隱國大量的經濟命脈,而隱隱這個家族有種龐大的傾向。世人並不會因為北山是世代經商世家就小瞧北山家族,曾經有人曾這樣挑釁過北山家族,後來北山家族用鮮血的威懾讓他們知道了下場。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哪里都成立。

北山家族世代不修習內力,不過有錢,則可以雇佣大量的高手作為他們的保護,就像北山家族最為著名和挑剔的三公子出府之時,就會帶著不下十個高手,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

北山家族總共三個兒子,可其實上北山下任的家主已經定下來了,就是北山三公子,北山燕明,這個挑剔又龜毛的小子!可是不得不承認,北山家族原本已經很龐大的勢力,在北山燕明的打理下,變得更加恐怖和龐大,枝葉有逐漸向另外兩個大國傾入的勢頭,李刀毫不懷疑,如果再給北山燕明十年,整片明峰大陸恐怕都會有北山家族的產業。

「約定了下午兩點,現在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北山燕明是個遵守時間的人,他必定快要來了。」李刀這個粗枝大葉的人此時卻乖乖的在椅子上做好,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衣著,顯然他十分重視這次的約會。

果然,當時間走向兩點整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第一個走進門的是兩個梳著花苞頭的小女孩,模樣都十分討喜,晶瑩剔透的,十三四歲的樣子,李刀知道,這兩個是北山燕明身邊的兩個侍女,北山燕明出府都是會帶著這兩個姐妹,一個叫做小寶,一個叫做小玉。

第二批走進來的就是三個侍衛,李刀u看不出這三個侍衛的深淺,恐怕內力修為都要在自己之上。

最後走進來的才是北山燕明。北山燕明年僅22歲,生的唇紅齒白,手上拿著一把折扇,衣服穿的低調華麗,李刀是個粗人,看不懂衣服的好壞,不過北山燕明身上穿的那些料子,即使是李刀,也是一眼看出這料子絕對不凡,更何況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依照北山燕明這吹毛求疵的性格,會穿差的才怪呢。

「刀兄,讓你等久了。」北山燕明抱拳,先賠了個禮。

房間里擠進了這三批人,頓時原本還很大的房間頓時顯得擁擠了。

「哪里哪里,是我來早了,來人啊,上菜。」李刀一聲招呼。

此刻那小玉和小寶已經一左一右在北山燕明身旁站定,一個在幫著給北山燕明敲背,一個則是拿出隨性攜帶的包裹,從里面又小心翼翼的拿出餐具來,在北山燕明身前擺好。

見李刀的視線聚集在這里,北山燕明頓時咧了咧嘴,「抱歉啊,李刀兄,我這個人臭脾性,習慣了府里的餐具,在外面的就用不慣了,不然吃不下東西啊。」對于這一點,他自己也是頗多苦惱,可是沒辦法,改不了了啊。

「我知曉的,我知曉的。」李刀連連道。

這北山公子,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可還是會市場被他的龜毛歲震驚啊……

也還好北山公子出身龐大的北山世家,否則哪里來的這麼多金錢和時間能容他揮霍?

可看後面那些侍從,一個個理所當然的模樣,想必這一幕已經發生的太頻繁以至于他們一點都不驚詫了,如果哪一天北山燕明不這樣,他們想必才會覺得詫異。

「客人們,小的來上菜了。」小二敲了敲門,頓時一道道精美的飯菜被一一端上了飯桌。

整整擺賣了一整個桌子,這菜才算上完,其實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還要多,根本沒必要點這麼多菜,可是在北山公子面前,這派頭必須要要啊。李刀想。

「刀兄,你……」北山燕明搖了搖頭,「你若下次約我,千萬不必如此,我雖對事龜毛,對人卻不是如此,你大可不必如此鋪張浪費,我看了著實心痛。」北山燕明卻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對啊。」給北山燕明敲背的阿寶點了點頭,「我家公子雖然吹毛求疵,可都是在對生活品質方面,那是要求他自己,對他人公子一向很寬容,而且,公子最見不得浪費了,浪費食物就是浪費金錢,公子看到你點了這麼多食物卻不吃光,公子心里其實是很心痛的。」

李刀又是一愣。

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想象了,原來北山燕明居然是個這樣的?

「唉……」北山燕明嘆了口氣,「也怪我,沒有和刀兄說清楚,今日這頓,刀兄必定是破費了吧,這樣吧,這頓飯菜的錢就由我出,刀兄日後可萬萬不得如此了。」

「使不得使不得。」李刀連連道,「北山公子已經幫了我家夠多的忙,一頓飯的錢我還是請的起的,北山公子千萬不要和我爭這件事情,不然就是在侮辱我。」

听到李刀這麼說,北山也就作罷。

「當初救你母親,我也是順手所為,刀兄不必放在心上。」

李刀的母親住在平郡縣一個小鎮,北山燕明有一次外出談生意回京,正好路過平郡縣,就看見一個老婦人暈倒在自己馬車前。

北山燕明出行必定帶著大夫,見人暈倒,北山燕明立馬讓大夫上前去給人看病,這一看,順手就回了老婦人的老命,不然恐怕老婦人這一暈就要去了。

這老婦人活過來後托北山燕明給李刀帶去書信,說明自己身體的情況,李刀查明事實之後,一方面派人將老母接過來和自己居住,另一方面則聯系上了北山燕明要報答恩情,可北山燕明家世顯赫,什麼都不缺,李刀還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這恩情該怎麼還。

後來有一次听北山燕明身邊的人說,北山公子最大的愛好就是錢,數不盡的錢,李刀听了雖然嘴上吐槽︰「都這麼多錢了還要錢!真是不知足!」可卻也還是順著這個思路想了下去。

正巧听人說北山燕明正準備向西府那條街開闢生意,至于什麼生意,李刀則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歐陽蒲草的滋養膏。

「北山公子,不知道你對開藥房有沒有興趣?」李刀終于扯出正題。

北山燕明搖了搖頭,「藥房,不好賺錢。」

北山燕明是個正宗的商人,商人,唯利是圖,什麼有錢賺,就開什麼店!至于北山會救下李刀的老母親,不是北山善良,一來是順手所為,二來也是他看出這老婦人穿著不一般,想來應該家里有點勢力,這才救下。

能讓人欠下恩情的事情,北山燕明都很樂于去做。

「不,」李刀連忙搖頭,「這個要點不一般。」

「哦,怎麼個不一般法?」

「公子請看。」李刀拿出滋養膏,「我說的不一般,都是因為我手上這個藥膏。」

北山燕明接過看了看,他並不懂藥,所以看不出這藥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藥奇特在哪里?」

「我來演示給公子看。」說著,李刀頓時拿出隨身佩戴的小刀,二話不說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鮮血嘩嘩的流了出來。

北山燕明看著李刀,「刀兄這是做什麼。」

身後的護衛也是屏息盯著李刀。

李刀笑笑,「公子,我是粗人,讓我用嘴巴講這藥膏如何好,講上一天一夜,恐怕公子也依舊不明白,我不如用事實讓公子知曉。」說著,李刀將滋養膏涂在自己傷口上,「只需一個小時,公子自然能看出效果來。」

「不如這樣。」北山燕明已經懂得李刀在做什麼,他眉眼一動,叫道,「禾子,你也割開手臂,傷口大小弄得和刀兄一般大小,我這里有北山府最好的藥膏,你涂上,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對比對比,自然可知道刀兄手上這藥膏的藥效。」

李刀听完眼楮一亮,「不愧是北山公子,果然聰明,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方法!」李刀拍了拍腦袋,心里是由衷的佩服這北山三公子。

「刀兄謬贊了。」

在北山燕明下了命令之後,身後三個侍衛當中叫禾子的出列,割開手臂,照著做了。

一個消失很快就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都將傷口揭開,我看看。」北山燕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哈哈。」李刀笑了一聲,笑容自信,他親自試驗過滋養膏的藥效,對滋養膏很有自信。

「刀兄有點自滿了吧。」那個叫禾子的侍衛看到李刀的笑容就不由的想打擊他,「我們北山府的‘去瑕膏’可是比宮里的玉肌膏還要名貴的,說實話,我也不懂公子為什麼還要給你機會,這種藥膏,我們北山府不缺。」

「什麼?」李刀臉色大變,北山府的去暇膏比宮里的玉肌膏還要珍貴?听到這話,李刀的信心就有點不足了。

也對,北山府富可敵國,什麼好東西沒有?是自己太過大意了……那既然這樣,北山燕明應該完全看不上自己這滋養膏啊,為什麼還給自己機會?李刀想不明白,疑惑的看向北山燕明。

「禾子,你多嘴了。」北山燕明淡淡說了一句,那個叫禾子的立即閉嘴不言,可見北山燕明管理手下很有些手段。

「刀兄,不要被他的話影響,我對你這滋養膏很有興趣,我們來看看效果吧。」

李刀只當北山燕明是在安慰他,苦笑了一下,將自己被包扎過後的手臂解開,攤在北山燕明眼前。

同樣的,禾子也是這麼干,兩雙手平攤,頓時所有人都圍攏了上來。

「恩?」禾子也在看,他自得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涂了北山府最好的藥膏的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北山這種程度的藥膏也是極其珍貴的,如果不是為了要做對比,自家公子恐怕還不會拿出手,也算是自己運氣,有生之年能享受這種極品藥膏的藥效。

「怎麼樣?」禾子驕傲的看向李刀,「你這等拿不出手的藥膏,還敢擺在我們公子眼前,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公子的眼楮……」

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大家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自己,禾子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尤其是阿寶這兩個丫頭,更是目光讓人內心一股火升起。

「干什麼都這麼看著我?」禾子怒道。

「你自己看吧。」阿寶說道。

難不成……禾子心中一跳,低頭向李刀手中的傷疤看去,居然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已經結痂,和自己這道傷口的進度幾乎完全一樣,細細比較起來,也還分不出高下呢。

禾子頓時說不出話來,自己這藥膏出自北山府最為珍貴的藥膏,那藥效自然是沒話說,可這莽夫哪里拿來的藥膏,藥效居然能和去暇膏相比?

別說禾子了,在場的人包括北山燕明在內,此刻心里都是想法一陣一陣的,一會兒看看李刀,一會兒看看李刀的手臂。

「刀兄,你這藥膏,讓我很是詫異啊。」北山燕明緩緩說道。

李刀自己也是咂舌!

當世去疤痕方面的藥膏,最為珍貴的,有兩樣,一樣就是宮里那些老御醫制作的「玉肌膏」,另一樣就是來自北山府的「去暇膏」了,這兩樣藥膏,都是有價無市的,你即使抱著大堆的錢來問北山府要,北山府也是不會賣給你的。這就好比你拿著錢去和皇帝換,你看看皇帝是會給你藥膏還是砍了你的腦袋。

「現在三大藥膏,恐怕要加上刀兄你這‘滋養膏’了。」北山燕明看著李刀的眼光頓時更加莫測南明,「刀兄可否方便告訴我,這藥膏是怎麼制成的?」如果能拿到這藥膏的藥方,無論這藥方多復雜,材料多難得,對北山府而言,都是一項u巨大的財路,北山燕明心中已經隨之有了一連串的方案。

李刀搖搖頭。

北山燕明臉色一變,「刀兄不願意告訴我?」

「不是,是這藥膏並不是我所做,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制成的。」

北山燕明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那刀兄可願告訴我,這藥膏是何人所做?」這制作藥膏的人,是個人才,如果可以,北山府願意花大價錢挖下此人,用心栽培。

北山燕明的語氣更加禮賢下士,「這事情對我很重要,請刀兄務必要告訴我,燕明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不需要不需要,我可以為北山公子引薦此人,但北山公子務必答應我,保證此人的信息不外漏,否則,別說那人背後的人不會放過北山公子,就連我,也是會翻臉不認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李刀整個人的氣勢一番再番,北山燕明身後那群侍衛頓時緊握住武器,雙目炯炯的盯著李刀。

「好說,敢問此人是?」

李刀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聲音輕聲在北山燕明耳朵旁邊說了一句,下一刻,就看見北山燕明的臉色變的意味深長,「燕明懂了,放心,北山時代獨立于皇權,即使聖旨下來,北山府也有權利抗旨不尊,燕明答應了保守秘密,那必定是遵守的。」

這一點,李刀毫不懷疑,北山燕明金口一出,那就不會反悔,世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立即就去拜見那位,刀兄意下如何?」北山燕明眸光中有一簇火苗跳躍,在身邊服侍的阿寶知道,自家公子看起來淡定,可是一當遇到什麼有挑戰的事情的時候,整個眼楮里就會有小火苗在燃燒,現在公子就成這樣了!

「可以。」李刀點了點頭,「我之前已經和將軍打好招呼,說會帶人去拜訪,既然北山公子現在想見,那我便為公子引見。」

「多謝刀兄。」

而此刻,將軍府的一個房間內,突然傳來雲姑姑驚喜的叫聲︰「鐵樹開花,娘娘,鐵樹開花,你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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