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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林北源挑著眉不說,那劉四見他如此只當是應了,卻不知北源心內很是後悔,早知他有些痴又何必招惹,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再也不沾染情字了麼,

林北源只說道,」那女子早晚會惹出一場禍事出來。」

劉四听了只笑著說道,」不過是一女子,給她一個名份便是,翻不出什麼風浪。」

林北源說道,」做人最大的愚蠢就是低估別人,」

劉四見北源突然神色嚴峻,問道,」這話是從哪听來的,」

林北源說道︰」切身體會!」

劉四看著北源那模樣,清秀的臉上竟然是一片肅殺之色,只是想到他一向順風順水,又哪里來的這種想法,最多不過是父母早亡罷了。

北源見他看著自己,想道如今已是林北源,這前世之事實在不該過于思念,遂說道︰「我來這,想著你定是要去大皇子那邊走動,只交代一聲而已。」

劉四見北源鄭重其事的說這事,只以為是怕自己見了那紫煙姑娘吃醋,遂笑道︰「北源放心,我對那女子並沒什麼!」

北源見他這樣,並不說話,這吃了兩口茶就借故回去了。

且說賈府那邊,這年雖沒大辦倒是過的熱鬧,那探春當家倒也合適,這一系列措施下去,那些婆子丫頭都暗道三姑娘看著是個庶出的,這手段卻厲害的很,自此這心理都高看她一眼。

雖李紈和寶釵協同管理,可是李紈上次搜撿事件之後,對這管家之事的是不甚理會,原就是坐那裝個樣子,那寶釵更是三天兩頭的告假,探春面上不顯,心理倒是得意。

這薛家這幾日倒是不甚好,只因薛姨媽見寶釵越發不去賈府那邊,這勸了幾天,寶釵只听不說,這薛姨媽是真氣著了,那寶釵見母親如此也是心生不忍,只得勸道︰「那院子里姐妹眾多,我住家里陪著母親豈不更好。」

薛姨媽只說道︰「我的兒啊,這次你能協同管理院子,這是多大的臉面,你怎麼就這麼不放在心上。」

薛寶釵說道︰「賈府的事,我這一個薛家的姑娘去管家,沒得讓人笑話。」

薛姨媽說道︰「傻孩子,這不就是你在老太太跟前表現的機會麼!」

寶釵听了這話,只淡淡的說道︰「這事,還是讓我再想想罷!」

那薛姨媽听了這話,自是以為勸動了寶釵,卻不知那薛寶釵回了屋子之後,便有些心煩,只帶著鶯兒去了院子里,卻正好見著那寶玉在屋里研磨胭脂。

寶玉見了寶釵自是親熱說道︰「寶姐姐,這許多天沒見,近來可好!」

寶釵說道︰「哪里有許多天,只兩天沒見而已."

寶玉走過來說道︰「我這胭脂快做好了,等好了我定送寶姐姐一份。」

這寶玉別的本事沒有,這奉承女子的本事倒是一流,寶釵和他說笑了幾句,倒也受用。

只是這見寶玉還在撥弄胭脂,于是問道︰「這麼多,院子里姐妹用許久都夠了。!」

寶玉抬了一下頭說道︰「不止姐姐妹妹,還有我屋里的襲人秋紋,太太屋里的彩雲等都用。這紅梅開的這麼艷,我這兩天自然是撿了干淨的,又用那細紗布包了曬干。這才研磨起來。想那市面上的胭脂,不知道被誰的髒手踫過,沒得髒了女兒家的臉面。」

這寶玉說的這話,乍听著倒也沒錯,疼惜女兒在寶釵看來也是個好的,只是見他倒弄研制的罐子下面竟墊著一本《四書大全》,遂說道︰「寶兄弟也別弄這些了,左右送幾個姐妹就是了。這仕途經濟的書還是要好好看看的。」

這話一出,那賈寶玉抬起頭看著寶釵,一臉的冷色,只說道︰「寶姐姐也乏了,我原本就是一閑人,寶姐姐這樣讀書經濟的人物,我這怡紅院怕是污了寶姐姐的眼了。」

這話一出,那寶釵只羞的滿臉通紅,那襲人見此更是拉著寶釵就說道︰「寶姑娘別動氣,寶玉這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次跟湘雲說起來,弄的大家都不痛快。」

這說完又對寶玉說道︰「寶姑娘大度,還不向她認個錯。」

那寶玉只不理,寶釵見此自是往屋外走去,那襲人勸了兩句,寶釵只說道︰「沒事的,寶兄弟年紀還小,又是一處長大的,玩笑罷了!」

這襲人見寶釵這麼說,只當寶釵大度,卻不知寶釵心理當下就有了決斷,這寶玉萬萬嫁不得的,只是自己年紀也大了,薛家也敗落了,又沒個靠譜的兄長。

自此回家之後,便懶待動彈,薛姨媽見寶釵如此只以為這病又犯了,那寶釵自是煩悶,只是這話又不能說,只越發臉白無光起來。

這薛姨媽只以為是病的不清,那寶釵也是不願就醫,偏那日听薛蟠說這京里有一小廟,頗為靈驗,這地方又不遠還清靜。

寶釵自是主動說要去看看,那薛姨媽只說道︰「一個姑娘家,這獨自去實在不妥!」

薛蟠見此自是說道︰「我明兒個帶妹妹去就是!」

薛姨媽說道︰「即如此靈驗,那我們一起去便是。」

寶釵原本就是為了躲薛姨媽,見此自是說道︰「哥哥如今做事很好,帶上兩個小廝兩個丫頭有什麼不好的。」

那薛姨媽這麼一听,也覺得挺好,遂同意了。

這一大早,收拾妥當,兩輛馬車便出了府。

話說這京城的崇福寺原本是前朝所建,後來慢慢荒廢了。卻不知為何,如今又慢慢的香火鼎盛起來,都說靈驗非常。

那薛寶釵下了馬車,自是進了寺院大殿,果然是百年古剎,端的是亭台樓閣布局巧妙,殿宇橋廊參差錯落。

這薛蟠自是一路護著寶釵,只是剛剛上了香,便見著一熟人。

那薛蟠雖整日里廝混,可是對京里的一些皇親貴冑倒也認識一二,可這也僅僅是認識,別人並不認識他。這見了劉二自是壓低著聲音跟寶釵說道︰「你瞧那邊白衣服的公子,便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

寶釵原本一心上香,听了這話,忙轉頭去看,竟是那人。轉而說道︰「哥哥莫要瞎說!」

薛蟠听了這話,只氣道︰「這是王仁親口告知我的,哪里有假?」

寶釵听了這話,只疑道︰「當真?」

薛蟠說道︰「雖他不認識我,可那一日王仁親自指給我看的。」

寶釵自是信了,拉過薛蟠的手說道︰「是便是,你低著聲音說便是,這麼急吼吼的是干什麼!」

薛蟠見自己妹妹信了,呵呵的說道︰「我這不是見妹妹不信麼!」

寶釵這一番動作,那劉二早看在眼里,只是這次陪著郡主過來,自是不能多言,遂只當沒看見。

這郡主成婚以來,多年無子,自是找了一個大師誦經祈福。那劉二只在後院子走動,卻正好遇著了寶釵。

寶釵見著劉二只當不知道他身份,說道︰「見過劉公子!」

那劉二見寶釵臉色雖有些不好,可是眼眸清澈,倒是別有一番滋味,遂說道︰「姑娘也來這里進香,倒真是巧了。」

寶釵說道︰「原本在家听哥哥說,這里如何如何好,卻不知道竟遇著劉公子。」

劉二見她姿態端莊,頗有大家風範,只可惜出生皇商之家,到底是少了些底蘊,只是這顏色實在嬌艷,這心里也癢癢了起來。這指著那一處花木就說道︰「這崇福寺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這棵樹據說建寺就有了,你看這上面還有人刻著字。」

那寶釵靠近他,細細的看了,只是年代久遠,這又離的遠,只笑著說道︰「這字我是實在看不清。」

那劉二指著那字說道︰「這定是兩個有情人在此留書,只盼著天長地久的。」

這話一出,那薛寶釵一臉一紅,指著劉二就說道︰「我原當是你個君子,卻不知是個道貌岸然的,以後就當不認識罷了。」說著抬腿就走了。

這劉二見她一笑一怒,倒真真的是言笑倩影,分外動人。

那寶釵一面走,一面留意後面,發覺他沒有跟上來,這心里倒是有些失落。這迎面正好踫著那鶯兒,這鶯兒見了寶釵自是說道︰「姑娘哪去了,不是說在這等我,讓我去買個護身符的麼,怎麼一轉眼姑娘就不見了,讓我好找。」

這話剛說完,那薛蟠就帶著兩小廝過來,見了寶釵自是說道︰「妹妹哪去了,不是說讓我去買齋飯的麼!」

那寶釵被問,只說道︰「你們兩個這一去就不見人影,我見這寺院倒是好風景,便隨意走了走。你們在這等我便是,總是這麼毛毛毛躁躁的。」

原本就是寶釵私自走來,這麼一說那薛蟠只向寶釵說道︰「都是哥哥的不是,只是不知這寺院的齋飯這麼多人預訂。」

那鶯兒原本就是寶釵的丫頭,剛也不過是一時急了才說出口,如今自是低著頭啥話都不說。

劉二見寶釵走了,自是沒有上前,只是撿起她遺落的一方帕子,聞著上面有絲淡淡的冷香,倒真是讓人心癢難耐。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打了倆小時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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