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姚雪心看見月綰綰,眼中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這個賤婦。」尹佑瑾一手掐住姚雪心的脖子,另一只手給月綰綰塞下了一枚藥丸。
「尹佑瑾,你做什麼,放開雪心。」月綰綰想要把尹佑瑾拉開,可是覺得全身的內力在流失,尹佑瑾給她吃了什麼?她覺得越來越沒有力氣。
「皇上,你就這樣愛她麼?那麼,若是她她最好的朋友我,殺了玲瓏,殺了蘇修一家,你猜,她會不會很傷心呢?」姚雪心的眼淚順著絕美的臉頰流下,看著尹佑瑾,露出淒絕的笑容,慢慢的斷了氣。
而月綰綰只覺得全身無力,什麼也听不見,看不見,眼前一黑就慢慢的倒了下去。
月綰綰慢慢醒來。四周的一切很是熟悉。她是睡在了攬月閣。想必是尹佑瑾把她抱回來了吧。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運用內力的時候,竟然毫無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記得尹佑瑾給她服了一粒藥,她就覺得全身無力,然後就暈倒了。暈倒之前還看見尹佑瑾掐住姚雪心的脖子。也不知道姚雪心到底怎麼樣了。
「你醒了?」尹佑瑾手里端著一碗藥,然後一臉寵溺的看著月綰綰說道,「毒性還沒有退,喝完藥,身上就會有力氣了。只是內力恐怕還是不能恢復。」
「雪心怎麼樣了?」月綰綰看到尹佑瑾的眼神中有著一絲躲閃。
「死了。」尹佑瑾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甚至還帶著一絲鄙棄和憤怒,說的那麼輕描淡寫,仿佛那根本不是一條人命。
「你殺了她?雪心那麼愛你,你竟然殺了她?」月綰綰不可置信的看著尹佑瑾,他竟然殺了姚雪心,那個一片痴心愛著他的女子。
「喝藥。」尹佑瑾沒有回答月綰綰的問題,只是溫柔的扶起了月綰綰,眼神中帶著寵溺,端著藥碗說道。
「喝藥?尹佑瑾,你下藥廢了我的武功,現在又假惺惺的叫我喝藥?你殺了雪心來叫我內疚叫我痛苦,現在還假惺惺的來關心我?」月綰綰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想要推開藥碗都沒有力氣。
「不喝藥,你連推開藥碗的力氣都沒有,怎麼找我報仇?」尹佑瑾看著月綰綰的眼神充滿了雄,他扶著月綰綰說道,「蘇修一家都死了。真正的蘇兮悅也死在了宮外。所以,我只能宣布你和姚雪心一起暴斃。從此,你就不能用蘇兮悅的身份了。」
「你殺了蘇修一家?」月綰綰的眼眸中痛苦更深,蘇修一家待她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好,可是卻受了她的牽連。一家全部死掉。若不是她,蘇修一家又怎麼會遭受這樣的變故。
月綰綰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姚雪心死了。蘇修一家死了。她的武功廢了。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尹佑瑾對她的報復麼。他竟然狠絕至此,那也休怪她無情了。她可以容忍尹佑瑾廢了她的武功,但是她不能容忍他殺了姚雪心,殺了蘇修一家。這是不可原諒的過錯。
「喝藥吧。」尹佑瑾沒有回答月綰綰的話,只是把藥丸放到了月綰綰的面前,帶著幾分霸道說道。
「那就多謝皇上了。」月綰綰臉上的神色斂去,眼中只剩下一派徹骨的冰涼和漠然,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低頭喝藥。
藥很苦澀,其中還帶著鮮血的血腥味。月綰綰的眸子正好看見了尹佑瑾手腕處的傷痕。難道他把自己的血放進藥里才能解她中的毒麼。
收起目光。月綰綰把藥一飲而盡。就算是他用鮮血制藥,那又如何?若不是他下了毒,又何須解?一切都不過是他自作自受罷了。何況姚雪心的性命,蘇修一家的性命,她可不能就這樣白白的算了。
「綰綰,我會宣布,封你為後。封血月綰綰,為後。」尹佑瑾握著月綰綰的手,一字一字的,說的堅定而充滿溫柔。
「恐怕你不能得償所願。」月綰綰嘴角的笑意更濃,帶著幾分妖嬈和不真實。可是眼中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只有一片冰寒。尹佑瑾,你要為你所作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事要忙。」尹佑瑾放下藥碗,看了月綰綰一眼,就離開了攬月閣。
尹佑瑾一走。月綰綰臉上的笑容立馬全部消失。她輕輕的倒在了床上。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可是她的心卻在一點一點的冰冷。
這茫茫深宮,到處都是算計和陰謀。如今她的身邊,真的是誰都沒有了。她要獨自在這後宮中面對這一切。但是她不害怕。因為她還有玉辰,還有那個始終待她溫柔寵溺她的玉辰。
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全部恢復。月綰綰慢慢的起身。對著鏡子輕輕的梳妝。卸去了臉上的易容粉。露出了原本的容顏。
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張臉了。如遠山般的黛眉,如星辰般的眸子。吹彈可破的肌膚,比雪更白。嘴角揚起一抹極盡妖嬈而冷漠的笑容,剎那間,一室流光。仿佛在那一顰一笑之間,世間的萬物都失去了顏色。
伸手慢慢的梳著發絲。那一頭秀發烏黑濃密,光澤如同是最上等的絲綢一般,順著月綰綰的木梳,一縷一縷,在陽光下,月綰綰美的如同仙子一般。
對著梳妝鏡,將頭發隨意的挽起,卻帶著幾分嫵媚。輕掃娥眉,輕點朱唇。鏡中原本素淨的臉,變的更加妖嬈。月綰綰對著鏡子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褪下了身上淡黃色的衣衫,月綰綰取出一件大紅色的輕紗長裙。輕輕穿上。白玉般的手臂從紅色輕紗中伸出。左臂上一朵紅色的蓮花在紅紗下若隱若現,顯得很是詭異。
「妖蓮惑世。當初雖是尹碧的詭計,如今看來,倒真是一語成讖了。」月綰綰輕輕看著自己的左臂,嘴角的笑意加深。
在後宮過了一日,沒有見到尹佑瑾的人。卻見到了橘濃。
「綰綰妹妹的本事可真不小。竟讓皇上頂著眾議要封你為後。」橘濃的臉上帶著嫵媚和妖嬈。
「我不會做皇後。玉辰不會同意。」月綰綰原本背對著橘濃的身體忽然轉了過來。
橘濃看見月綰綰容顏的那一剎那,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原本看著月綰綰窈窕的身影,她就覺得有些自愧弗如。現在看見月綰綰的容顏,她更覺得,把自己和月綰綰進行比較,簡直是對月綰綰的侮辱。
那當真是盛顏仙姿。不施粉黛而面若朝霞,峨眉淡掃若遠山之姿,眸光流轉間道不盡的風流,朱唇不點而紅,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怎麼,綰綰嚇著橘濃姐姐了麼?」嘴角的笑意加深,月綰綰看著橘濃問道。雖然橘濃是玉辰的人,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百般嘲弄,真當她月綰綰是好欺負的人麼?
「橘濃只是驚嘆姐姐的美貌。難怪皇上執意要封姐姐為後了。」橘濃很快恢復了笑靨。
月綰綰並不想理睬橘濃。
「月綰綰,你究竟要怎麼害公子?你知不知道,公子為了你,辭去了右相的官階,還打算交出全部的力量。」橘濃看月綰綰一副神色淡然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一把抓住月綰綰的手。
「你說什麼?」月綰綰很是驚訝。玉辰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完全可以發動病變奪走江山。
「公子為了讓皇上替你解毒,答應皇上放棄一切。」橘濃滿臉扭曲和怨毒的看向月綰綰。為什麼這個女子可以得到玉辰的愛。
月綰綰看著橘濃沒有說話。她明白,玉辰的一切,不僅僅是江山,更有著對他母後的承諾。如今,他為了她,竟然要全部都放棄麼。她何德何能啊。
「你出去。」月綰綰看著仍舊喋喋不休的橘濃,冷冽地說道。她想要靜一靜。
橘濃氣急敗壞的離開後。月綰綰獨自坐在攬月閣。她緊緊的抱著自己,她竟然成了玉辰的拖累。她不能讓玉辰為她放棄一切啊。
「綰綰,你沒事吧?」月羽軒突然到了攬月閣,月綰綰抬眸看見月羽軒一臉焦急的樣子,看著自己。
「如今的我,已經武功盡失,是個廢人了。每日還要靠著尹佑瑾的藥才能夠行動自如。還要連累玉辰為我放棄一切。」月綰綰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無奈而諷刺,抬起眼眸看向月羽軒。
「你果真中毒了。難怪少主突然要放棄一切。?」月羽軒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替月綰綰把脈,「是香消玉殞。」
香消玉殞是皇宮的不傳禁藥。只對女子有效,因此稱作香消玉殞。服下香消玉殞的人,會武功盡失,全身無力。只有每日喝一碗混著當今皇上的血的皇家秘藥才能夠行動自如。
並且這毒,也只有皇上可以解。要在寒冰池散盡皇族的內力,然後以心頭血喂藥。
可是寒冰池的水極其寒冷,沒有內功護身本就難以承受,散盡功力又是人最虛弱的時候,此時若是以心頭血喂藥,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必然是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