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知那薛姨媽正在屋子里勸薛寶釵,「我的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薛寶釵只低頭繡一方手絹上的小花,不言語,薛姨媽見此更是急了,止住寶釵就說道︰「倒是說句話呀!」
寶釵看了看自己娘這模樣,只得說道︰「我知道你中意寶玉,只是我見著這寶玉也並不是良配。」
薛姨媽听著這話,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只是看著往日里知禮的丫頭也責罵不了,只得壓低這聲音說道︰」娘知道你心氣高,只是你待選資格也沒了,如今依然都十四了,倫理早該說親了。寶玉雖沒功名,可脾氣性情也是不錯的,婆婆又是你舅媽,你可有什麼不滿的。「
寶釵看著自己的娘,早些年爹爹還在的時候,有男人撐著,如今只一不著調的哥哥,原沒見過幾個人,這寶玉自然是不錯的,可和那林北源一比就差太多了。可偏偏寶玉還是一個不愛讀書的,就連裝樣子都不會。這樣子寶釵怎麼願意把自己的終身交給他。更何況王夫人意味不明顯,自己娘還一心听信與她,寶釵只得說道︰「母親為我好,我知道。只是寶玉那樣子,又不讀書,還和那些丫鬟姐妹一起玩樂,平日里還搞些胭脂,我實在是……」寶釵說著就眼角含淚。
薛姨媽見此自然是不便說什麼了,只安慰道︰「好孩子,你且別憂心,寶玉這孩子年紀小,過兩年興許就好了,你既然有這些苦惱,我們也先別撇清,看看再說。」
寶釵听著這話,正合她意,兩人又說了些別的這才散了。
且說那元宵節到了,賈母想著邀請黛玉,只是黛玉早早的就派人過來說重孝期間不得玩樂,且送了些人參之類的過來。
賈母想著確實是這個理,這才歇了那心思,貴妃得知家里姐妹熱鬧,自然又是一堆賞賜,幾位姐妹猜謎作詩好不熱鬧。
這邊賈府整日里爺們是喝酒听戲,姐妹們是整日里撲蝶作詩,好一派熱鬧富貴。
只看那林北源每隔兩天便會上街去書市買些舊書,路過酒樓帶些上好的糕點回去。這日子過的平淡而溫馨,連每日跟著北源的丁三都覺得自家公子莫不是傷心過度,性格大變了。
黛玉見著北源也不向以前那樣整日往外跑了,更是關系的問了幾句,都被北源說要認真讀書,修生養性給搪塞過去了。
這林府的日子過的也挺好,每日里黛玉管管家,彈彈琴和幾個丫頭在院子里看看湖水,這心情倒是一日好似一日。
北源就像是完全變了樣子,每日里會花上大半天的日子去讀書,偶爾的出門也是很快就回來了,慢慢的原本對林府頗為關注的視線也漸漸下去了,都說林如海的兩個孩子是老實的,看著不像是能翻出大浪的。
林府自然是安靜祥和,那賈府卻著實有些亂,且不說那王夫人一面恨賈母打了自己的臉,原想著扶持寶釵,卻見那寶釵有退縮之意,于是更加的氣惱,只是這些都悶在心理,卻正好有看到屋里的丫頭勾搭寶玉,更是火上澆油,發作了一陣這才好了些。
可憐那丫頭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主子只是心情不好,這才故意找茬而已,寶玉更是為此生了一場病。
薛寶釵借著這次機會和寶玉保持了一個若即若離的狀態,意外的是博得了院子里不少丫環婆子的好評,都說薛家的姑娘識大體,明事理。
那賈母見此自然是不喜歡,特別是帶著劉姥姥逛大觀園,看著薛寶釵那一屋子的裝飾,更是不喜至極。
只是那黛玉一味的推月兌,不肯來。
眼看著寶釵和寶玉關系慢慢融洽,賈母雖心理不爽,到底是面上沒有絲毫表現。恰好踫著這薛丫頭生日,便說道︰」薛丫頭雖是十五,不是個整生日,可要好好過過。」
那鳳姐拿著20兩自然是笑著回去了,一會了自己院子,就對平兒說道︰「這家是越來越不好當了。這院子里自然是開銷極大,可薛寶釵過生日,老太太說要好好過,可是是20兩夠啥呢!」
這話恰巧被賈璉听了去,只說道︰「你越來越糊涂了,只照著迎丫頭她們辦不就行了。」
王熙鳳撇著嘴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可是這幾個妹妹都是自家孩子,往日生日都是自己家親戚熱鬧一下而已,哪一個大辦過,且薛寶釵這生日也十五了,還得請些各府的太太小姐之類的。」
賈璉自從在外偷取了尤二姐,這對著自家的母老虎倒是不錯,大概是有一種愧疚的心理在內。何況這段日子,那尤二姐懷孕都六個多月了,身子重,看著王熙鳳倒是頗有姿色,于是越發溫柔起來。見她氣惱自然勸到︰「這薛姑娘來咱家也不少年了,論理她們家在京里的房子也早修葺好了,自己就不見她走呢。「
王熙鳳想著王夫人的心思和那賈母的心思,又看那薛寶釵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只得冷笑著對賈璉道︰」這些事,你個大老爺們知道個啥。「
說著就轉過身去,不理他。
賈璉雖說愛好鳳姐美貌,可這次次都被她削面子,實在是心理不痛快,當晚便去書房睡了。
平兒見賈璉氣呼呼的,便勸鳳姐到︰」女乃女乃,二爺平日里總是在外,這幾日難得回來,對您又和氣,何必置氣。「
王熙鳳喝了一口水,說道︰」我原也想對他好些,可是你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麼?「
平兒往日里是寸步不離的跟著鳳姐,見著這話自然問道︰」二爺可是干了什麼事!「
鳳姐說道︰」我見他總是說事忙,事忙的不著家,那一日便叫了來旺來問,那小子嘴到緊,可是被幾個耳刮子就全招了,竟是在外整了個小**,連孩子都懷上了。」
平兒听得這話方覺的賈璉確實有些不尋常,以前見著了院子里齊整些的丫頭媳婦定要多看兩眼,能勾搭的自然會去偷食,踫著些清俊的小廝都不放過,可這一年來竟是少了很多,原來竟然是如此。
鳳姐見著平兒那神色,冷笑著說道︰「你急什麼,左不過上邊還有我呢。」
且不說那賈璉住了書房,這府里有一年輕小媳婦,正是多混蟲的小媳婦,外號多姑娘。早就知道賈璉風流俊美,只是一直不得見,這日偶然見著賈璉歇在外書房,便知會了那門房里的小廝,乘著多混蟲喝了酒,便披著一件中衣就到了賈璉房里。
那賈璉原本就風流成性,這正是不爽,見著這送上門來的貨色,哪有不受用的。這一夜正是被翻紅浪,巫山**。
兩人知道黎明時分才分開,臨別時賈璉模出幾兩銀子塞給了她,那多姑娘拋了一個媚眼這才走了。
卻沒想,這賈璉自從嘗了這個味道,對那多姑娘是思念的緊,兩人常常大晚上的乘著多混蟲喝醉了就在多混蟲床邊行那苟且之事,一開始兩人還有些放不開,哪知那多混蟲整日里只知喝酒胡鬧,兩人竟然是有了新的情趣,當真是夜夜生歡。
這鳳姐對這兩人早已知曉,只是薛姑娘生日還得操辦下,二來想著不如等幾日,且看外面那個娘們如何再說。
先說這賈母操辦薛寶釵的生日,王熙鳳自然是貼補了些錢,這才辦了起來。
這史家的史湘雲來了,賈母瞅著自然是讓人去接黛玉,卻不知那黛玉仍是不來,只說是父親重孝在身實在不能來,只請姐姐們各自玩樂就好。
天氣愈發冷了,黛玉讓丫頭給北源送去了自己親手做的夾襖,這東西府里的秀娘也能做,不過是黛玉的一片關愛之心。北源倒也歡喜,只是當那劉四跟著管家進來,北源略有些吃驚。
忙喊下人上茶上點心,劉四不客氣的坐在炕上,吃了一口茶說道︰「別麻煩了,我坐會就走。」
北源心里暗想,不早說,人家都拿上來了才說,只是這話也就在肚子里想下,嘴里卻說道︰「真是貴客,不知四爺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