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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次日這林北源的任職書便到了,黛玉得知林北源官居四品,在吏部當差自然高興。

這平時每年高中的考生,幸運些的能再當年被安排,倒霉些的三年五載都沒個職位,只等著有空缺這才能上去。去沒想這林北源才一個月不到就安排在了吏部,這下子林府更是每日不少貴客上來。

特別是那榜眼那位,一得知這消息立馬就帶著禮物上門賀喜,林北源見著那禮單中有不少名貴藥材,只推辭道︰「這些人參鹿茸的,我家里實在不需要,兄台還是拿回去吧!」

那榜眼本名莊天佑,自小便是全家的寶貝疙瘩,出自極北之地的莊家。這莊家在大周也是名門望族,雖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一出手就是古董藥材之類的昂貴的物件。林北源實在是推辭不下,這才收了,只是再三謝道。

莊天佑見著林北源拿了這才說道︰「幸好你要了,要不這些都得我一個人吃了。」

北源听得這話,驚道︰「這些是你藥,那我可不能要。」說著就要還給他。

莊天佑只說道︰「快別還給我,都是我從小體弱,我家里便隔一個月就寄來這些東西,從小吃到大,都膩味了。這幾個月我偷偷的把它送的送賣的賣,反而覺得身子爽了很多。」

林北源只得笑道︰「有這樣關心你的家里人,你怎麼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莊天佑听了這話,忙說道︰「林兄可冤枉死我了,我就是怕辜負了長輩的心,這才年年吃的,只是我瞧著這幾個月我不吃反而好了,這才……」

林北源拉住他手說道︰「我原是說笑的,怎麼就當起真來了。」

莊天佑听得這話立馬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我自小家里就我一個孩子,整日和那些丫鬟在一起玩,很沒意思,那我以後能經常來你這麼。」

林北源原是不喜這類天真爛漫的人,只是見著他倒是天性如此,且孩子心性,不忍拒絕,自是滿口答應。

見那莊天佑高興的眉飛色舞,林北源想著當年自己幼時也是如此,只是這份天真不知是不是會隨著時間而磨滅。

卻說那賈母並王夫人進宮覲見貴妃,賈貴妃見著自己母親和祖母自然是說了好一陣話,又問了問寶玉如今如何了,又交代須得時時監督他讀書之類的話。這說完了,元春自讓那些宮人下去,獨留抱琴在身邊。這話在心里想了會才說道︰「我聞得那林府的林北源高中探花,聖上更是倚重,我昨兒個好像听說如今已經去吏部當差了。」

這話一出那王夫人只一愣,自家的老爺賈政不過是四品,那林北源倒也立馬就四品了,這話听了心理實在不喜,嘴一撇臉色就耷拉下來。

賈母只當沒見,只跟元春說道︰「那孩子看著確實是個好的,只是有些孤寡冷心。」

元春自說道︰「我這些年,好不容易才能如此。雖出生榮國府可如今這朝里卻沒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這林北源年輕且又出生世家,若賈府和林府聯手倒是能更進一層。」

听了這話,王夫人似是不信,只問道︰‘那林家人口單薄,看著不像是福厚的。」這話還沒說完,便被元春斥道︰「快別說這話,這林北源剛中探花,便立馬得了這職位。那狀元榜眼並那些進士哪個不還是在等待調令,這福厚福薄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王夫人听的這話,自是低頭不語,賈母看了她一眼,向元春說道︰「娘娘放心,那林府的黛玉是我嫡親的外孫女,我們兩府自是離不了的。」

元春又交代了幾句,想著過些時日便是端午,正好要打平安醮,不如請了黛玉和林北源,正好借此親近親近。這意思一出,賈母自然贊同,只王夫人在一邊皺著眉頭,見賈母轉身去太妃那請安,轉而對元春說道︰「娘娘當初不是賜給寶釵和寶玉一樣的物件,如今又有意那林黛玉,這是何意思!」

元春听了這話,自是說道︰「原先看著那薛寶釵人品端正,文才又好且知禮守節。你也常在我面前說起,我這才給他們一樣的賞賜,算是暗示。可是如今看著,這薛家早就敗落了,咱們家的寶玉是要走仕途的,找一個娘家沒有助力的實在不妥。」

王夫人听了這話,想著倒是這個理,只是和薛家雖說明面上沒講開,這都暗地里說了好幾次了,如今又如何再說呢。那元春見著王夫人的樣子,自是想到她的考量,說道︰「這事不需太過擔心,咱們如今也就是先想看著,再者當初我賞賜他們一樣的物件,只是暗示,又沒過明路,怕什麼。」

王夫人這才知道一開始元春就不大看到自己極力撮合的這一對。

話說,林北源自去哪吏部當差,雖說官至四品,可到底是根基淺且人又年輕,那些混了許多年的人自是暗地里給他使絆子子。林北源冷眼看著,只當不知,該干什麼就干什麼,那些人看著倒反而覺得沒意思,再者看著那四皇子頗為照顧林北源,于是倒是把那嫉妒之心給消了下去,只平常心對待。

劉四見此更是佩服北源,只說道︰「當初我剛來吏部,雖明著他們對我很是恭敬,可暗地里沒少拿我當傻子。也是我狠狠的發作了兩個刺頭這才慢慢好了些。沒想著你卻這麼容易就和他們混熟了。」

林北源自說道︰「這都虧了四爺給我長臉,說道這里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劉四說道,「這謝字你以後少說,咱倆不需要這麼客氣。」劉四說著看了看北源,見他眼神清明,穿著一身官服倒添了幾分成熟之氣,下意識的就想過去親近一下,卻被北源躲了開去,北源嘴里只說道︰「別拉拉扯扯的,有損我的威嚴。」

劉四笑道︰「才當了多久的芝麻官,還威嚴吶!」

北源笑道︰「芝麻官也是官啊!」

劉四听到這話,驀然拍了一下手說道︰「听你說這話,我倒要告訴你一件事。那賢德妃賈元春是榮國府賈政的大姑娘,論理是你表姐,不知道你和她們熟麼!」

林北源听了這話,笑道︰「她入宮的時候我才剛生出來,如何熟!雖說我母親是那府里賈老太太的女兒,但是我和我姐自小生在揚州,長在揚州,這統共就在賈母呆了沒幾個月就回去了,又遇著孝期,這更是遠了好幾年。只是如今我高中了,他們府里的那個賈璉倒巴巴的找上了門,這才前兩天去玩了次。」

劉四听了這話,自是拉著北源說道︰「原本以為你老練事故,沒成想這事還是被他們算計了去,他們見著你們林家敗落,也漸漸疏遠。如今見著你高中了,又巴巴的上趕著,就這樣的親戚你還應付!」

北源一甩袖子,只說道︰「這種和親戚斷絕關系的事,你做得,我卻做不得。」

劉四听了這話,問道︰「卻是為何!?」

北源說道︰「論理她是我外祖家,更是我姐姐的親外祖。更何況人家上門來請,我更不能把他推出去。我原本就少年探花惹人注目,如今更是在這一眾進士中頭一個得了官職,不知有多少眼楮看著我,全等著我出錯。我怎麼能給他們這個機會呢!」

劉四听得這話,方說道︰「沒想到你竟想的這麼多,這麼遠,不愧是林家出來的。」

林北源謝道︰「四爺,你夸的太狠了!」

劉四自笑道︰「有麼,我怎麼覺得你絲毫沒有臉紅呢!」

林北源轉過頭去,暗暗笑了笑,只說著︰「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劉四一看窗外,只嘆道︰「怎麼就這一會天就暗了。」

林北源讓丁三送劉四到門口,心理想著這劉四三天兩頭的來自己這里,實在是太過于惹人耳目,著實不好。

卻不知,這隔天賈府就派人送來了帖子,原是貴妃做好事,派宮里的夏太監送了一百二十兩出來去哪清虛觀打太平醮,這不自是請了林府的林北源和黛玉兩人,那傳話的人一臉和氣,北源見著自是不能推月兌。

這邊見了黛玉自是說了這事,黛玉一听這事,倒是猶豫的答應了,畢竟事關北源的仕途,再者說那府里的三春倒也不錯,人品才華皆是不凡。

到了初一這一日,榮國府車馬紛紛,人頭攢動,浩浩蕩蕩的前往清虛觀。林府的北源騎著白馬,黛玉帶著雪雁坐在後邊的一輛翠蓋珠穗八寶車,待賈府車輛經過自是匯入賈府馬車中。

那清虛觀早有張法官帶領一眾道士在路邊迎接,北源見著這榮國府排場宏大,路邊圍觀者又多,這這場面竟比自己當初的小王爺還要大,深覺這賈府過于奢華,實在不是處事之道。

林北源下了馬後,自是扶著黛玉下了車,那賈母見著黛玉,自然是拉著她站在自己邊上。北源見著黛玉剛才在馬車里悶的久了,這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有些不放心,只得和黛玉一起站在賈母旁邊。

待賈母在正樓坐下,便有一道士打扮的人上來說了些話,只奉承那寶玉如何如何,賈母自是笑的合不攏嘴。林北源冷眼瞧著,只覺得可笑,這冠冕堂皇的話自己當年也不知听了多少,可也從來沒當真,這賈母倒是把這恭維話全給听進去了,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去沒想這張道長倒是引出了一場事,那道長只說要看寶玉的玉,等看罷了,自是送了不少道士的法器。

那寶玉見著其中有一金麒麟的,立馬拿了只說要給哪個妹妹。這林北源想著這賈寶玉莫不是已經和那位姑娘私定終生了,可是寶玉不是和那薛姑娘是一對的麼,怎麼又冒出一個雲妹妹來。

只是看那薛姑娘,只在一旁看戲,渾不看這邊。北源想著莫不是兩人鬧掰了。

林北源對情這字及其認真,對念慈也是難以忘懷,總是覺得這感情一事做不得假,更是糊弄不得,怎麼這賈寶玉一會對薛姑娘好,這一會又來一個雲妹妹。原本林北源只覺得這賈寶玉是富貴人家里寵壞的公子哥,現如今看著倒是頗為看不上,只覺得這人看著多情實則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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