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非回到租住的臥室,沒有心情洗刷直接躺在了床上。
曉非的腦神經高度的活躍,導致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興奮期待激動開心,這些許久都沒有過的情緒今晚統統涌了出來。這個時候曉非忘記了所有現實中的問題,她的腦神經組織故意的忽略避開了這些問題。
曉非知道張劍石以前是愛她的,至于現在張劍石是怎麼想的,曉非不知道。曉非現在明白了,其實她對張劍石沒有多少恨,雖然情感上她很難接受張劍石當初的選擇,但是理智上她理解張劍石的無奈。
最初的那點恨已經被時間沖淡了,可是為什麼心里的愛還在呢?
曉非一夜忽醒忽睡的折騰到天亮。
早晨七點,曉非在電飯煲里煮好米粥,廚房里做好煎蛋。
廚房是租住這戶住宅的人們共用的。電飯煲是曉非自己買的。
曉非每天做的飯很簡單,一早一晚熬煮她和媽媽兩人喝的米粥,醫院里的米粥媽媽不喜歡喝。早飯再做兩個煎蛋,她和媽媽一人一個,晚飯炒一盤清淡的小菜。
曉非把米粥盛進保溫筒,把煎蛋放在保溫筒的上層。
曉非提著保溫筒進了醫院大門。
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都有食物運送到醫院的大院里,供病人和病人的家人購買。
曉非找到賣包子的地方,買了兩個包子。然後擠出人群進了醫院的大廳。
出了電梯,曉非看到了在走廊里來回度步的媽媽。
「媽曉非提著早飯向媽媽走去。
吃罷早飯,曉非對媽媽說,她今天想出去逛逛。
「去吧,出去好好的玩玩,好不容易來到北京,故宮啊、**啊那些地方都去看看媽媽說。
「我午飯的時候回來曉非說。
「不用急著回來,媽媽又不是不能動,今天早上我還到醫院外的大路上去溜達了呢媽媽說。
曉非心里一動,真應該陪媽媽到北京的各處旅游景點去看看,自從爸爸去世後,媽媽就再沒旅游過。等做了手術,媽媽在北京的時間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曉非不想放棄和張劍石的約會。
她歉疚的說︰「媽,明天我陪你去故宮轉轉
曉非媽媽開心的答應了。
曉非臨出門前,媽媽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
八點半,曉非來到醫院大門,張劍石已在那里等他。
張劍石打開副駕車門,曉非坐好後,張劍石探過身子幫曉非系上安全帶。然後啟動汽車向劇院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張劍石話不多,偶爾的和曉非說一兩句,然後是沉默。即使沉默,曉非也覺得開心。
穿過北京擁擠的車流,張劍石和曉非終于來到了劇院。張劍石把車停進劇院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和曉非進入劇院找到票上所標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了約十分鐘的時間,歌劇開始了。
其實曉非對今天的歌劇沒什麼興趣,經過了這麼多事情的磨礪,曉非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滿懷憧憬的女孩,舞台上演出的是什麼,演員唱了些什麼,曉非都沒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身邊的張劍石。對此刻的曉非來說,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和張劍石在一起,那怕只是默默地坐在張劍石身邊,她都感到非常的滿足。
舞台上的演員時爾高亢,時爾低迷,時爾激憤,時爾柔情。
舞台下曉非的心思也在起起落落。
和張劍石相戀時的美好回憶此時沖破禁錮一個個的涌現了出來。
深情的相擁,溫柔的眼神,堅實的懷抱,曾經被握在手里的幸福啊,棄我而去再不可得。
一滴淚自眼眶里涌出,墜落。
張劍石伸過手握在了曉非那只滴上淚水的手。
「對不起!」張劍石輕聲的說。
這聲對不起,開啟了曉非努力想關閉的淚腺閥門。
曉非鄰座的人听到曉非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奇怪的向張劍石和曉非看過來。
張劍石拉起曉非,牽著曉非的手離開劇院進入了劇院的地下停車場,
張劍石在自己的車旁停住,他輕輕擦試著曉非臉上的淚。
「我不怪你,我只是傷心曉非哽咽著說。
張劍石把曉非拉進懷里,緊緊的擁抱住她。
「對不起張劍石在曉非耳邊輕聲呢喃。
曉非剛想止住的眼淚再度如決堤的河水,奔流而出。
思念絕望恐懼和委屈瞬間撕碎曉非偽裝的堅強,曉非現在只想伏在張劍石的懷里痛哭一場。
若有可以倚靠的肩膀,誰還去偽裝堅強!
張劍石緊緊抱著曉非,任她伏在懷里放聲痛哭。
哭了許久,曉非壓制多年積壓多年的情緒終于通過哭泣得到了發泄。
歌劇演出完畢,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入停車場。
曉非止住哭泣,離開了張劍石的懷抱。
張劍石擦去曉非掛在臉上的淚水,柔聲說︰「上車吧
曉非坐進車里,她不敢再看張劍石,她為自己的失控深感難堪。
曉非扭頭看向車窗外,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