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里吧。」佐雲看了一眼門外,忽然開口說道。對此,其余兩人也並沒有多大的意見,都點點頭同意了佐雲的提議。瀟齊最是直接,他已經起身朝門外走了去。佐雲一把拉過瀟齊,低聲說︰「別走大門。」
瀟齊听了,明顯地愣了愣神,但見佐雲一臉認真,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幸好瀟齊和店小二熟識,有店小二在,要從其他地方離開悅來客棧,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趁人不注意,三人悄悄地離開了客棧。
「怎麼了?這麼神神秘秘的。」離開了客棧後,見周圍沒人,瀟齊這才問了一句。
「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總是小心一點的好。萬一要是有人暗中盯上了我們呢?」見瀟齊這麼問,佐雲也不瞞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這話的同時,也不忘朝四周張望兩眼。
見佐雲神色凝重,時刻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瀟齊也不免有些緊張,全神貫注的小心戒備了起來。但也只堅持了一會兒的功夫,忽然就松懈了下來。哈哈大笑地看著佐雲,半是打趣半是自嘲的說道︰「咱這麼小心做什麼?東西又不在我們身上。」
听到瀟齊這麼一說,佐雲也回過神來,是啊,東西又不在我們的身上,有什麼好擔心的?雖然之前我是有拉過他,絕情也被人給認了出來,但那又怎麼樣?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我跟對酒的關系,只當是我也看上了他的裁決而已。想到這里,佐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確實是大過于小心了。怪只怪紅民村的生活,讓自己時時刻刻的有了一種憂患意識,以至于就連自己離開紅民村的那一天,都要幻想成有人隨時會出來追回自己,而事實上,這一切完全就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人會來追自己!
眼下的局面也是如此,其實,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來注意我們幾個。恐怕,現在的土城,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了對酒手上的那把裁決上了。我跟對酒的那點關系,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事實上,自己和對酒的關系,恐怕整個世界,也就自己一個人知道而已。
想明白了這一點,佐雲也沒有再藏著掖著,自嘲地笑了笑,朝瀟齊說道︰「太緊張了,剛我還琢磨著是不是給絕情易容一下……」
這話一出口,就連絕情這個向來冷漠的漢子,都禁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絕情控制的很好,只一瞬間,他就重新回復到了那個冷漠的絕情。因此,佐雲和瀟齊都沒有發現,這個相處了半年的伙伴,在這一刻,露出過一絲笑容。也幸而兩人沒有看見,否則的話,瀟齊一定會追著絕情不放,問出諸如「絕情你是不是已經能夠自如控制你的面部肌肉」之類的話來。對于瀟齊的這種大咧咧到近乎缺心眼兒的性子,絕情也是頗為頭痛,如果不是這半年的時間里,雙方時不時的互相切磋互相配合,而瀟齊的身手也確實不錯,讓絕情從心底里認可了他。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佐雲毫不懷疑,對于這種纏著絕情讓他頭疼的家伙,絕情會很干脆的一刀解決。
「對了,你們說,那個光頭現在會在哪?」舀自己的半月隨意的比劃了兩下,瀟齊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如果他足夠聰明,就該找地方躲起來。」或許是因為之前那一笑的緣故,絕情也參與了這一次談話。而且說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意見。
「懷璧其罪,我擔心,他可能早就已經被人盯上了。」朝悅來客棧的方向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還記得那店小二說的麼,對酒他已經在這土城跑來跑去好幾天了,而且每次都是扛著那把裁決招搖過市。這土城,不乏識貨之人,很有可能早就已經注意到他了。只不過還沒有動手而已。一來是不知道他的來路,另外一個嘛,在確定武器真假之前,想來他們也是不會貿然出手的。」說到這里,佐雲腦海里忽然就閃過了一種可能,忍不住連自己都被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想到了?」絕情眼尖,發現了佐雲的異常,極其平靜地說了一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毫無波瀾,似乎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實在沒什麼好吃驚的。佐雲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最後無奈的發現,絕情的臉上,十分地平靜,並沒有如自己一般的驚訝與後怕。
「哎!我去,不是吧。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一旁的瀟齊,哪受得了這種對話,立馬就開口問了一句。
佐雲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以此來舒緩自己的情緒。接著才慢慢地說道︰「今天的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刻意發生的。」
「哎呀我去,說點能听得懂的行麼。」瀟齊撓了撓頭,一幅急不可耐的樣子。
「我懷疑,今天的這個事情,是有人指使的。在刻意地安排下才發生的。」佐雲看著瀟齊,一字一句的說道。
「也就是說?」瀟齊欲言又止,他也漸漸回過神來。滿臉凝重的看著佐雲。
「也就是說,不管今天對酒有沒有動手,結果都一樣,只不過是早點晚點而已。一次不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些暗中關注的人,一定會設法弄出這樣一件事來試探一下。既試探武器的真假,同時也試探對酒的反應,看他究竟是什麼來路。」說到這里,佐雲停了下來,轉而看向絕情,「那些人沒有直接動手,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不知道對酒的虛實吧?」
「當年在狼谷,我也曾踫上這樣的事情。」絕情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佐雲的說法。腦海里想起了當初自己在狼谷的時候,那些狡猾的狼群也曾如此,在沒有模準自己深淺之前,並沒有直接采取行動,而是遠遠地觀望,接著一些小範圍的試探……
哎……見絕情認可了自己的說法,佐雲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猜對了。那些人果然是打的這個主意。也不知道這對酒是怎麼想的,舀著這樣的神兵利器,居然還整天招搖過市,怎麼可能不被人注意。只不過,一個敢公然帶著這樣的神兵行走的人,不是二百五就是有所依仗。那些暗中關注的人,恐怕就是模不透這絕情究竟什麼來路,才遲遲沒有動手,轉而這樣試探一下的吧。在他們的眼里,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如此的招搖。
然而別人不知道,佐雲卻是清楚的,從那封家書中就可以看出,這對酒並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也稱不上什麼有能力的人家。那麼,就只說明,這對酒完全就是個二百五。帶著神兵不知道收斂,在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前就出來招搖過市……
只可惜,這一次,恐怕別人都看出他的深淺了。哎,但願他能感覺到這一次的危機,而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佐雲嘆了口氣,幽幽地想到。
(感冒真心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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