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這座荒山,你還記得麼?」玉辰帶著月綰綰出了京城到了城郊的荒山。
這荒山正是當日玉辰和月綰綰雙雙墜崖的地方。荒山並不高。因此他們當日摔下去也並未受什麼重傷。
「當然記得。你那天怎麼會獨自出城的?」月綰綰想起了那日的場景,不由一笑,其實從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割舍不下彼此了。
「來。」玉辰牽過月綰綰的手,帶著她到了一座墓碑跟前,指著那座沒有名字的墓碑說道,「這是我母後的墓。」
「你說這是。」月綰綰看著眼前沒有名字的墓碑,不敢相信這就是先皇後董菁菁的墓。堂堂一位皇後,竟落得如此下場。
「母後。這就是我的妻,綰綰。」玉辰輕輕一笑,拉著月綰綰的手,對這墓碑緩緩的說道。他說的很認真,也和甜蜜。
「皇後娘娘,你放心。綰綰一定會幫玉辰,幫您報仇的。」月綰綰任由玉辰牽著她的手,對著墓碑說道。
「怎麼還叫皇後娘娘?」玉辰故意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只是眼眸中的光芒還是那麼的溫柔。
「我還沒有過門呢。」月綰綰故意調皮的一笑。
「不管過不過門,都是我的妻子。」玉辰帶著幾分霸道說道。
「你是不是準備動手了?」月綰綰望著玉辰的眸子問道。
他帶她來這里。應該是為了告訴董菁菁,他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吧。那麼,這尹國奠,是不是就要變了呢。
「不錯。第一個,我就要殺了柳芯蕊。」玉辰的眸中再沒有平時的溫和,有的只是徹骨的冷漠。
「我來吧。我在後宮,動手比較方便。」月綰綰知道柳芯蕊的勢力並不小。尤其她撫養了尹佑澤和尹佑瑾,尹佑澤和尹佑瑾幾乎把她當做一切。而她也從中獲取了不小的勢力。
「綰綰,我不想你有危險。」玉辰輕輕的撫了撫月綰綰的發絲,然後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我來就好。」
月綰綰沒有再多說什麼。和玉辰一起走了一會,她就回到了宮里。回到宮里就听到了一個消息。
皇太後柳芯蕊召見她。
「兮悅參見皇太後。」月綰綰恭敬的對柳芯蕊行了禮,平靜的看向柳芯蕊。
「起來吧。」柳芯蕊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看向月綰綰的目光也帶著挑剔,沒有了當時在宴會上的包容。
「皇太後找兮悅前來有什麼吩咐?」月綰綰問道。
「哼。馨兒都和哀家說了。你這個妖女,迷惑皇上,今日,哀家就要替皇上除害。」柳芯蕊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狠辣,嘴角帶著狠絕的笑意。
月綰綰看著柳芯蕊此刻的樣子。才明白她在別人面前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她和上官馨兒還真是一樣的,會裝模作樣。
「皇太後要殺兮悅?」月綰綰並不害怕,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柳芯蕊在人前裝出一副對她很寬容的樣子,不就是為了表示她是一個慈母而獲得尹佑瑾的愛戴麼。如今竟然改變主意要殺她,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馨兒一定和柳芯蕊說了什麼。
「哀家也不想殺皇上心愛之人。只是你迷惑了皇上的心智,皇上如今為了你,竟要忤逆哀家的意思。」柳芯蕊的眼眸中並沒有慈愛之色,只是冷冷的看著月綰綰,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皇太後殺了我,難道不怕皇上傷心麼?」月綰綰直視著柳芯蕊。如果她真的是一位慈母,又怎麼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要殺自己。
柳芯蕊根本只是為了讓尹佑瑾對她自己言听計從罷了。尹佑瑾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哀家是為了皇上好。」柳芯蕊向左右之人使了眼色,左右之人立刻向月綰綰撲來,月綰綰機敏的閃開。
柳芯蕊宮里突然冒出大批的殺手。月綰綰看著這些殺手,武功都是不俗。
「血月綰綰,你的身份,哀家自是知道的,你說哀家既然動了殺你的心思,又怎麼會讓你活著走出去。」柳芯蕊對著殺手下達了命令,殺手們立刻朝著月綰綰圍攻過來。
月綰綰來見柳芯蕊,並沒有帶血月刀。赤手空拳,對方又都是高手。很快就落了下風。
眼看就要不敵的時候,突然又冒出了一批殺手,把月綰綰護在了中間。
「來人啊。」柳芯蕊看到突然冒出來的殺手,又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宮女的眼色,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躲在了後面。
「綰綰,你在做什麼?」尹佑瑾進來的時候,原本攻擊月綰綰的殺手已經全部消失,而月綰綰正站在殺手中間,所有的人都拿刀對著柳芯蕊。
「皇上看不出綰綰在做什麼麼?」月綰綰勾起一抹笑容。她自然明白這是柳芯蕊的一個設計。為的是讓尹佑瑾從此討厭她。
她沒有解釋。只是因為,他們遲早要敵對,又何必解釋。她總有一天,會真的像今天這樣,用刀劍對著他。
「你說什麼。」尹佑瑾的眼神一下子變的銳利,月綰綰看到了他眼中的害怕和排斥。
尹佑瑾恐怕已經猜到了月綰綰後面的話,可是他不願意面對,他不想听,他害怕。
「綰綰可不就是想取了皇太後的性命麼。」月綰綰嘴角的笑意更深。對不起。既然遲早要面對,不如現在就讓你恨我我吧。
月綰綰看到了柳芯蕊的驚訝和尹佑瑾眼中的受傷和不可置信。
「綰綰,不要和朕開玩笑。」尹佑瑾揚起了一抹勉強的自欺欺人的笑意,抓著月綰綰的手問道。
「綰綰可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月綰綰看到尹佑瑾的樣子,心中一痛。原來去傷害一個自己不願意傷害的人,竟然會這樣的痛。
「哈哈哈哈。月綰綰,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尹佑瑾一步步推開,看著月綰綰的眼中帶著幾分瘋狂,「你知道母後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麼?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你怎麼忍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
「她是罪有應得。」月綰綰的語氣中帶著凌厲,這是真真切切的凌厲,不是偽裝出來的。她傷害尹佑瑾,是違背了她的本心,可是對于柳芯蕊,她是真的不可能原涼。她不能原諒對玉辰做出那樣殘忍事情的元凶。
「她有什麼罪?是我囚禁了你,和我母後有什麼關系?」尹佑瑾對著月綰綰吼道,抓著月綰綰的手力氣大的驚人。
「因為她傷害了玉辰,所以我要她死。」月綰綰說的雲淡風輕。
尹佑瑾听到玉辰名字的一剎那。失去了理智。玉辰,她的心里永遠都只有玉辰。就算他做的再多,也比不上玉辰。
而玉辰,正要謀劃著篡位,那麼月綰綰,也是玉辰的幫凶麼。
尹佑瑾的手狠狠的掐住了月綰綰的脖子。月綰綰原本是想躲開的,可是在看見尹佑瑾眸子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雄。于是就任由尹佑瑾掐住了她的脖子。被掐住脖子的滋味,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尹佑瑾掐著月綰綰的手不斷的。看見月綰綰嘴角的笑意,他的手上陡然失去了力氣。母後,對不起。兒臣說過要拿命來守護你。可是,她是綰綰啊,是兒臣最愛的女子。兒臣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傷她分毫啊。
手無力的垂下。尹佑瑾看著月綰綰一字一字說道,「朕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的。朕要你一輩子留在這宮中。」
「皇上留不住綰綰的心。」月綰綰冰冷的說道,隨即就轉身離開。而那些殺手也都隨著她一起離開。她知道這些人是玉辰派來宮中保護她的。
輕輕走到庭院中間。月綰綰眉目間渲染著愁緒。隨意走著,便走到了姚雪心的蘭心殿。如今這整個後宮,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姚雪心了。
「兮悅,你怎麼來了?」姚雪心看見月綰綰來了蘭心殿,神色之間有著一絲慌亂,然後笑著說道。
「心里煩悶,就想著過來坐坐。」月綰綰心中煩悶,也沒有注意到姚雪心神情的微妙變化。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姚雪心看著月綰綰說道,一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我去給你泡壺水。」
「說不清。唉,總之我傷害了一個我不願意傷害的人。」月綰綰輕輕嘆了一口氣。
「來喝點水吧。」姚雪心去內屋沏了一壺茶遞給了月綰綰,然後倒一杯給月綰綰,月綰綰聞了聞,有股奇特的香味。
「這是什麼茶?味道竟然這樣好聞?」月綰綰輕輕笑了笑,喝了一杯,很是香濃。
「這是哪來的茶?」尹佑瑾的聲音帶著慌亂響起。剛才他離開月綰綰的攬月閣之後,越想越不對。月綰綰當時一直在他身邊,而玲瓏死後,月影樓的暗人也都撤離了宮中,月綰綰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殺了柳芯蕊。
想要折回宮中去問月綰綰,卻听說月綰綰來了蘭心殿。就緊跟著過來找月綰綰,可是卻聞到了這股奇特的香味,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