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妃。」王久說道,忽然听到韓嫣的咳嗽聲連忙抬起頭來看她是否有任何不滿。
「咳咳,王掌櫃越來越糊涂了。」韓嫣抬起袖子說道,瞥了眼有絲驚慌的王久然後連忙轉換話題︰「這些衣服我挺滿意的,麻煩王掌櫃特意親自送過來了。」
「不不,側王妃喜歡就好。這些都是小的該做的。」王久笑得合不攏嘴,又做成了一筆大生意。
韓嫣的臉上依然掛著進來的那一抹微笑,和善地吩咐︰「那麼謝謝王掌櫃了,請去帳房吧。」
「這些衣服……」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插進了他們的對話,門外照進的陽光因來人忽然的出現而被遮住。那人穿著一件梅紅的長裙,全身的奢華首飾顯得她雍容高貴,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那朱紅的唇忽然張開︰「這些衣服,本王妃也喜歡呢。」
正隨著下人走向帳房的王久忽然停住了腳步,無奈地出聲「這……」
一邊是為人和善的側王妃一邊是身份高貴的王妃,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按道理來說這些衣服應該是給先來的側王妃,但這王妃便是從不講道理的人。
「姐姐,這些衣服……」韓嫣的笑容有絲僵硬,卻依然以著一副平靜地樣子說道。
「什麼姐姐不姐姐的?我不懂你們凌雲國的規矩,是不是地位小的都得喊大的姐姐?那可對不起了,側王妃好像比我年長吧。請喊我王妃!」說話的正是王妃,她打斷了韓嫣的話,一副高傲的樣子說道。二王妃是領國的公主,上官茗蘭。因為她是高傲的公主,從小便有了那驕傲蠻橫不講理的性格。
「是,王妃。」韓嫣低聲應道,抬起頭看了看上官茗蘭的面容。她挑著眉頭,眯著眼,不悅地瞪著韓嫣;顯然是在找她的麻煩。
韓嫣悄悄嘆了一聲氣,正要開口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嫣兒,這些衣服就給她吧。以後還會有更好看的。」
韓嫣回過頭,發現一身暗紫袍子的雲亦輝踏入房內,他看了眼屋內然後面帶笑容地走向了上官茗蘭,他摟住了上官茗蘭的腰喚道︰「茗蘭……」
「妾身參見王爺。」韓嫣規規矩矩地欠身行禮,看著自己的相公直接無視自己走向上官茗蘭的那一剎那,她吸了一口氣。放在腰間的手顫了一顫,不停地眨著眼,故裝沒看到上官茗蘭那得意的臉。
雲亦輝被上官茗蘭推開的時候才想起韓嫣還在屋里,咳了一聲掩蓋住那絲尷尬,「起來吧。」話完雲亦輝便瞥了眼韓嫣,隨後將視線留在了上官茗蘭的身上說道︰「茗蘭,你到我的書房來一下。」
「是,王爺……」上官茗蘭說道便跟上了雲亦輝,追上他拉住了他的袖子挽住他的手臂,對著雲亦輝甜甜一笑離開了大廳。
留下韓嫣獨自一人留在房內,僵硬地站著隨後站直身子回頭對身後的下人道︰「把衣服都送到王妃的屋子里去吧。」
到了書房後,上官茗蘭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雲亦輝然後縮在他的懷里,仰著頭擔心問道︰「王爺路上有沒有淋到雪?有沒有著涼?要不要多穿點衣服?」
雲亦輝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吻上上官茗蘭的額頭然後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發回答︰「別擔我,倒是你……還是少走動和生氣的好,別忘了肚子里的孩子。」
話音落下,上官茗蘭低下了羞紅的臉,然後雙手貼上了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後再次抬起頭,嘟起小嘴無理取鬧地撒嬌道︰「不是我的錯!是那側王妃的錯嘛……我喜歡那衣服,她不給我……我才……王爺要為我做主!」
「茗蘭乖……」雲亦輝說著貼上了上官茗蘭的頭,聞著她秀發的芬芳然後忽然離開了她的發,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說道︰「知道麼?四弟剛到邊疆,便打敗了灝雨國的軍隊。」
「早就在意料之中了。」上官茗蘭得瑟地說道,挺起胸,嘴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對對,我的茗蘭最聰明了。」雲亦輝應道,刮了下上官茗蘭的鼻子。
上官茗蘭的雙眼不好意思地飄向別處,然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忙推開了雲亦輝凝視著他說道︰「昨天父皇來信說……」說著她看了看四周,最後還是警惕地走到雲亦輝身邊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留下︰「他會幫助你奪皇位的。」
「此話當真?」雲亦輝瞪大了雙眼,連忙握住了上官茗蘭的雙手,欣喜地問道。他那欣喜中半真半假,因為他當初娶上官茗蘭的理由便是因為她是領國公主,而且勢力雖然沒凌雲國厲害但也不差。所以他才封上官茗蘭為王妃,還對她百般溫柔,什麼都答應她,而這個結果正是他的計劃之一。
「父皇說,雲亦尊雖然與你的關系好,但誰知道他的想法。說不定他也有謀反之心。」上官茗蘭繼續小聲說道,望上了雲亦輝那充滿欲wang的雙眼。
雲亦輝聞言點了點頭,他雖然表面上待雲亦尊如親兄弟,但他也與雲亦軒一樣一直提防著他。雲亦尊一直讓人看不透,更重要的是他若想參與這場爭奪皇位的戰爭,他有能力也有勢力。
雲亦輝凝視著上官茗蘭,然後說道︰「代我謝謝父皇,還有……別讓韓嫣知道這一切。」
「恩,我明白。」上官茗蘭說著,又撲進雲亦輝的懷中,靠在他的胸口。雲亦輝寵溺地抱著她,然後再次刮了刮她那小巧的鼻子,「日後成功了……我的茗蘭就不再是王妃而是皇後了。」
而此時門外正站著身子顫抖的韓嫣,她端著正要奉上的一盞茶,可當她听到了上官茗蘭與雲亦輝的對話後,她再也無力氣敲門了。韓嫣咬住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端著那盞茶默默地離開了書房門口。
「暮色起看天邊斜陽,恍惚想起你的臉龐……」雲亦尊的聲音在軍帳內響起,他手上拿著一張紙,看著上面字跡清秀的幾行字,他輕輕念道︰「畢竟回想,難免徒增感傷。輕聲嘆,我們那些好時光。」
宜兒在他臨走前唱的《愛殤》成了她留給他唯一的回憶,她的歌聲依然殘留他的腦海中。
他將那紙輕輕放下,腦中浮現宜兒的臉龐,她吟唱時的安詳面容比什麼都美,她歌唱時的嗓音比什麼都優美。
他真想快點結束這場戰爭早點回到她的身邊,摟她入懷,撫著她的秀發,看著她的微笑……
翌日,凌雲國與灝雨國第一場正式的戰爭便拉開了序幕。
也許是邊境的原因,忽然狂風大作,大地在許多馬蹄踐踏之下,沉悶地哼哼著。
一眼望去,右邊凌雲國的士兵動作整齊地前進,領隊的是凌雲國四王爺雲亦尊。
他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綁為一束,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的眸子望著前方,手握韁繩,開口仰天大聲喊道︰「將士們,今日之戰,凌雲必勝!」
話音剛落,雲亦尊身後身穿暗紫盔甲的士兵們便被他的話語所鼓舞,忘記了一切的疲勞,士氣大增。紛紛緊握住手中的武器開口大喊︰「凌雲必勝!凌雲必勝!凌雲必勝!……」
左邊,走來灝雨國的士兵。他們穿著與凌雲兵們不同的暗綠盔甲。臉上藏不住日日夜夜戰斗的疲倦和勞累。
這里是凌雲國的外域,而這里的氣候也偏為干燥。相反的,灝雨國卻是個濕氣重重的國家。士兵們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便有了疲勞,有些甚至因為溫差則昏厥。
這場戰爭顯而易見,勝率更大的是凌雲國。可灝雨國大將軍林威卻不放棄,連夜想著對付他們的方法。甚至為了步兵陣一夜沒休息。在一夜未眠的情況下,今日一大早便繼續沖鋒上陣前往殺敵。他為的不是功勛和虛榮,他只求能復國,讓灝雨國的子民過上安樂的日子。
不遠處的白馬上坐著一身綠色盔甲的林威,身上的裝束很是整齊,臉上卻稍顯滄桑和倦意。
「不行……」他暗自嘟囔道,搖了搖頭,迫使自己醒過來。
左手緊握韁繩,右手緊握刀柄。手中的長柄大刀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在一閃一閃地發出光芒。刀刃上沒有任何血跡,也沒任何髒污;很是明亮也很干淨。
「咳……」他輕咳了一聲,隨而凝視著前方的敵對,大喊道︰「弟兄們!今日是此戰的終結日,葉落,只得勝不許敗!」
「是!將軍!」身後的士兵們大喊道,卻沒凌雲國士兵們那麼高的士氣。
「沖啊!」凌雲國的士兵們迫不及待地沖向了前方,恨不得把敵方的每個兵都千刀萬剮。
他們跑的很快,手中的長矛也一一戳進灝雨國兵們的胸口,頓時,鮮血溢出。
不少人在還未抽出武器前便已經被狠狠奪了命。
「我們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不能退縮!」林威見勢在馬上大喊道,希望能給士兵們一些動力。
「上啊!」雙方的士兵們都紛紛沖往前去,用著手中的武器無情地廝殺敵方。
手握長劍的雲亦尊並未隨著士兵一同上前,他留在原地看著前面的情形,忽然只見他拿著長劍的右手忽然舉起,大喝一聲︰「弓箭手!準備!」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兩排弓箭手整裝待發听候雲亦尊命令。第一排的弓箭手緊緊握住弓,將弓箭安在了弦上,右手拉出弦。
「射!」隨著雲亦尊揮下長劍,漫天的箭雨朝灝雨國的士兵襲來,不一會,大部分士兵已經身中弓箭倒在了地上。
很好。雲亦尊想著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然後再次舉起右手,「第二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