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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這搜撿之事隔日賈母就曉得了,只把那王夫人李執喊過來一頓臭罵,指著王夫人鼻子就說道,「平日里看著你是個謹言慎行的,怎麼就做出這事來,咱們這樣的人家,豈能自己抄自己的家。」

那王夫人只低著頭不說,站在旁邊的李執見自己婆婆如此難堪,只得說道,「太太也是為著大家考慮。」

賈母听了自是說道,「這事你們理應好好私下查看便是,哪里能這般大張旗鼓,傳揚出去我們賈府還要不要做人了。」

王夫人听了這話,當下就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媳婦錯了,請老太太責罰。」

賈母看王夫人如此,只得說道︰「罷了,索性這次是師出有名。這次就算了,只是以後可萬不可如此魯莽。」

王夫人自是諾諾的應了,李執扶著王夫人出了門,恰巧見著鳳姐過來,那鳳姐見著王夫人如此自是高興異常,只是面上不顯,嘴里說道︰「二太太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就告訴佷媳婦一聲。」

王夫人听了自是氣的要死,李執見兩人氣氛不對,只一邊站著不說話。

鳳姐見此更是得意的不行,這進了賈母屋子,卻見著賈母神色不對,鳳姐自是上前又是請安又是一通好話,那賈母見著鳳姐說道︰「你林表妹家去了麼!」

鳳姐听了這話自是低著頭說道︰「孫媳婦這就過去。」

賈母听了自是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那庫房里還有幾匹舍不得用的料子,你也一並帶去給你林表妹。」

于是鳳姐叫人收拾了馬車帶著平兒自去了林府。

這林府管家見了王熙鳳自然是客氣的領著她去了南邊小客廳坐著,又讓人上了一杯熱騰騰的茶。

那鳳姐見著這屋子雖小卻精致,這一草一木都是花了心思,那牆上掛的畫看著倒是應景,正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山坡上有一松樹屹立其中,看的人精氣神都足了。

這邊廂鳳姐喝了兩口茶,那黛玉就帶著兩丫頭過來了,見了鳳姐自是客氣的說了兩句。

那黛玉見鳳姐神色莊重,自是知道她有事而來,只是不問,那鳳姐原本就是一潑辣性子,嘴里藏不住話的人,見著黛玉自然先是問了好,又把那賈母送與黛玉的布匹拿了出來,說道︰」這原是老太太的私藏貨,這次特地讓我送與妹妹,想著做兩件夏衫是頂好的。」

那黛玉見了,這淺綠的花色倒是有點意思,那料子倒也還好,這邊讓丫頭拿了,說道︰「平日里我也懶的動彈,到底是姑娘家,整日里拋頭露面的不好,再者你們姓賈,我們姓林,到底是不一樣的。這些來往事宜,以後就免了吧!」

鳳姐笑著拉著黛玉的手說道︰「林表妹怎麼這般見外,你母親是老太太的親閨女,我們兩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哪!」

黛玉抽出自己的手說道︰」鳳姐這話錯了,我母親雖姓賈,可既然嫁到林家,那就是林家的人了。我也是林家的子女,自然得為林家考慮。」

鳳姐听了這話自然是知道這林黛玉看著嬌弱可實際上是頗為果斷,心下倒是佩服不已。只是這賈母之事,鳳姐也不得不說,這想了半響便說道︰「早些年,老太太和你母親倒是經常通信,如今你母親先去了,老太太這是日日思念吶。」

黛玉听了這話自是一笑,說道︰「鳳姐你為何事而來,我心里清楚,你自己也清楚。只是這話不能說,你回去告訴老太太,就說她外孫女還是記得她的,我在一日這信便只我一人知道,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派個婆子問候一聲便好,沒大事就不必再來往了。」

鳳姐听了這話,只看著黛玉,雖不知那信里有什麼,可想必是極其厲害的事,這林黛玉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這邊黛玉見著鳳姐臉色不大好,想著那賈府的家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鳳姐在這又說了兩句,黛玉倒是客氣,只是對這事是毫不讓步,也只得走了。

在馬車上,鳳姐自是說道︰「以前我以為,老太太疼我,二太太也關照我,如今看來都是虛的。還得自己能做自己的主才實在。」

平兒听了這話,喜的說道︰」女乃女乃,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這府里諸多煩事,偏那些婆子丫頭都不是好相與的,女乃女乃整日里忙,還撈不著一句好。「

鳳姐听了這話,瞅著平兒問道︰」這話,你早就想說了吧!「

平兒把鳳姐斗篷拉好,說道︰」我跟著女乃女乃十幾年,自然知道女乃女乃要強,可是女乃女乃嫁給了二爺,就是二爺的人了。」

平兒還沒說完,鳳姐就說道︰「放你娘的屁,你二爺給你什麼**湯喝了!?」

平兒被鳳姐一頓搶白,立馬臉紅耳燙起來,只低著頭說道︰「我也是為女乃女乃著想。」

鳳姐見平兒如此,想著那王夫人老太太都不是好依靠的,遂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我和你二爺如今這樣子,你也知道。」

平兒說道︰「女乃女乃如今不正好一件事麼。」

鳳姐見平兒這麼說,說道︰「你說那紫鵑。」

平兒笑著說道︰「這紫鵑無父無母的,本就是咱府里的家生丫頭,以前是老太太屋里的,雖後來被嫌棄了,可到底是好的。女乃女乃好好待她,她那孩子不論是男是女還不都得叫女乃女乃一聲母親。」

鳳姐听了這話,有些猶豫,只看著平兒不說,那平兒自是一副純良模樣,鳳姐原想著她莫不是想兩面討好,可是想到那林北源和黛玉也很好,這庶子說到底還真的是得叫自己一聲娘,只是那孩子的親媽實在礙眼。

且說那林北源他們,這天路過一驛站,卻得知竟然有人主動幫自己付錢了。

那人不但幫林北源付錢,還在樓上雅間定了一桌好菜,丁三在一旁听著,便說道︰「少爺小心,恐有詐。」

林北源笑著說道︰「既然有免費的,我們又何必推辭。」

說著率先就走上樓去,這一上樓就听到一熟人說道︰「林兄果然灑月兌。」

林北源笑著說道︰「莊兄在此,真是巧啊!」

那莊天佑听了這話,臉上有些微紅,只說道︰「每日在京里吃吃喝喝,實在是乏味的很,不如我陪林兄走一段。」

林北源且笑道︰「有莊兄相陪,想必這一路是不寂寞了。」

莊天佑尷尬的笑了兩聲,這見著北源讓身後的小廝丁三也坐了下來,又另叫了兩個菜上來。

驛站原本就是為過路官員方便之用,這些菜肴之類看著可以,吃起來就很是粗糙,莊天佑吃了一口,就下不了筷,卻見著林北源不疾不徐的夾菜。倒有些稀奇,便問道︰「你到是吃的慣!」

林北源吃了一口那鹽放多了的魚,說道︰「出門在外,自然不比在家里,這頓吃完到汝川那一段路都沒驛站。」

莊天佑听了,問道︰「真的?!」

北源頭都不抬的,拿起一只雞腿放到丁三的碗里說道︰「多吃點,早點下去給看馬的兄弟帶點吃的,再買些包子之類的路上吃。「

那丁三听了,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這莊天佑看著這主僕二人,又看著這桌子上的殘羹冷炙,當下又讓那小二上了一桌飯菜。

這莊天佑穿著一件銀狐披風,這手里夾著一只肉包子,身後的小廝一邊幫他擦嘴一邊把雞湯遞給他,真是一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這邊丁三帶了飯菜下樓,又買了些干糧放包裹里。北源看著莊天佑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拉著他問道︰」你非得跟著我一起去汝川,所為何事?「

那莊天佑一扭脖子說道︰」就是呆的煩了,出去走走。「

北源笑道︰」你這話能騙誰,這天氣不好,看著要下雪,又即將過年,你還偏偏要跟著我一起走?「

被林北源那笑容看的,莊天佑一個哆嗦急吼吼的就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要一個人。」

這話一出,林北源一愣,轉而問道︰」什麼人?「

那莊天佑略有羞澀的說道︰」就是你府里一個穿淺綠色上衣,□白色儒裙的那個女子。「

北源一听這話,笑著說道︰」我林府丫頭都是這麼穿的。「

莊天佑有些急切的說道︰」就是那個給你屋里送花瓶的,頭上挽著垂耳髻的那個。」

北源听了這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雪雁,嘴上卻說道︰「這些丫頭扎垂耳髻的眾多,我哪里知道是誰。」說著就要走。

莊天佑一把拉住他說道︰「咱倆好歹是同期進士,平日也算很熟,這點小事,我提的不過分吧!」

北源一臉無奈的說道︰「家里的這些俗事向來是我姐姐打理,這府里的丫頭婆子也多,我平日也就記得我屋里的明月而已,哪里知道你說的是誰!」

莊天佑听了這話,倒是有些相信北源,嘴里說著︰「不該呀,那丫頭眉清目秀的,你怎麼會記不住呢!」

北源听了這話心理只笑,面上卻一派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等我辦完事,你再來找我。」

莊天佑有些失落的說道︰「也只能如此了。」

北源見莊天佑和自己一起走向客房便問道︰」你還去汝川?「

莊天佑無精打采的說道︰」得去一趟,那宋士文的娘原是我家的遠方親戚,和我母親關系不錯,如今他有事,我娘來信非讓我去看看。「

林北源听了這話便有些吃驚,這莊天佑看著不像是認識那宋士文的。

莊天佑見林北源這般神色,說道︰」那小子比我大幾歲,是個庶出,不知怎麼的,從小這人脾氣就怪的很,以前我見著他倒是故意和他說話,哪里知道他竟是不理我,從此我就只當不認識他了。」

林北源來之前就知道這宋士文在家里並不得寵,甚至還一度受過欺壓,想必是壓抑的久了,這性子有些偏執。

作者有話要說︰

說個事︰

前天我在天貓上,砸年獸,砸中了兩張五元紅包。

天貓規定必須昨天用,我今天才記起來。

被我同事知道後,好一頓數落,她們說︰「有了浪費,還不如給我們呢!」

真是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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