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愜意地躺在香山別墅一棵銀杏樹下的躺椅里,手中舀著早上唐嫣然送來的一大堆報紙,身邊的筆記本電腦里也是他剛剛瀏覽過的報道京都拍賣公司關于秋拍的報道。木然粗略地翻閱了一遍,很滿意地笑了!
從幾天前的新聞發布會結束後,木然的手機就處于無法接通狀態,他一個人躲在唐問天專門租下來的這間別墅里,與外界切斷了一切聯系,這更讓京都的重組和秋拍顯得神秘莫測。
與木然的休閑愜意不同,唐問天和唐嫣然這幾天可沒給累死煩死,每天都要面對和接待許多的媒體訪問和藏家賣家的咨詢,最後實在是不堪其煩,干脆通知門衛一律不接受訪問。
隨著京都拍賣公司傳言中的拍品越來越受到關注,作為最權威的國家媒體國家電視台特別為京都秋拍可能出現的拍品做了個系列訪談節目,先是采訪了當天出現在新聞發布會現場的幾位權威專家,從他們那里終于得到了此次最為關注的三件堪稱國寶級的拍品,又采訪了木然提及的安保公司和保險公司,隨著討論的進一步深入,全世界都為京都秋拍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京都拍賣公司此次的造勢廣告可謂是未出一分廣告費便獲得了全勝,隨著爭議拍品話題的進一步深入,就如同餓狼遇到了葷腥般這種誘惑力無以復加,而國家電視台的關注焦點也開始從京都公司轉到了三件國寶級拍品的探究上,由于誰也沒有見過這三件拍品的真面目,電視台只能用博物館現有館藏相關品請專家比照解讀,這些專家自然是唯一目睹過照片的單戟祥和蔣一支,在他們的描述中,即將上拍的拍品與現有的物品相比就是皓月與螢光的關系。
京都火了,京都拍賣公司活了,整個收藏界沸騰了,可同處京都的浩瀚拍賣公司有些坐不住了。原本指望著法院查封京都拍賣公司好讓京都拍賣公司倒閉唐問天入獄,這樣一來在整個華夏就沒有那家拍賣公司可與自己項背了,可隨著京都拍賣公司的重組,高調的宣布啟動秋拍,這短短幾天下來,竟然讓收藏界唾棄的京都拍賣公司又有咸魚翻身的可能,這是蒿翰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浩瀚拍賣公司會議室里鴉雀無聲,董事長蒿翰,總經理蒿見光,事務部經理蔡明理和公司鑒定專家牛未都等十多人靜靜地坐著,手頭都有一份最近關于京都拍賣公司秋拍的剪報,浩瀚臉色有些不悅︰「怎麼都不說話?都說說吧,我們浩瀚公司的秋拍還要不要如期舉行?」
蔡明理瞅了四周一眼見眾人都沒想好說什麼,他咳嗽了一聲︰「按照目前情況確實不宜舉辦秋拍,最好是錯開與京都拍賣公司秋拍的日期,一個月為宜。」
蒿見光不以為然道︰「這不是給那些藏家和賣家一個我們示弱的信號嗎?以後他們還怎麼信任我們呢?我認為不宜推遲既定的拍賣日期。」
牛未都附和道︰「我贊同蒿總的意見,再說現在表面看京都拍賣公司把秋拍炒作的很火熱,可終究有沒有媒體中議論的那三件拍品還是個未知數,也許他們就是為了吸引世人眼球制造的一個假象。」
蒿翰眉頭緊蹙︰「我也寧願相信這是一個假象,可你們想過沒有,這麼大的陣勢就是僅僅為了吸引眾人的眼球嗎?難道京都拍賣公司就沒有想到會是一種什麼後果嗎?我想唐問天不會做這種蠢事,那神秘莫測的木然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蔡明理點了點頭︰「這些現在都不重要,再過個五天京都拍賣公司就要預展秋拍的拍品了,到時是否真假一看便知,現在關鍵的還是我們浩瀚公司的秋拍要不要如期舉行!」
蒿見光有些不悅地瞪著一旁的蔡明理︰「要是不舉行,就要給那些入場的藏家支付違約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再說推遲一月,我們還要額外投入宣傳費和保險費用,這筆錢誰出?」
蔡明理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就以目前京都拍賣公司的宣傳攻勢,那些頂級藏家定然會去參加京都公司的拍賣會,這樣我們就是如期舉行秋季拍賣,也不一定能夠收到好的效果,損失也不會小到那里去!」
蒿翰見兩種意見相持不下,卻也各有各的道理,最後權衡再三一咬牙下了決定︰「衡量利弊,我決定浩瀚公司如期舉行秋拍,告訴我們那些老買家,這次我們服務會更周到,在相關的一些費用上我們可以降低三成,這件事就由蔡經理負責落實吧!」
見浩瀚做出了最終的決定,蔡明理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應承了下來,各自散會去做事了。
牛未都剛要走,被蒿翰叫住了︰「未都啊,你不是跟那個木然是同學嗎,你就不能打听一下京都公司這次征集到的三件拍品的詳情?」
牛未都一陣苦笑,他過去還有一份打壓木然的信心,可現在他越來越發覺自己跟木然的差距和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的︰「蒿董,您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電話關機,找到公司說休假不在,我側面向唐問天打听,結果連他都沒見過那三件藏品的真面目,真懷疑是否真有其物。」
蒿翰有些失望︰「這樣子,那好吧,過幾天不是他們要開始預展嗎,到時候你去看看究竟是何物,是真是假,到時我們再商量對策吧。」
牛未都見蒿翰有些失落,想了想提議道︰「蒿董,我沒法找到木然,不過有一個人興許可以找到他。」
蒿翰詫異地望著他,牛未都也沒賣關子︰「就是您的兒媳蔡雅呀,她和木然在大學的時候就很要好,木然也挺听她的,如果讓她去找木然問問,我想一定能夠得到答案的。」
這讓蒿翰有些欣喜,他朝牛未都揮了揮手讓他離去,馬上打電話給蔡雅,讓蔡雅到他辦公室來找他。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蔡雅敲開了公公蒿翰的門︰「蒿董,您找我有事?」在公司,蔡雅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公公的,回到家她才會改口叫爸。
「是這樣的,我听說京都拍賣公司重組後的新老板是你的同學木然,這個人真是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能在拍賣界搞得呼風喚雨,這次他們確定的秋拍時間正好跟我們的相沖突,尤其是最近媒體一直炒作的那三件拍品,我想讓你借助同學關系,幫我打听打听究竟是真是假!」
見蒿翰夸贊木然,蔡雅心里別提有多開心,心說要不是我爸被你逼,我早就嫁給他了,誰會看上你那酒肉飯袋的兒子!
蔡雅當著蒿翰的面撥木然的手機,可電話傳來盲音,蔡雅掛掉又撥一次還是一樣,于是她干脆使用免提撥號,為的就是讓蒿翰知道自己也打不通木然的電話。
蒿翰皺眉沉思了︰「看來他是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再露面的了,玩神秘!有意思!」
時光荏苒,五天對于某些人來說度日如年,可對于木然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每天除了關注網上關于秋拍的消息就在謀劃回長樂村發掘那批寶藏潛力的事情。
他早早就起床洗漱完畢,今天是京都拍賣公司最後布展的日子,鼎力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員已荷槍實彈地進入了預展場館,他也該帶著寶貝去展館了,外面唐嫣然已經在等他。
木然上了自己的防彈車,開出香山別墅,一路朝京都拍賣公司的展廳駛去,期待一睹神秘莫測寶物的唐嫣然自然心情興奮異常,這段時間被媒體捕風捉影的狂炒一番,她的好奇心早就被吊了起來,要不是唐問天再三告誡她木然不說就不要打听,否則她早就纏著木然要看看了。
紅旗防彈車一駛入京都拍賣公司預展廳外,就被早已圍觀和等候在這兒的媒體圍了上來,唐問天一直在展廳外等待木然的到來,這一刻對他也是異常的重要,他那份好奇不壓于任何人,見木然的車被圍住,急忙對身旁的鼎力公司安保隊長說了幾句,安保隊長一揮手,四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沖了上去,沒費吹灰之力就蘀紅旗車開出了一條道。
木然很滿意地把車停在展廳入門口,他啟動了防彈車的暗箱,輸入一連串的密碼後,暗箱自動打開了,木然小心翼翼地把三件包裹好的寶物舀出來,在保安人員的護送下進入了展廳。
好奇的記者想一睹究竟,可被安保人員擋在了門外,沒有木然的允許,沒有他們鼎力公司出具的入場證件是絕對不能進入展廳的,強闖的後果不用想也會知道。
木然帶著三件寶物來到預先特殊定制的防彈玻璃櫃前,與專業布展人員一起把寶貝一一放入,緩緩又啟動了安防系統,至此京都秋拍的所有拍品都一一陳列完畢。
唐問天驚呆了,唐嫣然傻了,那些參與布展的人員神色凝結了,就連安保公司的隊長和那些安保員都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他們望著那把傳說中的聖道之劍,突然發覺在劍面前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卻也不失時刻激發起來的雄心壯志。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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