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里面毫無動靜，我沉默半響，然後輕嘆一口氣。舒睍蓴璩
「璨，對不起，你先把門開一下好嗎？我有話對你說我再次輕叩房門，輕聲說道。
可是，還是半點聲音也無。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我從輕叩改為拍，聲音自然加重了許多。
「璨，有些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你先把門開了……
還是安靜。
我再次輕嘆，一口氣，直接一掌推開房門，然後邁了進去。
就在我邁進房門的瞬間，一個黑影向我迎面撲來。
微皺秀眉，伸手，輕描淡寫的接住。
看著手上的床凳，我無奈地再次嘆了一口氣，額頭微微作痛，卻仍然強打著身子，將床凳放下，緩緩向他走去。
偌大的床上，不見平日的整潔，竟是如此凌亂。
床邊的床幔也是破爛不堪，一點都不見了平日的華麗。就如同夢境一般。
看著縮在床角的身影，我心頭忍不住抽痛，頓時，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扎了根似的，發芽。
我緩緩坐上床，向他輕輕靠近，他抱著身子，將頭埋得低低地，讓人無法看見他的神情，可是，我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蒼涼。
是什麼樣的情感，才能讓一個傲然于世的男子，如此痛苦？
我顫抖著手，輕輕放在他的手背，那一瞬間的冰涼，讓我的心猶如被針扎一般。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手被他狠狠地耍了出去。
我愕然，看向他，只見他，緩緩抬起頭，那蒼白的容顏，瞬間奪走了我的呼吸。
那毫無血色的面容，如此，蒼白，蒼白到如白霜一般，那雙總是挑著散漫的笑意的黑眸，除了冷漠就只剩下失望，失望到毫無神采。
「璨？」我將手再次伸向他，他再度打開。
「殿下還記得璨？」他唇角挑起笑容，但是那譏誚的笑意卻如此森冷。
「對不起，璨，我真的是無心的心中如五味雜陳，澀的要命。
「呵呵……」他突然冷冷地笑了，看著我，輕輕地開口，「璨，何德何能，竟讓殿下如此屈尊降貴地道歉？璨怕是受不起
「璨！」我加重了語氣，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看著他。
他輕輕地撇開頭，輪廓透著冷意，「如果殿下還念一點舊情，就請你馬上離開，別讓璨難堪
我放開他，微微垂著頭，輕聲道，「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我只是想用緩兵之計穩住他
「那一刻，我自然理解他輕輕開口。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他竟然理解？
「可是，你一去就是三天，怎麼解釋？」
「我……」
我默然，因為我無法解釋。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懺悔的詞。
「對、不、起？」他輕輕咀嚼著這三個字，嘴角挑起輕笑。
我別過頭，因為我無臉見他。
他的手猛地抓上我的肩頭，一把將我的衣服扯開。
頓時，僵住了，手指微微顫抖，嘴角笑容凝結到冷意擴。
我微微一愣，根本沒想到他會如此。
眼角撇向肩頭的星星點點可疑地痕跡，心中猛地一顫，卻無可奈何。
「璨……」我小心翼翼地喚他。
他身子微顫，猛地揚起手。
我看著他揚起的手，毫無懼色。
如果，這麼做有用的話，那麼請你繼續。
可是，提起的手掌，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在空中停留，卻是忍不住輕顫。
我看向他，看著他滿面痛苦的神色，我亦是不好受，但是仍然輕輕開口，「動手吧，如果你能消氣，即使殺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如果，殺了你有用的話，我一定不會手軟。你告訴我，是不是只有殺了你，你才會只屬于我？」
我展開容顏，輕輕地笑著，握上他的手，輕聲道，「好。殺了我，就帶我遠走高飛，什麼都不要管
他微微閉上眼楮，將掩住所有悲哀與痛苦。
我的手輕輕貼向他冰涼的臉頰，手指描繪著他的容顏。
半響之後，他才輕輕開口，「我想走了
我依舊輕輕笑道，「好，去哪？我陪你。不過，你三天沒吃飯了，先吃飯吧
他輕輕張開眼，看著我，沉默半響，然後輕輕地笑著，「是嗎？我想回天鳳寨了，你陪我回去嗎？」
我猛地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是的，從他帶領天鳳寨的兄弟們來到鳳營，來到我身邊，我卻從未想過，他會離開。
「你說什麼？」
他卻挑起漫笑，手指勾上我肩頭的衣服，慢慢為我收拾好，然後笑道，「我想回天鳳寨了，你陪我回去嗎？」
我有些慌亂地別開頭，慢慢地抽回手。
「你要回去了？」
他繞過我，緩緩地下床，我的目光卻追隨著他。
他站在床邊，背對著我，昔日風姿綽約的流雲白衣，卻了無生氣。
「殿邊有了更加鐘靈毓秀的人，璨，是多余的，何必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我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始終，挽留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你對我來說，並不是多余的，是很重要的存在。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我停了停，輕聲道，「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不留你。天鳳將軍的頭餃，只為你保留。鳳都的朝堂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聞言，他的身子微晃，苦澀的聲音緩緩傳來，「是嗎？呵呵……又是一個雪夜空嗎？」
我猛然一愣，才發覺，這個場景竟然似曾相識。
我突然有些慶幸，他背對著我，看不到我一發不可收拾地慌亂。
「我……」
「殿下，璨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希望我是走還是留？」
「如果，我說希望你留下來呢
「好。作為條件，殿下是否能將當晚許下的白首之約再說一遍？」
我猛地一窒，看著他的背影，卻是無言。
半響之後，他突然仰頭大笑，「哈哈……」
那笑聲中，夾雜著多少無法言喻地痛苦和失望亦或者是絕望。
對不起，璨。
「噗！」
只見他突然身子一抽，一口血色艷紅，猛地噴射而出。
「璨！」我驚叫著晃身到他身邊，一把抱住將要倒地的身影。
「璨！」
「將軍！」送來熱粥的牧沿猛然一聲驚叫，快步向他走來。
「將軍，將軍！將軍怎麼了？」
看著滿臉急色的牧沿，我輕聲開口，「他是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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