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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璨若明珠

頭腦發脹,全身酸軟無力,一時間手無縛雞,不能動彈。

耳邊是寒風輕掃的聲音,耳邊是湖水輕拍的聲音,耳邊是樹葉零落的聲音,身邊沒有呼吸,沒有氣息,這一帶,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我艱難地睜開眼,陽光靜好,散發著溫熱的金光,湖水粼粼,閃耀著水波的清光,樹影斑駁,投射出一星半點的陽光。

手微抬,卻是瞬間癱軟,全身酸痛難忍,所謂密處猶是最重,忍著酸痛,緩緩起身,身上所蓋的衣物,悄然滑落,大面積的淤青,引人輕嘆。

轉首看向湖水清泠,艱難滑下,一瞬間的冰冷,竟令我打個寒顫,瞬間抽筋,全身僵硬,只得慢慢運氣,將周身環上一層若有似無的暖氣。

「唉……」唇邊一聲輕嘆溢出,卻是滿心無奈。

四十余載,竟然首次失。身?除了怪自己還能怪誰?是非處。子,我並不在意,但是我在意的是御輕,昨天還向天下人宣布他是我的丈夫,卻在轉眼間將身子給了別人,若他知道……

若他知道,他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會怪我,也許是淺笑帶過,也許是搖首微笑,不管他做什麼表示,我都不好過,我寧願他罵我氣我甚至打我,可是,他是御輕,縱然天下人罵我打我氣我打我,可是只有他不會,只有他才能淺笑著寬容我的一切。

「御輕……」只得一聲嘆息,然後微微仰首,感受著陽光普照,感受著輕風拂面,感受著湖水微涼,然後漸漸沉下水面,沉入湖底。

全身洗淨,一瞬間神清氣爽,頭腦清明,眉眼間也沒了疲憊,笑意在唇邊暈染,感受著屬于我自己一人的清澈早晨。

回宮途中,我不敢多做停留,身上的痕跡太多,就這樣無謂的上街,怕是「鳳都皇儲徹夜不歸極盡風流」之語瞬間會穿過帝都的大街小巷,然後傳去全國各地,然後成為天下「美談」。

御風而行,行至內宮,躲過多重巡視,才算安全到達妖嬈殿的寢宮。關上窗戶的那一刻,暗中松了一口氣,看到床榻的那一刻,睡意全無的我竟然困意排山倒海,來勢洶洶,沒有多做抵抗,倒頭就睡。

再次醒來,夕陽西斜,小月復空鳴,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傳音門外,「來人,準備一下膳食,本宮餓了

只听得到門外一聲低聲答應,然後腳步遠去,不久之後,便再次傳來腳步聲。

「殿下,膳食已經準備好了,殿下該用膳了珠簾之外是宮娥輕聲呼喚。

「嗯我懶懶應了一聲,然後輕聲道,「你們先出去吧,本宮自己會吃

「是,奴婢告退

听到腳步聲遠去,我才敢起身,懶懶地伸下懶腰,輕吐一口氣,一聲嘆息,然後再走出珠簾之外。

門突然打開,舉目望去,一聲流雲白袍,如白蓮一般盛開在門口,那一瞬間,他逆著夕陽,金光四射,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竟如仙子臨世,唇邊一絲淺笑,鳳眸輕佻,那一瞬間竟然絕美如畫。

我略微呆滯地看著他,久久不能回神,耳邊一聲輕笑,我突然蘇醒,臉上竟然在隱隱發燙,輕咳著轉移視線,以掩飾我的尷尬。

「殿下,這一覺睡得可好?」唇角勾著弧度,戲謔的語調,促狹的目光。

我輕咳一聲,向桌子那邊走去,與他錯身而過,然後坐在凳子上,抓起筷子,扒拉了幾口飯,「不錯,璨吃過飯了嗎?要不一起吃?」

白影已經挨著坐下,聲音輕雅,「殿下突然深夜失蹤,璨,心急如焚,踏遍皇宮角落,殿下沒找到,倒是皇宮的路線記清楚了

我又扒拉了幾口飯,糊嚨不清地說著,「拉(那)離(你)然(擔)心了

他淺淺一笑,為我倒了杯水,我吞下米飯,接過,仰首喝干,頓時豪氣雲干,但是,正在我故作瀟灑地用袖子插嘴的時候,身邊的人,眼光變得尖銳。

我側頭看著他,而他的目光卻盯著我的脖頸之處,眼神幽暗,嘴角的笑容也瞬間僵硬。

我暗嘆一口氣,放下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夾著菜往嘴里丟,一邊嚼著一邊說道,「昨晚老朋友來了,我去跟他敘敘舊而已

「只是敘舊嗎?」男子聲音有些怪異,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唇角的笑容竟然愈加燦爛,卻是滿含譏誚。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事不關己般地說道,「嗯,只是敘舊的方式有些特別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突然將頭撇開,目光落在地上,那瞬間他的周身竟然散發著無聲的怒氣,白袍無風自動,獵獵飛揚,黑發飄散,千纏百結。

我有些頭疼,輕聲而嘆,「天下何處無芳草啊,我人前已經婚配,人後多次失德,如此無貞無節,你又何苦?」

他轉過頭,看著我,那眼神中竟透著些許哀傷,那哀傷令我的心抽痛,因為他使我想起一個人,想起一個我親自推離卻又無時無刻不牽掛的人。

他,白若璨,人如其名,擁有陽光般的笑臉,燦爛若潔。他,一世瀟灑,風流玉樹,翩然紅塵,瀟灑不羈地性子才是他身上最為令人痴迷的地方。身為天鳳寨寨主的他是狂傲如風,身為先鋒的他是謀略過人,身為朋友的他,風趣不羈。在他身上幾乎是找不到哀傷的影子的,可是為什麼那一眼,他眼眸如箭,刺進我的心,疼痛漸漸蔓延。

「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可是能讓璨欣賞並且屈之于下的女子只有殿下一人,璨不願進入沙場,可是為了殿下,璨毫不猶豫;璨不願周旋于官場可還是為了殿下,璨毫無悔意。殿下,璨只是想固執的守護著心中最初的心動,僅此而已他唇角輕揚,笑得艷絕,鳳眼輕佻,任誰看了都只覺心醉不覺心疼。

我淡淡一笑,「璨心真若明珠,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強求不來的。我的性子,讓不少人吃了不少苦,璨是我唯一想好好對待的朋友,我不想再因為我所謂的不甘心,放不下,舍不得而再次步下後塵。我是個極易心軟的人,是個極易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做了很多害人害己的錯事,這一次我不想了,就讓我狠心割斷一段不該有或者不可能的感情,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璨與夜空不同,夜空隱忍,背負太多,所以即使願意也不會答應,可是他不同,以他的性子,若是我真的對他若對夜空一般,那麼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我不能冒著這樣的危險,而且,我還有一個御輕是絕對不能傷害的,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心軟。

「所以,我只是你狠心的犧牲品,是嗎?」他笑意絕然,越是笑得濃艷,心中越是鮮血淋灕。

我無奈地閉上眼,乏力地嘆了一口氣,看著他,「如果真的那樣,對誰都不公平,你,我還有御輕,都不公平,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傷害誰,可是,我總是在傷害,我所謂的不甘心,放不下,舍不得害了御輕害了夜空,我不能在害了你,我不能說我的決定是對的,可是,只有這樣才會將彼此的傷害減到最小。璨,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相信你未來的妻子一定會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我在這里對你,只有最衷心的祝願

他低頭淺笑,挑著一雙幽光閃爍的鳳眼,笑問,「殿下可知有個地方的習俗不同于其他,那個地方雖然男女都有,卻是女子當家,女娶男嫁,女子可以有多個丈夫,而男子卻只能一生只有一個妻子,而且,在男子出嫁之前,都是以白巾蒙面,直到遇到他的心儀之人,在兩廂情願的基礎上,揭下他的面巾,作為男子贈女子的定情之物?」

我心中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竟然是……你竟然是……」

就在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時候,他笑顏燦爛,微微頜首,「是,我是

我依然有些震驚地回不過神,看了他半響之後才無力嘆道,「你既然已入鳳都就是我鳳都之子民,入鄉隨俗,大可不必遵守那里的習俗

他笑意不減,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可是我不得不遵守啊,若我違抗,那麼整個國家都會亂的,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將國家推入亡國邊界,所以我即使身在異國他鄉,我依舊誓死遵從,所以,若我違抗,我便是國家的千古罪人,殿下,你真的忍心嗎?」

他的反問我啞口無言,可是我又有點莫名其妙,他若違反怎會如此嚴重?

像是看出我的疑問,他依舊是笑顏如花,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我的眼前,在我驚疑的瞬間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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