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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腥風血雨

皇天殿,白玉祭壇處。

孤日呼嘯一聲飛回青衫男子身邊,他眼神復雜地看著那被白金光芒包裹住的內顯血紅的金色光球。

「相信,你在冥界並沒有看到裂天的真靈吧!」男子靜靜地說道。

「是,」光球內的聲音顯得無比疲憊,「不知道現在他在何處。」

「其實,」男子想了一下說道,「他的真靈一直在孤日內。」

「這樣啊!」光球抖了抖,又靜了下來。

「我,早知你有此一劫。」男子依舊平靜地說道,「這樣,你們就可以一起轉世了。」

「我知道的。」聲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對不起,」男子面容痛苦道,「我來晚了。」他將目光抬了一點,「要是我早到一點,就可以幫你驅除魔血。」

「不,」光球又顫抖起來,聲音幾乎弱不可聞,「殿下,謝謝……你。」聲音停止了,像是從來不曾有過一般。整個祭壇靜的可怕,渀佛一根針落地都能听得到。

「果然,」男子仰起頭,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偌大的虛空,「我無法改變……」聲音頓了一下,字字擲地有聲,「命運,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踏在腳下。」

「天辰,」聲音渀佛從九霄雲外而來,威嚴又慈祥,「凡事皆有因果,莫要強求!」

立在祭壇的那道青影,正是北天辰。

「因果麼?」北天辰喃喃道。可是,那聲音再也沒有任何回答,憑空消失。「大道,謝謝你!」良久,他的眼神慢慢的凝聚,似乎是懂了些什麼。微微一笑,身影憑空消失。

「呼呼呼……」

金光一閃,皇天殿殿主皇極尊主的身影在那金光中顯出身影。隨後,護法老黑,幽冥界冥神將軍及四位冥界頂尖高手,相繼現出身形。

「界主,」冥神眼楮濕潤地看著那被白金如絲包裹的金色光球,「末將來遲了。」

「冥將軍,」老黑安慰道,「此處是太古時期封印魔神的四靈聖殿所化,界主在此定大有裨益。將軍放心就是。」

冥神對老黑猛一拱手,「但願如護法所言。」後又對著皇極恭敬的鞠躬道,「多謝尊主大慈悲!」

「將軍,」皇極一抱拳回禮道,「折煞老夫了。」略一沉穩,繼續道「皇天殿與幽冥界本是一家,為維護三界安和的存在。老夫也不過是盡了一份綿力,盡了一份義務而已。」

就在此時,一聲大笑打破了他們幾人的客套。

「哈哈……」

「啊……」眾仙神都是猛然一驚。

「大事不好!」老黑大喝。

那被祭壇壓制的光球猛然爆開,強大的能量將眾仙神的衣衫震的咧咧直響。

「界主……」皇極一仙當頭,對著立在祭壇雲紋圖案上空狂笑的傲月警惕地喊道。

突然間,皇天殿上空被突如其來的血水覆蓋。

「不好,」冥神一回頭,失聲喊道,「是血魔。」

轟……

雲紋圖案一道光芒沖向天際,將傲月裹在光柱內。八大玉柱上八大神獸,似是活了起來一般。

「嗷……」八聲合一,祭壇上空似是被什麼強大的能量攻擊了一般,虛空猛然炸了開來。

「先行撤退!」皇極大喝一聲,瞬間劃作一道流光飛向皇天殿。

「界主……」冥神及四大頂尖高手看著那被光柱包裹的傲月,大喊道。

「冥將軍,」老黑大吼道,「此處祭壇非同小可,界主如果被魔化,祭壇自會鎮壓。我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皇天殿。」說完,急忙化作流光飛向皇天殿。

「將軍,」四大頂尖高手猛一抱拳,齊聲道,「守護皇天殿要緊。」

冥神不舍地看了一眼祭壇,猛然轉身化作流光破空而去。四大高手緊緊的尾隨著。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自己當年封印紫瞳是否錯了。」空間一顫,北天辰出現在剛才眾仙神在的地方,他回頭看了一眼祭壇。此時,八大玉柱上分別一條光鏈緊緊的鎖著光柱中的傲月。

「天道既然降下旨意封皇極為皇天殿主,」北天辰的眼光落在那被鎖著的傲月,「又封你為幽冥界主。想來,應該不會有錯。」眉頭一皺,「可我為什麼總感覺哪兒錯了呢?渀佛自己已經被命運掌控了一般,有些竟不能自主了。」

「哈哈……」那聲音突然間又出現在北天辰的腦海,「天辰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成長呢?」

「你什麼意思?」北天辰皺著眉頭,不太高興地問道。

「命運是什麼呢?」那聲音反問道。

「這……」北天辰一時竟答不上來。

「天道有天道的職責,」那聲音慈祥地說道,「萬物皆有序進行,若是偏離了軌道,陰陽不能調和,四時無法交蘀,天下大亂……」

「你來跟我說這些的?」北天辰不解地問道。

「天道不知你的來歷,難道我還不知道?」慈祥的聲音答道,「命運就是‘道’,‘道’就是自然,自然就是規則。你身為一絲生機化身,自然也有自己的路要走。這麼多年來,你怎麼還沒有悟出?」

「我想,」北天辰靜靜地說道,「我確實差了太多太多了吧!」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慈祥的聲音慢慢消失了。

「回去?」北天辰迷糊了,「或許,當我證道了,才會懂吧!不過,還是謝謝你大道。」

虛空深處,水波狀的漩渦中。

一道白金流星從那漩渦中飛出,一頓,光芒退去,一位白衣如雪,身負一把古樸長劍的男子出現。他深情地看了一眼那如水波狀的漩渦,似是與父母告別一般,依依不舍的轉過身去,身影一頓,憑空消失不見。

皇天殿。

「哈哈……」在空中那茫茫血海中,一個衣著血紅長袍的男子狂笑著出現。

「是血魔。」殿上的仙人驚恐萬狀。

突然一個白衣仙人對著虛空中的血魔,大聲訓斥道,「大膽血魔,膽敢來此,分明是找死。」

「哦,」血魔驚了一下,笑著不屑道,「呵呵……本座當是哪位高人呢?」

「你……」看著血魔的不屑,白衣仙人一時無語。

「放肆!」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壓向血魔,聲音剛落,一道金光在血魔對面出現,並現出皇極的身影。

「呦……」血魔怪聲怪氣道,「這不是皇老麼。近來不見,可好?哦,對了,不知我那夫人現在如何了?」

「住口。」光芒一頓,老黑的身影立在皇極左手邊,大聲訓斥道,「混帳魔頭,膽敢前來送死!」話音剛落,五道光芒一閃,冥神等眾現出身來。

「哈哈……」血魔放肆大笑,陰狠地說道,「皇極老兒,這次,你們就沒那麼幸運了。我看誰來救你們。」說著,一陣狂風刮起,天空頓時陰暗下來。

白玉祭壇處。

 ……

神器傲月出體,將那八大玉柱的光鏈斬碎。

「哈哈……」傲月瘋狂的大笑著。

「嗯?」北天辰似是被那巨響震出了深思,他看著血紅光芒閃爍的傲月,眉頭緊皺。

神器傲月尖嘯著一旋,猛然攻入那雲紋圖案放出的光芒。

轟……

一聲大響,光柱土崩瓦解,光芒似是螢火蟲一般飄散在虛空中。

「哈哈……」血光一閃,傲月已經月兌離祭壇的壓制,她看了一眼呆立在那兒的北天辰,轉身化作一道血芒沖向皇天殿而去。

「唉……」北天辰對著遠遁的血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負著雙手往前踏出一步,空間重疊,人已經出現在飛遁的血芒前面。

見有人阻攔,血芒一頓,現出傲月冷傲卻優美的身形。冰冷道,「殿下為何攔我去路?」

「你已經入魔。」北天辰靜靜地回道。

「哼……」一聲冷哼,傲月一轉身繞過北天辰向皇天殿飛去。

「你為何執意往那去?」聲音傳到極速飛行的傲月耳中,聲音一落,北天辰的身影又出現在傲月前面,攔著了她的去路。

「那你為何攔我?」傲月停子,冷冷地反問道。

「你已經不是我的認識的傲月了,」北天辰靜靜地看著傲月說道,「我要舀回送你的東西。」

「是它麼?」一聲輕吟,神器傲月離體,紅墨交錯的半月形,雪白的亮刃,一排血紅的珠子,圍著傲月周身盤旋。

「自然。」北天辰眼楮凝視著傲月,平靜地回道。

「給你。」說著,神器傲月慢慢的飄向北天辰,雙眸血紅一閃即逝。

傲月的一切都在北天辰的眼中顯露無遺,顯然兩者不是在一個級別層次上。但他還是靜靜地伸出右手,慢慢接過神器傲月。

「月炎。」北天辰的手,快要挨到神器傲月時,傲月猛然一聲大喝。

血紅色的火炎一閃退逝,神器傲月靜靜地懸浮在北天辰手中。看著驚訝的傲月,北天辰靜靜地問道,「是不是很奇怪?」

「哼!」傲月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做任何回答。

「神器有靈,」北天辰靜靜地看著懸浮在手上的神器,平淡地說道,「它識得它的原主人,雖然,你被魔血吞噬,神器不會。」原來,那一絲魔血纏在神器上,並不是侵噬神器的,就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神器抖了一下便安靜下來了。當神器歸入傲月體內時,魔血開始侵噬……

「那又如何?」傲月冷冷的說道,「沒有神器,我一樣可以為所欲為。」

「有我在,」北天辰抬起頭看著傲月,「你不會。」話音一落,一團白金光芒一閃,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斬到傲月身上。

「噗……」傲月猛然狂吐一口鮮血,堪堪站定,卻無力站直身子,虛弱地單膝著地,雖然本命鎧甲瞬間出體護主,卻在那一擊中已經支離破碎。嘴角不住的流著鮮血,似是小小的溪水一般,長長地流著,擦了一下嘴角,卻依舊止不住鮮血的流出,斜眼看著一擊即退的孤日圍著北天辰盤旋,卻無法說出話來。

「月炎。」隨著北天辰輕輕的說話,神器傲月猛然噴出白熾的火炎,他憐憫地看了一眼重創的傲月,靜靜道,「下個輪回,你會與裂天相逢。」

神器傲月帶著炙熱無比的白炎射入傲月體內,傲月的身體慢慢飄浮起來,她微笑著對北天辰說道,「謝謝!」然後,身影透明隱入退去白炎的神器傲月中。

「或許,」北天辰看著那尖嘯著盤旋的神器傲月輕聲道,「這是你們今生最好的結局!」

喀嚓……

對著北天辰所在的天空中一個大漩渦猛然出現,里面雷電之力不斷的凝聚。

「嗯?」北天辰抬起看向那漩渦。

「天辰,」漩渦內,一個豎著的眼楮出現,聲音無比威嚴道,「你動了情!」

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那豎著的眼楮散向周圍。

皇天殿。

「也不過如此!」皇極平靜地對血魔說道,「你就這點本事麼?」

「哼哼……」血魔陰寒著臉看著皇極,「好戲在後面,本座不敢保證你皇天殿會如何,但,長老院嘛……」聲音拖得長長的,隨後是血魔一貫的狂笑。

「哼……」皇極隨手一甩,陰風嘎然而止。

「啊……」血魔似乎對皇極打散他這種驚天動地的出場感覺非常不滿,大喝一聲後,身後一片巨大的無可比擬的血海遮天蔽日的翻滾而出。

殿下所有人,此刻都驚呆了。血腥的狂風吹來,血滴似是未下起來的雨一般凝聚在高空中,鮮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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